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手提袋。
三哥在楼下等我,又骑着摩托车把我送回了他的宿舍——那间用水泥砌的顶楼小屋。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也成为了我的宿舍。
我的家。
那天三哥很晚才回来。
进门的时候整张脸都是肿的,嘴角还有些裂开和淤青。
我问他:“怎么了 是不是池立军还不上钱?”
他没说什么,只是不耐烦地表示“讨债的人有点擦碰什么的很正常,难不成是靠磕头让人家还钱吗?”
他冲了凉之后就躺下了。
我坐在床边静静地拿着瓶药水,帮他往脸上涂。
他没睁眼也没拒绝,偶尔疼得龇牙咧嘴的。
三哥似乎看出了我的胆战心惊,他拍了拍床沿,懒洋洋地说:“很害怕吗?
害怕就好好读书吧。”
我点点头,战战兢兢中入睡了。
这事情差不多过了很久,我才从黄毛的口中知道那天的全部事情。
池立军果然直接就跑路了,剩下五千的债眼看着是讨不上了。
三哥没告诉勇哥他留下了池立军女儿的事情,也嘱咐黄毛几个替他瞒着。
于是勇哥以为三哥又犯了心软的老毛病,教训了他几下,并警告三哥要是下次还这样把人放跑,就别在他手底下干了。
8直到秋季开学,我都是在这个顶楼里度过的。
三哥警告我别出去,虽然勇哥的人并不认识我,但避避风头是必要的。
而他还是那样,每天早出晚归的,满身的烟味和汗水味。
整个暑假,三哥都没碰我。
不仅如此,他还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张折叠的行军床放在外间,他平时就睡在外面。
于是这间小小的里屋便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我一个人的地方。
慢慢的开始有了学习用的桌椅,虽然看着像是从哪个小学淘汰的桌椅中捡回来的,上面还有些幼稚带花的贴纸。
我的床边也拉起了一道钢丝可以用来挂衣服。
原先内屋是没有门的,只是个水泥框,现在也飘起了俗气的碎花帘子。
三哥把这些东西带回来的时候只是堆在屋子的一角,直到我一样样拿起来看才发现,大概是他为我准备的。
而三哥还是那样吊儿郎当地干着讨债的生意。
只是这间屋子的事务,开始默认我的安排。
他的红头发根长出了黑头发,他问我会不会剪头发,说外面理发太贵。
我拿起了剃头刀,干脆给他剃了个平头。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