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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美无双张敏敏谢道韫全文

锦竹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次日,她便早早起了床,帮谢道韫收拾着,刚起来的谢道韫见敏敏在忙活,眼神从她身上深深地扫了一眼。婶婶的话再次在她脑海回荡。“你的丫鬟,会很招一个人的喜爱。”那个人,是谁?她当时不知道,可昨日情况看来,她便知了,只是她不明白,敏敏哪点招他的喜爱?敏敏一转身就见谢道韫在盯着自己看,浑身一哆嗦,总觉得谢道韫的眼神带点寒冰。“小姐……”她唤了谢道韫一声。谢道韫回了神,尴尬笑了起来:“你也自己收拾一下吧,等下一起去下茶呢。”她一听下茶就高兴地快跳起来,雀跃道:“好啊,好啊,我马上去准备。”说着立马出去收拾去。谢道韫望着她的背影,很久,很久,一双漂亮的眼睛似乎也迷离起来,叫人看不出端倪。她穿了一件短褂长裤就出来了,谢道韫笑道:“你这身是怎么搞出来...

主角:张敏敏谢道韫   更新:2025-04-04 14: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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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敏敏谢道韫的女频言情小说《晋美无双张敏敏谢道韫全文》,由网络作家“锦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次日,她便早早起了床,帮谢道韫收拾着,刚起来的谢道韫见敏敏在忙活,眼神从她身上深深地扫了一眼。婶婶的话再次在她脑海回荡。“你的丫鬟,会很招一个人的喜爱。”那个人,是谁?她当时不知道,可昨日情况看来,她便知了,只是她不明白,敏敏哪点招他的喜爱?敏敏一转身就见谢道韫在盯着自己看,浑身一哆嗦,总觉得谢道韫的眼神带点寒冰。“小姐……”她唤了谢道韫一声。谢道韫回了神,尴尬笑了起来:“你也自己收拾一下吧,等下一起去下茶呢。”她一听下茶就高兴地快跳起来,雀跃道:“好啊,好啊,我马上去准备。”说着立马出去收拾去。谢道韫望着她的背影,很久,很久,一双漂亮的眼睛似乎也迷离起来,叫人看不出端倪。她穿了一件短褂长裤就出来了,谢道韫笑道:“你这身是怎么搞出来...

《晋美无双张敏敏谢道韫全文》精彩片段


次日,她便早早起了床,帮谢道韫收拾着,刚起来的谢道韫见敏敏在忙活,眼神从她身上深深地扫了一眼。
婶婶的话再次在她脑海回荡。
“你的丫鬟,会很招一个人的喜爱。”
那个人,是谁?她当时不知道,可昨日情况看来,她便知了,只是她不明白,敏敏哪点招他的喜爱?
敏敏一转身就见谢道韫在盯着自己看,浑身一哆嗦,总觉得谢道韫的眼神带点寒冰。
“小姐……”她唤了谢道韫一声。
谢道韫回了神,尴尬笑了起来:“你也自己收拾一下吧,等下一起去下茶呢。”
她一听下茶就高兴地快跳起来,雀跃道:“好啊,好啊,我马上去准备。”说着立马出去收拾去。
谢道韫望着她的背影,很久,很久,一双漂亮的眼睛似乎也迷离起来,叫人看不出端倪。
她穿了一件短褂长裤就出来了,谢道韫笑道:“你这身是怎么搞出来的啊。”
敏敏不好意思地挠头:“向阿贵哥借的。”
“阿贵哥?”
“是厨房的伙计,嘿嘿。”敏敏做鬼脸道。
谢道韫恍然大悟:“你人缘倒蛮好的。”
“呃,我肚子常常饿,所以就常常跑厨房。”说完,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谢道韫笑了起来:“贪吃鬼。”
当她随着谢道韫道主厅的时候,已经见到人都到齐了,她还特别的注意谢安也在其内。此时的他穿着月白色的双开襟长褂,坐在正堂之上。
“韫儿来了啊,人都到齐了,我们走吧。”刘氏见来人,只是微怔了一下,丝毫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的那种怔,随后便立马大方热情起来。
骚包谢玄此时又在玩弄自己腰间的紫罗兰香囊,见敏敏也跟着过来,啊了一声:“烧饼怎么也要去?”
敏敏强忍着揍人得到冲动,扭过头不理会他,倒是作为她主子的谢道韫帮起她教训谢玄:“姐姐想带去,不行?”
“羯儿可没说。”谢玄放低了声音。
谢道韫嗔怪:“你总是这般大惊小怪。”她顺便望见一直安静的谢朗,重重地叹了口气。
谢安这时站了起来,语重心长地道:“好了,咱们上山去吧。”
敏敏顿时来了兴趣,精神大振,兴奋地看着谢安。
却不想,谢安给了她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知道谢安的人都知道,跟以前的不一样。刘氏当即立正在那儿。谢道韫更是对这个始料未及的微笑呆若木鸡。谢朗沉思不语。
只有无知的敏敏,和天真的谢玄如常。
正逢初春,一些茶叶也都开始可以下茶了。上了山,满山遍野的植物都收入眼底,应接不暇。花朵摇曳,勤劳的蜜蜂来回穿梭,对于突然而至的不速之客,当作没看见一般。
敏敏率先到达种植茶叶的圈地上,仔细去查看每棵茶树。谢道韫微微眯起眼睛,带点质疑地去看她。
“耶?烧饼怎么知道这些是茶树啊?”谢玄道出了谢道韫的疑惑。
“茶树的叶子可分鳞片、鱼叶和真叶啊,鳞片呈覆瓦状,鱼叶因形如鱼鳞而得名,其侧脉陷而不显,叶缘全缘或前端有锯齿,叶尖圆钝或内凹,叶色黄绿,叶质厚而硬脆。而真叶以椭圆形和卵形居多。这个一看就知道是鱼叶啊。”
谢玄傻愣道:“你这些怎么知道的?”
“我学过啊……”她很自然道,但随即发现自己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学的。
这下,不仅是谢玄吃惊,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吃惊起来。
敏敏装着不好意思的样子,尴尬挠起头:“以前在一茶庄学的。” 谢玄嗤之以鼻:“嘁……” 敏敏自知理亏,也不发作,就继续看着茶树的样式。
“哇,这些茶还真是极品啊。”敏敏感慨小声道。
“想不到你还会看茶。”不知什么时候待在敏敏身侧的谢安,小声附和笑了起来。 敏敏顿时耳红:“凑巧而已。”确实,当初她纯属是为了伪装清高用的。
学些冷门却大雅的。
谢安也不回话,自个开始采摘茶叶。
敏敏倒没开始采摘,而是看着其他人采摘。
正好见到刘氏正在一根根地采摘,她吓了一跳。
“谢夫人。”敏敏立马叫了起来,忙活的几个人都朝敏敏这边看来,敏敏嗫嚅起来,“那个……采摘茶叶不是像您这样采摘的。”
“啥?”刘氏大惊。
谢安向刘氏那边看去,脸色一沉,再去看谢道韫他们,脸色更是不好。
刘氏有些生气,问:“那该怎么采摘?”敏敏嗫嚅得不敢说,谢安却在另一头道:“但说无妨。”
她吸了一口气,鼓励自己道:“以采为主、采留结合、及时开采为原则。春茶采名优茶原料,多为单芽,一芽一叶初展或一芽一叶展,采名茶要求原料细嫩匀整,一般采摘一芽一叶初展、一芽一叶展或采单芽,夫人你采摘都是中叶,先不说茶炒得好不好,泡起来的香气也比较浮重的。”
刘氏顿时面红耳赤,看谢安嗔怪的眼神,心里就更堵得慌。
不想谢安来了句:“你自己不会,也不要乱教坏孩子。你看看,你这几天采摘的茶叶全得报废了。”
“你也没提醒我啊。”刘氏立马抱怨起来。一副快哭的表情。
谢安叹了口气:“是,是我的不是了。”也便不对她多说什么,转脸对谢家三姐弟说,“刚才也听见了,该知道了吧。”
谢家三姐弟点头后,埋头继续采摘。
敏敏顿时血液冲脑,她怎么就那么激动,这下把上司给惹火了。她暗暗叫苦。
欲哭无泪啊。
晌午,厨子带着食盒上了山,给他们送饭。饿得要死的谢玄屁颠地去拿上食盒,查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哇,红烧肉。”谢玄呵呵笑了起来,“姐姐,你最爱的红烧肉耶。”
谢道韫擦擦额上的汗水,笑道:“我看也是你的最爱吧。”说着向一旁的敏敏使个眼色。
她不明所以……谢道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了敏敏一下:“羯儿,过来一下。”
谢玄屁颠地走了过来。
“要吃红烧肉得去洗手,你瞧你手脏的。”谢道韫拿起谢玄的手,批评起来。
“有什么关系,有筷子啊。”
“有筷子也不干净,去到那头的泉水边洗个手再回来吃。”谢道韫指着她左边山凹处那谭小泉池。
“好吧。”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还是走过去。
“敏敏,你帮我把这手帕也去洗了。”谢道韫把手帕递给敏敏,眼神闪闪发亮。
这回,张敏敏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连忙也跟了过去。
泉水很清,谢玄洗好手后准备离开之时,敏敏赶紧叫住了他。
“干什么?”谢玄奇怪地皱着眉头。
“那个……”敏敏不好意思起来,嗫嚅了半天。
“说话别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这样很烦。”谢玄有点不耐烦起来。
敏敏吸了口气,真是受不了,这么小就脾气这么暴躁:“听小姐说你有一份手写的诗词?” 料不到她会问这个,谢玄愣着点头。
“可以借给我吗?”她没抱任何希望。
“不可以。”果然。
敏敏“哦”了一声就准备打道回府,她的不挣扎倒把谢玄给弄蒙了。
本想逗逗她的心思被破灭了,噘着嘴:“你就这样啊。”
敏敏回头看见谢玄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郁闷,不高兴的人该是她好不好。
“少爷怎么了?”她礼貌地问了句。 谢玄见她那样,就像失了兴趣一样:“你不想要了?”
“少爷不给,我还能怎么办啊?”敏敏无辜道,但是语气和神态透露出的无所谓。这下爱面子的谢玄就来气了,好像他巴不得把手写的诗词给她似的。
见谢玄生了气,敏敏就更没话说了,站着半天也不见谢玄有什么动静,就一直站在她面前瞪她。
“少爷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告辞了……”
“等一下。”谢玄在后头唤起他,见他还是一脸的生气样,“我借给你。”
“啊?”这下轮到敏敏傻了。
“啊什么啊,我看在姐姐的份上,哼。”说着别扭的大步向前走。
敏敏哭笑不得。
这小孩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她前去内廷,问了管家羯少爷在哪儿?管家告知,羯少爷在书院就读。但敏敏对谢府还未不熟悉,便踌躇起来,管家笑道:“我带你去便是。”她高兴点头应着。
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到书院,但之前她是迷路晃到书院来,也只是在外停留片刻,现在倒是一进这书院倒是觉得,以前没好奇,是对的。
门庭后栽着一棵枫树,枝干粗大,看上去有百岁了。树的右侧是用大块石头堆积成的小型假山,假山一侧则是个小型池塘。她观这池塘深度,想必要是大人掉下去,应该死不了,但小孩就难说了。
整个书院几乎三样东西组成,石块,树木,水。别怪她形容的生硬,但确实是如此普通。仅仅那棵百年大树,值得一赞。
管家把敏敏往里一带,作个揖后,便离去了,把她一人晾在大厅里。
也不知道这羯少爷到底在哪儿?
她也只好随便在大厅里转悠,看着大厅的布局。也没什么特别的,几张椅子和茶几。茶几上放了一个小松树盆景,歪脖子的那种。对门摆放着紫檀木桌,两边各设一张同质地的椅子。壁上挂着一幅山水风景画。
敏敏仔细一瞧,嘿,竟是出自谢安之手,只见他字迹清秀,柔中带刚得韧性。她虽然不懂,却知是好字。且看山水的题词,敏敏更是赞了一声。
风流何须问东山。
此风景定是东山吧。
“嗬,你倒是很有把握啊。”一道男声突然从后方传来。
是一个还没开始变声的小男孩的声音。
“笑话,我当然有把握,我哪一次输过?”另一个已有些变声的男孩声音跟着响起。
敏敏应声转身,见到两个争吵不休的男孩走了进来。
正是那两个抢冰糖葫芦的男孩。
两人也见到正堂站着的敏敏,比较公子样的男孩皱起眉头:“你是谁的丫鬟?书院不准随便进出不知道?”
“这丫鬟瞧着怎么那么面熟?”朴素点的男孩也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她对于他们的记性无比无奈,可想想,以她这样的长相,她能被人记起也是个奇迹,因此不免气馁了一下,但也就一下。
“少爷,我是大小姐的丫鬟。”她还是直接自报家门为好。
“我姐姐的丫鬟?”公子样的男孩大吃一惊,接着说,“我记得我姐姐就两个丫鬟,一个翠竹,一个燕燕,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个烧饼?”
烧……饼?敏敏眼冒金星,她跟烧饼什么关系?
敏敏很严肃道:“我不叫烧饼,我叫敏敏。”
却见公子样的那个男孩继续道:“不管是烧饼还是敏敏,我都没听过。”
“我新来的。”
“哦?”他走上前打量道,“我们谢家什么时候审美观差成这样,烧饼也要?”
朴素点的男孩道:“燕窝鱼翅吃多了,换个烧饼也不错。”说着还对敏敏一笑。
敏敏感动得啊!
“不过,这个烧饼,感觉是没烤熟的,软巴巴的。”他接着说,还对敏敏一笑。杀千刀的,敏敏气愤地看着他们俩,正想发作,又来个一百八十度,甜甜道:“长大了,烧饼就熟了,还请少爷们以后品尝。”
两人哑口无言。敏敏继续道:“小姐叫奴婢通知羯少爷,请你去趟清淤斋。奴婢通知完毕,还请少爷尽早过去。奴婢告退。”说罢就大步走到门前,在他们擦肩而过之时,狠狠地瞪了他们俩一眼。
“烧饼,”谢玄唤了一声,敏敏停下步子。
“记得转告姐姐,叫她别忘记答应过我的事。”谢玄在她身后吩咐着。
“是,奴婢知道了。”
“嗯,真乖,烧饼。”
他叫烧饼的时候,她就应该直直地往前走。
敏敏一到清淤斋,就听见阵阵歌声,循声而至,却见燕燕对着天空唱民歌。长得不错,歌又不错,如此的人,必定不会是平凡的丫鬟。敏敏有点气馁,她凭什么去争取高贵不平凡的人生?
燕燕唱完,转身却见不远处发愣的敏敏,便道:“敏敏,你发什么愣?”
敏敏向她走去:“也没什么,就是听见你的歌声,觉得好听,愣了起来罢了。” 燕燕莞尔一笑。
“敏敏可会唱歌?”
她?以前从来不惜得去学这些唱歌跳舞,但也不能说不会,只是不拿手而已。为了不献丑,敏敏摇手否认,笑道:“我哪像燕燕这样多才多艺。”
“敏敏最近甚得小姐宠爱,小姐本是罕见才女,敏敏能博得小姐欢心,你太过谦虚了。”
好样的。敏敏心念道,不过十来岁的年龄,口才却能跟她这个活了快二十五的人比,看来这以后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
敏敏微笑道:“骄傲使人落后,谦虚使人进步嘛。”
燕燕一愣:“敏敏好才气。” 这是毛主席教育我们祖国花朵的至理名言,敏敏心里嘀咕道。
再次见到谢玄的时候,是自书院回来两个时辰以后,他换了件衣裳,原本玄青色的衣裳,换成了月白色。
这个骚包,小小年纪,换衣服就换得如此勤。女人如衣服,以后肯定是个风流的浪子。 敏敏啧啧摇头想。
谢玄一进清淤斋,就见敏敏摇头看着自己,好像是他不成气候,无比惋惜的样子。
他觉得煞是奇怪。
“羯儿。”坐在一旁的谢道韫唤道。
谢玄走了跟前,坐下:“姐姐找我何事?”
“我想去拜访三叔叔。”
“咦?叔叔才走不几日,怎又……”
“我有些问题想与叔叔讨论。”
“那写信就好,何必劳师动众?”
“有些东西不能用书写表达出来,总之,你陪姐姐前去就是。”谢道韫有点不耐烦起来,谢玄也不再说什么,应声道:“好。”
“叫胡儿也一同前去吧。”
一提这胡儿,谢玄原本平缓的脸骤变,皱起眉头,一脸厌恶道:“为什么每次干什么事情都得拉上他?”
谢道韫似乎习惯了他的怒气,道:“胡儿自小失去双亲,我们作为他的亲戚,怎能如此?本寄住我们家已经让他难以颜面,你这样排挤他,还懂不懂礼法?”
谢玄不再反驳,只是很微弱的声音说道:“自小本来是我的东西,只要他要求一声,母亲就会把我的东西从我手里拿走给他。他什么都跟我抢,姐姐,你是知道的。”
“这也不能怪他,从小失去双亲的痛苦我们不能感同身受,却也略知其中的痛苦,他只是羡慕你有个完整的家,于是出于嫉妒抢夺,并无恶意,你应知道。”
谢玄不再说话,微低着头,道:“姐姐教训的是,以后羯儿自当大度。”
“嗯,明白就好,明日我们就去启程,你跟母亲说一下。”
“好。”
“你去忙你的吧。你与胡儿的功课学得都差不多,别输给他,叔叔们很是看中你们二人。”
“羯儿自当听姐姐的教诲,这就去复习功课。”
“嗯 ,你走吧,敏敏送少爷。”
一旁的张敏敏愣了会儿,道:“是。”
于是张敏敏跟着谢玄准备出门,却听到谢道韫在他身后道:“你要求的事情,姐姐会慎重考虑给你答案的。”
谢玄停顿一下:“谢谢姐姐。”说完便出了清淤斋。敏敏屁颠地跟他在身后。


她是个聪慧的人,却也是个懒散的人。在二十一世纪,她有绝美的容貌,一般什么事情,外表就能解决,于是她也懒得再去挖掘自己的内在,她愿意当个花瓶。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她没有当花瓶的资本了。于是,她就得如世人一般卖弄脑袋里的一些东西,懂得圆滑应付。靠不了脸,就只得靠嘴。
事实证明,嘴跟脑的结合,似乎比外表来得更实在。她靠着嘴和脑,一步步地攀升到谢道韫跟前的红人。随着两个星期的较量,翠竹就已被张敏敏代替。
一日,在她还未起床之时,翠竹早早地就把她推搡醒了,问道:“不知怎么回事,最近你跟小姐总是神秘兮兮的。”
她带点困意,嬉皮笑脸道:“也没什么,就是跟着小姐临摹一些字。”
“不是。那为何临摹字的时候总是只招你一个进去?不是我小气,以前我本是忙不过来,现在倒好,不仅闲得发慌,还心也跟着发慌。你也不能一人独霸着小姐啊。”
看着翠竹如此,她甚是愉悦。想她也有这个能耐,能让一向贤惠的翠竹抱怨起来。要是换做燕燕,那岂不是闹翻天?
敏敏顺便看了下睡得正香的燕燕,道:“这燕燕的任务是小姐的起居生活服侍,可为何从没看她在小姐身边服侍?”
翠竹叹了口气:“最近她常常在书院走动,我看,要不了多久,她会被少爷要走。”
敏敏吃惊道:“啥?少爷?要……要她干什么?”
难不成?
“胡儿少爷甚是喜欢燕燕。也是她的造化,偏偏那日在花园走过的是她,她救了胡儿少爷一命,自那之后,少爷就甚是黏她。”
汗,原来是救命之恩。
“那也没什么。”敏敏无趣道,对于这样的恩情,太浅了,“我睡了。”
“嗯。”翠竹道。
她偷乐。这话题转移得还真是成功又恰当,于是美美地呼呼大睡过去。
次日,风和日丽。
敏敏刚一进屋,却见谢道韫撇着嘴,好像遇见了很不顺心的事。她也不做任何回应,只如平常一样,端起茶水放在谢道韫面前,忙着收拾桌上的纸张。
“敏敏不问我为何事烦闷?”谢道韫觉得纳闷,一般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敏敏总是先问她怎么了。
敏敏笑道:“能让小姐不顺心的事只有一件,定是关于王家小少爷的事情了。”
“敏敏甚是聪慧。”谢道韫微微一笑,“过几日就是文坛交流日,我本想一同前去,奈何小叔叔不同意,说一女孩子家抛头露脸成何体统。唉,小叔叔就是迂腐之人,要是三叔叔在的话,就不是这情况了。”
敏敏了然。这谢家现成年的都为官了,也就谢安一个大闲人,不过这谢安为何不在府里?
“也不知三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三老爷这是去哪儿了?”敏敏问道。
谢道韫沉下脸:“三叔叔回东山了。”
敏敏愣了愣,不明所以:“东山?”
谢道韫叹了口气,无比惋惜道:“三叔叔不惜做官,隐居东山快十年了,偶尔来谢府小住几日,或者我们这些晚辈去东山拜访他。”
谢安在敏敏心中的印象一直很好,她是学文的,一直知晓,一千七百年,如果问中国历史上谁最被文化人推崇,那她肯定想起两个人,一个是诸葛亮,另一个,就是谢安。
他的东山再起,是很多失败的人的至理名言,有很多人都是这样鼓励自己的。
可是她不知道,这个东山竟然是他隐居之地,并且隐居快十年之久?她不禁哑然。这谢安还真的有耐心。
“唉,本想就着在交流日之时,于王公子畅谈文学,这下得无望了。”
“小姐先别这么绝对,你想,在你家中,谁的威信最高?”
“自然是我爹和三叔叔。”
“那你爹呢?”
“我爹在江州为官,很少回来。”
……
“那你们是……”
谢道韫笑得很自然很温和:“我自小是由三叔叔教育,生活起居是母亲一手打理。”
“敏敏不懂,小姐为何不跟去江州?”
然而谢道韫避而不答,只是平和一笑:“我也不知。”
敏敏就此打住,道:“那么也就只有三老爷可以帮你了。”
“可是三叔叔刚回去,怎样才能帮?”
“离交流日还尚早,小姐为何不去东山拜访?”敏敏大雅地微笑。
谢道韫思忖片刻,似乎下了决心似的:“如此也好。不过我一人前去,似乎有点冒昧,还得找胡儿和弟弟帮忙了。”
敏敏小小地激动一把,这么说,她终于可以见到大名鼎鼎的谢安了?
“敏敏这就去准备。不知小姐是否带敏敏和翠竹、燕燕前去?”
谢道韫摆手:“又不是举家迁徙,带那么多人干什么?你跟我前去就行了。”
她又小小地激动一把。看来她的地位已经在这两个丫头之上了,她不禁得意起来。
“你去唤羯儿来。”谢道韫站了起来,语气有点倦意。
敏敏愣了愣:“敏敏不知羯儿是……”
她的话,似乎让谢道韫也愣了会儿:“羯儿是我弟弟,谢玄。”
恍然大悟。
“是,奴婢这就去。”


晚上,翠竹和燕燕逼视起敏敏来,翠竹先道:“以前凡是去东山小姐都不带丫鬟前去,为何这次带上了你?”
燕燕后道:“即使要带也应该我们三人前去,为何只带上你?”
敏敏被逼到墙角,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也不想啊,可是奈何小姐只带我一人前去。小姐说去东山路途较远,你们两个都是水灵之人,长途跋涉的,她甚是舍不得,而我也刚到府上不久,许多事情也不懂。小姐说,要跟在她身边的丫鬟不比其他丫鬟,得经得起考验才行。所以敏敏为了以后不被小姐嫌弃,就自荐跟了过去。小姐舍不得你们,所以就不带你们前去了。”
敏敏认为自己的这番言辞有一定的心动性。这不仅不会得罪她们,自己也还可以找个好台阶下。
两人狐疑地对望后,放弃了对敏敏的逼压。翠竹道:“也罢,你跟着小姐去东山,我们也图个清闲。”
而一旁的燕燕则开始卸妆就寝,一句话也不说了。
敏敏想:这是否就算通过了呢?
原本去东山的计划被谢母拒绝了,想也是,都还是孩子,谢母怎能放心他们前往东山?原以为计划破灭,却不想,几日后,张敏敏照顾谢道韫时,家丁捎话说,谢母又同意了,明日就可出发。
翌日,敏敏便收拾起来准备去清淤斋。“敏敏。”在她收拾床铺的时候,燕燕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一些换洗的衣服,不过是男装。
她递给敏敏道:“这些换洗的衣服请你帮给我胡少爷,说燕燕已经洗好了。”敏敏愣了愣,接住衣服,点了点头。
“还有……”燕燕嗫嚅起来,脸上带了点娇羞:“帮我叮嘱少爷路上小心,天冷了多穿点衣服。”
原来这燕燕是发情了啊,这么明显的关心,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得看看是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来到清淤斋,张敏敏还见到了一位妇人,想那应该是谢道韫的母亲了。谢母紧了紧谢玄的衣领,道:“好好跟着姐姐知道吗?”
“娘……”谢玄不悦地皱了眉头,不耐烦起来,“我不小了。”
谢母笑了起来:“是,是,你不是小孩了。”说着转过头,看着一旁的谢朗,“胡儿,在外不比在家。以前你们出去都有你们三叔叔带着,现在你们几个孩子出去我本是有点不放心,可书信告之你们三叔叔,他叫你们过去,我也只好放人。虽然韫儿比你们大,但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儿家。你比玄儿大,就照顾下他。”
谢朗应了一声。
谢母放心一笑,眼神刚好扫到敏敏这儿,随意问了一句:“这孩子是谁?”
“母亲,她是孩儿的丫鬟。”谢道韫道。
谢母也未再看敏敏,对着谢道韫道:“你怎带一个这么小的丫鬟前去。我派我身边的几个丫鬟跟你过去吧,你身边的丫鬟都太小。”
“不了,母亲。韫儿自当能照顾好自己。这丫鬟带过去也是陪我聊天的,一路上跟一堆男子在一起,我一个女子自是很乏的。” 谢母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下下来,吩咐几句,便催促他们出门了。
在门口,谢母一只手拉着谢玄,一只手拉着谢朗:“你们得好生照应着。”
“是,婶婶。”
“嗯,知道了,娘。” 谢道韫早已坐在马上了,敏敏跟坐在身旁。
“你这手上拿着谁的衣服?不像是我的。” 敏敏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衣服,再看看马车旁听谢母的临别之词的谢朗,沉默不出声。
想谢道韫如此聪慧的人自然是知道这衣服是谁的了。如果敏敏自己说出来,难免吃力不讨好。谢道韫自然是知道了,她继续闭着眼,平和念道:“等下该怎么就怎么说。”
“是。”敏敏暗暗咬起舌来。待他们俩上了马车,谢玄立马来了句:“姐姐怎么带烧饼一起?”
“烧饼?”谢道韫莫名其妙起来。
“回小姐,这是羯少爷给奴婢的雅称。”敏敏不卑不亢地道。谢道韫扑哧一笑:“弟弟就爱闹。”
“姐姐也觉得好?”谢玄随声应和。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过也得问问敏敏的意思啊。”
谢道韫这明明就是替她答应了,奴随主便,主子说随便,奴才还能说什么?名字而已,叫什么无所谓,于是张敏敏道:“少爷给的雅称,敏敏很是喜爱。”说着,她狠狠地瞪着谢玄。 谢玄欣然接受。
“敏敏不是有东西给胡儿的吗?”谢道韫提醒她别把正事忘记了。
敏敏把手上的一件衣服递给他,谢朗面无表情接过,问:“洗干净了?”
他这话倒把敏敏给问住了,又不是她洗的,她怎么知道?她正想说,又想起了谢道韫的话,便低头道:“回少爷,洗干净了。”
“哦。”他把衣服收了起来,闭上了眼睛。
谢玄皱着眉头看着敏敏,好像在控诉她。
敏敏当作看不见,乖乖坐在一旁发愣。这谢家的事情,她……不想掺和,谢家少爷和丫鬟的事,她更没兴趣。她,只想走一步算一步。


王羲之在东山住了一晚,第二日就打算离开,临别之前,举家送别。王羲之拱手道:“安石别送了,我这次去北方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当我回来之时,我们得饮酒畅谈啊。”
“好,等着你回来。”谢安笑道。
“谢叔叔,就此拜别。”王献之也跟着拱手拜别。
“嗯。”谢安点了点头。
王献之向谢道韫、谢玄、谢朗一一点头,到了敏敏这里,他直接跳过。
好吧,她一个丫鬟,可以忽略不计。
王羲之走后不久,谢道韫也想回家了。
她向刘氏道别,刘氏并未挽留。谢安听后只是吃了一惊,也未说些什么。
在东山的最后一晚,一家人吃起了团圆饭。
可是在敏敏看来,他们好似都各有心事,席间气氛一点也不活跃,个个闷头吃饭,只有谢安偶尔问句家常。
直到……
“叔叔,我有个请求。”谢朗放下筷子,突然站了起来,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饭桌旁。
“何事?”
其他人都呆呆地看着谢朗。
“前几日,胡儿已经书信给了大叔伯了,我想去大叔伯那儿。”
他的话让很多人感到震惊,一向不言语的他却语出惊人。谢安深深地看着他,眼睛微眯起来:“你可知你现在才几岁吗?”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振振有词。
谢安也不再说话,小吃口饭,夹了几口菜。
在一旁的刘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哎呀,胡儿,你怎么突然下了这个决定啊?也不跟我们这些长辈商量。”她一脸嗔怪样子。
谢朗微低下头来:“对不起婶婶,我知道这个决定很突然,可是我已经想过了。”
“你大叔伯怎么说?”谢安一边吃饭一边问。
谢朗一精神:“刚才收到了大叔伯的回信,说我随时可以去他那儿。”
谢安微微点了点头:“那么你就去吧。不过,你得跟你大婶婶道个别。”
谢朗连连点头。
“继续吃饭吧。”谢安平和的脸上毫无波澜继续吃着,顺便吩咐道。
这顿团圆饭,吃得分外压抑。
饭后,谢道韫总是睡不着,便起身走到敏敏床头:“敏敏,你睡了吗?”
同样没睡意的敏敏起了身:“没呢,小姐。”
“我睡不着。”
“怎么了小姐?”
谢道韫深深叹了口气:“谢朗比我还小两岁,比羯儿大两岁半,可是心智已经到这地步了。我很担心我那不长进的弟弟啊。”
“少爷还小。”
“是,他还小,可是和王献之比,差距太大了。”
“小姐就是因为担心少爷,所以睡不着吗?”敏敏总感觉不对啊。只见谢道韫立马又叹了口气:“我在担心我自己。”
“咦?”
“本打算在这再逗留几日,可昨日我收到了母亲的信函,叫我及早回去,说是给我个及笄礼。”
敏敏 “哦”了一下,感觉很正常。
“我十六了。”
“那又怎样?”她很奇怪,十六又怎么了?
“女子到十六便可以出嫁了。”
她吓一跳,突然想起王羲之与谢安说得那段对话,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谢道韫的心上人年龄不过十二三岁,离婚嫁还有几年,可是谢道韫等不到……
张敏敏顿时同情起这个才女起来,纵使有千万才气,也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小姐,不如你延迟婚嫁啊。”敏敏顿生一计。
“怎讲?”谢道韫精神大振起来。
“故伎重施。”
谢道韫眼睛一亮:“这不失个好主意,母亲也确实很信这方面。”
翌日清晨,又一马车停在东山之上,谢玄与谢朗和谢安拜别。
谢道韫则跟刘氏道别聊天。
“这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见了,你也知道你叔叔,不爱下山。”刘氏一脸无奈。
谢道韫道:“婶婶也不必担心,叔叔是严谨之人,再者羯儿学业未成,叔叔定当去监督的。”
刘氏笑了起来:“也是,那我就指望羯儿了。”
“其实也未必啊,也要指望婶婶你啊。”
“我?”刘氏指起自己,笑道,“我有什么啊?”
谢道韫在她耳边嘀咕了些什么,却见刘氏羞红了脸,佯装生气道:“你个死丫头。” 这时几个雄性聊完了,纷纷走了过来。
“婶婶。”谢玄和谢朗打着招呼。刘氏应承,拉起两人的手,说了些话。
谢安走到谢道韫身边:“路上小心点,叔叔就不送了。”
“嗯,韫儿自当好好保护自己。”
“那就好。”谢安淡淡扫了眼谢道韫身边的敏敏,转身站在马车旁。谢家三姐弟也跟着上了车。
刘氏在外挥手道别,谢家三姐弟也挥手道别。
车子渐行渐远,马蹄哒哒声也越来越弱。
敏敏好半天才揭开帘子向后看,见到谢安夫妇还站在东山府邸门口,慢慢成了两个黑点。
“人都走远了,还要看吗?”刘氏站在他身边问他,带着质问的语气。
“其实你并不用那么做。”谢安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远方。
刘氏咬着牙半句话也不说。
“我一直会信守我当初的诺言。”谢安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府邸。
刘氏长久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一种无名的悲伤自眼底流了出来,自嘲地笑了一下,跟着他回到了东山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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