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我的脸,将我抵在榻边。
我从他深黑的瞳中瞧见自己,像一缕飘忽的魂影。
他的吻落在我的眉间,轻声道:“就这么,一起走下去吧。”
14 暗刃试探顾寒总爱在入睡时将我搂进怀里。
这并非什么舒坦的睡法,说实话,夜深时他的手臂压得我有些发麻。
我听着身旁人平稳的呼吸,手悄悄滑向他枕畔。
那儿藏着一把短刃,是他随身携带的兵械。
我翻身坐起,将刀锋抵上他的额头,轻轻一压。
“……没淬毒。”
“你不会察觉不出吧?”
黑暗中,他睁开眼,目光沉沉地锁住我。
他的手指缓缓抚过刀刃,带着几分戏谑。
我慢慢收回手,刀落在床侧。
身为京畿司的校尉,一把刀有没有淬毒,掂一掂便知。
可我竟没察觉。
我真的感觉不到了。
起初,我的活动仅限于这小院。
真厉害。
每日推车卖豆糕的大娘,实则是调配毒液的高手。
那常在院外醉卧的汉子,却掌管着北疆的私盐暗线。
我曾以为顾寒孤身奋战,可做暗探时,他到底对我藏了一手。
那对夫妇似有个孩子。
沉默寡言的小子,每日放学后便独自在院中玩乐。
那日,我倚在廊下,看他将一根干粮掰碎,喂给院角饿得喵喵叫的野猫。
他察觉我在瞧他,转头恶狠狠瞪来:“看什么看!”
我双手笼袖,风吹起衣摆,未置一词。
15 秋千残梦此后,我常去院中走动。
顾寒待我依旧温柔,甚至有些宠溺过头。
可他学乖了,无论我如何软磨硬泡,他都不肯吐露半点有用消息。
手臂上的咬痕开始溃烂,细小的红斑触目惊心。
当兵的最知蛇毒之害,可暗探却是最易沾染的命。
我尽力让自己每日都过得轻松些,可那股阴霾如蛛丝般缠绕,挥之不去。
我曾随口提过幼时在军营荡过秋千,他便命人在院中搭了个木架,上头挂了藤索。
残阳没入天际,我坐在秋千上,数着雪地里的影子。
大多时候,我都靠这些琐碎的念头保持清醒。
从前我能心算百位乘除,如今连两位数的账都得磨蹭半晌。
脚尖点着雪地,有人唤我的名字。
我没应。
直到他快步走进院子,瞧见我时,眼底满是焦灼。
“你去哪儿了?”
他上前将我紧紧抱住。
“屋里、廊下都没见着你。”
“我还以为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