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白炽的手术灯下泛着丝丝寒意。
我嘴唇干涩,说话也很艰难。
“为什么……不给我打麻药?”
顾斯年将检查报告甩到我面前,蹙着眉不悦地说。
“因为你怀孕了,打麻药对孩子不好!”
“怀孕?我什么时候怀孕的?”我木然地看着检查报告,上面“妊娠”二字尤为显眼。
“医生说怀孕一个多月了,你看你自己都不知道,要不是白婉宁,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顾斯年说到白婉宁语气柔和下来,我没心思去细究。
一个多月?可明明一个月前我因为肝脏出血进行了手术,手术前也进行过全身检查,而且手术后也没有跟顾斯年同过房。
我怎么可能会怀孕?
“我们这段时间没有同房,这肯定是白婉宁伪造的。”
顾斯年有些怒意,指着我:“沈文妍!你是不是得被迫害妄想症了?”
“你是不是忘了两个月前你就在做试管了!孩子就是那时候怀上的!”
我爱顾斯年,因为结婚五年一直没有怀孕,顾母明里暗里地提点我,我为了稳固婚姻选择了去做试管。
之前的肝囊肿,就是因为做试管造成的后遗症。
“可是……手术没有麻醉,这和酷刑有什么区别?”
大颗泪滑落,我忍不住呜咽起来。
而他却不耐烦地皱眉。
“我已经问过了,手术疼痛是7-10级,分娩的疼痛是12级,多少顺产的人也没见她们痛死,你连手术疼痛都忍不了吗?”
“现在还要因为手术麻醉的事情无理取闹吗?”
无理取闹?
我低声嘶喊道:
“那她在我肝脏上,用高级激光刀刻下‘白婉宁爱顾斯年’,这件事呢?难道也是我在无理取闹吗?”
“这件事我不会罢休的,我要报警!”
他捏紧的双拳青筋暴起,但朝我扯了一个极浅的笑。
“白婉宁是我学妹,以前就因为对我爱而不得,做了很多极端的事,这件事就算了吧,我不想多生事端。”
多可笑,他们的爱而不得,伤害的是我。
我抬眸看向顾斯年,“我要是说不呢?”
那双狭长晦暗的深眸闪了闪光,大掌朝着我的脖颈扣下,力道不断收紧。
另一只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