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午夜钟声客厅里,西洋钟的秒针缓慢地往前挪动着,还有十秒,就可以和已经等待在罗马数字“十二”附近的分针和时针会合,巨大的钟摆却无声无息地在钟体里左右摇摆着。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咚。
咚。
咚。
咚。
……十二次响亮的钟鸣声响起在空阔大宅的客厅里,一次比一次清越,也一次比一次刺耳。
刚才悄无声息地摇动着的钟摆,此时每划过一个弧度,尖利的齿轮摩擦声就会划破黑夜的沉寂,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般刺入人脆弱的耳膜。
主卧内,女人剧烈地喘息着突然从床上惊起,下意识地摸了摸床的另外一边,冰凉的一双玉手有着凝脂般白皙的肌肤,可入手所及的,却是比这双手更刺骨的冰凉。
女人望着空荡荡的半边床愣了愣,才过了几秒钟,脸上却忽然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果然不在啊……”女人缓缓吐出一句言语,句尾音调微微上扬,还带着几分刚睡醒时的慵懒沙哑。
她利利索索地起身下了床,将早已被冷汗浸透、此刻已紧贴着她曼妙身体曲线的丝质睡裙脱下,不着寸缕地走到窗边的梳妆台旁,袅袅婷婷地坐下,开始对着镜子化妆。
嫣红晕上唇瓣的苍白,青黛染透眉梢的荒芜,墨黑遮掩指甲的青紫……镜中的女人仍然是极美的。
无论是那一具曲线完美肌肤如玉的胴体,还是那一双如露如雾风情流转的眸子,都足以让任何男人陷入癫狂,万劫不复。
女人就如此一丝不挂地在镜前化完了妆面,卷完了头发,妩媚的红唇微微上翘,镜中的女人便向她露出了一个勾魂摄魄的笑容。
可不知是否因为是半夜,这般的笑容竟然显得有些诡异。
女人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杏色的旗袍,动作缓慢地将旗袍换上,举手投足间,每一个动作都似乎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意。
女人换上高跟鞋,拿起精巧的手包,在这已有凉意的十一月半夜,只穿着一身单薄的旗袍孤零零地出了门。
我站在二楼的主卧窗边,望着女人妖娆生姿的背影,喉头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吞咽动作,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略微弯曲的长指甲,在淹没一切的黑暗中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第九十九个。
直到女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