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抽屉,小心地取出一本厚重的相册。
皮革封面已经开裂,边缘处磨损严重。
“这是……”她翻开第一页,惊讶地睁大眼睛。
埃里克凑过去看。
发黄的相纸上是一张集体照,几十个穿着传统服装的人围着一根装饰华丽的花柱。
照片角落用褪色的墨水写着“1947年仲夏节”。
“那是我第一次负责装饰五月花柱,”奥拉夫的声音带着怀念,“和你一样大,埃里克,十六岁。”
埃里克凝视着照片中年轻的祖父——高大挺拔,金发在阳光下几乎发白,正骄傲地站在花柱旁。
那时的花柱比现在简单许多,但装饰手法已经能看出后来风格的雏形。
“这是谁?”
莉芙指向照片中站在奥拉夫身边的黑发女孩。
祖父的嘴角微微上扬:“安娜·丽莎,我邻居的女儿。
那年她帮我收集野花,手指被荆棘划得全是口子。”
埃里克注意到祖父说这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相册边缘,就像在抚摸一个遥远的记忆。
“后来呢?”
莉芙问,灰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后来她嫁给了斯德哥尔摩的一个商人,”奥拉夫轻声说,“搬去城里了。”
他转向埃里克,突然改变了话题:“我想教你一个新的编织技法,趁我还记得。”
埃里克张嘴想反对,但祖父已经伸手去够床头的那捆草茎。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每一个关节都在抗议,但眼神坚定。
“看好了,”奥拉夫挑选出三根最长的草茎,“这是太阳结,用来固定花柱顶端的装饰。”
埃里克注视着祖父颤抖的手指如何灵巧地交错草茎,形成一个复杂的结。
曾经轻而易举的动作现在需要全神贯注,老人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结最终成型了——一个完美的、对称的太阳形状。
“该你了,”奥拉夫将草茎递给埃里克,“记住,力道要均匀。”
埃里克尝试模仿祖父的动作,但草茎在他手中变得异常顽固。
第三次尝试时,莉芙突然伸手帮他固定了一根快要滑脱的草茎。
“像这样?”
她的指尖轻轻压在埃里克的指关节上。
阳光透过蓝铃花旁边的窗户照进来,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埃里克闻到了莉芙头发上淡淡的接骨木花香,混合着祖父房间特有的草药气息。
这一刻如此宁静,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