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承袭了父亲的校尉之职后,我便被京畿司选中,派去接近顾寒。
原因无他,只因我生得眉眼清秀,模样似未经世事的少女,实则却是同期中最冷心冷情的一个。
那时,顾寒尚未成为北疆最大的私盐贩子。
他只是个不起眼的副手,但年纪轻轻便崭露头角,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若要将这盘根错节的私盐网一网打尽,最好的法子便是先埋下引线,徐徐图之。
我以茶肆小二的身份,隐匿在他常来的那间铺子。
每逢戌时,他总会来买一壶烧酒。
他眉峰如刀,身披玄色披风。
初见他时,我心下微诧,一个声名渐起的私盐贩子,竟生得如此俊朗。
肤色冷白,五官锋利,带着几分薄情之相。
为免打草惊蛇,我足足忍了半月,才与他搭上第一句话。
不过是见他日日买酒,随口劝他少饮些罢了。
他挑了挑眉,目光淡淡扫过我,低嗯一声,便转身离去。
此后,我便借着这由头,每日与他闲聊几句。
聊了许久,我自认连枯木都能被我聊得开花,可顾寒愣是对我毫无动心之意。
好在,我的同袍为我铺了路。
3 暗探初遇那是一次针对私盐链的小规模围剿,虽未动其根本,却足以让几个小团伙覆灭。
顾寒所在的势力也在其中。
故意放他重伤逃走,是为了让我在乱葬岗边“救”下他。
捡到他时,他满身是血,冷白的肤色染上猩红,几近透明。
即便如此,他见我时仍未放下戒心。
我尽力扮作一个惊慌失措的茶肆小二,在他叮嘱不去医肆后,将他带回了我的住处。
之后几日,他都留在我那小院中。
一切皆是精心布置——他睡的厢房位置、我沐浴后不慎落下的薄衫、包扎时难免的肢体触碰。
我让自己活泼些,绞尽脑汁逗他开心。
将饭团捏成兔子模样,将纱布系成蝴蝶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却硬生生忍了半月。
无数个深夜,他只是用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盯着我瞧。
上峰再三叮嘱我要沉住气,可几次倚着门框看他时,我都怀疑自己是否露了马脚。
直到某日,因与同袍接头,我接连几日归家晚了。
那晚,院中罕见地未掌灯。
我推门而入,脱下草鞋,轻唤了几声他的名字。
无人应答,正当我摸索着去点灯时,后颈忽被人轻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