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韩老将军,本宫用太子项上人头...换他清君侧。”
身后传来鼓掌声,萧景珩披着染血的袈裟,腕间佛珠少了一粒:“那娘娘可得备好棺椁,毕竟...”他指尖抚过她颈间咬痕,“黄泉路上,孤是要与你同乘一辇的。”
箭矢穿透萧景珩肩胛时,沈云舒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
那是她及笄礼上打翻的香炉味,混着鲜血灼在鼻尖。
男人滚烫的手掌仍死死扣住她后颈,将毒箭余震尽数化在掌心:“娘娘...咳...这救命之恩,得拿凤印来抵...殿下该庆幸箭上没淬毒。”
沈云舒攥着从他怀中掉出的半块焦木,那是沈府祠堂的匾额残片。
三年前的火海中,她亲眼见东宫暗卫将火把扔上房梁。
围场的狼嚎忽远忽近,她撕开蟒袍为他包扎,却发现他心口纹着枚胭脂痣——与她肩头那粒分毫不差。
这是沈家暗卫独有的标记,唯有血亲可承。
萧景珩突然咳出黑血,箭镞的蓝光刺得人眼疼。
沈云舒瞳孔骤缩:这分明是陆相独门毒药“牵机”!
“你早就知道...”她匕首横在他喉间,想起猎前他那句“穿红裳更易躲箭”,“韩兆安的叛军根本是幌子,你真正要除的是...是娘娘啊。”
萧景珩笑着咽下毒血,指尖描摹她眉间花钿,“毕竟能杀孤的,只能是凤座上的你。”
火把逼近的刹那,沈云舒扯落他佛珠缠在腕间。
一百零八颗菩提子溅入血泊,她突然看清内侧篆刻的小字——全是沈家亡者的生辰!
“抱紧。”
萧景珩突然揽她滚下悬崖,毒发的手仍记得护住她后脑。
疾风擦耳而过时,她听见他呢喃:“云娘,你十二岁埋在杏树下的酒...其实被我偷喝了。”
记忆轰然洞开。
那年上元灯会,少年储君翻墙来贺她生辰,醉倒在沈府后院。
她替他瞒过东宫搜查,却不知晓他在假山后听见了全部——听见陆相如何威逼父亲交出前朝玉玺。
崖底寒潭浸透骨髓,沈云舒渡气时咬破他舌尖。
萧景珩在剧痛中苏醒,见她正用金簪剜他伤口毒肉:“殿下的苦肉计,演得比南戏班子更拙劣。”
他闷笑震落潭边积雪,露出底下埋着的玄铁箱。
沈云舒抚过锁眼处的沈家徽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