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权御到的比一众医师还早,站在院中,一动不动。
他看不到沈故现在如何,也听不到一点痛呼声,以至于他抱着侥幸的心理,万一一切顺利呢?
他哪里知道沈故的嘴唇被咬得沁血,哪里能看到她额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滚落,几度接近昏厥。
沈故疼痛之间,还不忘暗自感慨还真是权御的种,我不过喂你一点红花,你就要这样折磨我。
阿母生我的时候,也这样疼吗?可惜我是个没用的废物,不能给父兄报仇,还给仇人生孩子。
她这样想着,意识逐渐淡薄了起来。
权御正准备宜个太医出来问问情况,就见一个太医冲了出来,念叨着什么就要跑出去,权御一把捉住了他,质问他去哪。
“回去取针!殿下,大人就要不行了!大人已经昏过去了!”权御猛地松开手:“还不快去!”他下意识地就要走进屋里,到了门前又停住。
沈故,她想见到自己吗?
自己又配见她吗?他就停在里,听见了雪意呜呜的哭声,咕哝着说“姑娘,你还没摸到团团小殿下呢。”
团团。
真好啊,他也真希望过孩子能享得了团团圆圆。
可他不能让沈故死。
他还是宣出来两个太医,要他们把孩子夹碎了取出来,保住沈故。
两个太医面面相觑,都说干不了这事,一点要生的迹象也没有,夹碎了也拿不干净,只能等许太医返回来,用金针,参汤吊着大人的命,再就看造化了。
所幸沈故造化不错,几个穴位刺下针去,她还真就醒了过来。
雨是日入时分开始下的,先是点点滴滴,后成了倾盆大雨。
权御站在院中,不避雨也不撑伞,沉默着看屋里时不时端出一盆血水来。
秋雨多凉啊,冻得刺骨。
一直到了深夜,已经脱力的沈故突然痛呼了声。
“阿娘!”沈故惨笑了起来,嘴里不断渗出血沫,原来人到了濒死的时候,还是会想到自己的阿娘。
她一声一声地喊。
“阿娘!”
“阿爹!”
那双已经盲了的眼,不断滚出泪珠来。
可恨哪,到了要死的时候,她竟还想看见权御。
可权御他比刻在哪呢。
在含光殿处理政务,还是在大理寺翻看卷宗。
权御,如果你出现了,如果你在我死前来了,我就再原谅你一次好了。
她这么想着,终于撕心裂肺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