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枕边,“亭元,你放心,此生,非你不嫁。”
转身时听见他的嘶鸣。
谢亭元,我给你想要的美名,算计该到此为止。
没有红绸喜乐,我一身素衣走进军侯府,满城都在传太尉嫡女痴情地像中了邪祟。
爹爹更是放话要与我断绝关系。
“听说她执意要嫁那个残废...”
“嘘,没见谢大公子连堂都拜不了吗?”
“听说他还被阉割,以后怕是……”
我踩着满地纸钱迈进灵堂。
谢亭萱的尸体正停在东厢,盖着白布的轮廓像座小山。
老夫人一把掀翻合卺酒,泼在我裙摆上。
“毒妇!”
她枯瘦的手指掐住我喉咙,“你把我儿害成这样!”
“婆母息怒。”
我任由她抓挠,“夫君为救我才..….”
指尖不着痕迹地拨开谢亭元袖口,露出溃烂的伤口。
老婆子突然拽住我头发,将我拖到那具无头尸身前:
“贱人,我女儿的头呢,你知不知道她怀了……”
“婆母别急...…”
我痴笑着指向轮椅上的谢亭元,“您看,夫君正用独眼找妹妹的头呢。”
谢亭元的残肢突然剧烈抽搐,老夫人踉跄后退,撞翻了长明灯。
我踉跄地撞向谢亭萱的棺木,啜泣叩首:
“妹妹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你大哥的。”
满府宾客夺门而逃。
夜里,我亲手为谢亭元系上喜带,指尖没入他溃烂的伤口:
“夫君可知,我特意在轮椅加了铁蒺藜。”
“夫君先看看这是什么?要不要做成扇面呢?”
谢亭元眼中血丝爆裂,身体疯狂拍打扶手,轮椅失控猛地撞向燃烧的火烛。
“小心!”
我假意去拉轮椅,却不慎将手中的东西抛进火盆。
焦臭味里,我俯视着栽倒在旁的谢亭元:“夫君,怎么连妹妹最后一面都不敢看?”
“走水了——”
我站在回廊处,看着家仆们一桶桶泼水救火。
水面映出谢亭元被拖出火场的模样。
半边身子焦黑如炭,像极了前世他们用来烙我的火钳。
天光未明,我跪在谢家祠堂。
老夫人手中的茶盏当啷砸在案几上,滚烫的茶汤溅在我手背,烫出一串红痕。
“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