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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芳捧着奥数奖状冲进家门时，赵宁正在调试库存管理系统——这是给周太太侄女服装店设计的。
1997年激动人心那夜，“姐！”
赵芳抱着电磁学实验箱撞开门，“物理老师同意我进竞赛班了，老师说我能冲省重点！”
少女马尾辫上的蝴蝶发卡闪着光——那是用电路板废料打磨的。
阳阳突然从电脑桌底钻出来，举着改装过的寻呼机：“我用周叔叔淘汰的摩托罗拉改成了函数计算器！”
男孩门牙的矫正器泛着银光，像衔着枚小小的月亮。
高考放榜日，赵宁在服装店仓库调试扫码枪。
手机突然震动，周太太发来的彩信照片里，赵阳举着录取通知书在操场狂奔。
她摸着工作台下的电脑主机，想起三年前用二十件衬衫改制费换来的键盘。
赵宁保存好正在编写的库存管理系统，这是她为服装厂设计的第五个程序。
厂长承诺只要系统通过测试，就资助她大学第一年学费。
屏幕右下角的电子钟显示03:47，她起身给弟妹热牛奶时，发现周晓雯偷偷塞进书包的托福真题。
那日，市一中横幅几乎勒断赵宁的脖颈。
理科状元的名字用金粉写在红绸上，记者镜头却对准她磨出茧子的指尖——那上面还沾着为周太太改旗袍时留下的划粉痕迹。
“赵同学，听说你每天只睡四小时？”
话筒几乎戳到她结痂的嘴角。
“是服装厂夜班考勤机记录的工时。”
她举起缠着胶带的手指，“不过现在它升级成指纹识别系统了，我写的程序。”
周家的黑色奔驰穿过欢呼人群时，赵宁在后视镜看到母亲鬓角的白发。
“去清华计算机系，还是港大商学院？”
周先生递来镀金名片，“我朋友在硅谷...我选本市的工业大学。”
赵宁把录取通知书展平，“他们同意让我带弟妹住研究生宿舍。”
庆功宴是便利店买的奶油蛋糕，赵芳用叉子刮着塑料盒：“姐，你填的志愿真是计算机系？”
“嗯。”
赵宁舔掉指尖奶油，在蛋糕盒上画出雏形——这是她构思的家政服务APP界面。
赵阳突然指着电视叫起来：“快看！
周叔公司的广告！”
新闻画面里，周氏集团新落成的科技园闪着玻璃幕墙的冷光。
赵宁摸出抽屉里的商业计划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