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痕。
玉玺迸发金光,映出碑林真容:每块墓碑都是“沈云舒”之名,生辰横跨三百年!
韩兆安残部的呐喊忽远忽近,沈云舒在眩晕中看清最近那塊碑文:昭仁公主转世 沈云舒承平十九年薨 年十七弑君者 萧景珩记忆如洪倾泻。
她终于看见太液池真相:七皇子攥着鱼符沉底时,岸上的萧景珩被铁链锁喉。
真正的弑君者是...“是昭仁公主残魂。”
萧景珩咳出内脏碎片,将最后粒佛珠塞进她掌心,“每当你动情,她就会占据神识...”沈云舒抚过他心口那道“七”字疤,突然察觉异常纹理——这是用沈家暗语刻的“弑神”。
她猛然想起,父亲书房那本《异闻录》缺失的页数,正记载着灭魂之法!
“你要用自己祭天!”
她撕开他前襟,血肉间隐约浮现锁魂符咒,“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沫:“从发现你看《楞严经》会落泪时...”他指尖描摹她眉骨,“我的小公主,不该被三百年前的怨灵吞噬。”
地宫彻底崩塌,沈云舒在最后一刻劈断锁链。
昭仁公主的尖啸震碎玉玺,前世今生在金光中交割。
她看见萧景珩化作飞灰,灰烬里却开出优昙婆罗花。
“景珩!”
撕心裂肺的呼唤中,沈云舒抓住飘落的婚书。
韩兆安的笔迹正在褪色,露出底下更古旧的字迹——愿以此身渡劫火换卿百岁无惊波萧景珩 绝笔雷火吞没皇城那日,新太后抱着枯骨坐化菩提树下。
百姓都说曾听见梵唱,说看见凤凰盘桓三日不去。
只有青黛知道,主子咽气前在树根处刻了句话:“不必轮回,但求同灰。”
而千里外的漠北,有个戴青铜面具的僧人正仰望星河。
他腕间剩九十九粒菩提子,每颗都刻着“云”字。
风过时,像谁在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