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胸的疤痕正在愈合,而他手腕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编号0317的淡红印记。
“时间锚点重置了。”
他咳出带血的黏液,指向窗外,“看。”
远处的天际线泛着鱼肚白,废弃医院的轮廓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正在拆迁的工地,围栏上贴着泛黄的公告:“安宁妇幼医院旧址改造工程,1995年大火事故真相调查重启”。
陈小雨摸向自己的手腕,编号0328的疤痕还在,但不再蠕动。
她忽然想起什么,翻开林深的怀表——里面的照片变成了两个婴儿,一个戴着0317手环,另一个手环编号被烧去了后半截,只留下“032”。
“第二十八个编号,从来不是0328。”
林深盯着逐渐消散的血字,“而是032——后面跟着的,是当年未被记录的、第二十八个护士的编号。”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我母亲的编号,其实是0327。”
晨风吹进病房,带走了最后一丝腐臭味。
陈小雨看见远处的工地上,挖掘机正在破土,露出半截生锈的婴儿车,车轮上缠着半条编号手环,编号末尾的数字在晨光中闪烁:0327。
而在他们脚边,怀表的指针终于开始正常走动,只是每到3:17,秒针都会停顿0.1秒——仿佛在提醒,某个被偷走的编号,某个未被记录的胚胎,永远留在了二十年前的火海里,等待着第二十八次日出。
4 胎盘的终章挖掘机的铁臂碾碎混凝土时,金属摩擦声像极了二十年前火海里钢材扭曲的尖啸。
陈小雨看着那截生锈的婴儿车从土堆里翻出,车轮上缠着的编号手环突然迸出火星——0327的末尾数字在晨光中明灭,像某种濒死的信号。
“林深!”
她抓住他的手腕,却发现那道新浮现的0317疤痕正在渗出金粉般的光点,与工地上扬起的尘埃产生共振。
远处的工人突然集体抱头蹲下,他们安全帽下露出的后颈,竟都印着淡红的针孔痕迹,排列成胚胎发育的图谱。
“时间锚点重置后,现实在修正。”
林深的声音带着耳鸣般的杂音,他望着围栏上的公告,1995年的字迹正在融化,“但胎盘的‘脐带’还连着我们。”
他摊开掌心,怀表的碎玻璃渣里嵌着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