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将这段旋律与经过特殊处理、能够放大焦虑和愤怒情绪的次声波混合在一起,制作成一段音频文件。
这段音频将通过一个事先藏好的小型蓝牙音箱,在特定时间播放,目标直指地下室的林狂,我要刺激他残存的意志。
接着是阵法。
叔叔的日记里提到过,家具的摆放似乎构成了一个压制地下室东西的阵法,“影”的职责之一就是维持这个阵法的稳定。
我不敢大幅度破坏阵法,那等同于自杀。
但我仔细研究了客厅的布局,结合之前用简易设备探测到的能量流动路径,找到了一个“节点”——客厅角落里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红木椅子。
根据我的计算,轻微移动这把椅子,不足以立刻导致封印崩溃,但绝对能引起能量场的紊乱,造成一种“阵法被外力干扰”的假象。
而这个干扰,自然要让“影”觉得是它看管不力,是它的失职。
最后是陷阱。
客厅里有几面装饰用的镜子,还有一些金属摆件。
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调整它们的位置和角度。
这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只是简单的物理反射原理。
我的目的是,一旦“影”对我发起攻击,我能通过快速移动,利用这些镜子和金属面,将它攻击的部分能量,折射、导向地下室的方向。
我需要让地下室的林狂,“感受”到来自“影”的攻击性力量,进一步激化它们之间的矛盾。
一切准备就绪。
执行前夜,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周围一片死寂。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冰冷得像水银。
我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特制的蜡烛、充好电的蓝牙音箱、手机里的音频文件,还有预设好位置的镜子和摆件。
鼻腔里似乎还残留着制作蜡烛时那股奇异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狂跳的心脏。
这大概是我人生中做过的最疯狂的一次“风险评估”和“渗透测试”。
以前,失败的代价是项目损失、是职业污点,而这一次,赌注是我的命,甚至可能…是我的灵魂。
墙上的老式挂钟,时针缓慢地、沉重地,指向了十一点。
来了。
我站起身,走到那张固定的供桌前,划燃火柴,点燃了那根特制的蜡烛。
嗤——火焰亮起,跳动着,散发出那股混合了灰尘、腥甜和微弱金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