是陈昊雇的掌眼大师胡三爷,这老狐狸总爱在鬼市捡我漏。
他身后跟着四个戴夜视仪的保镖,腰间鼓囊囊的显然不是充电宝。
“胡爷,您要这腌臜玩意儿干啥?”
我故意捏着嗓子学太监声,“装您那假牙还是泡枸杞?”
老头用拐杖挑起夜壶底部的火石红:“年轻人,这叫火照子,烧窑时测温度用的。”
他指甲在釉面刮出刺耳声响,“虽然残了,但做个笔洗……啪!”
我“失手”打翻骨灰盒,半瓶王水精准泼在釉面上。
围观群众尖叫着散开,夜壶瞬间冒起青烟。
“哎哟喂!
我这祖传的硫酸!”
我扑上去掐自己大腿挤出两滴泪,“八百块买的进口货啊!”
胡三爷脸绿得跟夜壶一个色:“疯子!
这垃圾白送我都嫌晦气!”
等他带着保镖骂骂咧咧走远,我掏出阿茶给的苗疆蛊虫塞进夜壶裂缝。
虫尸触碰到钧瓷的瞬间,釉面像活过来的星空开始流动,被腐蚀处绽放出窑变玫瑰紫。
“火里金第三式,虫补天。”
我对着手机直播镜头邪笑,“家人们,接下来是见证祖传手艺的时刻——”打火机点燃蛊虫尾针,幽蓝火焰中夜壶蜕变成莲花状笔洗。
弹幕炸成烟花:“卧槽!
尿壶变国宝!”
“主播快跑!
胡三爷杀回来了!”
“关注了,明天就去殡仪馆蹲同款!”
胡三爷的咆哮在鬼市炸响时,我正抱着笔洗翻墙。
脑后子弹擦过墙砖的瞬间,血瞳突然强制调出1938年的记忆碎片:暴雨中的山道上,祖父林景尧浑身是血护着马车,车帘缝隙露出和这笔洗一模一样的钧瓷。
拿砍刀的土匪头子,脖子上挂着串刻着“731”编号的玉牌……“砰!”
我摔进垃圾堆的刹那,有只冰凉的手拽住我衣领。
抬头对上一双蒙着黑纱的眼——是殡仪馆那个总给尸体化妆的苗疆妹子阿茶。
“血瞳用多会短命。”
她往我嘴里塞了条扭动的蛊虫,“下次伪装,记得在裹尸布下穿条内裤。”
我低头看着迎风飘扬的裹尸布,直播间观看人数突破十万。
3 资本围猎在古玩江湖中,规矩比青花瓷的冰裂纹还要脆弱。
当我手持鎏金请柬踏入嘉士德拍卖行时,满场身着西装革履的豺狼正嘲笑我的粗布长衫。
我的目光扫过展柜中的“西周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