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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病秧子他又凶又甜小说

一日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南栖观察到主楼那边突然平静了下来,不仅是林柯,连王婶都对主楼的那位忌讳莫深,因此南栖也非常识趣没有上主楼去问。没事了就好。这间小别墅的一楼是一个落地窗,屋外的景象尽收眼底,当然也包括南栖失而复得的雪人们。不是什么大的事,一个雪人而已,昨天南栖确实联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所以才难过了一会,可今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她就将难过的感觉抛之脑后,很神奇,这些小雪人竟然又出现了。真的会有田螺姑娘吗,她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用魔法将雪人堆好了吗。她托着腮盯着那几个雪人发呆,偶尔笑两声,突然想到了什么,穿着拖鞋上了楼取了东西又急匆匆的下来了。是一张便签纸,南栖在上面写上[谢谢你帮我堆好雪人,田螺姑娘。]到最后,她还画了个爱心的图案,又觉得这个图案好...

主角:冯原冯少   更新:2025-04-04 14: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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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原冯少的其他类型小说《小病秧子他又凶又甜小说》,由网络作家“一日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栖观察到主楼那边突然平静了下来,不仅是林柯,连王婶都对主楼的那位忌讳莫深,因此南栖也非常识趣没有上主楼去问。没事了就好。这间小别墅的一楼是一个落地窗,屋外的景象尽收眼底,当然也包括南栖失而复得的雪人们。不是什么大的事,一个雪人而已,昨天南栖确实联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所以才难过了一会,可今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她就将难过的感觉抛之脑后,很神奇,这些小雪人竟然又出现了。真的会有田螺姑娘吗,她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用魔法将雪人堆好了吗。她托着腮盯着那几个雪人发呆,偶尔笑两声,突然想到了什么,穿着拖鞋上了楼取了东西又急匆匆的下来了。是一张便签纸,南栖在上面写上[谢谢你帮我堆好雪人,田螺姑娘。]到最后,她还画了个爱心的图案,又觉得这个图案好...

《小病秧子他又凶又甜小说》精彩片段

南栖观察到主楼那边突然平静了下来,不仅是林柯,连王婶都对主楼的那位忌讳莫深,因此南栖也非常识趣没有上主楼去问。
没事了就好。
这间小别墅的一楼是一个落地窗,屋外的景象尽收眼底,当然也包括南栖失而复得的雪人们。
不是什么大的事,一个雪人而已,昨天南栖确实联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所以才难过了一会,可今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她就将难过的感觉抛之脑后,很神奇,这些小雪人竟然又出现了。
真的会有田螺姑娘吗,她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用魔法将雪人堆好了吗。
她托着腮盯着那几个雪人发呆,偶尔笑两声,突然想到了什么,穿着拖鞋上了楼取了东西又急匆匆的下来了。
是一张便签纸,南栖在上面写上[谢谢你帮我堆好雪人,田螺姑娘。]
到最后,她还画了个爱心的图案,又觉得这个图案好像不太好,她涂涂抹抹,把爱心换成了一个笑脸,然后出门将便签纸插进了雪人松软的脑袋中。
不知道那位热心的“田螺姑娘”能不能看到自己的便签。
时屿是看到了的。
他枯坐在飘窗上,手背上的留置针被他扯了下来,针口没有被他按住,正一滴一滴的流着血。
冷白的手背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他随意的拿纸巾蹭了蹭,就眯起了眼睛看向雪人的方向。
他的视力只能看清上面的便签纸上有一行细密的黑色小字,至于上面写了什么便无从得知了。
他皱了下眉,靠在了飘窗后的墙壁上。
喉间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割了一刀,他难耐的喘息着,盯着远处放着的那杯水。
脑中钝痛,他没有力气去抬手够到那杯水,只能抱着抱枕沉沉的睡过去,在这之前,他抬手将床头的闹钟定了时,这才放心的合上了双眼。
南栖惊喜的发现,自己留的便签有人回应了,那是隔天一早,她不抱什么期望的下了楼,发现便签的位置已经有人动过了,她跑过去拿起便签后看到了对方写的话。
[不客气。]
对方好像不太擅长拿笔,写出来的字颤颤巍巍的,更像是一个刚学会写字的孩子,除了她堆的雪人地面几乎没有积雪,都被扫得干干净净,因此她没有办法根据脚印判断来人的方向。
把纸条拿给王婶看后,她乐了,“小南,你都多大了还玩起了传纸条。”
南栖抿着唇笑,“王婶,你知不知道这是谁写的。”
王婶遗憾的摇摇头,“现在大家都有手机,谁还写字啊,不过看着字写的歪歪扭扭的,应该不是主楼里的值班医生写的。”
王婶说的话让南栖想到了什么,对了,她可以和对方互留联系方式,这比纸条方便多了,就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冒犯到对方。
她决定试一试,在纸条上询问了对方的联系方式,没想到第二天就收到了回信。
这位不知名的好心人似乎每隔一夜才会回自己的消息,纸条上增加了一串数字,她试探性的搜了下,没想到真的加上了对方的好友。
对方的微信头像是一个悬挂在夜中空的弯月,名字也很简洁,就只有一个句号,看不到朋友圈,不知道是从来没有发过还是把自己屏蔽了。
她率先发了个笑脸过去,等了许久也得不到回应。
或许在忙。
南栖也不失落,她如常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在门口的空地上打发时间,尽管她知道住在三楼的那位老先生应该不会看着自己解闷。
他的病好像还没有好。
是王婶闲聊的时候被她听到的,她负责给主楼一楼收拾卫生和送饭,每天都能看到医生们配了好几袋用于注射的药,证明那位老先生还在病着。
南栖淡淡的想,年纪大了之后确实身体会变得虚弱很多,一点小小的病都能要了人的命,冬天没有办法出门,不知道来年春天天气变暖的时候,那位老先生能不能出门遛弯什么的。
时屿的病确实愁坏了一众医生,他的高烧反反复复,又偏偏什么话都不说,他们除了为他配置退烧药以外别无他法。
林柯把新的手机在时屿眼皮子底下消了毒,然后叹气道:“小少爷,你说你不想说话就关机好了,为什么要把手机扔进冰箱里?”
时屿的脑回路林柯永远也搞不懂,还好他习惯了这样,“手机卡已经帮你放在里面了,也已经充好电了。”
他以为时屿是对电子产品感兴趣,征得魏医生的同意后买了一个最新款的平板电脑,也跟着新手机一起给了时屿。
时屿现在正忍受医生为自己打针,他垂着眸,死死的咬着牙,林柯说了什么他只听进去一半。
这个医生他已经在这工作很多年了,才勉强不让时屿排斥,只不过碰到他还是会让他恶心。
医生能做的也只是减少触碰,多数时候他们会为时屿打神经阻滞麻醉,一方面会缓解时屿的情绪让他放松,一方面也减少了他对别人碰到他而产生的应激反应。
只不过现在不行,时屿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多余的药物了,这几天打的消炎针,退烧针已经快要把他的身体压垮了。
在医生调整完滴液的速度后,林柯好言好语的道:“小少爷这回可不能把留置针拔出来了,你想想看,这次拔出来又要被医生碰到,又要被扎一针,你看看这,多得不偿失啊。”
时屿没有动作,他垂着眸子,神情中有一丝被医生触碰之后的不愉。
他给医生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离开了时屿的房间。
走出门外的林柯轻轻叹气,问身旁的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小少爷怎么还没好?”
医生也说不出来,“按理说这个剂量打一天的针小少爷就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或许是小少爷的体质问题。”
林柯揉了揉眉心,“好好照顾小少爷吧,夫人那边我先不通知她了。”
医生点头,“理解。”

南栖见郑笑笑有些难过,岔开了话题,“对了,你记得我们隔壁寝室的晓悠吗,我听说她...”
南栖了解郑笑笑,知道她一说起八卦就说个没完,聊到了四五点,郑笑笑才意犹未尽的叫了停,“好啦,我先不说了,这几天回娘家住,我妈一直念叨着要包饺子,我得跟她们去包饺子了。”
她突然顿了一下,发觉自己在南栖面前说这个有些不合适,懊恼道:“对不起南栖,我嘴上没个把门的,我...”
“没关系的。”南栖笑眯眯的,没有难过的意思,“阿姨包的饺子很好吃,等我休了假去找你,我们一起去找阿姨吃饺子,到时候可别嫌弃烦。”
“好~”郑笑笑松了口气,两方互道了再见后就挂断了电话。
南栖这边恰好有敲门的声音,她下了楼,打开了别墅的门,“王婶晚上好。”
王婶笑着点头,“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剩了一大批快要报废的食材,厨师长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要吃的。”
这几天南栖和这群厨房工作的人已经混熟了,她也没有麻烦王婶来给自己送餐,大多数时间都是凑到厨房和他们一起吃的,也和大部分人关系不错
厨师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叔叔,看南栖年纪最小,总是格外关照她。
南栖一边穿着大衣一边跟王婶走向另一栋楼,“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可以。”
王婶诶呦一声,“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厨师长特意让你点菜呢,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山珍海味,他都能给你做出来。”
南栖的心里暖洋洋的,她犹豫了一下,“吃饺子吧,好吗?”
“饺子好饺子好,方便省事,你正好来和我们一起包。”
南栖笑着应了声,“嗯!谢谢王婶。”
今天晚上非常热闹,得了空闲的人都聚在一起包饺子,南栖包饺子的间隙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向王婶,“王婶,这几天怎么不见你给三楼的那位病人送饭。”
王婶愣了一下,她左右看看,见没有人看向这边,拍了拍手上的余面,叹气道:“也得那位能吃得下啊,我们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给三楼送过饭了,听说是靠营养液活着呢,整个人瘦得不像样子了。”
南栖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算上王婶,厨房一共有四个人,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打扫卫生的护工也住在这个楼,他们的服务对象不是住在三楼的病人,而是住在一楼随时待命的医护人员。
南栖再一次的感叹,“有钱真好。”
这话把王婶逗乐了,“小南,你可别羡慕,有钱又怎么样,也得有个好身体花啊,你还这么年轻,总不能一直在这个院子里做护工,总会发达的。”
南栖抿唇笑笑,“也是,那就借王婶吉言啦。”
王婶看她包的饺子圆滚滚的,笑着道:“饺子包得好看的人都有福气呢。”
芹菜猪肉馅和三鲜馅的饺子被下入了煮沸的开水中,厨房里的众人围在一起吃了晚饭,到了六点多,南栖看了看时间后就向他们道了别,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前几天堆的雪人还好好的立在那里,南栖驻足在雪人面前,刚刚吃了一盘饺子,王婶还端了一大碗的饺子汤给她喝,此刻她整个人热乎乎的,因为刚喝了汤,手心里出了不少的汗。
距离七点还有一个小时,按照林柯所说就是七点之后要保持绝对的安静,她犹豫了一会,从房间里拿出了手套,想要再堆几个雪人出来。
和上次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她和一群陌生的年龄各异的人成为了朋友。
堆雪球是讲究技巧的,一个大的雪球是由一个小的雪球均匀在雪地里滚出来的,要滚出圆润的雪球还是要耗费些力气,南栖浑身暖洋洋的,还出了些汗。
不到一个小时,原本的大雪人旁边出现了一个比它小一些的雪人,还有两个只有它半身高的雪人。
爸爸,妈妈,哥哥,自己。
她轻呼一口气,拍了拍手套上沾上的雪,犹豫了一下她好像觉得少了些什么,又匆匆上楼取了四条围巾出来,把那四个雪人挪了个方向,正对着主楼三楼的窗。
希望那个老先生看到雪人后会开心一些。
时屿一直看着她。
事情的起因是,他突然想到那个对着雪人哭的女孩是不是已经离职了,他对这种事情本来提不起兴趣的,可周婕来看他时突然提到了南栖。
她和林柯一样,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话,害怕刺激到了他,所以把那个女孩拉出来说了一遍。
他又一次鬼使神差的拉开了窗帘。
窗户的位置有一个一米宽的飘窗,此刻飘窗铺着厚厚的毛绒毯子,时屿盘着腿看南栖堆着雪人,又看她往雪人上围着围巾。
幼稚死了。
她的小熊帽子又换了,这次是一只纯黑色的熊,熊帽的两侧分别有一个红色的圆,时屿懒洋洋的回忆着,他在网上见过这种熊,几年前还很火,好像是叫做...熊本熊?
她就这么喜欢熊吗。
他的眸子凝在这四个雪人上。
由高至低的雪人不知道被南栖用石头还是什么,都安上了眼睛,雪人的嘴上画着大大的,扬起来的笑脸,从时屿的视角看,它们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大红的围巾和雪白的雪人身体,这场面看起来有些怪异。
怪渗人的。
...
时屿默了一下,关上了窗帘。
于是南栖第二日醒来出门的时候,发现自己辛苦堆起来的雪人被调转了一个方向,不仅如此,它的眼睛也被抠下来了,她愣了一下,鼓了鼓脸,以为是谁的恶作剧。
好在雪人没有被破坏,她叹了口气,去和厨房要了几个黑豆嵌在了雪人眼睛的位置上,然后把王婶热心给她的几个胡萝卜也安了上去充做鼻子。
做完这些她又把雪人转向原来的位置,这才翘起了嘴角去吃早饭。
别让她抓到是哪个小毛贼干的。

在她得知这个工作的要求时,南栖觉得三万块钱好像也不是那么好拿。
她坐在疗养院主楼的一个像是会议室的地方,看着面前的文件发呆。
必须住在疗养院,晚上七点准时睡觉,夜间不准出门,不能携带尖锐的东西,包括日常用的剪刀和指甲刀。
最重要的是不能发出的声音不能超过六十分贝,南栖看到这这条文字后面还标了个最大的感叹号。
要知道人与人正常交谈声差不多也有六十分贝了,不过最奇葩的不是这条
——不能打扰到雇主,也就是病人本人。
对此南栖有些疑问,“不让我见到病人,那我该怎么照顾他呢?”
与她沟通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三十多岁,一身得体的西装,看起来就像是办公大楼里事业有成的精英,他自我介绍自己的名字叫林柯,是负责面试的人。
他显然回答过很多次这种疑问了,他从善如流的对南栖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疗养院里正常生活,遵守疗养院的规则,一个月之后经过一次考核后就会转正了。”
南栖不理解,“可我存在的意义呢?不让我见病人,还要正常的生活,这和养着我有什么区别?”
林柯没有回答南栖这个问题,“这个我无法向你透露,但我能保证每个月的工资会按时打到你的卡上。”
南栖默了一会,虽然有些怪异,但她决定留下来,当然,原因也很浅显,因为高得不像话的工资。
她舒了口气,“嗯,我这边没什么疑问了。”
林柯对她也很满意,看起来很乖巧的小姑娘,干干净净的,也很懂礼貌,他当场就提了签约的事情,“如果方便的话,今天就可以签合同。”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有些以貌取人了,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小姑娘也会做出让人难以收尾的事来,不过懊悔的日子在以后,现在的他拿着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推到南栖面前,“先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现在就可以签合同了。”
谨慎起见,南栖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们这里会有摄像头的吧?”
“当然了。”林柯示意南栖环顾四周,“我们的摄像头会比你想象中的多,而且24小时联网,随时能保障你的安全。”
事实上这些摄像头并不是为了护工的安危,而是要保证病人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房间老实待着。
不过这些林柯就没有必要向南栖一一说明了,见她看好了合同,利落的在上面签好字后,他笑了声,伸出了手,“共事愉快,希望你能遵守上面的条例,顺利转正。”
南栖抬起手与他交握,“谢谢,我什么时候能入职?”
言下之意,我什么时候能开始领工资。
林柯愣了一下,失笑,“你怎么比我还急,能今天来最好,明天来也可以,把你的日常用品带着,搬家时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有不好搬的时候可以叫我,我今天正好有空。”
这家私人疗养院有一个三层的主楼,还有两个两层的,比寻常别墅大一些的房子,林柯介绍其中一个房子是厨师们的厨房与宿舍,另外一个便是南栖住的。
小房子面前还有一块巨大的草坪地,“希望你平时能多在外面活动,当然了,是晚上七点之前。”
南栖有些诧异,“为什么不住主楼呢?”
“主楼一层是救护人员待命的地方,放着各种急救仪器,二楼和三楼都是少爷活动的空间,你想住哪?冷冰冰的x光机里吗?”
最后一句话他开了个玩笑,尽管南栖不觉得好笑,她也还是给面子的笑了一下。
林柯也发觉自己强行活跃气氛的方法没什么用,讪笑了声。
“别墅二楼的房间任你挑选,这里原来有三个护工,但前阵子都离开了,过几天可能会招新的护工,你们可以熟悉一下然后一起到外面的草坪上玩。”
冬天能把人冻死,但林柯一直强调要在外面玩,想着是合约的一部分,南栖欣然接受,“好,我知道了。”
“对了,我可以问问前几个护工为什么离职吗?”
这个林柯倒是不忌讳,“病人不喜欢她们,所以把他们都赶走了。”
“可你不是说护工不需要和病人接触吗?他是怎么不喜欢的?”
林柯笑,“不喜欢是一种感觉,未必一定要见到,可以看,也可以听,不是吗。”
他看了眼时间,“好了小姑娘,去看看你的房间然后准备搬家吧,别担心被赶出去,如果突然把你辞退我们会付你三个月的薪水,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似乎是看出了南栖心中所想,他为南栖解释着如果被辞退了之后的补贴。
南栖安心了些,况且林柯从面相上来看应该也不是个坏人,她回以一笑,“好,谢谢你了。”
可爱的小姑娘谁会不喜欢,林柯已婚,他只是单纯的欣赏,“没事,有不懂的可以给我打电话,你在微信上联系的就是我,对了,夫人最近生了病,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来,等她来这里我会带你和她打招呼的。”
“我知道了。”
整个下午,南栖都在苦兮兮的搬家,因为林柯不允许有陌生的人进入疗养院,那个公寓她没有退租,把大部分的行李都留在了那里,这个工作听起来不太稳定,要是被辞退了她也好回到公寓去住。
她记着林柯说过的话,保持着轻拿轻放的习惯,可明明自己住的地方和主楼有一小段距离,就算声音大些他也听不到,为什么要出现这种奇怪的要求。
她想着,把手上的微波炉放到台子上,因为刚才搬运行李她的手心有些出汗,导致她抱起微波炉的时候突然滑了一下,微波炉咚的一声放到了厨房的台面上。
听起来差不多有一百分贝的样子。
南栖神情紧绷,可下一秒她又松了口气。
反正这个楼里没有人,不会有人听到她的声音的。
真是个奇怪的规矩。

平心而论,林柯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姑娘,时屿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他没有和南栖说明时屿的情况。
可这样会出现麻烦的事。
血液似乎比眼泪更能刺激人,时屿的脆弱只有林柯与主楼的医护人员知道,他们平时说话的声音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加大了音量,让他心里烦躁。
他需要一个安静且没有人打扰的环境。
林柯不知道时屿口中的血液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方面担心小姑娘真的受了伤,另一方面又担心她受伤的状态会影响到时屿。
他叹气,真是不省心。
到了疗养院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南栖,没想到南栖正在门前的那片草坪上画画,看起来并不像流血的样子。
南栖注意到了他,扬起嘴角打了声招呼,“林助理,你来了。”
林柯点了点头,他注意到了南栖脸上的一抹红痕,迟疑的道:“你的脸受伤了吗?”
“啊?”南栖有些疑惑,她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了眼自己的脸,随手把脸上蹭到的红色颜料擦到了,“不是啦,这个是颜料而已,不小心蹭到了。”
林柯松了口气,“是这样啊。”
他又与南栖聊了两句,去了主楼。
林柯没有去打扰时屿,他在主楼的急救室找了个地方坐下给时屿发了条短信。
[那是小姑娘脸上蹭了颜料,不是血,她没有受伤。]
林柯并不觉得这是时屿额外关心南栖,事实上任何人的受伤,眼泪或者是萎靡的状态都会让他敏感又警觉。
时屿没有回他,林柯知道他一定会看到自己发的这条消息,因此放下了心。
就这样过去了五天,林柯偶尔会让去时屿门口收拾卫生的人观察时屿的状态,南栖每天都会到屋子前的草坪上画画,她画画的速度很快,刚开始画的主楼,后来又开始天马行空的涂鸦。
三楼的窗帘一直是牢牢的紧闭着,自从林柯说了也许那位老先生会看自己的之后,她就很少向那个方向张望了。
今日她也一如既往的搬出了画板,这个工作虽然轻松但也有些单调,她想着除了画画还有什么能在室外做的事时,门外的车声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林助理来的时候都是把车停在疗养院的外面,这次竟然有专人去开门,南栖估计是病人的子女一类的。
她没有去起身打招呼,林柯曾经说过南栖的雇主就是住在主楼的病人,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任何多余的事情都不要做。
去找雇主的子女打招呼...应该也算是多余的事情吧。
林助理倒是说过他会带自己到一个夫人那里去打招呼。
这么多天了才有人来看望雇主,南栖的脑子里勾勒出了一场子女谋夺父亲财产的戏码,也许三楼那位老先生并不喜欢贪图自己钱财的子女,所以才选择了来疗养院居住。
不然这么有钱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房产。
若是主动上前去打了招呼惹了自己的雇主不喜,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周婕的车停在了主楼门口,司机下车把后门打开,她抬脚下了车。
到主楼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她只往南栖那边瞥了一眼,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但心里挂念着时屿,还是匆匆的上了楼。
时屿的主治医师魏医生已经在主楼等着了,他看着手里的化验单,眉毛紧紧的皱起。
“魏医生,...怎么样?”看魏医生的神情,周婕就知道大事不好,魏医生早些年在国外工作,是周婕加大了价码才把这个国外的海归博士请了回来。
他很少露出这副表情,见到他的时候周婕心里一沉,差点要哭了出来。
魏医生叹息,“夫人,就让我把小少爷...带到国外吧。”
“绝对不行。”周婕的声音冷着,国外的治疗手段比国内要激进得多,魏医生曾经和她说过国外的治疗方案,曾经被她回绝过一次。
“夫人,MECT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国外也有很多治疗成功的案例。”
“成功的案例?你是指那些病人做完这个都变成了一个记忆混乱的傻子吗?你觉得这叫成功吗?”
周婕扬着声音质问他,一旁的林柯安抚道:“夫人,魏医生也是在和你商量,咱们音量放低些,不要吵到小少爷了。”
果然,一提到时屿,周婕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MECT治疗,魏医生说过的电休克疗法,在安全范围内使用一定电流刺激大脑,让大脑短暂的忘却以往的事情,周婕很抵触这个,因为她查过资料,这种疗法结束以后会有很多不可逆的后遗症。
且一旦接触到了MECT,就要长期的进行治疗,这种治疗不会只有一次,她的孩子不该遭受到这种痛苦。
她泄了气,“我不想我的孩子变成一个大脑空空的傻子。”
魏医生摇头,“不是这样的,很多做过这些的患者并没有出现记忆混乱,这个效果因人而异,夫人,如果不是小少爷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些。”
穷途末路?
周婕看着他,“穷途末路是什么意思,他还好着呢!”
魏医生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说出连林柯都不知道的真相,“上次在小少爷发烧昏厥的时候,我们在他的床头柜里发现了一瓶被他收集起来的药,那是他用来了结自己的东西,这么满的一瓶药,足以让他在洗胃之前心脏停止跳动。”
林柯面色一变,周婕也从座位上站起身,“然后呢,你们把它收起来了没有?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发现?”
魏医生摇了摇头,“没有。”
周婕闻言立刻起身想往楼上走,被林柯及时拉住了,“夫人,你先听听魏医生怎么说,他没有把药瓶收走或许是有原因的。”
“我不想听!”周婕的胸口剧烈起伏,“你们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小屿他万一想不开吞了那瓶药怎么办,谁来赔他,谁来赔我儿子的命?”

林柯注视着面前昏睡的人,给自己的上司,也就是时屿的妈妈周婕打着电话,“对,已经退烧了,各项体征也很平稳,魏医生打了针让他好好的睡一觉,估计现在差不多就醒了,嗯,不辛苦,您注意身体。”
眼见着面前的人眼皮颤了颤,他放低了音量,“太太,我先不说了,小少爷醒了。”
他挂断了电话,又后退了几步,他虽然不是医生,但对于时屿醒来之后要做什么已经得心应手。
第一件事就是拉开距离。
时屿身边的灯已经被他关掉了,而他站在有些许亮光的地方,这能让时屿在一个舒适且完全黑暗的情况中苏醒,也能让他及时确认自己的位置。
两米,安全距离。
黑暗之中的人坐了起来,他弯下了身体,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瘦削修长的长指微弯,指缝中露出的那双眼平静无波,像一潭死水。
他额头的碎发垂落,无端显出几分孤寂来。
林柯轻声开口,“你醒了,身体有没有不适?需要喝水吗?”
疼。
浑身上下都很痛,手背上的针孔也痛,头也很痛,刚刚起身的眩晕感让他想要呕吐,但他知道自己打营养液已经很久了,就算吐也吐不出来什么。
他不喜欢麻烦,因此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可林柯显然非常了解他,他倒了杯水放在时屿面前的小桌上,在那双放空的双眼凝在他的身上时,他又及时的退到了安全位置。
“夫人刚刚给我打了电话,她说过几天感冒好一些了就来看你。”
丝毫没有提周婕的担心和难过,因为这种话一旦对时屿说出口,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个可以压倒他生命的负担。
时屿的心理问题比他身体上的问题会更加严重一些。
他看着枯坐在那,脸上没有丝毫人气的时屿,心中惋惜。
整个房间,又或是他整个人都散发着颓靡的气息。
他已经自杀很多次了,从他走出自己很少离开的房间,跑到其他街的路上躺在躺到雪地里寻死之后开始,林柯就知道他可能真的时日无多了。
有的人一心想活,但因为生了病,或者是出了意外,不得不离开人世,而有的人一心想死,何尝不是一种病呢。
林柯自从当了周婕的助理之后,恶补了很多有关于抑郁症的知识,而时屿无异于是最严重的,有些话他没有和周婕说过。
他负责时屿琐事,与他接触的时间比周婕接触的时间更多。
有些时候,他真的想和周婕说一句,放过小少爷吧。
林柯觉得自己残忍,他偶尔代入时屿的视角后,想着如果死了也算是解脱。
他心中有些郁气,堵得他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黑暗之中的人影动了动,林柯抬眸专注的看着他,“小少爷,需要些什么。”
时屿沉默的指向门口。
意思很明确:我需要你离开。
林柯没有动,魏医生是时屿的主治医生,他主攻心理学,在他离开前特意交代了自己在时屿苏醒之后要与他说说话。
就算他如何抗拒,也不要让他一个人沉入黑暗里。
但林柯能说的话有限,每句话他都要无比斟酌,防止让时屿的精神受伤。
亲人,朋友,这是时屿永远不能接受的话题。
他想起来自己不久前招进来的那个女孩,“我招进来一名新的护工,你看到了吗?”
时屿没有动,他依旧像个雕塑一样在那里发呆。
不过他至少没有抗拒,林柯决定和他聊聊那个女孩,“你不是不喜欢之前的那三个护工吗?夫人已经将她们辞退了,这个女孩儿是我昨天刚刚招进来的。”
“对了,她才22岁,刚刚大学毕业。”
他轻手轻脚的拉来了一个椅子坐在了上面,“你应该看到了,对吗?”
说是护工,但时屿的日常有专业的护工照顾,招南栖进来自然不是为了让她照顾时屿的身体。
这是魏医生提出的心理治疗方案之一。
招几个人在时屿的视线范围内生活,让他逐渐适应身边有人,也让他了解自己之外的世界。
前三个护工是性格活泼的女孩儿,但年纪都比南栖大一些,林柯不知道时屿为什么讨厌她们,不过讨厌那就辞退就好了。
这个女孩...林柯不确定,他对那个女孩的了解不多,不过看她刚刚给自己打了电话,还主动关心时屿,林柯对她的感观很好。
但自己的印象是没用的,还要看时屿是怎么想的。
只要不讨厌就可以了。
林柯没见过时屿有格外喜爱或者格外喜欢的东西,他从来没有表现过对任何东西有额外的兴趣,这次也一样。
时屿听他说着南栖也无波无澜的发呆,林柯甚至不知道时屿究竟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她挺活泼的,还很热心,就算冬天外面的人穿的臃肿,还有人戴口罩,也能一样把她认出来。”
“因为她的穿衣风格很可爱,在她搬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行李箱,里面全是可爱的小熊帽子和颜色鲜艳的围巾。”
是个很有生命力,和时屿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除了黑色与灰色,林柯没有在他的房间里看到过任何格外的颜色,他的生活每天都在重复着相同的单一且无趣,偶尔还有些“热闹。”
不过这个“热闹”指的是他在自杀之后被折腾过来的医生们。
一群身着白衣的医生围在一个房间里面,激烈的争论时屿应该用什么药,怎么不能算得上是热闹。
他在房间里陪了时屿一会,直到外面的天变黑,他才站起了身。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我要早些回去,否则雪天开夜车会很危险。”
他自说自话,时屿显然不是能在乎他安不安全的人,不过他不在意,围上围巾后便打算离开了。
他把凳子放回原位,操心的嘱咐道:“早些休息少爷,希望能看得到你痊愈的那一天。”
所有的人都真诚的希望你能够站在阳光下,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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