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齐妙真宝的女频言情小说《恐婚时代齐妙真宝 番外》,由网络作家“赵瑶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章节时下最流行的“烟熏妆”两人在家养精蓄锐几天,又重新出发找工作了。这次她俩改变了策略,分头行事,约定了一个小时后在人才市场门口会合。不到三十分钟,两人都出来了,相视一笑。“成了?”齐妙一看真宝比自己还早,问道。“成了!”真宝点点头。“你呢?”“约了明天上午十点面试,估计没什么问题。”齐妙微笑点点头,上来挎着真宝的胳膊,“走,回家,好好吃一顿。”“好!”回家后,两人进行了分工合作,一个打扫卫生,一个负责做饭,买菜两人是一同去的楼下小区里的菜市场。晚上齐妙写日记,有这么一段话:这一天过的特别惬意,丰富的晚餐,窗明几净的小屋,可爱的孩子,欢声笑语,一个幸福的家就应该是这样,只不过,这个家里缺少一个男主角,孩子缺少一个父亲,妻子缺少一...
《恐婚时代齐妙真宝 番外》精彩片段
第二章节 时下最流行的“烟熏妆”
两人在家养精蓄锐几天,又重新出发找工作了。
这次她俩改变了策略,分头行事,约定了一个小时后在人才市场门口会合。
不到三十分钟,两人都出来了,相视一笑。
“成了?”齐妙一看真宝比自己还早,问道。
“成了!”真宝点点头。
“你呢?”
“约了明天上午十点面试,估计没什么问题。”齐妙微笑点点头,上来挎着真宝的胳膊,“走,回家,好好吃一顿。”
“好!”
回家后,两人进行了分工合作,一个打扫卫生,一个负责做饭,买菜两人是一同去的楼下小区里的菜市场。
晚上齐妙写日记,有这么一段话:
这一天过的特别惬意,丰富的晚餐,窗明几净的小屋,可爱的孩子,欢声笑语,一个幸福的家就应该是这样,只不过,这个家里缺少一个男主角,孩子缺少一个父亲,妻子缺少一个丈夫。而我,缺少的还太多太多。
带着感伤,合上日记,齐妙这一夜竟然又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齐妙急急忙忙的顶着一个熊猫眼去参加面试,临出门的时候被真宝看到了她的一脸惨状,便强行拉着她坐下,说是要给她化了一个惊为天人的妆,折腾了二十分钟后,齐妙也来不及照镜子,抱着自己准备的资料,便匆忙而去。
公交车上的人很多,已经没座位了,齐妙一手抱着资料,一手拉着吊环,肩膀上还挎着一个包包,时不时便往下掉,这开车的司机技术实在不怎么样,速度时快时慢,一会一个急刹车,把车里的人晃的东倒西歪,齐妙深受其害,被踩了N脚,被晃的差点吐出来。
下车的时候,齐妙还感觉到头脑非常的不清醒,靠,竟然晕公交车了,她猛的吸口气,拍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公司还真有点不好找,齐妙连打了两个电话给人事部的李小姐,才最终找到了地方。
到公司,人事部的李小姐接待了她,给她填了一张表格,然后请她等了几分钟,便让她拿了自己填的那张表下楼去面试室。
到了面试室,齐妙礼貌的敲门。
“请进!”一个深厚的男低音。
齐妙推门而入,里面的人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便回复了常态,齐妙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仍是很镇定的递上了自己刚刚填写的简历,坐了下来。
“你好!齐妙小姐!”
“你好!”
“今天没照镱子吗?”那人低头看着齐妙的简历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跟我说话吗?”齐妙没明白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 那人否认。
“神经病!”齐妙心里暗骂一句。
“你三十岁了?”那人终于抬起头来,一双黑亮的眼睛凝望着齐妙。
“是的。”齐妙心想,这男人长得还不赖嘛,看样子年纪也不大。
“你应聘的是行政秘书?”那人继续问。
“是的。”齐妙的语言倒是非常简短。
“我们招聘的行政秘书年纪要在二十六岁以下,身高一六五以上,气质佳,会化淡妆,举止得体。”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
“那为什么让我来面试?”齐妙一下子就愤怒了,光是前面两样她就达不到,后面三样怎么听着都有点讽刺自己的味道,所以她声音不自觉得有点抬高了。
“嗯……”那人刚说了一个字,齐妙的电话便响了,安静的房间里,这铃声来的突兀,而且有点诡异,因为这是真宝刚给自己下载的铃声,叫做“嫁衣”,这首歌非常凄艳,讲的是一个女孩穿着婚纱死了,死前录下这首歌,诉说自己的痛苦,沮咒负心的男子,那曲调在夜里听起来更觉恐怖。
“那个,齐小姐,你先接电话吧。”那人脸色一变,估计也被这铃声下了一跳。
“喂,你好。”齐妙见他失了镇定,心里突然舒服了一点。
“齐妙小姐,我们是XX公司的,请问你找到工作了吗?”竟然是一家公司打来的,要求她去面试的电话,齐妙一听乐了,瞥了对面那人一眼,压低了声音说:“你是哪家的呀?我没投简历呀,这样吧,我正在面试,等下回电话给你。”说完,她便“啪”的挂了电话。
“齐小姐,其实我们还有一个企划的职位。”那人严肃的说。
“企划?”齐妙凉了半截的心瞬间又回暖了。
“看你的简历,学的是中文,请问你对企划有什么看法?请你用一分钟的时间表述一下。”
“我是这样理解的……”齐妙一看有戏了,开始发挥她六年来从事销售所练就出来的嘴皮子功夫,说的是唾沫飞溅,口水一不小心都喷到了对面那人的脸上。
“行了。”那人不动声色的擦了一下脸。
“好的,其实让我再讲三天三夜也没问题的。”齐妙做销售的毛病犯了,那就是一讲话便有点刹不住。
“到岗时间是后天?为什么?”那人低头看一下简历,又问。
“哦,因为要留一天时间给你们考虑。”齐妙回答。
“不用了,你下周一来上班吧,你的工资暂定是二千五,试用期三个月,以后根据你的表现再论,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回去吧!”那人站了起来,拿起简历要走。
“谢谢。”齐妙也连忙站了起来。
两人走出面试室门口,齐妙跟在后面。
“这里是洗手间。”那人突得停了下来,说了这么一句。齐妙刹不住脚,差点撞他身上,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望去。
妆花了!齐妙惨叫一声,里面的人就是她自己,眼睛四周全是黑乎乎一片,怎么看怎么像是鬼。
“呵,这是时下最流行的烟熏妆。”齐妙强压镇定,露出八颗牙齿,微笑着解释。
“嗯,很特别!周一见。”
齐妙头一低,灰溜溜地离开面试公司,她觉得自己特别像夹着尾巴逃跑的灰太狼。
回到家里,齐妙拉着真宝就是一顿凑,武器是沙发上的抱枕。
“你害我丢人丢到家了!”齐妙边打边谴责真宝。
“乖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让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也没有造成多么恶劣的后果,你的面试不是很顺利吗,工作又落实了。”真宝,一只手搂着齐妙,安慰道。
“可是我的美好形象,毁于一旦!”齐妙非常懊恼。
“不过话说回来,你那领导,心理素质绝对强悍!”真宝笑了。
“你还说!都是你害的!以后你让我怎么面对他呀!”
“呵呵,没事。反正最难看的一面已经暴露无遗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说不定他看到你的真面目会惊为天人呢,这样,你下周一去上班,我保证给你化个美美的妆,绝对震撼,帮你一雪前耻,怎么样?”真宝坚定的说。
“姐姐,你饶了我吧。”齐妙可再也不敢化妆了。
“呵呵。不闹了,庆祝你找到工作,我们带着丫丫去外面吃吧。”真宝提议。
“好,去肯德鸡!”
一家三口吃了一顿愉快的晚餐,丫丫玩滑滑梯,两人坐在那天南地北的吹牛,晚上十点才回了家。
齐妙日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丢人丢大发了,但是想想那人的强装镇定,突然觉得很好笑,有趣的一天。
第二天,齐妙一起床就发现自己床前坐了一个人,此人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吓得齐妙朝着真宝房间的方向一声尖叫:“真宝!救命啊!”
“到!”面前女鬼把长发往两边一撩,露出本来面目,正是真宝。
“靠,要死了,我脆弱的心脏哪能承受得住你这般折磨呀,一大早就装贞子!从哪弄来这头发,搞什么鬼?”齐妙说完便重新倒在床上,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呵呵,上班第一天,我不想吓着别人。”真宝解释。
“对了,还没问你,你找的究竟是什么工作?”齐妙坐了起来。
“销售!”
“卖什么?”
“卖酒!”
“哪家?”
“天运!”
“老板名字?”
“蒋思远!”
“靠!”
“怎么了?”
“是我以前老板开的!就因为电脑不卖了,转行卖酒我才失业的,没想到你竟然是去那里上班,他当时嫌我年纪大了,怎么就不嫌弃你了,你比我还大几个月呢!而且你还有闺女了,我再老还是个小女孩!”齐妙义愤填膺外加大言不惭。
“哈,面试的时候我就戴的这个假发,看着不是很嫩吗?而且我简历填的是未婚,年龄也少报了四岁!”真宝老实交待,一脸狡黠。
“这也行?那身份证复印件一交不是露馅了?”齐妙脑子有点直,不会转弯。
“我说当时家人虚报的,身份证上面的不是实际年龄。”真宝吐吐舌头。
“靠,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儿!女人呀,太阴险了。”齐妙一拍脑门,对着真宝感慨。
“哈,这叫美人心计。你out了,老土。我这一点小伎俩比现在那些小狐狸精可差远了,要不然也不会被人背后捅刀子了!我告诉你,齐妙,以后在公司多长点心眼,要不然被人玩死了,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真宝严肃起来。
“没那么夸张吧,看无间道看傻了吧你。哈。”齐妙大笑,倒床上不起来。
“丫头,你就没心没肺吧,以前吃的亏还少吗?算了,赶明儿买点猪心回来炖炖,给你好好补补,让你缺心眼儿!”真宝丢下这些话,转身离开了齐妙的房间。
“呵呵。”倒在床上的齐妙一脸不以为然,还在那里傻乐呢。
她不知道的是,现实往往比电视剧还要精彩,很快她就会笑不出来了。
真宝上班三天,齐妙也在家当了三天家庭“煮”妇,只不过她的厨艺比真宝真的差远了,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但是没办法,真宝说是新工作,要加班跑业务,一定要在第一个月就脱颖而出,要不然自己很难站住脚。齐妙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心思,因为丫丫在幼稚园的花费也不少,她只能靠自己。
周一到了,齐妙很早就起来了,穿了在堂姐家新买的衣服,简单擦了一些口红,就上班去了。
到了办公室,接待她的仍是人事部的李小姐,齐妙被安排坐在了李小姐前面的一张桌子上,不一会行政部人员便把齐妙叫了去,原来是办工作卡,还有领用一些办公用品。
五分钟后,齐妙抱着一些办公用品回到了座位上。
是笔筒,笔,文件夹,文件架之类的东西。
齐妙把东西一一收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然后对着那个散装的文件架出神,回头看看别人的桌子上,文件架全部都拼装好了。
齐妙把文件架的散件全部拿了出来,期望能从里面找到一些拼装说明,无奈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说明纸上印着拼装好的样子,然后便是一行小字:xxx文具厂。
硬着头皮上吧,齐妙仔细照着图,小心翼翼的开始拼装,结果折腾了半个小时也没弄好。齐妙想请人帮忙,但是看大家都在忙忙碌碌,不好意思打扰,心想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做,慢慢拼吧。
就这么的,又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弄好了。齐妙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从小到大,齐妙的动手能力基本为零,这小小的文件架组装,搞得她紧张地出了一声冷汗。
环顾一下办公室其他同事,还好,没人发现她的窘态。
故作镇定的把办公用品放好,齐妙转过头对后面人事部的李小姐说:“李小姐,有什么我们公司的资料吗?我想了解一下。”
“我这有些资料,你去复印一下吧。”李小姐从文件夹里递了一些资料给齐妙。
“好。”齐妙答应着接过资料,走到复印机前面,正准备复印呢,一看机器有点傻眼了,上面全是日文。
齐妙本来心气儿挺高的,因为自己怎么着在电脑公司也做了几年店长,什么办公设备她没玩过儿呀,她揭起复印机的盖子,把资料放进去,伸手按机器上一个大的圆形按钮,按完没反应,她又按另外几个,还是没反应,脑门上又急得冒起了冷汗。
“那个,李小姐,我没用过这个,你教我一下吧。”齐妙终于开口求救。
“那很简单的。”李小姐吐出一句话,身子坐在位置上一动没动。
齐妙听到这话,心里非常不舒服,但是她没吭声,继续站在那里。
“我来帮你吧,按这个。”这时候有个男同事站了起来,走到齐妙面前,对她微微一笑,动手操作给她看。
“谢谢啊。”齐妙瞥了一下男生的胸卡,技术部主管“凌远”
一天很快过去了,齐妙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
“怎么了?妙妙,快点,洗手吃饭,我今天做成了第一笔订单,虽然金额不大,但是聊胜于无,哈,咱们来庆祝庆祝。”真宝已经到家了,已经接回了丫丫,做好了晚饭。
“恭喜了。”齐妙放下包,洗了手,坐到了桌子上,把丫丫抱腿上坐着。
“你怎么了?”
“别提了,今天又遇到糗事了。”齐妙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真宝。
“这算什么呀?小儿科,你以后遇到的事情还会更多呢。这么点小事儿就沮丧成这样,那以后你怎么过呀?”真宝挺不以为然的。
“觉得郁闷!我简历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当了几年电脑公司的店长,现在可好了,连打印机都不会用,那个姓李的女的会怎么看我呀,说话阴阳怪气的!”原来齐妙是因为这个不高兴的。
“齐妙,你要有心理准备,这跟你以前的工作可不同。”真宝也坐下来,拿了一双筷子给齐妙。
“唉!”齐妙叹口气,夹起一块鸡肉放嘴里,随即两眼放光,眉开眼笑的开始狂吃,没办法,谁让真宝的厨艺那么好呢。
“你呀。三岁小孩似的。慢点吃。”真宝笑着摇摇头。
刚放下碗筷,满足地拍着肚皮,齐妙的电话便响了,一看来电,竟然是堂姐。
“姐,什么事儿?”
“李浩东那个王八蛋,又搞上一个小丫头,昨天晚上我一个好朋友亲眼看到他跟那个丫头在舞厅里面搂搂抱抱的。”齐思带着哭腔的声音让齐妙的心疼了又疼。
“别哭,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齐妙安慰她。
“什么误会,狗改不了吃屎!这个家是没法儿待了,妙妙,你带姐走吧。我要离家出走。”
“不行,两孩子怎么办?你能舍得吗?你跟李浩东好好谈谈吧,不行就离婚。”齐妙也有点忍无可忍。
“他是什么男人你还不了解吗?跟他离婚,没准他能杀了我!只要我跟男人多讲一句话,他都要跟审犯人似的审我半天。”堂姐不哭了,声音里流露出一丝害怕。
“那你就不要理他了,自己的心情自己调整好。我明天下班陪你去做头发,陪你去购物,行吗?”齐妙知道堂姐的爱好。
“好吧。我不会再跟他讲话了,也不会再给他洗衣服了。门都不会给他开!让他死外边去吧。”齐思又絮絮叨叨的念了几句,挂了电话。
齐妙走进房间,坐在床边,摊开了日志,良久才写下了几个字:
当初信誓旦旦的爱情去了哪里?难道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吗?或者说婚姻是女人的坟墓?可悲的是,也许我只能曝尸街头,连座坟都没有。
扔下笔,齐妙一头倒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
堂姐和李浩东的爱情故事她是知道,或者说基本上是全程参与的,堂姐那个时候年经貌美,很多人帮她介绍对象,但是堂姐心高气傲,谁也瞧不上,后来不知怎么的经朋友介绍认识了李浩东,两人很快如胶似漆,不到一年就结婚了。
大冬天里,两人来学校找齐妙一起去看午夜场。
齐妙坐在后排,看着两人相依相偎的样子,心里面也替堂姐高兴。李浩东的父亲是市里的干部,家庭条件不错,李浩东长得也是高大帅气,跟堂姐郎才女貌。
婚后,堂姐给李家生了一个儿子,公婆对她倒是非常不错,不过李浩东作为富家子弟的嚣张跋扈却渐渐显露了出来,整天无所事事,没有一份工作干得长,不仅如此,他还处处留情,堂姐是百般忍让。
最后,李浩东外边的女人竟然打电话给堂姐挑衅,堂姐忍无可忍,终于回了娘家,誓死要跟他离婚。
李浩东半夜翻墙头跳进了堂姐家的院子,跪在了堂姐面前,就这么的,两人重归于好,李浩东也跟外边的女人断了,堂姐又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李浩东一直没有稳定工作,在外边瞎混,花钱又是毫无节制,他根本没有能力照顾堂姐和孩子,没办法,堂姐开了一家服装店,生意红火,就这么地成了家里的主要经济支柱,没想到李浩东消停没多长时间,又开始故伎重演。
“爱情是天上的圆月,婚姻是地上的大饼!”齐妙睡不着,又爬起来写了这么一句,再也无话。
这世上永远不乏真宝这样的女人,她们披着长满坚刺的外衣,内里柔软而又温情,她们对朋友满腔热血,她们对爱人倾尽所有,同样的,她们面临敌人,态度狠决,死也不会妥协,这样激烈的性格往往让男人又爱又恨。
齐妙的性格则与真宝恰恰相反,其实小时候她特别活泼开朗,但是父母的离异让她改变了很多,好似从那以后她对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再轻易的投放感情,母亲再婚后一直把她扔在学校里寄宿,那男人给的钱勉强够交伙食费,有时候学校里要交什么费用的时候,她就捉襟见肘了,情感与物质的双重缺失让她渐渐的变得冷漠起来,对于自己、对于他人、对于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直到真宝出现,齐妙的生活开始有了变化。
真宝总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她,真宝总是处处心疼她,真宝还不离不弃地一直陪着她,真宝像一道阳光投射进齐妙那方幽暗隐秘的世界,让一切都变得明亮阳光起来。
真宝不再是朋友,而是一个亲人,是齐妙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所以当真宝疼的时候,齐妙更疼,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让真宝受这样的屈辱,她要好好工作,赚很多很多的钱,她要真宝过得好,她要丫丫也过得好。
一个人一旦心中有了某种信仰与追求,她对于自己的要求便会越来越高,回头想想近阶段在公司的表现,齐妙感到特别汗颜,她必须尽快强大起来,要不然拿什么来保护真宝和丫丫,救她们于水深火热之中呢?
还好一切都不晚。
第二天上班,齐妙破天慌的提前半小时到了公司,把许琳琳和萧薇吓了一跳,一整天齐妙都干劲十足,打了鸡血似的亢奋,就算是被李小娜使东使西,她也是面带微笑,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
人在忙碌的时候,似毫不觉时光的流逝,连续一个星期,仿佛在齐妙弹指一挥间。
下午的时候,周亚把李小娜和齐妙叫到了办公室。
他让齐妙与李小娜一起负责员工关系,李小娜负责员工合同,齐妙负责员工离职面谈,手续办理等工作。
齐妙没有推辞,觉得这是磨炼自己的好机会,况且一直以来齐妙对于人事部的工作也是非常好奇,之前一点也没有涉及过这个领域,可以说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门外汉,这次有机会学习,正是求之不得。
回到座位,李小娜找齐妙交接工作。
“这是我写的《离职流程》,准备交上去,还没交。你就说是你写的就行,下午开会要审核我们部门的《入职、转正、离职流程》,这个你正好能用上。”李小娜把打印好的文件递给齐妙。
“好的。谢谢。”齐妙第一次觉得李小娜这个人还不错,发自内心的表示感激。
回到座位上,齐妙把文件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文件写的非常详细,还有流程图,离职的几个表格也都做好了,于是她把文件收了起来,开始查一些企业策划方面的资料。
下午开会之前,齐妙本来想请许琳琳和萧薇帮忙看一下这份文件,无奈许琳作为招聘专员,正在忙着写《入职流程》,这个下午也要审,而萧薇今天的事情更多,一大堆文件要她标准化,打印,然后分发到各部门,她站在打印机面前,硬是两个小时没挪开过。
好多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要不然就不会发生下面的故事了,正所谓“无巧不成书”,看来老祖宗的经验总结还是非常准确的。
倘苦许琳琳有时间帮她看一眼这个文件,倘若萧薇今天不是那么忙,那么齐妙就不会被整的那么惨了,事情是这样的。
下午两点,各部门经理一起参加了人事部这几份文件的审核,许琳琳的《入职流程》和李小娜的《转正流程》因为之前都审核过,只是简单的修改了一下,所以都很顺利的通过了。
到了齐妙讲解《离职流程》的时候,状况百出。
质量部经理问:“离职分为几种?”
生产部经理问:“试用期内和非试用期内员工离职有什么区别?”
厂务部经理问:“你流程图里面的正方形和菱形表示什么意思?”
齐妙被问的头晕脑胀,一个问题也回答不出来,她只能以眼神示意李小娜起来解释,因为这个文件是李小娜写的。
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李小娜不仅当作没看到,而且迅速站起来发言,提出了几点非常严重的错误。
齐妙傻眼了,脸涨的通红,同时她也迅速明白过来,她被李小娜暗算了。
周亚看齐妙傻站着,顿时觉得非常难堪,他来了一句:“不知道在哪个网站抄的!回去重新改,散会!”
一群人作鸟兽散,李小娜也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整个会议室只剩下许琳琳和齐妙两个人。
“这份文件你怎么写出来的?你没上网查资料呀?怎么一问三不知的?”许琳琳也很纳闷。
“哪呀,这是李小娜给我的,是她写的。”
“晕死,你个缺心眼子!”许琳琳点点齐妙的头,恨铁不成钢的离去。
“我哪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呀。”齐妙也非常郁闷的念叨一句。
垂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萧薇发了一个表情过来:“你个猪脑子!被那个死女人玩了,你以为她能把这么好的事情让给你呀,笨蛋。”
“靠,她还站出来对自己写的文件提出了N处错误,我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我受不了了,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么一大把年纪,还不知道人心险恶,你还不如我呢。”萧薇的鄙视让齐妙瞬间落败,再也无话。
正在这个时候,李小娜不知道从哪回到了座位,面无表情的对齐妙说:“周总找你。”
齐妙直冒冷汗,暗暗叫苦。
果然,到了周亚办公室,气压低的可怕。
“这个文件你怎么写出来的?到底在哪抄的?是不是哪家台资企业的网站呀?根本不适合我们公司用,你有没有自己动过脑筋?做事能不能请你认真一点?”
“对不起,周总,我一定改正。”齐妙也觉得丢人,深深的低下了头
“这样吧,这是一份我以前公司的离职程序,你拿过去看一下,参照着改一下,写出来发到我邮箱,我帮你修改。”周亚递过来一份打印好的文件。
齐妙没想到周亚叫她来是为了帮助她,所以一时之间百感交焦,对于周亚的感激之情在这一刻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感觉都要哭出来了。
“好了,去吧。有空再看看劳动法,对于你以后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的。”
“谢谢周总,我会的。”
“还有,你来公司不短时间了,还没有参加新员工培训,下周有为期一周的新员工培训,你去参加吧。”
“好的。”
“回去好好想一想,做事多动动脑筋,不要整天没心没肺的,都多大年纪的人了。”临了的时候,周亚又在背后嘀咕一句。
齐妙对于周亚的感激瞬间跌至零,已经两次被人拿年纪说事了,搁谁身上能受得了?何况齐妙最讨厌人家说她老。她还自以为很年轻呢,毕竟她还是一小姑娘呢,没结婚,没孩子,没被污染。
双休日在家歇了两天,齐妙带丫丫的同时还不忘了学习,抱着周亚给的资料还有打印出来的“合同法”刻苦学习。
周一的时候,齐妙把修改后的文件给许琳琳和萧薇看过以后,发到了周亚的邮箱里,周亚很快回了邮件,两个字:“不错!”
齐妙喜滋滋地和萧薇去了新员工培训教室,而许琳琳则因为手头工作太多而没有去参加培训。
到了培训教室,惊讶的发现李小娜竟然也是讲师。
她来给大家讲解薪资这一块儿。
萧薇“”叭唧”一下嘴,以示对李小娜的不屑,齐妙也模仿,两人相视一笑,躲在教室后面开始专心听讲。
最先上来讲课的是张正国,他为大家讲解了公司的一些基本情况,接着又对同行业情况进行了一些系统的分析。
第二个上台的是生产部的经理,他戴着一别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然而一上了讲台,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活力十足。他讲了自己在全国五百强公司工作的一些情况,还列举了一些非常有意义的企业文化活动,整个教室的氛围顿时变得特别热烈,连齐妙和萧薇也忍不住被吸引了,在他讲到他们之前的公司要求他们刷马桶,并且检验是否过关的标准竟然是让喝马桶里的水,齐妙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这便是企业文化吗?原来企业文化是可以独特到这种程度的,那么作为公司的企业策划,齐妙觉得自己是时候为公司做些什么了。
生产部经理的讲课获得了热烈的掌声,只到李小娜上台,掌声才散。
李小娜上台后,并没有急着讲解,反而是笑着说,希望有谁能够踊跃上台表演一个节目活跃一下气氛。
谁知道,话一出口,全场都沉默了。气氛没活跃起来,反而瞬间起了反效果,齐妙和萧薇开始兴灾乐祸起来。
李小娜见没人理她,点了齐妙的名,让她上台表演,并且说出了如下的一番话:下面有请我们公司的企划齐妙小姐为大家表演一个节目,以后她还会带领大家参加更多公司组织的企业文化活动的,大家掌声欢迎。
齐妙本来不想理她的,但是这么一大顶高帽子压了下来,她只好含笑上台。
搬了一张凳子,齐妙在大家疑惑的眼光下跳上了讲台,居高临下。
“来,大家请起立。”在齐妙的呼吁下,大家都站起来了。
“我教大家跳舞,我来唱歌,大家跟着我一起做动作。”萧薇非常配合的跑到了最前面,组织大家站好。
“我要你陪着我,看着那海龟水中游,静静的趴在沙滩上,看着浪花一朵朵,你不要害怕,你不会寂寞,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看你乐悠悠 ”一边唱,齐妙一边做动作,在学海龟游泳的时候大家都乐了。
“啊,时光匆匆流逝,美女已经变成老太婆,啊,那个时候,我已变成糟老头。”唱到这里,拄着拐杖,伴着一声咳嗽,老太太的样子被齐妙那强大的肢体语言演绎的惟妙惟肖。
大家很快学会了这个简单而又易学的舞蹈,整体跳得有模有样,张正国和生产部的经理也加入了进来,教室里的温度升高,热闹不已。
只到李小娜开始讲课,绝大多数人还没有从歌舞带来的兴奋中恢复过来,在台下研究动作,窃窃私语。
李小娜连说了几声安静安静,没人理睬,最后还是齐妙站起来大声说了一句:安静点,有什么舞蹈动作不明白的,培训后我私下里再教你们,现在专心听讲。
李小娜深深的看了一眼齐妙,开始讲课,五分钟过后,她点名让齐妙上去讲离职流程。而萧薇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齐妙。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齐妙把离职流程讲的清清楚楚,滴水不漏,对于员工提出的问题也回答的非常好。
李小娜本想让齐妙当众出丑,没想到适得其反,两次为难,都让齐妙顺利度过,并且表现出色,赢得新员工的满堂喝彩。
齐妙心里暗叫一声好险,表面从容,步履婀娜的走下讲台,萧薇对着她竖起大拇指。
一夜之间,齐妙脱胎换骨,翻然悔悟,决定从此后潜心工作,远离爱情。其实,齐妙是幸运的,因为她还有选择的机会,而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女人,她们在两者之间永远没得选。
真宝便是其中一个,爱情已经远离,她是被放弃的那一个,所以根本由不得她选;事业呢,因为她仅仅是高中毕业,又当了这么多年家庭主妇,再加上她还要独自养大女儿,所以她也没得选。
真宝内心非常憋屈,因为她曾经一度认为卖酒与卖笑殊途同归,没想到今日的自己却沦为昨日口中笑柄,好在女儿让她的内心变得无比强大,让她有勇气顶着假发,隐瞒年龄混迹于一群青春正好的女孩当中。
尽管如此,真宝的业绩并不理想,虽然她比别人付出了更多的精力与时间,结果却差强人意,因为真宝就是真宝,外表上可以伪装,无奈性格上仍是倔强,顾客的一句玩笑,换来她刀子似的眼神,顾客放错了位置的一只手(放她腰上,意欲往下。)换来她一个漂亮的一个擒拿手,立马脱臼。
月底总结大会,个个都得到表扬,拿到红包,惟独她两手空空,还要被点名批评。会议过后,她还被单独留了下来。
“真宝,你的名字起的非常好,看来家人希望你能够遇到一个懂得珍惜的人。”蒋思远的开场白出乎意料,真宝在心底讥笑了一声,用手理了理头发,这假发整天戴着,实在是闷得慌。
“得了,把假发摘了,坐下吧!”蒋思远语出惊人,真宝吓了一跳,蓦然抬头,对上了一双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眼。
真宝顿觉衣不蔽体般的狼狈,伸手一划,把假发扯到了手中,露出比光头长不了两寸的骇人发型,耳朵上新打的三个耳洞正在化胧,又红又肿。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从我第一天见到你我就想问了,明明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干嘛伪装成小姑娘,还非要跑来卖酒?”蒋思远点燃一根烟,蹙着眉问。
“得,咱们别拐弯了,你问着累,我听着烦,首先,我告诉你我不是三十多岁,是三十岁;其次,我来这里上班,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满足你那变态的窥视欲!”真宝被人戳穿了伪装,再懒得与他虚与委蛇,一如从前的彪悍起来。
蒋思远估计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尖锐的女人,被真宝这么一呛,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话说的便难听起来:“行,咱不玩虚得,你的任务这个月便没有完成,下个月再不完成,就请你自已滚蛋!”
“老板再见!”真宝并不多言,一蹬高跟鞋,转身离去。
“还有,这个月的业绩为零,你的那点提成,还不够我付给那些顾客的医药费,不够的我先垫上,从你下个月的业绩提成里面继续扣。”蒋思远在身后丢下这么几句,满意地看着真宝的身形晃了晃。
“这个女人,一定有故事。”蒋思远再度点燃一支香烟,心里如是想。
出了公司大门,真宝便迫切地想回家,抱着丫丫或者齐妙大哭一场,但是她忍住了,因为他想到了蒋思远让她滚蛋的话,这句话严重伤害了她的自尊,让她愤怒屈辱,同时,也激发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高傲与倔强,想到血汗钱化为泡影,她的心疼了又疼,没时间多想,真宝决定加班跑业务,发了一个短信给齐妙说晚点回,让她哄丫丫睡觉。
打了一辆车,真宝直奔本市最好的大酒店“皇宛”,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此处拿下,尽管她之前已经来了N趟。
酒店的前台小姐,看到真宝便开始皱眉,仿佛她是一只苍蝇一般的令人嫌恶。真宝视而不见,上去笑脸以对:“哎呀,美女,你们的黄总在吗?”
“不在!前台”低下头继续玩手机,嘴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一如继往的重复。
“那我自己上去找!”真宝今天被刺激地有点失常了,也来了脾气,丢下一句话便走向电梯,按了六楼。
“喂,你要不要脸,你这个女人真是的。都说了黄总不在,赶紧走!前台”也来火了,口出恶言,追过来把真宝往外拖。
“你放手!”真宝盯着“前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冷冷地说。
“前台”被真宝凛冽的如同刀子似的眼神一瞪,有点慌了,放开了手,但是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两人正在电梯口大吵大闹,僵持不下呢,“叮咚”一声,电梯开了。
“怎么回事?”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真宝抬头一看是这酒店的负责人黄总,正准备开口解释,眼角瞥到黄总旁边站着的那一位,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而那人的脸色在看到真宝后也变得非常之难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真宝的前夫-薜强。
“你们这是干嘛,没看到有客人吗?”黄总对着“前台”严厉地说。
“黄总,还不是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说您不在了,她非要往上闯!”
“我先走了。”真宝顿觉难堪,转身欲走,刚迈出两步,后面便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喂,那个谁,你站住!”
“黄总,您还有事吗?”真宝转头,强迫自己微笑。
“你明天送十箱酒来吧。”真宝一听,喜出忘外,旁边薜强的白眼她自动略过,上前伸出手与姓黄的使劲那么一握,真诚地说:“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合作愉快!”
“一定会的。”黄总拍拍真宝的肩,真宝充满感激地看着他。
“好了,我们走吧。”黄总笑笑,带着薜强与一众客人走出了酒店大门。
真宝得意地瞥了一眼前台,跟在后面也出了酒店。
“黄总,艳福不浅呀,刚那小姐长得不错!十箱酒就能让美人投怀送抱,这生意做得真值!”
“呵呵,怎么,你对她有兴趣?要不,过两天介绍她也送点酒到你那边去。你们几个,还有谁看上的都吱声,见者有份。”
真宝想假装没听到,但是那些笑声却肆意地被风刮进了耳朵,连同薜强那瞬间僵直的后背以及那愤怒的回眸深深印在了真宝的骨子里,一辈子怕再难以抹去,这屈辱。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她便再也支撑不住,抱着齐妙痛哭失声,边哭边歇斯底里地骂。
“妈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虚伪的货!一个一个假仁假义,全都无耻!”
“我就要戳穿他们,我就是泼妇,泼妇怎么了?泼妇才他妈的真!这世上还有比姑奶奶更真的女人吗?都他妈的不识货!”
“姑奶奶是卖酒的,不是卖身的,他妈的眼睛都长裤裆了,都是下流的货!”
“他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我他妈的有今天,还不是拜他所赐!”
齐妙边安抚真宝,边听她破口大骂,一种酸涩的情绪缓缓涌上喉咙,咽喉开始慢慢的发痛,像得了重感冒似的疼。
“真宝,你是真正的宝,他们不识货,是他们的损失,咱不怕。乖,总有一天他们会后悔的,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一定会后悔!”齐妙红着眼睛说。
“齐妙,蒋思远是个老混蛋!他从见我第一天就知道我是装的,妈的,我还以为自己的演技很好,结果现在变成了跳梁小丑!今天去酒店推销酒,被人羞辱了,而且薜强也在场。他眼神像刀子一样,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他以为他还是我什么人吗?他凭什么?”
“乖,不哭了,咱不干了!我养活你!以前我上学的时候,都是你养我,现在换我养你,一直养你到老,最后,还给你送终!”
“去,你就咒我吧!”真宝破啼为笑
就在真宝的心情多云转晴的时候,手机铃声适时的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幽怨的曲子让人鸡皮疙瘩都泛了起来,正是齐妙和真宝的手机铃声:“嫁衣”。
齐妙把手机掏出了看了看,用手指了指真宝的包说:“你的!”
真宝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觉得有点眼熟,于是她按通了接听键。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呀?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你是卖酒还是卖笑?你这个疯女人,就是一个神经病,我告诉你,你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拿什么养活我女儿?还有,凭什么不让我见女儿,如果你现在向我认错,乖乖的让我见女儿,我保证一个月给你三千块的生活费,免得你在外边到处丢我的人!”
真宝没来得及反应,一连串难听的话便冲进了耳朵里,气得她血往上涌,难怪觉得号码眼熟,原来是薜强的号码,离婚后她就删除了。
“滚!老娘就是卖,也不关你的事!你跟我是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做父亲?还有,我今天的一切不是全都拜你所赐吗?你的臭钱别说是三千块,就是三万块我和女儿用着都嫌恶心!想见女儿,可以呀,等我死了!还有,奉劝你一句,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要不然下次你就不会像上次那么好运了!”
狠狠地挂了电话,真宝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齐妙上前想拉她起来,真宝却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所有的伪装都尽数卸下。齐妙蹲了下来,把真宝抱入怀里,静静地听她似个受伤的小兽般呜咽悲鸣,舔愈伤口。
这一夜齐妙陪在了真宝和丫丫的身边,直到凌晨时分才回到自己房间。
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齐妙再难入睡,她在日记上画了一只流泪的刺猬,再也无话。
那个刺猬不是别人正是真宝的真实写照-外表强悍,内里柔软.。
真宝是一个外表看起来极其坚强的人,但是齐妙知道,这只不过是她的一种保护色,她用坚强来掩饰脆弱。
其实,越是看起来坚强的人,她的内心愈加的柔软。这样的一个女人只要你真心待她,她便会为你倾尽所有的温柔,如果你一旦负了她,她便会狠狠的用刺扎你一下,但是她比你还要疼,只不过她的疼你永远也看不见罢了。
真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是一个决绝的人,一旦做了决定,便会自断后路,让自己退无可退,只能勇往直前,不是生便是死,不成功便成仁。
这样的女人无异于是疯狂的,可怕的,然而这样的女人又是耀眼的,美丽的。她的彪悍,她的血性,无一不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自从真宝被蒋思远戳穿了伪装,她就卸下假发,整天顶着个寸头上班,没想到真宝的前卫造型很快征得了那些青春正盛的女孩子的心,她们纷纷围上来叽叽喳喳的与真宝聊天,嘴里不时的发出:姐,你真酷,姐你太帅了。诸如此类的话,不仅如此,她们简直把真宝当成了偶像一样崇拜着,遇到什么事情都来找她,姐长姐短的,让真宝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了公司一众年轻小姑娘的大姐大。
甚至有些小姑娘去送酒怕被揩油,也拉着真宝护架。
真宝那寸头,那冷淡的气息,无不让人望而生畏,抓紧把货接了赶紧让她们走人,反正要辞职了,真宝便由得她们胡闹和放肆。
在公司没事的时候,一群小姑娘又围住了真宝。
“姐,我觉得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姐,我觉得你特别有魅力,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娶你。”
“姐,你会抽烟吗?我觉得你一定要学抽烟,那姿态特别衬你的气场。”
“姐,你到底多大?”
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围绕真宝而展开,听着听着真宝都觉得好笑起来,怎么自己在大家眼里都变成传奇了。
的确,真宝就是一个传奇,一个在别人眼中谜一般的女人。不仅周围的这些小姑娘好奇,就连她的直属上司蒋思远也是非常好奇,他与那些小姑娘一样,不由自主的被真宝这个特立独行的女人吸引了注意力。
然而上次的不欢而散,彻底打破了他走近她,揭开她秘密的机会。但是这一切并不妨碍真宝对她的吸引,相反,这种吸引力比以前似乎更甚。
记不清有多久了,蒋思远再也没有了走近任何一个女人的愿望。
其实在别人的眼中,蒋思远何尝又不是一个谜呢?
他三十出头,长相英俊,事业有成,但却偏偏单身,这样的男人本应该身边女人无数,然而他却孑然一身,仿佛不近女色一般。公司里,一直不泛对他感兴趣的女员工,现在的女孩子胆子大到可以明目张胆的勾引,但是他却不为所动,遇到太出格者,一律辞退处理。
因为这样的铁血政策,公司里的员工不敢再过度接近他,但是这并不妨碍大家对他的故事的好奇与揣测。
有传言说,他身体有毛病。
有人说,他被哪个女人深深的伤害过,所以从此再也没有爱人的能力。
有人说,他深爱的女人死了,他一辈子不会再娶。
有人说,他喜欢男人。
各种各样的传闻铺天盖地,有的连蒋思远自己听到都感到惊奇,并啧啧感慨传闻中的人物竟然就是自己,太不可思议了。
以前他一直不明白这种流言是如何产生的。
只到他遇到真宝,他终于明白,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种人会让人产生谜一样的感觉,会让人控制不住的去揣测,去猜度。
蒋思远对着真宝竟然有一种情窦初开的感觉,他越来越迫切的希望自己可以走近她,了解她,他发现自己竟然控制不了这种想要亲近的念头。
鬼使神差的,他再一次在下班后把真宝留下来谈话。
“坐”蒋思远点头示意真宝。
真宝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蒋思远对面的椅子上,她甚至跷起了二郎腿,用高跟鞋的前端一点一点的接触着地面,完全一副放松而又无所谓的姿态。
“最近的业务怎么样?”蒋思远不知道从哪开口,只好以老板的身份开始例行公事似的询句。
“还行。”真宝吐出两个字,继续用脚尖点地。
“公司还习惯吗?那些小姑娘没有欺负你吧?”蒋思远在真宝的气定神闲之下,反而失了分寸说错了话。
“谁敢欺负我?”真宝诧异的抬头,反问道。
“呵呵,那倒是,你不欺负她们就不错,毕竟你年纪比她们大一些,就算遇到矛盾,也要忍让一下。”蒋思远接过话头。
“凭什么我年纪大,就要让着她们?”真宝的毛病上来了,听着蒋思远的话,心里就别扭,忍不住出言讥讽。
“你是不是到更年期了?”蒋思远的语气也不自觉地抬高了些。
“你没毛病吧?你找我来就是想证实我是不是在更年期?”真宝腾的站了起来,走到蒋思远面前,抬头怒气冲冲地直视着他的双眼。
“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蒋思远被她注视的有点心虚,往后退一步,避开真宝的眼光。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真宝也不再理会狼狈的蒋思远,转身走出他的办公室。
回家的路上,真宝还盛怒未消,她觉得自己好像得病了,得了“男人恐惧症”,不知道是不是薜强的背叛让她草木皆兵起来,只要是男人对她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靠近、轻视、敌对、甚至一个言语不当,都让她非常气愤,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或许正如蒋思远所说的,她的表现像极了更年期,然而只有真宝自己清楚,她的病远不是年龄造成的,而是男人造成的。
正是最亲密的男人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让她从此后把自己的一颗心铸造成铜墙铁壁,再也没有人能够试图靠近。
薜强的抛妻弃女,让她见识到了男人最无耻的一面,也让她看透了男人的本性,她已经下定决心,剩下的日子与女儿相依为命。
甩甩头,不去思考关于男人的任何话题,真宝准备打电话给齐妙,回家带着丫丫出来好好庆贺一下自己找到新工作。
正拿出手机的当眼,电话竟然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有点眼熟。
“你好,真宝小姐,我是皇苑大酒店的,上次我们黄总说让您送十箱酒过来的,您现在可以送过来吗?”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真宝的气就上来了。
“好的,请黄总稍等,我马上给你们送来。”真宝假意的微笑。
正好没有走到公交车站点,真宝打定了主意,从原路返回公司。
仓库的人已经走了,但是蒋思远还没有走。他得知真宝是来拿酒送到客户那里的,便把仓库钥匙给了真宝一把,示意她自己去取。
真宝还钥匙的时候,蒋思远要送她,她没有拒绝。
到了酒店门口,真宝把货搬下车,示意蒋思远可以走了,自己便进酒店送货了。
“皇苑”大酒店的“前台”一如继往的冷淡,正眼都没有瞧真宝一眼,随手一指电梯指示灯,真宝定睛一看,餐饮在四楼。
把酒水送到餐饮部,然后再在餐饮部的示意下前往财务部拿钱,财务部的人给了一张单子,让真宝上五楼找黄总签字。
电梯里,真宝把单子紧紧地捏在手里,她在想那天薜强也在此酒店的情形,不知道姓黄的是出于什么心理让她送的酒,如果真的是抱有什么龌龊的想法,真宝今天不介意多废一个人,反正她即将辞职,大不了拿不到钱,工资不要了,也要出了这口恶气。
打定了主意,真宝义无反顾的走到了姓黄的办公室门前。
礼貌性的敲敲门,听到回复后,真宝推门而入。
门内的人看到真宝似乎吃了一惊,瞳孔瞬间放大。
“你是谁?”
“黄总,我来送酒的!”真宝把单子放到姓黄的桌子上。
“哦,原来是你。”姓黄的恍然大悟。
“是我。”真宝淡漠一笑。
“这个钱你过几天再来拿吧,我们要先试一下酒怎么样?”手里捏着单子,姓黄的甚至正眼都没看一下,便开口回绝付款要求。
“要不要先试一下我的人怎么样?”真宝冷笑。
“你什么意思?”姓黄的貌似很诧异。
“就字面上的意思”真宝伸出一只手,把单子“刷”的抽了过来。
“你这什么态度?”姓黄的也急了,站了起来。
“去你妈的态度!”真宝大骂一声,“蹭”的跳了起来,挥起拳头就砸向姓黄的鼻梁。
“你、你、你个女流氓!”捂着流血不正的鼻子,姓黄的气得上接不接下气。
“不是要给姑奶奶介绍客户的吗?来呀,让你领教领教姑奶奶的厉害!你签不签字,给不给钱?”真宝跳起来,又给了姓黄的一拳。
“我签了!”姓黄的都要哭出来了,哽咽着拿起笔在纸上签了字。
“别想着报警,要不然告你非礼!”
“这次饶了你,下次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丢下几句狠话,真宝扬长而去。
出了酒店大门,真宝心里那个爽啊,总算出了这口恶气,手都打酸了,得亏自己从小跟爷爷学散打,要不然手非得肿起来不可。
憋了这么久的气,真宝心里总算舒坦了,她毫不犹豫地拿起手机,拨了电话给前夫薜强,三声铃响过后,电话便通了。
“姓薜的,听好了,姑奶奶正式下海了,刚睡了你的客户姓黄的!你不是问我卖酒还是卖笑吗?告诉你,我还两样都卖了!不仅如此,还要卖你头上的绿帽子,看看到底能卖多少顶!”
“你个疯女人,你在哪?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薜强在那边急了,质问真宝。
“我在哪都不关你的事!我还要告诉你,从此以后,你都跟我没关系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打电话给你,我和女儿你永远不可能再见!”
“啪”的挂断电话,真宝拔出手机卡,扔了!
走在没什么人的大街上,真宝的心也空了,眼泪没经过大脑,流了一脸。
从此后便真的只剩下自己了,这个自己曾经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再也不会出现,再也不会再出现。
心好疼好疼,真宝蹲在路边,哀嚎出声。
一块手帕适时的出现,把正在痛哭的真宝吓了一跳,一时之间忘了哭,抬头一看竟然是蒋思远。
“你怎么没走?”真宝接过手帕,哽咽着问。
“我看你一直没下来,就上去找你了 …… ”
“你看到什么了? ”真宝的眼睛眯了起来。
“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我绝对没有看到你把黄齐亚打成猪头!”蒋思远说的非常诚恳。
“无聊。”真宝吐出两字。
“呵呵,其实我早就想打他了,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他现在还差我五十箱酒钱呢,我一看你是送酒到这儿来了,估计又得赔本呢,没想到你能拿到钱,我估计你是第一个从他这里顺利结到帐的人!”蒋思远难得开起了玩笑。
“还给你,这年头竟然还有人用这么土的手帕!”真宝起身,把手帕丢给蒋思远,伸手拦了一辆车,没说一声再见便走了。
“这个女人,连谢字都不会说。”目送着真宝乘坐的出租车消失的转角,蒋思远哭笑不得。
这是一个全民恐慌的时代,恐钱,恐房,恐婚。
多数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拿着微薄的工资,仰望着一路飙升的房价,直入云梯,望尘莫及。
齐妙便是这“三恐”族中的典型代表,年近三十岁,仍是没钱,没房,没结婚。
不仅如此,最近她还陷入了“三失”境地:失恋,失眠,失业。
这三样对于女人来说,比晴天霹雳还要有过之而无不极,齐妙感觉前三十年完全白活了,谈了六年的男友跟别人结婚了,在学校里老师和同学公认的“睡美人”也开始失眠了,辛辛苦苦打了六年工的电脑公司突然就宣布转行卖酒了,并且老板丝毫没有体谅齐妙在这六年里的汗马功劳和卓越贡献,只是多发了两月工资,给了她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顺带讽刺地就把她打发走了:你年纪太大了,又不会喝酒,不要再打工了,赶紧嫁人吧。
一夜苍老,齐妙欲哭无泪,活到三十岁,她已经知道现实不相信眼泪,哭换不来爱情,换不来睡眠,换不来工作。
她决定更加的爱自己,以弥补现实生活对她的残酷不止。所以,没有丝毫迟疑的,她决定只休息两天,便去找工作,她要更加强悍的活着,她要拥有好多好多的钱,用来弥补失去的爱和睡眠,她绝不允许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
休息的两天,齐妙也没闲着,她抽空去了堂姐齐思的服装店,准备给自己置办一身新的行头,为接下来的新工作做准备。
齐妙到店里的时候,堂姐没在,倒是店里的两个小姑娘正在交头接耳的讲话,她们没有看见齐妙进门,所以接下来的话便一不小心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我昨天在森林公园看见老板了,他搂着一个小姑娘逛呢,两人的样子可亲了,我们老板娘真可怜。”
“有什么可怜的呀,现在有钱有势的男人都这样。正常的很呢,外面没有小三才不正常呢。”
“那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老板娘。”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买衣服了。”齐妙听到这里感觉非常不爽,大叫一声,打断了店员的谈话。
“妙妙姐来了,稀客呀。”两小姑娘特别机灵,每次看到齐妙都叫的特别亲热,一边说着一边过来拉齐妙的胳膊,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扶老佛爷似的把齐妙驾到了收银台前面的沙发上。
“你们说的是真的?”齐妙坐下来,抬起头,严肃的问她们。
“是真的。我发誓,我看的特别清楚。”其中一个立马举手发誓。
“行了,你们说话当心点,别让我堂姐听到。”齐妙嘱咐她们,自己却在内心考虑到底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堂姐。
正琢磨着呢,齐思便推门进来了。
“妙妙来了。”齐思看见齐妙坐在沙发上,笑盈盈的走到她跟前。
“姐。”齐妙站起来,拉着齐思的胳膊撒娇。
“呵,想吃什么,姐给你去买。”齐思总是拿齐妙当小孩子看待,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她们相差六岁,从小齐妙就跟齐思后面当跟屁虫呢。
“不吃了,我来挑两身衣服,我准备换工作了。”齐妙装作轻描淡写的一说,不过神情还是有点不自然。
“走,我们去沙县小吃。”齐思长长的看了齐妙一眼,拉她出了门口。
两人直奔沙县小吃而去,到了地儿,齐思点了齐妙最爱吃的鸭脖子还有乌鸡汤。
“姐。”齐妙欲言又止。
“行了,吃完再说。”齐思已经知道齐妙遇到事儿了,因为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这个堂妹,算起来,她算是从小把她带大的,两人比一母同胞还要亲。
齐妙本来没打算哭,但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进了汤里,在堂姐面前,她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就算她要坚强给全世界的人看,但是她却可以在堂姐面前哭,因为堂姐是她从小到大都依赖习惯了的温暖所在。
“好了。是不是出事儿了?”齐思放下筷子,递过去一叠纸巾。
“嗯。”齐思接过纸巾,哭得更凶了。
“说说,受什么刺激了?”齐思还开玩笑。
“许言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啪!”齐思猛的放下筷子,“腾”地站了起来,那动静把齐妙吓了一跳,周围正在吃东西的人也都转过头来看着她们两人。
“我要去找他算帐,他以为他什么东西!”齐思义愤填膺,恨不得找许言拼命。
“姐,算了吧。”齐思拉拉堂姐,示意她坐下。
“就这么便宜这王八蛋了,你可别忘了,这么些年你那点工资可几乎都给他寄去学什么狗屁MBA了,现在他干得这是人事儿吗?过河拆桥呀。”没有人比齐思跟了解齐妙对许言的付出。
“我支持他,是为了让自己生活得更好,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便宜让别人讨了去,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运气不好。”齐妙不仅止住了哭,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你没毛病吧?你爱他吗?”齐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内容是出自于一个付出六年青春,然后被人随便抛弃的女人嘴里。
“我也不知道,反正在大学的时候我没人追,就他敢追求我,我没得选,就将就一下呗,聊胜于无,这一将就,就这么些年下来了。”齐妙讲这些的时候,特别平静。
“那你不觉得冤吗?六年呀,可不是六天。”齐思一激动,音量抬得有点高。
“难道你觉得这世界上的冤案还少吗?我这个算什么,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姐,我还告诉你,比这更冤的事情还有呢,我还被炒了,顺带还失眠了。”齐妙跟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都被许言那东西祸害的,我绝不能饶了他,让你姐夫找人收拾他一顿,还必须得让他赔你青春损失费。”齐思沉默十秒钟,突然咬牙切齿的说。
“你跟李浩东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变流氓了?”齐妙一听这话,就有点不高兴了,忍不住讽刺齐思。
“你姐夫怎么了?至少他是个爷们儿,不像许言,能这么缺德,不明不白的跟了他六年,说分手就分手了,他当你是什么?”齐思替齐妙气愤。
“你就这么相信李浩东?”齐妙想起店员议论的那个事情了。
“夫妻之间就要互相信任,他现在改好了,也不出去混了,在交警队里干得的挺好的,也特别辛苦,我理解她。”齐思就是这么天真。
“以前的事情你都忘了?”齐妙提醒她。
“谁都会犯错,我不想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毁了我自己的幸福生活。”齐思说的很慢,也特别认真。
“嗯。”齐妙低下头,继续吃东西,但是脑子却有点懵,这都是堂姐引起的,作为女人,齐妙不想掺合别人的家事,作为妹妹,齐妙又希望堂姐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能够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幸福下去。
或许齐妙的想法多多少少有些像驼鸟,但是人到三十,经历若干波折受过无数白眼的齐妙却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理论:难得糊涂。
有些事情,本就不需要明说,特别是夫妻之间的事情,作为外人,更没有权力去评说。
如果说爱情是一门课,那么婚姻则是一门哲学课,太深了,齐妙连爱情课都没及格,何况婚姻呢,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发言权。
齐妙虽然已经三十岁高龄了,但是却一直活得傻乎乎的,除了在学校的最后一年,她跟许言确立了恋爱关系外,其余的时间他们都是靠写信与打电话维系恋爱关系,许言毕业后去了广州工作,而齐妙留在了北方,虽然两地相隔甚远,但是齐妙一直没有怀疑过许言,因为她一直觉得许言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傻的人,腼腆,老实,不善言辞。然而正是这个老实人,做出了最龌龊的事,他背着齐妙已经有了一个交往三年的女友,不仅如此,这三年间,他还接受齐妙每个月寄给他的钱,因为他与女友的新房还差几万块的首付款。
当然这些都不是许言说的,而是那个新女友按耐不住,打了电话给齐妙,电话里的声音很嚣张,很得意,很刻薄。最后还提到了齐妙这几年寄给许言的钱,意思是这钱是齐妙自愿的,他们不欠她的。
齐妙的心一秒钟便冷了下来,凝固成了冰,她说:“放心,那些钱我不会要的,算是我送给你们的贺礼吧!”
齐妙在最后一秒都很冷静,处理的也很得体。
挂了电话,齐妙想挤出两滴眼泪,然而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只不过那颗原本还有点热气的心从此后便化为了千里寒冰,再难有人能够将其融化。
失恋,失业,失眠。
齐妙都没哭,一是哭不出来,二是实在没有时间。存折里的钱少得可怜,交完房租,能让她坚持一个月就不错了。
与堂姐吃完饭,齐妙的心得到了些许安慰,她打包了一些吃的拎回了租住的小屋,走到楼下的时候,她看见自己屋里的灯亮了。
是真宝来了。
“真宝,你来了。”齐妙很兴奋,三两步跑上楼,门没关。
“呵呵,冷静,你的声音500米外的人都能听到了,大嗓门。”果真是真宝,她顶着一个寸头从里屋走了出来。
“妈呀。你是人是鬼?”齐妙看到真宝的新发型,吓了一跳。
“是鬼。”真宝伸出舌头,跑过来掐齐妙脖子。
两人正闹着呢,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妈妈。”一个女孩从屋里走了出来。
“丫丫。”齐妙一见小女孩,上去抱着就亲。
“喂,你别吓着我闺女。”真宝上去推开齐妙,瞪她一眼。
“切,你吓着她还差不多,瞧你那发型。”齐妙推开真宝,把丫丫抱怀里,朝里屋走去,真宝跟在后面,笑脸凝固。
“说吧,出了什么事儿?大晚上把丫丫都带出来了,还撬了我的门锁。”齐妙把丫丫放下,开始兴师问罪。
“等了你三个小时你都没回,电话也打不通,我再不撬门,我跟丫丫就成化石了。”真宝一如继往的无理加强悍。
“我心情不好,关机了,是我错了。”齐妙有点理亏。
“唉,算了,这次就饶你不死,明天去把锁换了,给我配一把钥匙。”真宝俨然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好的,领导。”齐妙闹她。
真宝嘴一咧,乐了,“我离婚了,为了争取丫丫的抚养权,净身出户。
转折的太快,齐妙有点接受不了,呆了几秒才缓慢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先在你这住几天,等我找到工作就搬走。丫丫就放在小区里的幼稚园。”真宝都想好了。
“行。就这么办吧。”齐妙一口答应下来。
孩子很快睡着了,齐妙找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给真宝,这租住的二室一厅以及新的日用品本来都是给许言准备的,真宝一来,也算是物尽其用了,齐妙心里想到这些苦笑了一下,便去了另外一个房间休息,坐在床头,她开始每天的必须课,写日记。
“看似坚强的女人,其实最伤不起!”
九个字,再也无话,齐妙倒头便睡,大概是因为跟堂姐倾诉过了,在加上死党真宝在她身边,齐妙的失眠症不药而愈,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齐妙便被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不用瞧,便知道是真宝在做早饭,很快,粥的香味飘散开来,齐妙再也睡不着了,“腾”地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把刚推门进来的真宝吓了一跳。
“搞什么,一大早就玩诈尸。” 真宝手里端着一碗粥。
“被你那刺儿头吓的,我以为进来个流氓呢。”齐妙跟她斗嘴。
“说真的,你剪那头型,是不是想从头开始。”齐妙一脸认真。
“是的。”
“那行,吃完饭,我跟你去帮丫丫办入学手续,接着你就跟我去找工作吧,以后咱三儿个就一家人了,老公。”齐妙又闹。
“去。”
“谁让你剪这头型的,让我瞬间就有依靠的冲动。连女儿都给我省了,以后咱也不生了,就丫丫一根独苗儿了。”齐妙一本正经。
“许言呢?你不要了?”真宝显然还不知情。
“不要了,男人皆是浮云。”齐妙不想多谈,一挥手。
真宝欲言又止,毕竟两人是多年死党,彼此不想说的话,她们都会选择互相尊重,就像齐妙也没有细问他们离婚的原因一样,两个人的默契由来已久。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给丫丫办理了入学手续,两人下午直奔人才市场。
两人信心十足的去了,却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虽然人才市场里很多小白羊,但是新鲜的萝卜实在太多,这么一对比,齐妙和真宝就像两只干瘦而又畸形的老萝卜。
回到家,两人面对面站着,又不约而同的去照照镜子,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齐妙的脸又黑又瘦,眼睛肿而无神,真宝顶着一个刺儿头,耳朵上扎了几个洞,偏偏长着一张略显沧桑的脸,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枯木老尼!”真宝指着镜子里的齐妙说。
“不和谐脸!”齐妙指着镜子里的真宝反驳。
“啊!”两人尖叫一声扑向对方,打闹起来,片刻过后,两人气喘吁吁的瘫坐在沙发上。
“齐妙,你跟许言是不是吵架了?”真宝先开口发问。
“真宝,你觉得爱情有意思吗?”齐妙的声音瞬间就冷了下来。
“世上本没有爱情,说的人多了,就有了。”真宝说出一句颇有哲理的话。
“你说他还能更无耻点么?他不仅有了女朋友,而且还背着我已经交往了三年,更无耻的是他在这三年里还接受我给他每月寄的血汗钱,理由竟然是他们的房子首付款不够,靠,这么说来,我还为他们的幸福小屋添砖加瓦了,不仅如此,我还给他们的婚姻做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你说我怎么就这么伟大呢?不知不觉中成就了别人,牺牲了自己。许言渡了金身,现在进了一家五百强企业,有钱了,同时,人家还结婚了,还买房了,我呢?我倒成了一个没钱,没房,没人要的大傻瓜!”齐妙越说越难以控制,脸憋的通红,被气的。
“狗男女!真应了那句话,人至贱则无敌!”真宝也气的咬牙切齿。
“怎么离了?薜强不是一直对你百依百顺的吗?”齐妙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这个垃圾,混蛋!平时一声不吭,什么都听我的,没想到却背后捅我一刀,为了一个贱人一反常态,要跟我离婚,不仅如此,他还动手打了我!”真宝的眼泪“刷”的掉了下来,她这么一个强硬的女人,怎么能受得了这种侮辱。
“你就这么任由他打骂?”以齐妙对真宝的了解,真宝决不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我捅了他一刀,不过可惜偏了点,要不然让他一辈子别想做男人!”真宝这话一出口,齐妙汗就下来了。
“果然是最一针见血的惩罚,后来呢?”
“他要告我,本来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妥协的,但是我有了丫丫,所以,我便答应离婚了,条件是要丫丫,他的臭钱我一分不要!他永远也别想见丫丫!我怕他脏了我闺女的眼!”真宝是一个非常极端的人,这齐妙也不是认识她一天两天了。
“那丫丫呢?她也不想见爸爸吗?”齐妙冷静的说。
“我不管,她是我女儿,她必须听我的。”真宝的霸道和强悍一如从前。
“好好好,都听你的,姑奶奶!我们收拾一下,去接丫丫吧。”齐妙哄她,真宝破涕为笑。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