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这严厉又微颤的声音,终于让男人恢复片刻清明。
他撑在她上方剧烈喘息,汗珠顺着下颌线滴在她锁骨凹陷处,炸开一朵小小的水花。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南向晚瞥开眼,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绪,才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需要休息。”
“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在想些什么吗?”
他低哑着嗓音,呼吸像着了火一般,低喃道:“我以为我当时疯了。”
南向晚一怔。
下一秒,他已倒在了她身上,彻底陷入沉睡。
当晚,他嘴里喊着冷身上却滚烫,南向晚无法,只能脱下湿衣,拿了张旧毛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睡。
直到雨停,天微微亮,她摸向他后颈跳动的血管时,才发现那抹不正常的温度正在消退——马钱子的毒性开始中和蛇毒了。
“在这里!”
向导老陈的呼喊声撕开寂静的清雾。
三束军用探照灯的光柱刺破护林站的黑暗,泥泞中深陷的吉普车辙印突然被纷沓的军靴覆盖。
小田挥舞着折断的松枝冲在最前,枝头系着的布条正是南向晚风衣衬里的残片。
五名边防战士敲开木门时,煤油灯早已熄灭。
雷霆伏在南向晚身前低吠,染血的黑黄毛发倒竖,却在看到战士臂章时突然呜咽着侧身。
手电筒光圈里,顾野征的死死环抱着南向晚,两人交叠的阴影投在斑驳墙面上,宛若一对忠贞而痴情的白肩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