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放缓了语气，“但我说的是实话。
谢谢你的好意，真的。
钱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她站起身，“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沐阳木然地点点头。
苏念拿起她的包，快步走出了餐馆，自始至终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沐阳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她刚才坐过的位置，看着她碗里剩下的大半碗面条。
餐馆里的喧嚣重新涌入耳中，饭菜的香气也变得刺鼻起来。
服务员端来了他的蛋炒饭套餐，金黄的炒饭，飘着油花，旁边是一碗紫菜汤。
曾经让他期待的食物，此刻却味同嚼蜡。
他拿起勺子，机械地往嘴里送了一口饭。
又干又硬。
他低头，看到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
油光满面的脸，疲惫的眼神，洗得发白的旧外套。
丑，而且无趣。
苏念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
原来，从高中到现在，他所以为的距离，从来没有缩短过，反而因为现实的鸿沟，变得更加遥远，更加难以逾越。
那条拼夕夕的消息，此刻看来，更像是一个冰冷的提醒。
他们之间，只剩下这点廉价的、需要群发的“人情”了。
苦涩，混杂着屈辱，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缓慢地，却又无比清晰地，淹没了他。
他用力扒了两口饭，然后猛地放下勺子。
胃里一阵翻腾，什么也吃不下了。
窗外，天空依旧阴沉，像是随时会落下雨来。
悲惨的人，连做一场白日梦的资格，都没有。
那碗没吃几口的蛋炒饭最终还是剩在了桌上。
走出小餐馆，阴沉的天色压得人喘不过气，像极了沐阳此刻的心情。
苏念的话，尤其是那句“你看你……一身的油味”，像淬了毒的针，反复扎在他的心上。
羞辱感如同油腻的污渍，怎么擦也擦不掉，黏腻地附着在皮肤上，钻进每一个毛孔。
回到那个逼仄的出租屋，霉味和剩饭馊味依旧。
他走到那面布满裂纹、勉强能映出人影的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前，脸色因为长期缺乏睡眠和营养而显得蜡黄，眼底是散不去的疲惫。
那件旧外套的袖口磨得发亮，沾着些洗不掉的黑色油点。
“你看你……”苏念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丑，而且无趣。
他第一次如此痛恨镜子里的自己。
不是因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