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蔷嗅到空气里暴涨的苦艾味,那是人处在高度紧张时才会分泌的信息素。
“待在这。”
他翻窗的动作带着军医特有的利落,白大褂下闪过金属腰带的冷光。
林蔷摸到他留在实验台的钥匙串时,发现其中一枚挂着人工耳蜗充电器——和她包里正在腐烂的那个同型号。
巷战结束得比预期快。
等林蔷找到后门暗梯,陆知白正用手帕擦拭指节血迹。
五个混混叠在垃圾箱旁,最上面那个脖颈纹着蛇缠绣球花的图案。
她踢开那人手臂时,瞥见他口袋里露出半截美术刀——与她七年前用来划破校服袖口的那把同款。
“他们冲你来的。”
陆知白点燃某种草药香薰,青烟在空中扭成耳蜗形状。
林蔷踩灭香头:“是你粉碎机里的蓝绣球。”
两人目光在潮湿的暗巷相撞,她突然听清了三百米外便利店的自动门提示音。
这种超常听力只会在助听器即将失效时出现,像濒死者的回光返照。
花店后院的焚化炉突然腾起幽蓝火焰。
陆知白拽着她躲开飞溅的火星时,林蔷的掌心贴到他后腰的金属凸起。
那不是枪械,是某种微型医疗设备的触感。
火焰吞没的纸灰中浮现未燃尽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