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
楚灵洱淡淡道,“小可,你多大开始唱歌的?”
“十八岁”,林小可声若蚊蚋,颤抖着说,“我从小就热爱音乐,甚至是我妈妈一手栽培我考入音乐学院的......”
“正因为是她一手栽培”,楚灵洱说,“所以她才如此了解你的生活习惯。”
“她知道你每日都会起夜,每次起夜都会喝下一杯陈皮水来养护嗓子。”
“所以这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你喝的陈皮水里加了微量乌头碱,这种乌头碱毒性极强,但日日少量的叠加又不会置人于死地。”
“只会让你日夜心慌,搅得你心神不宁,精神萎靡,长此以往你自然而然就会阳寿尽减,英年早亡。”
林小可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妈妈最近突然开始对自己变得关怀备至,甚至亲自去找老中医抓陈皮水的药方。
原来做这一切竟是为了给自己下毒!
“可是可是,大师,我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是她的女儿啊!!”
楚灵洱用充满怜爱的目光望着她,温言软语道,“小可,其实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对吗?”
这句话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林小可最后一点希望也消失殆尽。
她悲痛地垂下头,“是啊,我猜到了,只是不想相信而已。”
“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问题环绕着我。”
“那就是,明明我也是妈妈的女儿,可为什么妈妈要这样偏爱弟弟?”
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抽泣起来,“从小到大,只要弟弟一哭,不管他犯了什么错都是我来背锅。”
“好朋友送我的礼物,上到游戏机,下到文具橡皮,只要是弟弟一张嘴,我都得无条件让给他!”
“后来我长大了,弟弟也去外地上大学了。”
“我自知这个家没什么属于我的东西,所以主动提出来去外面租房住!”
“结果我刚走,我妈她又跑过来和我说好话,说舍不得我,说想和我一起住......”
被亲情背叛的滋味如同蚂蚁一样吞噬着她本就柔软的内心,“没想到,没想到她来和我一起住就是为了杀了我!”
“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让她这样对我!?”
楚灵洱心疼地抱住她。
她轻轻抚摸着林小可哭得颤抖的背,“小可,这不是你的错。”
周遭围观的群众纷纷替林小可打抱不平。
“这世界上还有这样婶儿的妈呢??”
“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她自己不是女的??”
“小可你别难过,我家三个儿子,就缺个女儿!”一位穿着富贵的阿姨拍着胸脯,“你来我家!我认你当干女儿!”
林小可被阿姨的气势逗笑,擦掉眼角的泪,“谢谢阿姨,谢谢大家。”
“可是大师,就算我妈妈重男轻女,那她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呢?”
就算再怎么说,她也是妈妈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
何况,她从未与弟弟争过什么。
楚灵洱一手掐着诀,一手展开之前写着林小可八字的红纸说道,“三年前,你外婆去世时,是不是留了一张田契给你?”
“田契?”
林小可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外婆临走前是给了我一张田契,可那不过是郊区农村的几亩地。”
“这几亩地我早就外包出去了,每年的租金几乎都拿来孝敬父母,这些我妈她都是知道的啊!”
楚灵洱叹了口气,“如果只是几亩农田,你妈这样贪婪成性的人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可这片地若是要拆迁了呢?”
“小姑娘,你外婆给你留的地在哪片儿啊?”方才穿戴富贵的阿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