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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三年被羞辱后,全家后悔莫及江宁江行 番外

栖婷小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宁皱眉,但终究还是跟着那个丫鬟去了国公夫人的院子。一进院子,就听到主屋里传出的欢声笑语。“母亲,我还小,想着多陪你几年呢!”江如梦娇柔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撒娇之意。江行爽朗地说道:“是啊,母亲,何必这么着急,倒不如等着圣上赐婚,这样咱们梦儿也能嫁得风风光光的。”程夫人看看依偎在身边可爱伶俐的江如梦,又看看俊逸的儿子江行,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都依着你们的。”她说道。“夫人,小公爷,二小姐,大小姐来了。”丫鬟入内禀报。江行的笑容第一个落了下来。江如梦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盈盈:“母亲,姐姐来了呢!刚才我还说......”“梦儿。”江行对着她做了个眼色,阻止她往下说。江如梦故作娇憨地眨眨眼。程夫人将一双儿女的眉眼官司看得清清楚楚,“...

主角:江宁江行   更新:2025-04-04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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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宁江行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奴三年被羞辱后,全家后悔莫及江宁江行 番外》,由网络作家“栖婷小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宁皱眉,但终究还是跟着那个丫鬟去了国公夫人的院子。一进院子,就听到主屋里传出的欢声笑语。“母亲,我还小,想着多陪你几年呢!”江如梦娇柔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撒娇之意。江行爽朗地说道:“是啊,母亲,何必这么着急,倒不如等着圣上赐婚,这样咱们梦儿也能嫁得风风光光的。”程夫人看看依偎在身边可爱伶俐的江如梦,又看看俊逸的儿子江行,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都依着你们的。”她说道。“夫人,小公爷,二小姐,大小姐来了。”丫鬟入内禀报。江行的笑容第一个落了下来。江如梦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盈盈:“母亲,姐姐来了呢!刚才我还说......”“梦儿。”江行对着她做了个眼色,阻止她往下说。江如梦故作娇憨地眨眨眼。程夫人将一双儿女的眉眼官司看得清清楚楚,“...

《为奴三年被羞辱后,全家后悔莫及江宁江行 番外》精彩片段

江宁皱眉,但终究还是跟着那个丫鬟去了国公夫人的院子。
一进院子,就听到主屋里传出的欢声笑语。
“母亲,我还小,想着多陪你几年呢!”
江如梦娇柔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撒娇之意。
江行爽朗地说道:“是啊,母亲,何必这么着急,倒不如等着圣上赐婚,这样咱们梦儿也能嫁得风风光光的。”
程夫人看看依偎在身边可爱伶俐的江如梦,又看看俊逸的儿子江行,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都依着你们的。”她说道。
“夫人,小公爷,二小姐,大小姐来了。”丫鬟入内禀报。
江行的笑容第一个落了下来。
江如梦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盈盈:“母亲,姐姐来了呢!刚才我还说......”
“梦儿。”江行对着她做了个眼色,阻止她往下说。
江如梦故作娇憨地眨眨眼。
程夫人将一双儿女的眉眼官司看得清清楚楚,“你们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我和哥哥怎么会瞒着母亲什么事呢?”江如梦挽着她的手臂,“只是,母亲见了姐姐,可不要吓一跳。”
程夫人闻言越发疑惑,她对着丫鬟说道:“让她进来。”
江行脸色微沉。
刚刚受了他的惩罚,明知他不许她过来见母亲,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跟了过来,可见是来告状的。
只是,江宁,你当你还是从前,大家都会对你纵容不成?
这时,江宁低着头走了进来。
“给母亲请安。”江宁依着规矩,福身行礼。
程夫人一愣,“宁儿,你怎么这样说话?”
她说话含糊不清,仿佛含着什么。
不待江宁回答,江行冷哼一记,“方才她在园子里推了梦儿,还不承认,我便命下人责罚了她。”
“什么?”程夫人急忙看向身边的江如梦,“梦儿,你可还好?”
江如梦摇头,露出甜美笑容,“母亲,我没事。”
程夫人放下心来,再看向江宁的视线里,多了几分淡淡的不悦和失望。
“宁儿,你哥哥责罚了你,那我便不说什么了。”
她顿了顿,“只是,你身为国公府的大小姐,就该与姐妹有爱,下次若再欺负梦儿,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江宁不语,只是抵着头。
“怎么?你不回答梦儿的话也就算了,连母亲的话,你也不听了?”江行讽刺道。
江宁闻言,缓缓地抬头。
江行触及江宁肿-胀到嘴唇变形的小脸,猛地一愣。
程夫人大惊失色,急急甩开了江如梦的手臂,起身朝着江宁走去。
“你这......”她转眼看向江行,“你怎么能叫下人如此责罚?”
江行皱眉,“我没想到......”
他没想到江宁的脸会肿成这个样子,毕竟,只是掌嘴而已。
程夫人焦灼地抬手,想触碰江宁的脸颊,却又怕碰痛她,“快传府医。”
江宁看着她关切地看着自己,只觉得虚情假意太甚。
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程夫人一愣。
“江宁,你这是做什么?”江行看得分明,立时怒斥。
程夫人心底失望更甚,但看着江宁的脸肿得这么严重,嘴上还是喃喃:
“这可如何是好?今日萧家少将军要来与你相看,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
“萧家少将军要来?”江行问道。
程夫人颔首。
江如梦见程夫人紧张江宁,手里的指甲暗暗往手心一掐,走到了她身边。
“母亲,我有良药,可帮着姐姐治脸。”
程夫人一听,连忙说道:“是吗?赶紧将药取来,给宁儿上药。”
江如梦心里嫉妒难忍,面上还是笑道:“我这就吩咐丫鬟去取。”
“不,必,了。”江宁突然开口。
她看向了江如梦,“你不用假惺惺。”
江如梦的药,她可不敢用,说不定是什么毁容的毒药。
“宁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梦儿?”程夫人不满地说道。
江如梦委屈地看着江宁,“姐姐,我知道你对我误会很深,可我们毕竟是姐妹,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江宁与江如梦对视,“何必做戏?”
“江宁!”江行怒道,“梦儿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般敌视她?”
“你抢走了本该她的好日子,她有对你埋怨过吗?她有对你做过什么吗?”
江宁笑了,扯得脸火辣辣的痛,“那你问问你的好妹妹。”
江如梦捏着丝帕,泫然欲泣,“姐姐!”
程夫人抱住了江如梦,哄道:“别哭,梦儿,宁儿不该这样说你。”
江如梦摇头,“是我的错,我不该回来。”
不该回来的人,是我。
江宁看着江如梦惺惺作态,心头冷笑。
就在这时,丫鬟进来禀报:“夫人,萧少将军到了。”
程夫人下意识地看向了江宁。
江如梦也看着江宁,见她那已是些微变形的面容,不禁在心里得意。
一个丑八怪,想必萧少将军会非常“满意”。
江行说道:“母亲,她现在这个样子,见不得人,不如请萧少将军回去。”
程夫人犹豫,这事是国公爷吩咐的,若是请了萧少将军回去,说不准人家对这门亲事不满。
“母亲,不如让姐姐见见萧少将军。”江如梦温婉地说道。
“可是她......”程夫人皱眉。
江如梦挽住了程夫人,一副她和江宁打算的模样。
“母亲,你想啊,若是萧少将军见了姐姐这个模样,还是愿意娶的话,那你不就可以放心了?”
江行颔首,“梦儿说得不错。”
程夫人心里觉得不妥当,但梦儿说得又好似有几分道理。
“去请萧少将军进来。”江行不待程夫人说话,就命丫鬟出去请人。
不多时,一道高大的背影出现在主屋门口。
江宁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脚步声自身后一步步朝着她而来。
随后,她看到身侧出现了一双穿着皂靴的脚。
“萧某见过国公夫人。”
清朗坚毅的男声自江宁耳边响起。
程夫人看着眼前眉目冷硬,浑身上下散发一股戾气的萧少将军,不自觉地又看向了垂首不语的江宁。
她的眼底复杂万分,“萧少将军多礼了。”
“应该的。”萧少将军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有下人传唱:“三皇子驾到......”

江宁淡淡地看了江行一眼,“我若说我没有推她,你可信我?”
江行立时怒道:“就算我没有看清,那你又如何证明你没有推?”
“真没想到,就算三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品性恶毒。”
“你难道想要说,是梦儿自个儿跌倒的吗?”
他锐利的目光里,透着深深的厌恶与失望。
江宁与他对视,心头一痛。
她平静下心绪,“我没有推她。”
“是啊,是啊!”江如梦扯了扯江行的衣袖,“哥哥,是我自己跌倒的,和姐姐没有关系。”
她不怀好意地看向了江宁,“再说,就算姐姐推了我,那也是没有关系的,我们是姐妹,我可以原谅姐姐的。”
三言两语,就把江宁定罪定得死死的。
江行听到江如梦这样说,心疼得不行,“梦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善良。”
“哥哥,我只是想和姐姐好好相处。”江如梦可怜兮兮地说道。
江宁冷冷地说道:“你若是想与我好好相处,就不会故意......”
“住嘴!”江行喝道。
他看着面色平静倔强的江宁,又看向委曲求全的江如梦,越发心疼。
梦儿都这样替她求情,换来的不过是江宁的冷脸。
他回想起刚才看到江如梦跌倒时的情景,只觉得江宁着实桀骜难驯,还死不承认推人。
江行恶狠狠地瞪着江宁,“在外三年,我只以为你也就没有什么长进,没成想反倒还变本加厉。”
“今日我若没看到也就罢了,既然看到了,绝不能就此放过你。”
“来人!”
江行的小厮长随得令上前,“小公爷。”
江行盯着江宁,俊逸的脸上阴云密布,“既然她如此嘴硬,给我掌嘴。”
江宁蓦地笑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公爷要打,就打,何必还要编个理由?”
“姐姐,哥哥也是为你好,你不如认个错,这件事就算了。”江如梦娇滴滴地劝道。
江宁懒得去看江如梦,她此时脸上定然是带着得意之色。
她又一次诬陷自己成功了,不得意说不过去。
“掌嘴!”江行双手负在身后,身为国公府小公爷的气势全开。
他的长随和小厮见状,急忙上前去抓江宁。
江宁没有动作,任由小厮抓住了自己。
因为她知道,江行下定决心要惩罚自己,就算她如何辩驳和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
三年前,也是这样。
江行解下身上的白色狐裘,冷眼看着她被下人救上岸来,不问一句她与江如梦之间孰是孰非,也不听她的哭诉和辩解,冷冷地一句:“果然是奴婢的女儿,不懂规矩。”
“我命你罚跪,跪到我让你起为止。”
江宁跪在皑皑雪地里,浑身上下冰冷得瑟瑟发抖,腿上的伤处痛到麻木,望着护江如梦缓缓离开的兄长,痛彻心扉。
她想到这里,腿伤隐隐作痛。
江行的长随抬手朝着江宁狠狠地扇来。
“啪!”
“啪啪!”
一连十几个耳光,扇得江宁头晕眼花,也扇去了她对他的最后一丝情谊。
是的,她刚才辩解之时,是希望他能够对自己公平。
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掌嘴。
江行,是江如梦的兄长,不是她的。
她在心底默念,好叫自己牢牢记住,不要忘记。
江如梦看着江宁被扇得眼泪横流,双颊红肿,心里愉快无比。
她拉着江行,柔柔地说道:“哥哥,让他们别打了吧!你看姐姐,她会受不住的。”
然而,江行面无表情地盯着江宁,声音充满寒意:“打,继续打!”
“梦儿,不用为她求情,若不能让她记住,她下次还要欺负你的。”
他也不是整日待在府中,万一江宁又推梦儿亦或者别的什么手段,他鞭长莫及。
倒不如现在,狠狠地惩罚,罚到她不敢。
江如梦故意长叹了一记,便不再说话。
江宁被打了足足一百个耳光,江行才叫停。
他看着江宁红肿不堪的小脸,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心底蓦地一痛。
但想到她的嘴硬,想到她对梦儿做的事,心头又硬起。
“好了,江宁,你给我记住,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欺负梦儿,就不会是掌嘴这样简单。”
江宁闻言抬眸,眼中是深深浅浅的嘲讽之意。
她脸很痛,嘴也张不开,但这不妨碍她心中对江行说的话,感到无比的好笑。
说得这般义正言辞,可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她江如梦是他的亲妹妹,而她不过就是奴婢之女罢了。
江行见江宁那一抹讥讽之色,心头十分不舒服,想要再说什么,看她那倔强的样子,冷哼道:“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给我回院子去思过。”
说完,便温柔地对着江如梦说道:“梦儿这是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江如梦看了江宁一眼,“原本是要叫姐姐与我一道,去给母亲请安的,可是现在......”
“她有什么资格给母亲请安,梦儿,你不必为她费心。”
江行打断了江如梦的话,“我送你过去,顺便也给母亲请安。”
江如梦点点头,乖巧地跟着江行朝着国公府夫人的院子走。
不过,她刚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着江宁说道:“姐姐,你不要怪哥哥,哥哥只是爱之深责之切。”
“你若是知错能改,哥哥也不会责罚你了。”
话语说得很漂亮,引得江行眼中露出欣赏之色,他看着沉默不语的江宁:“梦儿与你说话,为何不说话?我们国公府教养你这么大,你该有的礼数呢?”
江宁忍痛笑了出,含糊地说道:“礼数恐怕被狗吃了吧!”
江行听到江宁口齿不清的话语,一怔,旋即心底泛起一股淡淡的悔意。
“哥哥,我们走吧!”江如梦察觉江行的神色,急忙说道。
江行冷着脸,转身与江如梦一道离开。
江宁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开,心底的波澜慢慢地平复。
只要再忍耐些许时间,就可以借着成亲的机会,永远地离开这里,离开他们这些人。
她缓缓地转身,打算回去幽香苑。
突然,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走来:“大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害我好找。
江宁看那丫鬟,忍痛勉力张嘴问:“何事?”
“你别管什么事,现在赶紧随我去见夫人。”丫鬟不耐烦地说道。

幽香苑。
幽香苑是江宁后来居住的院子,院子不大且偏僻,院中种了一株很大的白玉兰树,一到夏天白玉兰花开,花香清新幽雅,霎是好看。
只是现在冬日,白玉兰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平添了几分寂寥。
江宁从树上收回目光,此处倒正合她意,僻静冷清,鲜少有人打扰。
原本她是极喜欢热闹的,只是现在的处境,不得不寄人篱下,敛藏锋芒。
院子显然是让人打扫过,只是江宁找了半天,都未曾见到她从前的小婢女,春桃。
春桃是自小就跟着她的婢女,忠心耿耿任劳任怨。
当初府里所有人都厌弃了江宁,只有春桃从始至终站在她的身边,不惜为了她顶撞江如梦,因此还受了不少苦。
只是江宁走那日,就没看到春桃,如今她回来了,春桃也该回她院里才是?
一下午,江宁总觉得神思倦怠,惶惶不安。
直到傍晚时分,程夫人派婢女来请她用晚膳。
国公府的人口很简单,国公爷,国公夫人,小公爷江行,嫡出小姐江如梦,还有......处境尴尬的江宁。
而国公爷素来有清风峻节,刚正不阿的美称,不仅未曾纳妾,更与程夫人夫妻恩爱,羡煞旁人。
饭桌之上,江宁再次见到这位国公爷,江自明。
他与三年前并无半点变化,温文尔雅的脸上始终带着淡笑。
只是看向江宁时,目光总是带着些复杂,还有一抹埋藏在心底的淡淡的愧疚。
不过他将情绪处理的很好,看着江宁进来,很快又换成慈爱的模样。
“宁儿回来了?快落座吧。”
江宁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随后落座,态度恭顺有礼。
国公爷看着极为满意,“看来这三年,你的性子收敛了不少,不枉费我一番苦心。”
“那可当然!爹爹也不看看是谁举荐的。”
江如梦就坐在国公爷身旁,极为亲昵的拉着他手臂,一脸的傲娇。
“是是是,我家梦儿有心了。”
国公爷一脸宠溺,就连程夫人也无奈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一家子其乐融融。
这一幕落在江宁眼里,只觉得刺目。
他人言笑晏晏间,却把她的苦难当成娱乐的工具。
嘲讽至极。
江宁微垂眼眸,掩去眸中汹涌的寒意。
一直紧盯着她的江行见状,不由皱眉。
他自江宁回来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如今看着这位从小宠爱的妹妹,不由觉得陌生,陌生到令人不安。
她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那边好一会温存后,江宁终于听得国公爷说起正事。
“宁儿啊,如今你回来了也懂事了,往后你仍是我府里的小姐,对外我们也只称你与梦儿都是府中嫡出,只是梦儿从小体弱,被送到仙山修行。
“以后你与梦儿要好生相处,莫要生事。梦儿从小孤苦,你是长姐,凡事你多让着她,知道吗?”
嫡出大小姐么?
江宁倒有些意外这个身份,按照国公夫妇对江如梦的宠爱,她早就该让位才是。
更何况,她一个奴婢之女,也万万担不起国公府嫡出大小姐的身份。
他们将她捧得这么高,究竟有何目的?
尽管江宁心中疑惑,面上仍旧做出一副感动的模样,行礼谢恩,“女儿谢过父亲,母亲。”
“嗯。”
国公夫妇满意的点点头。
唯有江如梦,尖锐指甲用力掐了掐掌心,心中明明嫉妒愤恨的要死,面上还得挂着乖巧甜美的笑。
国公爷刚想招呼众人落座就席,忽而听得江宁开口询问,“既然女儿还是府中小姐,不知可否要回女儿曾经的婢女春桃?”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柔婉动听,却让厅里陷入片刻的寂静。
江宁紧盯着府中众人,分明看到他们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
江宁的心沉了沉。
国公夫妇对视一眼,连忙笑着打圆场,“那个春桃啊,她干事不利落,我让人打发去干别的粗活了。”
江宁笑了笑,“不如还是调回女儿院子吧,她一向伺候女儿惯了,换了别人怕是不习惯。”
程夫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江行皱眉,“行了,一个奴婢而已,明天我从院子挑几个伶俐的给你送过去就是。”
江宁嘴角的笑收敛,紧盯着江行,眸光慢慢变冷,“春桃呢?”
“......死了。”
“怎么死的?!”
“够了!!”一向懦雅的国公爷难得发怒,他重重锤了下桌子,语气很是不好。
“那个奴婢,是我叫人乱棍打死的。她以下犯上处处顶撞梦儿,甚至背地行用巫蛊之术诅咒梦儿!我府里怎能容下这样恶毒的贱婢。”
江宁眼圈瞬间红了,“春桃从小与我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她一向单纯,又怎知晓什么巫蛊之术?!”
啪嗒——
国公爷猛得将茶杯摔落在地,脸色已是怒极,“什么情同姐妹,梦儿才是你真正的姐妹!”
“你就是这样为了一个下贱的奴婢顶撞你长兄,顶撞你父亲我的?!”
“父亲快别动怒。”
江如梦连忙轻抚国公爷后背,红着眼啜泣,“想是我不好,春桃自小跟着姐姐气性大也是有的,她咒骂我女儿受着就是了,不该忍姐姐生气的......”
似乎觉得委屈,江如梦垂下头,啜泣着用帕子擦着泪。
屋内众人连忙去哄她,冰冷的目光看向江宁,明显是不悦了。
“你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
偌大的厅内,下人大气也不敢出,只有江如梦隐隐的啜泣。
又是这样。
这样的场景,江宁已经记不清发生多少次了。
江宁垂眸,掩去眸中的泪水。
事到如今,她只恨自己没能力保全春桃,害她为自己而死!
“这里好生热闹!想是我来得正巧。”

如果说之前江如梦只是心中不平衡,怨江宁夺走她十几年富贵人生,才会对她处处挑衅。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江宁也该明白。
江如梦,本就心思歹毒!
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将江宁置之死地。
只是顾忌着国公夫妇,倒不好真弄死了江宁,但却可以变着法子的折磨她。
那远比死,更叫人折磨。
江宁深吸一口气,快速调整好情绪,随着江行下了马车。
国公夫人早就带着一群奴仆在府门等候,一见人下马车,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宁儿!”
在对方抱过来的刹那,江宁微不可察的蹲下身行礼,“见过国公夫人。”
程夫人身形微顿,连忙又将江宁扶了起来,面带关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怎的这般瘦了?那里的女先生对你不好吗?”
她的脸上写满了怜惜心疼,拉着江宁的手眼里就含了泪。
在外人看来,当真是一副长辈疼爱晚辈,母女情深的画面。
只是,是当真疼爱她吗?
如若真的挂念,会把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姑娘,丢在穷乡僻壤三年不闻不问吗?
江宁瞧着对方做戏,心中只觉得可笑。
“母亲,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让姐姐去那女子学堂的。姐姐从小锦衣玉食,哪吃得下平常人家的饭菜。”
眼见着程夫人伤心,身后的江如梦立马上前扶住了她,眼里不知何时竟也挤出几滴泪来,瞧着一脸难过愧疚的模样。
这一点,江宁倒是很佩服她。
无乱何时何地,掉眼泪就跟喝水那般简单。
比起三年前,江如梦气色越发好了,眉如远黛,面若桃李,刚回府时还处处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如今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端庄和典雅。
想来这三年,她过得极为滋润。
当然,这小白莲花的本事也是进长。
表面装得楚楚可怜,暗里却说江宁金尊玉贵,不过是个奴婢生的孩子,却娇气的很。
江宁抬眼看向江如梦,定定的看着她。
平心而论,江宁虽不是国公夫妇亲生,但或许从小在他们膝下长大的缘故,气度眉眼皆有国公夫妇身上的影子。
但江如梦如今完全长开,既不像国公爷,更不像程夫人。
可当时江如梦回府,又确实是滴血验亲过......
江宁的目光很奇怪,奇怪到直让江如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摸了摸脸,颇有些心虚问,“姐姐这般看我作甚?莫不是......莫不是还在怨恨妹妹,可妹妹也不是故意的......”
江如梦说着又委屈上了,一眨眼几滴眼泪就落了下来,看上去我见犹怜。
于是乎还对江宁望闻问切的程夫人,立马又哄上了江如梦,“傻孩子,这不关你的事,你就是太善良了,当初那事你也是为了你姐姐好......”
“母亲......”
江如梦埋在程夫人肩膀,程夫人轻拍着她的背。
江宁冷眼瞧着,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她只觉得这一大家子惺惺作态的模样,实在令人厌恶。
一旁的江行皱了皱眉,也实在觉得两母女哭哭啼啼不像样子,他轻咳了声,“好了母亲,宁儿一路回来想必也累了,先让她下去歇息吧。”
“梦儿,你身子骨一向娇弱,也别在风口站着了,快扶母亲进去。”
程夫人似才想到什么,擦了擦眼泪看向江宁,“对,对,我真是欣喜坏了,忘了你一路舟车劳顿。”
“娘送你回从前住的院子可好?”
“母亲!”江如梦忽然开口,“还是我送姐姐回去吧,父亲特别叮嘱,这次姐姐回来,要我们好好相处。”
她笑意吟吟的看着江宁,眼里意味不明。
江宁只当没看见。
江宁从前住的院子叫桃园,园子里种了大片的灼灼桃花,占地面积甚至比大少爷的院子还要大,宠爱可见一般。
只是后来江如梦说了一句喜欢,江宁就不得不搬出从小住着的园子,搬到偏僻角落处的小院落。
不知是有意无意,江如梦特意带着江宁从桃园绕了一圈,她屏退了下人,幽静小道上,只有两人的身影。
直至旁若无人,江如梦终于撕开她虚伪的面皮。
“好姐姐,不知这三年我送你的礼物,你可还喜欢?”
江如梦扬起下巴,高高在上的把玩着手指上的丹蔻。
若是旁人在场,定会大吃一惊,向来柔弱善良的江如梦,竟会露出如此倨傲的一幕。
江宁却早就习以为常。
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对方,兀自向记忆中的院落行去,“妹妹的‘礼物’,我甚是喜欢,定当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哼。”
江如梦冷哼一声,“我警告你,别以为爹娘把你接回来,你就还是从前那个大小姐。这国公府里的嫡出小姐,从始至终只有我江如梦一个!”
“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下贱的奴婢,别妄想与我争高低。”
“否则......”
江宁忽然停下脚步,注视着对方,“妹妹为何总是三番四次强调你嫡出小姐的身份?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若你真是嫡出大小姐,我又能抢走你些什么呢?”
“你......!!”江如梦霎时铁青了脸,让得那张娇魅的脸染上阴鸷。
江宁却只是扫了她一眼,快步离开。
直到江宁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江如梦仍旧矗立在原地,脸上阴云密布,眼底的恨意几乎能将人洞穿。
片刻之后,她突然笑了。
那笑容在阳光下看起来极为诡异,令人发寒。
“江宁,你以为你这次回来,就会有好日子过吗?”
“我就等着你,落入地狱的那一天......”

江宁盯着地上华丽的织金地毯,心里万千思绪。
他们一个个的,当着她的面大肆谈论相看之事,全然不顾及她的心情与脸面。
不论是三皇子,还是母亲,都不曾问一句她的想法。
仿佛她就是可以任由他们决定终生大事的奴婢。
她自嘲地一笑。
也对,是她忘记了。
她就算还盯着国公府大小姐的名头,那也只不过是一介奴婢之女。
于他们而言,她的婚事不过是他们可以利用的一桩小事而已。
问不问,她都得嫁。
重要的是,萧少将军满意与否。
想到这里,江宁不禁轻轻叹气。
恐怕,这位萧少将军见了她脸上这个模样,定是不满意的。
然而,江宁并不知道,萧长风听到了她的叹气声,眸光暗沉。
宋言玉被萧长风气得无计可施,他冷哼了一记,“萧少将军原来也是个牙尖嘴利的,我还当你只是个舞刀弄枪的莽夫。”
萧长风忽而唇角勾起,浅笑:“多谢三皇子夸奖。”
宋言玉眯眼,我这是夸你吗?你就这般照单全收?
江如梦娇笑道:“哎呀,三皇子哥哥,不要生气。”
她看着宋言玉此时的样子,心里有些慌张。
他这个模样,好似是真的来搅和相看的。
所以,他还喜欢江宁!
江如梦转眸看向了江宁,心中恶念起:“你也知道姐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不如,我们问问姐姐意下如何?”
看你这个嘴残脸肿的丑八怪,如何说话。
宋言玉闻言,却是漫不经心,“这不是明明白白的,不说话,便是不满意。”
萧长风蓦地笑了,眼底暗潮汹涌,他转眸看向了江宁。
江宁看到萧长风的那脚一转向,便对着了自己。
萧长风对着江宁缓缓地问道:“江大小姐,不知今日一见,你可满意否?”
江宁盯着他那双黑色皂靴,不自觉地捏紧衣袖,“我......”
她的犹豫,让萧长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宋言玉却是嘴角露出了笑容。
江如梦看得分明,心头微乱。
她先前还幸灾乐祸,若是这位暴虐小将军看不上江宁。
那可是让她江宁没脸的大事。
谁知现在三皇子一副要插手的样子,却又让她觉得两人还是相看上,绝了三皇子的心思才好。
不待她说话,江行突然上前,一把将江宁拉到了自己身后。
“萧少将军,你怎么能如此相看。”
江宁被江行拉了一把,站在他宽阔的背后,神思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作为兄长,江行总是处处护着她。
只是,当江如梦出现后,被护着的人便成为了她。
现在,他做出护卫的动作,让她熟悉又陌生,心底更是滋生几分自嘲之色。
他到底要虚情假意到何时?
萧长风与江行相对而立,面色坦然,“既然是相看,自然是要问问江大小姐的意思。”
江行愠怒地说道:“相看相看,只是让你看,而不是让你直接问。”
“宁儿若是满意你,自然会与母亲说。”
江如梦走过来,一把拉住了江行的衣袖。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呀?若是爹爹知道了,定然是要罚你的。”
江行蓦地一愣,随即懊悔。
是了,这是国公府特意安排的相看,为的就是将萧家拉上三皇子的船。
他这是昏了头了,竟然出手阻拦。
“梦儿不用担心,国公爷并非是什么不明事理的。”
三皇子慢悠悠地说道,“萧少将军失礼在前,你哥哥这是护妹心切。”
好一个护妹心切。
江宁忍不住在心底自嘲地笑了。
她算哪门子的妹妹。
江如梦才是他江行正儿八经的妹妹。
江行转头看向了三皇子,“三皇子说得是。”
不过,梦儿提醒了自己,他不能破坏父亲的苦心布局。
“宁儿今日身子欠佳,不如萧少将军改日再来相看?”他说道。
萧长风眉眼间露出一抹厉色,他冷肃地说道:“江大少爷是什么意思?你们国公府是拿萧某做乐子?”
“还请萧少将军不要见怪。”
一道略显含糊的清冽女声,自江行身后传出。
一直沉默不言的江宁,缓缓地走了出来,低头来到萧长风的面前。
萧长风听得她声音有异,不禁皱眉,“江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江宁轻轻地说道:“我与萧少将军相看,并无什么不情愿。”
萧长风看着江宁头顶如墨云般的发髻,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只朴素至极的木质发簪,面色蓦地沉了下来。
国公府待她,果然已经不似从前。
宋言玉蓦地起身,走到了萧长风和江宁身侧,伸手去捏她的下巴。
他边捏边说:“宁儿,你说话为何是这般......”
江宁的脸被宋言玉一把捏起。
宋言玉心头一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脸,怒了:“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了你?”
江行露出几分尴尬与愧疚之色,“这个是......”
江如梦拉住了宋言玉的手臂,慌张地说道:“三皇子哥哥,你不要这样,会弄痛姐姐的。”
程夫人也是着急,万万没想到三皇子回去抬江宁的脸,说不出话来。
江宁蓦地笑了,笑容让她脸上的红肿不堪更为明显,也更为的丑陋。
“放开她!”萧长风一个手刀,就将宋言玉的手打落。
“你敢打本王?”宋言玉吃惊。
萧长风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江宁,“三殿下请自重。”
宋言玉怒极而笑,“我自重?萧少将军说的什么鬼话?”
“江大小姐是大家闺秀,就算是殿下贵为皇子,也不能如此轻待于她。”萧长风说道。
江宁蓦地抬眼,看着萧长风那与江行不同,更为高大宽厚的背影,竟有一瞬的安全之感。
好似,只要站在他的身后,就可以安全无虞。
萧长风转身,看向了江宁,“你没事吧?”
江宁摇头,有些诧异。
他是瞧不见她脸上的红肿吗?
为何看着如此的平静?连一点的情绪都没有。
都说他性情暴虐,看着却像是个谦谦君子。
江宁满心疑惑,却不知道此时的萧长风转过脸去时,脸上那风雨欲来的气势。
“不知道国公夫人可否告知,为何江大小姐脸上会如此?”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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