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齐嫣云镜的女频言情小说《九国·三生叹齐嫣云镜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语笑嫣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暖融融的阳光轻柔地洒下来,落在那本微微泛黄的旧书上,将上面一行行的蝇头小字照得清晰无比。阿洵坐在院中,一页一页看过,直翻到书的最后一页。突然,只觉得面前玄光一闪,周遭的环境,顿时变得跟从前的不一样了。§楔子原本是曙光灿然的清早,却换做疏影横斜的黄昏。原本坐在贫瘠的自家小院里,捧着一本捡来的书看,但此刻却锦衣白袍,踩着一枚纤细的竹叶,飘然地悬浮于半空。脚底的竹林,正有几名山贼模样的人,形态猥亵。先前他们围着途经此处的单身女子,对其动手动脚欲加轻薄,已撕破了女子粉红的绫罗,直到竹林顶上的白色身影出现,他们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面露惊恐慌乱。“玉、玉面飞骑姜辰峰!”山贼们大喊一声,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可是,半空中的男子还在发怔,他怎会是玉面飞骑...
《九国·三生叹齐嫣云镜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暖融融的阳光轻柔地洒下来,落在那本微微泛黄的旧书上,将上面一行行的蝇头小字照得清晰无比。阿洵坐在院中,一页一页看过,直翻到书的最后一页。突然,只觉得面前玄光一闪,周遭的环境,顿时变得跟从前的不一样了。
§ 楔子
原本是曙光灿然的清早,却换做疏影横斜的黄昏。
原本坐在贫瘠的自家小院里,捧着一本捡来的书看,但此刻却锦衣白袍,踩着一枚纤细的竹叶,飘然地悬浮于半空。
脚底的竹林,正有几名山贼模样的人,形态猥亵。先前他们围着途经此处的单身女子,对其动手动脚欲加轻薄,已撕破了女子粉红的绫罗,直到竹林顶上的白色身影出现,他们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面露惊恐慌乱。
“玉、玉面飞骑姜辰峰!”山贼们大喊一声,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可是,半空中的男子还在发怔,他怎会是玉面飞骑姜辰峰呢?那不过是他刚才看着的那本书里面的男主角之一吧?姜辰峰俊朗潇洒,气宇轩昂,乃是故事中所描绘的——东离国叶荒城中行侠仗义的少年英豪。可是他——他是阿洵,一个客栈的店小二,五短身材,眼耳口鼻生得没有一点可取之处,他甚至穷酸得连老婆都讨不到,只能够眼巴巴地望着那些婀娜多姿的美女,经过面前,却牵着别的年轻公子的手,或者是对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他什么时候变成姜辰峰了?
他一紧张,想要从那片竹叶上跳下来,结果,脚底的气流卸去,他像沙袋似的砰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时,刚才那名被欺凌的女子粉面含春,笑盈盈地奔过来,一把拖住阿洵的手,搁在胸口:“你是姜辰峰?你真的是姜辰峰?啊……我居然被玉面飞骑救了,我……我……”女子激动得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她又低头看了看阿洵,娇滴滴道,“姜公子,为表谢意,明日正午,小女子在河边的银楼画舫设宴款待公子,公子可一定要来哦——嗯,到时候,公子要小女子如何报答,尽管出声便是。”
阿洵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珠子,看着那春心荡漾的美人儿羞答答地跑远了,半晌,磨了磨牙,剧烈地长叹一声:“美女啊!”
§ 心匪石难转
宋桀真的回到了沧澜城。宋家的人,眼见着远行求医的少爷竟然奇迹般地回来了,而且病症全无,身体比以前还强壮。他们欢喜得只差没有敲锣打鼓了。宋桀解释说,他在中途遇见神医,神医治好了他,所以他没有去不死城。宋家人看他无恙,自然是求之不得,也便没再多追问了。
宋桀满面春风,好不光鲜。
苏璎站在大槐树底下,看着他从门槛里跨出来,她不知道应该上前对他说些什么。宋桀倒是也看见了她。慌忙地跑过来,拉过她问:“你……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死城毁了吗?”
宋桀连问两声。苏璎一怔:“你早知不死城会毁?可你为何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宋桀很是尴尬,故意错开苏璎的目光,道:“有一天我无意间听到你跟欧阳城主的谈话……所以……”
“所以,就从你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一天起,你就策划着,如何在血池爆发,在大屠杀来临之前,逃离不死城,是不是?”
宋桀哑口无言。
苏璎猜中了他的心思。
“可是,你竟然丢下我。”苏璎似笑似哭道,“城主告诉我,你在新婚当夜逃走出城,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宋桀面露惭愧,低声道:“事发突然,你不得不承认,那一晚地动山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我当时太害怕了,以为血池就要爆发,所以,情急慌乱,来不及带走你……对不起,璎璎,请你原谅我!如今既然你回来了,就让我好好地照顾你,弥补我对你的歉疚,好不好?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可是,你最爱的人,却是你自己吧?苏璎看着宋桀。看着这个自私且懦弱的男人。她恨他,可是更恨她自己。因为她始终无法熄灭自己对他的爱意。不管他曾经如何伤害她,辜负她,她仍然爱他。
盲目地,固执地,不思悔改,飞蛾扑火地爱着。
对话间,身旁不知几时竟多出一个人来!是一个穿着绿衣的女子。她神情肃杀,眼神凛冽,指着宋桀一字一字地问:“你是不死人?”宋桀看对方似是来者不善,一时间也不敢回答。但那女子根本已经断定了宋桀的身份。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不死人才有的邪气。苏璎望着这古怪的女子,狡辩道:“姑娘,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女子眉眼一挑,道:“你让开,我要将这不死人以天火焚烧,免得他祸害人间。”说着,便打开了腰间挂着的一枚紫色葫芦。宋桀看那阵势,心里顿时慌了,忽然一把抓过苏璎抵在身前,道:“你要烧,为什么不连她一起烧了,她也是不死人!”
苏璎的心,轰然碎裂。
碎成漫天飞雨。痛至麻木。
那女子却是淡淡地瞟了一眼苏璎,轻蔑道:“我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不死人的邪气,她怎会是不死人?哼!胆小懦弱的男人我见得多了,可是窝囊到拿一个女人做挡箭牌的,你还是第一个!”
宋桀已然无心理会女子是如何奚落他,只听见她说苏璎没有不死人的邪气,他便已经震惊无比。苏璎怎会不是不死人?她的体内分明还有对鲜血的渴望!她卸了妆,依旧是苍白的脸,黑色的唇!她怎会不是不死人?她惊愕地看着宋桀,宋桀亦望着她,一时间神情极为复杂。
突然,一阵大雾汹涌地弥漫开。雾气是青色的。还夹着白色的柳絮,又似雪片,带着荧荧闪烁的磷光。既诡异又美丽。这雾气不是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顷刻便覆盖了周围好几条街。所有的人只觉得忽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便大喊着乱跑乱撞起来。长街顿时混乱一片。
苏璎见状,一把抓住宋桀的手,也慌不择路地奔逃开了。那绿衣的女子并没有追,就仿佛成了一尊雕像,站在青雾里,愕然地站着。良久,她紧握的拳头豁然松开,一口叹息,一泻千里。
苏璎和宋桀出了城,在乡间的茶寮停了下来。宋桀惊讶地问苏璎道:“为什么刚才那人说你不是不死人?”
“我不知道!”苏璎只是摇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宋桀捉起她的手,放软了语气,道:“璎璎,你再好好想想,你离开不死城,这一路,是否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不寻常?苏璎定心回想,大概最不寻常的就是在山涧醒来的时候不见了欧阳阙吧?可是,这跟她身上是否带有不死人的邪气有什么关系呢?她只能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宋桀忽然抱紧了她,抚摸着她的手,道:“别慌,别怕,你好好想想,有我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的。”
苏璎的心又软了,她听见男子强有力的心跳,仍是不自觉贪恋他的怀抱。她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将这一路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告诉他,他们商量了许久,却还是没有理出头绪来。
“对了!”苏璎忽然想起自己还漏掉了一件事情,呢喃着,“会不会是因为我吃了那些果子呢?”
宋桀忙问她:“什么果子?”
“红色的,很奇怪的果子——”苏璎想了想,道,“我吃过之后,觉得自己好像累得要虚脱了,然后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按理说,我睡着了,没了防备,应该很容易就会被追兵发现,可是,从那以后,这一路我都没有遇到捕杀不死人的天兵神将了。”
宋桀的眼里顿时露出精光,道:“一定是了!璎璎,你带我去找那些果子,能不能成功都好,我们也要试试。只要能去掉我身上的邪气,以后我们就可以隐藏身份,没有人会发现我们是不死人,我们就可以过平安逍遥的日子了!”他一口一个我们,信誓旦旦的模样,好像在对苏璎描绘一幅只属于彼此的梦幻画卷。但她知道,她已经不能辨认出他说的话到底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了。她只能信服,只能盲从。她想,至少她是不愿意看到他被天火焚烧的吧?那不如领他去山涧,去摘那些果子。倘若他是真心的,那么,便算是苦尽甘来,以后可以同他过神仙眷侣的生活;倘若他是假意,就当自己愚昧吧,再原谅自己最后一次,为他做最后一件事情。
苏璎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
但是,得不到救赎。
只能沦陷。
§ 劳燕人千里
一直都没有宋桀的消息。
血池却爆发了。
那日,苏璎正在屋里绣枕帕,绣一对鸳鸯。忽然感到房屋和地面都剧烈地震动起来。她自然知道又是血池作祟,搁了针线便往屋外冲,一开门便撞上个结实的胸膛。
来的人是欧阳阙。
他一把捉了苏璎的手,道:“快跟我走。去哪里?血池就要爆发了。我们必须离开不死城!”苏璎挣脱欧阳阙:“不……我还没有找到宋大哥,我不走!”欧阳阙急道:“一旦血池爆发,纵然我们能侥幸避开那股戾气的冲击,但天界已在布置神兵,随时要诛杀离城的不死人。你可知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可是,苏璎不听。
外面是一片兵荒马乱的声音。
欧阳阙只好发了狠,拿绳子绑了苏璎,扔在马背上,骑着马冲出了城门。当时许多人都看见那一幕,纷纷惊呼,那不是城主吗,他非但不留守住这座城,不阻止血池的爆发,不保护城民,竟然还先逃了?
唾弃的目光,纷纷投在欧阳阙的背上。他不管不顾,纵马狂奔,一直跑到离城很远的山涧里停下。背后隐约传来轰隆隆的巨响。那是血池爆破,不死城倒塌的声音。那声音几乎让他心痛落泪。但他只是强抑着,若无其事,解开捆住苏璎的绳索,扶她下马道:“对不起!我冒犯了。”
苏璎仍然想着宋桀,双眼通红,眼睛里冒着怒火,就像一头发狂的小兽。她一把推开欧阳阙,转身朝着不死城的方向跑。欧阳阙一惊,拔腿追上。“苏璎,你找不到他的!他其实早已经离开不死城了!”
苏璎的脚步一顿,回头来看:“你、你说什么?他离开了?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欧阳阙道“其实,就在你们成亲的当晚,血池作祟的时候,我便亲眼看到他从城楼上架绳梯逃走了。我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知道他弃你而去的事实!”欧阳阙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醒了走火入魔的苏璎。她怔在原地。良久,忽然哭出:“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丢下我的!你不是说,不死城戒备森严,多少年来很少有人能逃出去吗?就算逃了,你也会派追兵将他抓回来,这是你身为城主的职责所在。可是为什么你没有?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欧阳阙无奈道:“我说了,我是不想你知道。我若抓他回来,你就会知道他曾经弃你而逃。他如何面对你?你又要如何接受这事实?苏璎,我是不想你伤心难过!”欧阳阙说到这里,忽然怔住。他发现他似乎说得太多了。他的苦心,他深藏在心底的话,原本不是应该偷偷地收起来,独自品尝吗?
苏璎满面泪痕,双腿一软。蹲下身去。抱着膝盖。埋着头。从小声地啜泣,到放声地哭泣。她知道,原来那晚她看见的是真的。宋桀真的在灾难发生的一刻逃走了。不仅逃出他们新婚的洞房,还逃出了不死城。他的绳梯,并非当即就结成,他根本是处心积虑,谋划已久,可是,为什么要等到新婚之夜?为什么要给她虚假的希望,却硬生生摧毁?
他是否有难言的苦衷?
他说过,他的心里,只有我。
他是爱我的?
苏璎越想越觉得替宋桀找到了开脱的借口。她勉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平复了情绪,也不再只是一味痛哭了。不多时欧阳阙从树上摘了些果子回来,红色的果子,仿佛是鲜血凝结而成的。他递给苏璎道:“吃一点吧。我们虽然是靠鲜血续命,但不吃东西,饥饿的感觉也难受。”
苏璎接过果子,勉强地吃了几口。欧阳阙说果子很甜,可是她却只觉得苦。后来大概是因为太激动太疲累,她渐渐地便睡着了。欧阳阙看着她熟睡时仍皱起的眉心,轻叹一声。有时候,她的倔强,她的刚烈,总是让他想起曾经熟识的某个人。从她在城门外将刀子插进自己心脏的那一刻起,他就深深地记住了,震撼了,为这个隐忍而痴情,孱弱却勇敢的女子。
大概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欧阳阙对她,总是有莫名的亲切感,特别眷顾。听闻她准备与宋桀成亲的时候,他的心里竟还有些落寞。
他不知道,是因为她?
还是因为那些从来不曾随风而去的往事?
山涧幽静。当苏璎睡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空谷里只剩下她和那匹棕色的骏马。欧阳阙却不见了。苏璎在山涧附近找了很久,连一个足印都没有找到。她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山涧里,怔怔地望着四周,想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经历的大喜和大悲,也想着不知所踪的欧阳阙,但想得最多的,还是宋桀。为何他们都弃她而去?如果宋桀离开不死城,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会是哪里?是不是京都沧澜城?
§ 怜取眼前人
当血池的封印再度缔结,刚刚脱困的结茕重又沦陷。
不死城恢复了原样。
有许多的人开始返回城里,重新建立他们男耕女织的平常生活。
再后来,不死城的城主也有了新的人选。因为天帝将欧阳阙对世人的善良看作妇人之仁,撤了他的职。他变成了普通的城民。新城主再也不让城门为世人开启。
不死城的传说,渐渐地就淡了。
苏璎住在城南。欧阳阙住在城北。他们时有碰面,总是说话不多。欧阳阙的眼神让苏璎觉得纳闷,总觉得欲说还休。
有一次,苏璎也看见了宋桀。
被作为俘虏扔回不死城的宋桀,神智已经混乱了。他衣衫褴褛,浑身又脏又臭,逢着看见红色的圆形事物都会扑过去,抓起来就往自己的嘴里塞,一边嚼一边欢快地喊着,你们看不见我,我不是不死人……
那副痴癜的模样,苏璎看在眼里,只是淡淡地摇头。一切都跟从前不一样了。她的心底,对宋桀再没有半点留恋。而相反,却有另一股期待,随着时日的加长缓慢滋长。春日短,夏暑长,可那个人,却迟迟不来。
纵然碰面,也仿佛清水。
苏璎越想越惆怅。
当初他为什么对她有那样隐忍的付出,愿意耗损自己的精力默默守护着她?当初盘丝在山洞里说的那些话,是否另有所指?究竟欧阳阙的心里,是怎样的想法?他为什么不说?却要自己越来越好奇,越猜,越猜不到。
他是不是总也忘不掉盘丝,放不下前事?
再过几日就是花朝节了。城里的人一身喜庆,奔走相告,说新城主会在桃园举办一场空前繁华的流水宴。
届时歌舞升平,百花争艳。
他们相互邀约,准备结伴前去。邻居家有跟苏璎年纪相仿的少年,提了红灯笼,问苏璎愿不愿赏脸同行。
苏璎落寞地摇头。婉言谢绝。
这时,背后一阵青色的淡雾飘来,只有薄薄的一层,并不迷眼,反而多添了几分朦胧的柔情。
一个声音也随之传来:“如果邀请你的人,是我呢?”
苏璎欣喜地回头,便看见欧阳阙款款走来,衣袂随风,宛如天人。她低头,莞尔一笑。——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她终于等到了。
§ 湿破红妆面
苏璎问宋桀:“宋大哥,我们成亲好不好?”因为想起欧阳阙对她说的那些,怕城毁人亡,怕眼前的欢聚也许是一场梦幻泡影。所以她不顾女子的矜持,红着脸问宋桀。宋桀却有些发愣,好像是心不在焉的。苏璎又喊了他一遍,他眨眨眼睛,回了魂,看着怀里娇俏的美人儿,手掌摩挲着她的香肩,笑道:“好。”
“真的好吗?”苏璎跳起来,欢喜无限。
宋桀诧异:“为何有此一问?”苏璎嘟着嘴,重新倒进宋桀的怀里:“因为我一直都觉得,宋大哥你对我似是有所保留,我看不清你的心。”
宋桀朗朗一笑,柔声道:“我的心?那不是只有你吗?”
这大概是苏璎听过的最美的一句话。无论将来怎样,她想,有了这句话,她便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没有悲伤,亦不会后悔。
再过了几日,他们得到欧阳阙的许可,离开了封闭的宅院。跨出宅院的大门,眼前是一派热闹平和的盛景。不死城繁华如织,处处洋溢着生的气息。在这里无论男女老少都抹着胭脂,画了眉,涂了唇,他们看上去朴素而自然,就跟普通人一样有血有肉。
他们租了一处空屋,宋桀承诺为东主做些杂活抵扣租钱。不几日,红烛就摆在案上,屋前屋后挂了鲜艳的丝绸。
苏璎与宋桀拜堂成亲。
欧阳阙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送了些贺礼来,并捎了几句祝福的话语。来的人说城主近日忙于处理要事,无暇抽身,否则,他也是想亲自来向两位道贺的。苏璎不禁想,他的要事会不会跟血池有关?最近几天地震频繁,血池好像越来越不安稳了。
夜凉如水。
前来饮宴的邻里都散了。苏璎独自一人坐在新房里。宋桀推门进来的霎那,她的心突突跳起,是紧张也是欢喜。她听着宋桀的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低头已经可以看到他的鞋尖了。她紧紧地扯着自己的衣角。
突然,地动山摇!
“啊!”苏璎惊得跳起。她知道是血池又在蠢蠢欲动了,而这一次的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好像整块地都在下沉,房梁颤抖,屋架似乎都要散了。抬眼看去,只见屋子里灰尘与木屑漫天飞,物什噼里啪啦地砸了一地,顶上还有瓦片掉落,跟着就是几支稍细一点的屋顶支架断开了,砸下来横在她的面前,挡了她的去路。
她看到门边有宋桀穿红衣的身影。但那身影仅仅是停留了很短暂的时间,就在那地动山摇的混乱中消失了。
她只觉得后脑被硬物狠狠一击,便失去知觉昏迷了过去。
当她清醒时,她仍然躺在新房的废墟里,满身都是污秽。震动已经停止了,而之前她的后脑被房梁砸到,但这会儿伤口也已经愈合。她是不死人。无论多重的外伤都难以致命。她踉跄着站起来。鲜红的嫁衣已经破破烂烂。她冲出大街,看见城里有不少民宅都像她住的那间一样,散架倒塌了。而城中连通血池的那条大街,地面还出现了很深很长的裂缝。
她没有找到宋桀。从清晨一直走到天黑,走了无数的街,无数的楼,却始终不见宋桀的踪影。
他去哪里了?
她颓然地在街边坐下。
风中的红灯笼,寂寞地飞舞着。她忽然听见有人对她说话:“跟我走吧?”她知道那是欧阳阙,抬头一看,那沉默寡言的城主正露出温和的笑容,向她伸出手,暖意便从他凝望的双眸里,一点一点散开,渗入她空寂的内心。
欧阳阙带苏璎回了府。给她安排了干净的厢房,备了清洗的热水,暖胃的酒菜,还有一盅血池水。苏璎却始终心不在焉:“城主,你能帮我找到宋桀吗?”
“宋桀?”
“嗯。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找了好久,却找不到他。”苏璎说着,眸中清泪不禁微微溢出。
欧阳阙的眼神里,顿时有一闪而过的悲伤。他道:“你放心,我立刻发散人手去找,一旦有他的消息,便立刻告诉你。”说完他便退出了房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苏璎,一个人,无助地坐着。她的脑子里始终浮现出昨夜的画面。
那是宋桀在危难之时顾自逃命的画面。
他弃她而去,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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