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嗯,你自己……万事小心。”
好一对郎情妾意、患难与共的可怜人!
我用力压下鼻腔里泛起的阵阵酸意,让自己看起来漠然无比。
“顾世子若是实在舍不得你的心上人受罚,那不如也跟着一同去训诫堂关禁闭好了!”
“到时候没有旁人打扰,你们再想如何你侬我侬,卿卿我我,也不迟!”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猛地转过身就走。
再在这里多待下去一刻,我怕我自己也要控制不住,气得去踹那些无辜的木人了。
我带着苏明玉和赵启去了院医处。
强压着他们二人,向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的张教习认认真真地赔礼道歉。
随后,便将这两人直接关进了训诫堂,并且当众下令,以他们二人以儆效尤之例。
若是日后再有学子胆敢效仿此等行为,公然顶撞师长、罔顾同窗情谊,兰溪书院绝不会容下这般品行不端之人。
而顾云深,虽然白日里在练武场上与我起了那样的嫌隙,但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已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习惯。
没过多久,他就主动来寻我了。
他手里拎着一小包我素来爱吃的松子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走近我时,语气带着几分玩笑:“让我瞧瞧,我们晚澄的小脸都快板成什么样啦。”
我正低着头,核对着书院这个月的收支账簿,闻言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继续专注地看着账目。
“还在生气呢?”
顾云深将松子糖放在桌上,绕到我身边,放低了姿态,好话如同不要钱一般一箩筐地往外倒,“今日之事,确实是我的错,是我在课上没能及时拦住他们胡闹。”
“你看,你罚也罚过了,气也该消了吧?
就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手中的笔尖在宣纸上不受控制地划出了一道极其难看、破坏了整洁页面的墨迹。
我心中烦躁更甚,索性将这一页写废了的账簿用力揉成一团,丢到了一旁。
不仅仅是因为今日在练武场发生的那件事。
但我却说不出口。
我那些翻涌不休的负面情绪,更多的是来源于顾云深和苏明玉之间那种若有似无、却又清晰可辨的微妙氛围。
父亲以往总是教导我,君子当有容人之量,胸襟当能吞纳百川溪流。
可我不得不痛苦地承认,我讨厌苏明玉,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