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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当纨绔王爷,万民请愿逼我做皇帝李安柳依依

乏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县衙,那些没有跟着去抓赌的护卫们,在得知今天去的护卫每人都领到一两银子的打赏,一个个都嫉妒得发狂。他们是亲卫,跟着李安来到了清水县,这辈子注定要在清水县安家立业了。安家立业,结婚生子,哪样不要银子?念及此处,一个路上和李安聊得来的护卫王虎凑了上来:“王爷,下次抓赌,带我一起去呗。”李安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下次?”“赌博危害人心,扰乱经济,身为王爷亲卫,我与赌博不共戴天!”王虎义正词严的大声说道。“黄呢?”李安笑着问。“啥?”王虎一愣,有些结巴:“王爷,青楼也要扫?”在古代本来就没有多少娱乐项目,赌被扫了,再把青楼给扫了,那还玩个屁......“呸。”李安啐了一口,“看你这老色批的样,能不能学学我,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主角:李安柳依依   更新:2025-04-07 22: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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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安柳依依的现代都市小说《说好当纨绔王爷,万民请愿逼我做皇帝李安柳依依》,由网络作家“乏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县衙,那些没有跟着去抓赌的护卫们,在得知今天去的护卫每人都领到一两银子的打赏,一个个都嫉妒得发狂。他们是亲卫,跟着李安来到了清水县,这辈子注定要在清水县安家立业了。安家立业,结婚生子,哪样不要银子?念及此处,一个路上和李安聊得来的护卫王虎凑了上来:“王爷,下次抓赌,带我一起去呗。”李安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下次?”“赌博危害人心,扰乱经济,身为王爷亲卫,我与赌博不共戴天!”王虎义正词严的大声说道。“黄呢?”李安笑着问。“啥?”王虎一愣,有些结巴:“王爷,青楼也要扫?”在古代本来就没有多少娱乐项目,赌被扫了,再把青楼给扫了,那还玩个屁......“呸。”李安啐了一口,“看你这老色批的样,能不能学学我,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说好当纨绔王爷,万民请愿逼我做皇帝李安柳依依》精彩片段

县衙,那些没有跟着去抓赌的护卫们,在得知今天去的护卫每人都领到一两银子的打赏,一个个都嫉妒得发狂。
他们是亲卫,跟着李安来到了清水县,这辈子注定要在清水县安家立业了。
安家立业,结婚生子,哪样不要银子?
念及此处,一个路上和李安聊得来的护卫王虎凑了上来:“王爷,下次抓赌,带我一起去呗。”
李安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下次?”
“赌博危害人心,扰乱经济,身为王爷亲卫,我与赌博不共戴天!”王虎义正词严的大声说道。
“黄呢?”李安笑着问。
“啥?”王虎一愣,有些结巴:“王爷,青楼也要扫?”
在古代本来就没有多少娱乐项目,赌被扫了,再把青楼给扫了,那还玩个屁......
“呸。”李安啐了一口,“看你这老色批的样,能不能学学我,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明明王爷你昨天还带着刘统领去青楼了。”王虎小声嘟囔一句。
“嘿,造反呢是不是?”李安扬起巴掌。
“王爷,小人不敢了。”王虎吓得抱着脖子缩做一团。
半个月的相处,他们都摸清了李安的脾性,知道李安不是真的生气,这才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行了,本王也不亏待兄弟们,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每人去老刘那里领五百文的酒钱,这一路上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王虎搓着手,喜笑颜开的朝着刘青飞奔而去。
李安笑了笑,“我就喜欢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
吃过午饭,田其又抱了一大堆关税相关的资料和清水县地图送到案台上。
“田县令,昨天给你借的银子,连本带利还你二两。”李安取出二两银子。
田其也知道李安把城里一家赌坊抄了,虽然觉得李安明抢的做法有些欠妥,但他还是挺赞同李安这么做的。
不少赌徒在赌场输到卖儿卖女,道德沦丧礼乐崩坏,他早就想惩治了。
但在大华开设赌坊并不触法,而且这些赌坊的背后都是有背景的。
他一个小小县令,动不了这些人!
不过李安明明抄了一万多两白银,就给自己二两银子,也太抠搜了一点吧......
那些护卫都赏银一两了......
本来田其是不应该接这二两银子的,因为李安是他的上司,想要在这个位子坐得安稳,该巴结还是得巴结。
奈何他家里也没有钱,也要过日子。
“谢王爷。”田其感激的接过银子。
“不用谢,好借好还,再借不难。”李安随口说道。
田其却愣在原地,还要找自己借钱?
早知道不接这二两银子了!
“唉~”田其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谁让如今的南疆王,是这样一个极品呢?
田其并未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有些局促的看着李安。
“有什么话就说。”李安问。
“王爷现在手中有银子了,还请王爷能施粥赈灾。”
闻言,李安抬头看了田其一眼。
田其再次紧张起来。
在他的内心认为李安很贪财,自己让李安出钱赈灾,会不会惹怒李安?
但为了受苦受难的百姓么,他豁出去了。
“嗯,这个提议不错,你去准备吧。”李安淡然的说道。
他去抄赌场,不就是为了弄银子赈灾么?
之所以没有主动提出来,只是为了试探田其。
“那钱?”田其紧张的看着李安。
“我从赌坊抄回来的银子,只要是用于赈灾,你想用多少就用多少。”
李安一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啊?”田其愣住,他以为以李安抠搜的表现来看,自己还要多费口舌,还要说一大堆利害出来。
没想到这么简单李安就同意了?自己暗自组织了那么多劝诫的话哽在嗓子眼里,总觉得有些憋屈。
“啊什么啊?”李安瞪了田其一眼,“我是王爷,这些小事还要我亲自去?”
“不敢,不敢。”田其疯狂摇头。
柳依依一直一言不发的站在李安身后。
李安一抬头就能看到她漂亮的小脸蛋。
“识字不?”李安问。
柳依依点了点头,“村子里之前有个教书先生,他是个好人,也教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识字。”
“那就行,老田,把大华的律例给她一份。”
李安改变了对田其的称呼,意味着他对田其放下了防备。
不多时,田其又将厚厚的一大本大华律例抱了上来。
“你抓紧时间把大华律例看完,现在主要看的就是关税相关的这一块,懂了么?”
“嗯。”柳依依点头,抱着书站着就仔细的看起来。
“站着看多累,坐我身边。”李安道。
“王爷,奴婢不敢。”柳依依低头。
“有啥不敢的,我又不会吃了你。”李安白了柳依依一眼,拉了个板凳放在自己身边。
不言而喻。
柳依依只得顺从的坐在李安身边,好在李安的注意力全在卷宗上,并未对柳依依动手动脚,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完卷宗,李安又取出一张清水县的地图,在地图上仔细研究起来。
近年来,清水县天灾频发,一整年基本都是大旱,好不容易挨过了旱季天降大雨。
种子刚播种下去,盼望着能有个好收成的时候,结果又是大水卷地。
清水县的降雨量不算大,之所以会造成洪灾,是因为在清水县上方有一条滚滚大江。
一旦到了雨季,大江上游频繁降雨,导致水位猛涨,江水决堤,清水县和下面其他县都将被洪水吞没。
洪水所过之处,房屋倒塌人畜不留。
洪灾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连串瘟疫,又让人口锐减。
根据卷宗记载,老皇帝登基初期,清水县是个大县,百姓三十多万人。
如今,死在瘟疫下、饿死的,逃离清水县的人不计其数,清水县境内,已经只剩下百姓不足十万人!
再过几年,清水县估计就要成为无人的荒芜之地了。
在古代,人口是第一生产力,没有人口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看着,李安只觉得头疼,难搞啊!
......
当天下午,一脸为难的田其又找到了李安。
“王爷,如今清水县境内粮价飞涨,一斗米已经涨到百文了,下官在想,要不要派人去江南采购粮食?”
一斗米百文,不知道还以为米粒藏了金豆子!
李安面色冰寒,奸商该死啊!
“去江南一个来回需要多久时间?”
“快马加鞭,只需七日!”
“时间太久了,就在清水县境内采购吧。”李安摆了摆手。
七日,足以饿死很多百姓了。
这些百姓,对李安来说还有大用,每个都是宝贵的财富。

“谢就不用了,下辈子投胎,记得做个好人。”王虎一脸阴险的冷笑。
众人被押进大牢,李安把田其叫到书房。
取出之前被标记好的地图展开,“老田你看这份地图,我根据清水县的地貌,大致画出了修渠的路线布局......”
李安细心的和田其介绍着。
“这个山谷平日里荒无人烟,穿插过清水县和下面三县,我们可以把江水引入这个山谷之后,以山谷为主流,再挖出数道分支水渠......”
“这些我画了横线的地方设置闸口,控制水流,则可避免水流过大冲毁庄稼......”
田其越听越入神,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安。
他本以为李安这些天就是在花天酒地游手好闲,没想到李安居然规划了这么多!
这可真应了王爷之前那句诗:“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王爷的境界,自己这一辈子怕是都无法企及啊!
“还有两个半月就到播种时节了,水利工程,必须在两个半月内完工,若是到时候完不成水利工程,老百姓这半年又注定要颗粒无收了!”
“可是王爷,水利工程太过庞大,虽然我们可以以山谷为主体,但挖通各村各镇,将水引至田亩之间,两个半月的时间,怕是很难完成!除有神助!”
田其满脸为难,李安的规划是很详细,但他该去哪找这么多工人呢?
除非是全县的人口都去挖渠,但这现实么?显然不现实。
“老田你什么时候变得神神叨叨的了?”李安白了田其一眼:“求神干什么,万事靠自己,神顶个屁用!”
“王爷,不可胡言。”田其连忙止住李安。
在思想封建的古代,神灵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每个人的心底都对神灵有敬畏之心,出言对神灵不敬,那是会遭天罚的。
“瞅你那怂样子。”李安一脸无语:“不就是神嘛,我就是神!”
田其眉头微皱,王爷受什么刺激了?胡言乱语的......
“你现在就去招工,按照地图上的挖渠,多派些人实地考察,该改变路线的就改变路线,机灵一点。
“若是挖掘的途中遇到岩石地带无法挖掘的就先放着不管,之后我会去处理。””
“是,王爷。”田其躬身走了出去。
当天下午,县衙门口就贴出一张招工告示,顿时就引起了百姓的围观。
“王爷打算修水利工程?”
“水利工程是什么?”
“就是找人挖水渠。”
“挖水渠干嘛啊?”
“谁知道呢,谁也不在乎,不过这工钱挺高的,一百文一天呢!”
“什么,一百文一天?那岂不是十天就是一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三两银子了?”
“嘶~”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说是如今一穷二白的清水县,就算是京城也找不到这么高工钱的工作啊!
“大哥,你去挖渠不?我想去。”
“我可不去,要去你去。”
“为什么啊?”
“往年来帮朝廷做事死的工人还少?干徭役的有几个能够活着回来的?不在工地上累死就被官老爷们用鞭子抽死了!
给的工钱再多,也要有命花!你死在工地了,钱还不是进官老爷的腰包了?”
男人的话一出,那些激动的百姓瞬间冷静下来,他们也下意识的把朝廷的招工当做了徭役。
本来给百文一天的工钱对他们是巨大的诱惑,但联想到徭役,他们又不免的胡思乱想。
给这么多钱,不就是买命钱么?
“算了,我也不去了,反正现在县衙施粥,有县衙养活着我们也饿不死,干嘛赶着上去送命呢?”
很快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只有一个妇人还满脸纠结的站在告示前。
这个妇人,正是当初李安和王虎救下的妇人。
“娘,王爷不就是那天救我们的大哥哥么?”她们娘俩也是后来才知道李安的身份。
妇人点了点头,看了眼身旁的女孩。
思索片刻,她从衣服里取出两个铜板递到女孩的手心,这是这些天刚讨到的所有身家。
“丫头,这些钱你收好,娘要去修水渠了。”
女孩看着妇人,眼眶瞬间就红了,总感觉娘亲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
“娘亲,我也和你一起去修水渠。”
妇人笑了笑,伸手慈爱的抹了抹女孩头:“别添乱,你才多大,连锄头都举不起来,挖什么水渠。”
随后,妇人有些紧张的朝着负责登记的衙役走了过去:“你好,请问修渠是在这里登记么?”
见终于有人来报名,衙役激动得不行:“对对对,就是在我这登记,姓名籍贯,什么时候可以上工?”
妇人报出自己的姓名籍贯,登记完毕后伸手抹了抹眼角,不舍的看着女孩。
此去徭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但王爷的恩,她得报。
王爷是个好人,自己要是死于徭役,王爷应该会派人把自己的抚恤金送给丫头的吧?
衙役此刻也看向女孩,出声询问:“孩子你有地方安置么,没有的话我们县衙可以代为安置。”
“啊?”妇人愣了一下,直接对着衙役跪下:“大老爷,她还是个锄头都举不起来的孩子啊,她挖不了水渠的。”
妇人下意识的以为,衙役是打算把女孩也送去服徭役。
衙役见妇人误会,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抓她服徭役,是王爷说了,挖渠工人的孩子可以放在县衙寄养,
县衙负责她们的一日三餐,还有先生教她们读书!”
“真的?”妇人满眼的不敢置信。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啥,你快起来,要是被王爷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百姓了,那王爷不得把我的皮给扒了啊!”衙役连忙说道。
他可是记得,前几天一个同伴就是因为踹了街上的百姓一脚,直接被王爷打了板子赶出了县衙。
这个王爷,可是非常关心百姓的。
妇人在衙役的搀扶下起身,擦了擦眼泪,恭恭敬敬的朝着县衙的方向鞠了一躬:“我们在县城里没有去处,就麻烦你们帮我照看孩子了。”
......
翌日,李安打着哈欠,柳依依正小碎步跟在他的身侧帮他系腰带。
“王爷,你不能穿好衣服再出门么?”柳依依小声抱怨。
刚出房门,还未来得及享受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田其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看到田其,李安笑得很阴险:“老田,这么急,有好消息汇报?”
“噗通~”田其直接跪在地上,“王爷,下官无能,告示已经发出去一夜了,但到今早,愿意挖渠的工人不足百人!”
“哦,这样啊。”李安一脸淡然,似乎早有预料。

第二天中午,百姓们依然下意识的端着碗去粥棚碰运气,只是粥棚已经空空如也。
“大哥,怎么办?要不咱还是去挖渠吧,我真的不想再挨饿了。”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大家跟我一起去跪在县衙门口,王爷一定会赏我们粥的。”
有人带头,立马就有人追随。
不一会,县衙门口就跪满了乌泱泱的百姓。
百姓们哭天喊地:“王爷,求你发发善心,赏我们口饭吃吧。”
“求求你了王爷。”
“活不下去了啊......”
百姓们哭了半天,嗓子都哭哑了。
但县衙的门口,依然死死紧闭着,连个衙役的身影都看不到。
“大哥,县衙今天是不是不当班?”
“我也不知道啊?再跪一会。”
“可是大哥,我波棱盖疼。”
“呸,你哪不疼?和你老婆睡觉的时候你还天天腰疼呢!”
“大哥,你咋知道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继续嚎,拿出你老娘死的时候的嗓门来!”
“大哥,你是不是记错了,我老娘没死啊?”
“就你事多,那你拿出我老娘死的时候的嗓门来。”
“哦,嘿嘿。”
“你笑个屁?你找死是不是?”
“大哥,我错了,你别打。”
就这样,县衙门口哭天喊地的百姓们,莫名其妙的打起来了。
县衙内,田其焦急的走了过来:“王爷,外面打起来了,我们要不开门吧,不然可能就要死人了!”
“没事,让他们打去,别打扰我的正事。”李安一点都不在乎,继续守在火盆旁。
田其抬头看着天空,头顶烈日炎炎,他都想脱下几件衣服了,怎么王爷大白天的生火?
王爷脑子有问题?
“差不多了,依依,帮我灭火。”
闻言,柳依依连忙抄起一盆水,将火盆浇灭。
取出没有完全燃尽的木炭放在太阳下烘烤,没多久水分被蒸发干。
李安将木炭碾成粉末,用手指搓了搓又观察了一下,这个木炭合格了。
“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田其跟个好奇宝宝一样。
“道上的事,少打听。”李安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田其缩了缩脖子,这王爷哪都好,就是脑子有点抽......
将木炭粉收集好,李安看向田其:“这几天县衙不升堂,你也别闲着,去给我弄点硝石。”
“硝石是什么?”
“白的,跟白毛一样,那玩意形成的石头。”
“哦哦。”田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迷迷糊糊的走出去几步,他又回头看着李安:“硝石去哪里找?”
“茅坑里找,茅坑里找不到就去粪堆里挖硝土。”
“啊?”田其感觉李安在耍自己。
李安也没闲着,换上一身衣服带着柳依依、刘青和王虎就出门了。
脏活累活让田其去弄,他要带着柳依依他们去找硫磺,顺便四处逛逛。
......
两天后,又有数万百姓不得不主动去挖水渠。
这两天百姓们一直跪在县衙门口哭爹喊娘,但县衙正门就跟放小长假了一样,从始至终看不到人。
知道撒泼耍赖没用,百姓们只得举着碗,继续在大街上要饭。
清水县似乎又回到了李安初到时的景象。
“大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一个百姓有气无力的吆喝着。
突然,两个黑影罩住了他。
百姓激动的抬起头来,说话也多了几分力气:“大爷,赏口......吃,吃,吃......的......”
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护卫,百姓说话都结巴了,看着两人一脸阴险的笑容,显然来者不善。
只见一个护卫将手伸到背后,掏出了什么东西。
百姓吓得连忙抱头:“不要打我啊。”
想象中的拳头没有落在身上,面前多了一纸文书。
“少年郎,找工作不?”王虎咧嘴一笑,笑容有些渗人。
“啊?”百姓一愣。
“什么工作?”
“国企铁饭碗,包吃包住包分配,一日百文那种的哟。”王虎用李安教他的话忽悠。
“具体内容都在文书上了。”
百姓看着文书,大眼瞪小眼:“那个,军爷,我不识字。”
“不识字啊,不识字好。”王虎笑得更加阴险了,一把抓住百姓的手,对着另一个护卫说道:“老六,画押!”
就这样百姓莫名其妙的就在文书上画押了,然后就被丢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上还有不少跟他一样,一脸莫名其妙的百姓。
他们现在都还在想,刚才莫名其妙画押了什么,不能是卖身契吧?
就这样,一车车不明所以的百姓被送往了水利工程各个施工点。
刚一落地,一个馒头和一把锄头就被塞到手里了。
“都给我抓紧干,王爷有令,水利工程必须两个半月完工,下半年能不能按时播种,能不能吃上饭就看这水利工程了。”
清水县。
田其跟着李安在暗处一个小巷中,看着到处忙着抓人的护卫,李安满脸阴险的笑容,田其却是面露忧愁之色。
“王爷,我们这样强行把人送去工地,怕是会落实乱兴徭役之名啊!”
“谁敢说我兴徭役的?本王锤爆他的狗头。”李安满脸不在乎,“谁家徭役发百文工钱,一日三餐供吃供住?谁家徭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没有监工体罚。”
“可嘴长在别人身上,这话啊,传着传着就变味了。”田其提醒一句。
“没事,咱手里不是还有劳动合同么?”李安笑着打量着手中的文书。
不就是百姓们莫名其妙画押的文书么?
这时,王虎跑了过来邀功:“王爷,我又抓了三百劳工!”
“呸,会不会说话呢?什么叫抓劳工?我们这是帮助迷茫无业青年分配工作,是在做好事。”
“是是是,王爷说的是。”王虎咧嘴一笑,抓着后脑勺,但就是不走。
李安白了王虎一眼,“行,你辛苦了,今晚的花酒我请了。”
“嘿嘿~”王虎咧嘴一笑,“王爷大气。”
李安再次白了王虎一眼,反正他们喝花酒的钱都记在了田县令的头上,自己不吃亏。
别说是请王虎喝花酒了,请三千护卫一起喝,他也不会心疼!
这叫格局!
“还不快继续抓劳工去,除了孩子,好手好脚、无病无灾的,全都给我丢去工地,小样我还治不了这群刁民了!”
李安骂骂咧咧的踹了王虎屁股一脚。
田其无语的看了李安一眼,你自己不也说了是在抓劳工么?
五天后,清水县终于安静了。
微风吹过,大老远就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
街道两侧的房屋全都紧闭着,大半天看不到半个人影。
只有县衙里面,不时传出孩童们的朗朗读书声。
一个儒士打扮的男子缓步进城,看着街道上的景象,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皇上派我来探查南疆王在清水县的所作所为,怎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清水县的人呢?”儒士喃喃自语。

儒士穿街过巷,逛了一圈又一圈,依然半个人影没有看到,不由的更加紧皱眉头。
“听说之前清水县闹过瘟疫,难道是瘟疫复发了?”
儒士瞬间脸色大变,连忙用一块布遮住口鼻,快步朝着县衙方向赶去:“不行,我得先去县衙看一看,王爷可不能出什么事了。”
朝中只要不蠢的人就知道,李安虽然被皇帝发配南疆了,但依然是皇帝最看好的皇子。
老皇帝只是把他发配来南疆磨砺一下心性,日后大概率是要召回京城的。
快步赶至县衙门口,儒士终于是看到人影了,激动的跑了过去:“我要见王爷!”
两个守门的护卫正昏昏欲睡,突然听到有人说话,迷迷糊糊的看了过去,也没听清那人说了什么。
儒士冲到近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还不等他气喘匀,两个护卫已经一左一右架住他了。
“你们干什么?”儒士有些发蒙。
护卫轻车熟路的询问:“有病没?”
“你才有病,会不会说话?”儒士大骂,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一上来就问有病没,难道清水县真的又爆发瘟疫了?
“看样子是没病了。”护卫自顾自的说着,然后取出一纸文书:“先把这个画押了,名字之后再登记。”
儒士看着眼前的文书,眉头微皱:“劳动合同,这是什么?”
“识字的?”护卫有些诧异。
儒士被劳动合同的内容吸引,没有接两个护卫的话。
护卫对视一眼,一人拿出朱砂涂在儒士大拇指上,直接就按在劳动合同上。
儒士还没反应过来,护卫直接架着他丢在一辆马车上:“送去工地。”
儒士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此刻马车已经走远,儒士只得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我要见王爷!”
“谁不想见王爷?要见王爷去红杏坊啊,来衙门干嘛?”护卫一脸无语的说道。
“我是皇上派来的!”儒士的声音越来越远。
“他刚说黄什么?”
“管他黄什么的,明天休班,去挖一天渠去,挖完回来后去红杏坊放松一下?”
李安没有强制护卫去挖渠,但护卫们也眼馋挖渠的工钱,所以休班没事干的时候也会跑去离得近的工地挖渠,干日结。
李安从红杏坊回来,刚到县衙门口又被田其堵住了。
“我说老田,你又不是我老婆,干嘛每天在县衙门口蹲我啊?”李安笑着开了个玩笑。
“王爷,下官找你有正事。”田其拱手行礼。
“什么事?”
“牢房里关着的那些富商怎么处理?老一直关着不是办法。”田其无奈道。
“啥,你还关着他们呢?”李安一脸诧异。
田其无语,得,王爷这是忙着和青楼女子吟诗作对,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啊。
“老田,这我就得说道说道你了,你还关着他们干嘛啊?钱和粮不是早就到手了么。”
“那下官这就把他们放了。”
“放他们干嘛?”李安看傻子一般看着田其。
田其一脸迷茫:???
李安自顾自的朝县衙里走:“不是我说你,老关着他们干嘛,他们在牢里吃的喝的不都是衙门的?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要是你夫人知道了,又得揪你耳朵了。”
“王爷,能别提我夫人么?”
田其一脸尴尬,赶忙转移话题:“那王爷是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这还用我说?直接把他们送工地啊,留着吃干饭啊?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一顿要吃好几个馒头,那么多粮食,用来养猪都得长好几斤肉了。”
“还要把他们送工地?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厚道?”田其都开始同情那些富商了。
家产全都被李安敲诈光了,又被关在牢房里折磨了这么久,现在还要送工地......
“厚道是对人的,不是对畜生的。”李安一脸不为所动:“你按照他们的罪行看着办,罪行轻的水利工程完工后让他们滚蛋。
罪无可恕的就让他们挖到死!”
......
时间流逝,这天,县衙内院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轰~”
一瞬间,所有护卫朝着爆炸声围了过去。
内院中,一脸黑炭的李安站在原地。
“王爷,有刺客?”刘青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柳依依则是拿着一块湿毛巾,仔细的替李安擦拭脸颊。
“大爷的,弄火药太危险了,别哪天给本王自己炸死了,不行,得找个不怕死的来弄,狗命要紧。”李安喃喃自语。
随之看向刘青。
刘青对上李安的视线,没有说话,就等着李安吩咐。
想了想,李安从刘青身上移开视线,刘青是他手下武力值最高的人,保命的根本,也不能出意外。
最后,李安将视线停留在一脸好奇的王虎身上。
“怕死不?”李安问。
“?”王虎愣了愣,旋即抹着后脑勺憨厚的笑了:“王爷,我王虎可能会怕其他东西,但就是不怕死。”
“够爷们。”李安拍了拍王虎的肩头:“以后就由你来研制火药了。”
见李安一脸严肃的模样,王虎有些胆战心惊:“王爷,不会真的会死吧?”
“也不一定,有可能炸断条腿,或者炸断一条胳膊啥的。”李安轻松的说出令人胆寒的话。
王虎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王爷,要不你让其他人来?”
“今晚我请你喝花酒。”
“丫的,干了!”
......
“轰隆~”
“轰隆~”
一声声爆炸传入耳中,一开始县衙的护卫们还会被吓一跳,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当夜,侥幸没死的王虎一把抓住李安的胳膊:“王爷,你这工作比挖渠还危险啊,不行,你现在就得请我喝花酒,不然到时候你不认账了。”
“我李安是那种人?”李安义正词严。
王虎点头。
李安靓仔白眼,旋即看向田其:“老田,今晚一起去喝一杯啊?”
“王爷你是知道的,下官向来不喜烟柳之地,而且我家夫人......”田其尴尬的笑了笑。
李安又劝说了半天,但田其就是不去,无奈,李安只得带着王虎离开。
“王爷,你干嘛非得拉着田县令去啊?”
“老田不去谁结账?我们也不能一直喝花酒记账吧?县里的四家青楼咱两都记个遍了。
再白嫖下去,咱两非得被青楼拉黑名单不可!”李安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王爷之前不是抢了那么多钱么?”王虎不解,王爷从那些富商手里敲诈了很多钱,但王爷一直都很节俭,从来不大手大脚的花钱。
每次去喝花酒都是记账。
“钱要花在刀刃上。”李安感慨一句。
王虎则是觉得,王爷就是舍不得用自己的银子去嫖......

唐风被一剑封喉,李安没有让人把他的尸体抬下去。
这招杀鸡儆猴还是很管用的。
有了唐风的先例,这些富商豪绅,都被李安果断狠辣的手段震慑住了。
李安冷冷扫向其他没有跪下的人:“你们呢,这钱,是出还是不出?”
“唰唰唰~”剩下的富商全都跪在地上:“我们出,我们出!”
李安满意点头,挥了挥手。
柳依依正欲把剩下的合同送过去,李安拉住了她的手:“王虎,你给他们送过去。”
“好嘞!”王虎咧嘴一笑,恭敬的从柳依依手中接过合同。
李安早就注意到柳依依的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刘青当堂杀人对她一个弱女子的冲击不小。
柳依依心思聪慧,瞬间明白李安的用意,感激的朝着李安深深鞠了一躬。
王虎则是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剩下的富商走去。
行至跟前,直接将合同甩在众人脸上。
“啪~”
众人被打得脸颊生疼,却不敢有半句怨言,连忙捡起合同查看。
见状,王虎不耐烦的拔刀:“都给老子签快点,老子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闻言,吓破胆的富商只得连连点头,也不看合同的具体内容,赶忙签字画押,然后落印。
“你叫钱林是吧?”李安看向一人。
“禀王爷,小民正是钱林。”
钱林颤颤巍巍的回答,被李安点名,他自知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清水县最大的粮商,如今清水县斗米百文,就是出自你的手笔吧?”李安冷笑。
钱林瞬间绷紧身子,冷汗直流,连忙解释:“禀王爷,小民并不是想要哄抬物价发国难财,只是如今清水县粮食紧缺,沿途匪患严重。
小人将粮运到清水县,一路上要被匪徒截杀数人,能平安运到清水县的粮食少之又少啊!
因此粮价才会涨到如此之高,但小人绝对没在粮食上赚分文不义之财啊!”
钱林说得慷慨激昂,给田其都是唬得一愣一愣的,田其知道运粮往清水县的商队常遭土匪劫掠,死伤惨重。
他也想过要出兵剿匪,只不过被他上头的人给他压了下来。
就一句话:“你田其还是先关心一下清水县的灾情吧,先想办法把百姓给安置好了,再提剿匪的事!”
但不除匪患,粮食运不进来,粮价飞速猛涨,他又如何安置灾民?
田其只知道这些,但李安从刘青调查出来的线索却发现。
钱林早就与匪徒私通,他出钱让土匪劫掠其他粮商的粮,让别人的粮运不进来。
清水县只有他一家的粮,粮价多少还不是由他定。
也不是所有商人都和他们一样利益熏心,也有不少商人免费运粮来清水县施粥救灾。
只不过这些人的粮,全都半道被土匪截了,没多久他们也莫名惨死了!
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再来趟清水县这趟浑水了。
“那本王要是派人护送你运粮呢?”
李安直视着钱林。
钱林身体颤了颤,不甘的说道:“若是王爷愿意派兵护送小人运粮,小人定将粮价恢复到灾前的价位。”
李安摇了摇头。
钱林咬牙:“小民愿意下调粮价,至最低水准!”
李安还是摇头,不等钱林开口,他继续说道:“你把粮运过来还要自己卖,那多麻烦。本王好人做到底,你的粮本王全都收了!”
“那王爷打算按多少的价位来收?”钱林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他知道这次肯定会血亏,只希望亏得不会太多。
“还要钱?”李安眉头一皱。
“我出的这些护卫不要吃喝?一路上的开销你打算让本王自费?
再说了,本王留你狗命一条,你不需要报答报答本王?”
钱林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这也太黑了吧,居然一分钱都不愿意出?
可形势比人强,他也只得咬牙同意。
“你在江南一带也是排得上名号的粮商,所以本王决定,水利工程开工之后,工人们的伙食也全由你来提供。”
李安的话,直接让钱林怒而起身。
怎么还要从自己身上薅羊毛?就不能换一只薅?
“小民也愿为王爷的水利工程多出一份力,可小人的仓中存粮也不多了,怕是难当这重任啊!”
钱林抱拳。
“钱老板谦虚了,我知道你还有数十个私仓,你的私仓里可堆满了满满当当的粮食啊。”
钱林怒目圆瞪,欺人太甚!
刚欲义正词严的回怼回去,李安直接从身旁的护卫抽出长刀,用白布擦拭着刀刃。
“也不知道这刀利不利?砍点什么东西来试试呢?”
李安喃喃自语。
“全凭王爷吩咐。”钱林痛哭流涕的说出这句话。
粮的事解决了,李安看向李富。
“你老舅是户部侍郎?”
李富闻言并未太过震惊,虽然这事少有人知道,不过李安连他其他底细都摸透了,知道这个他也不意外。
他之所以能成为如今大华数一数二的盐商,正是有他那户部侍郎的老舅在暗中帮忙运作。
“户部侍郎李大人虽是小民亲戚,但相隔甚远少有联系,只是每年几封家书嘘寒问暖罢了。”
言外之意,户部侍郎是我老舅,但我们没有多少交集,我也不曾贿赂他什么的,别想从我这里套话。
不过毕竟是亲戚,要是家里有什么灾祸,他也不会视而不见的。
户部侍郎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不信李安一个刚上任的新王,就要和朝廷户部撕破脸皮。
“嗯。”李安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见状,李富松了口气,看来今天只有自己能够独善其身了。
虽然他也签了李安给的合同,但也就几十万两白银罢了,对他一个盐商来说,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伤不及根本。
“你觉得我今天招的投资,够修好水利工程么?”李安又问。
李富眉头紧皱,打量着李安。
“水利工程遍布清水县,以及其下八大县,实在是太过庞大,王爷今天这些钱,怕是不足以修好水利工程。”
“哒~”李安打了个响指,“我也觉得钱不够,所以本王还需要一个大善人,在后续资金不足的时候为本王投资。”
语毕,李安一脸阴险的看着李富。
李富知道李安要坑自己,再次抱拳:“若是王爷所需,小民自然全力支持,只是小民的钱财也是有限。”
“王爷何不上书朝廷,如此利国利民的丰功伟绩,朝廷自然会全力支持王爷的!”
“用不着惊扰朝廷,有你的资助就足够了。”
“王爷,小民怕是没这么多银子。”
“本王说你有你就有,就算没有,本王也会从你身上一点点的榨出来的。”
“王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爷此举无异于在挑衅我大华律法,王爷都如此强取豪夺了,试问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么?”

“可......”田其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

李安头也不抬依旧在研究地图,用毛笔在地图上圈圈画画。

“可一旦衙门开始施粥,十里八乡的百姓都会闻讯来乞粥,虽然王爷手中有万两白银,怕也是撑不过一周啊!”

“下官知道王爷心系黎民百姓,但这治标不治本,不是长久之计啊!”

“那简单,不要让周围十里八乡的百姓过来县衙乞粥不就行了。”

王虎随口说道。

不就是人太多,王爷养活不了这么多人么,那少养活一些不就行了。

闻言,李安冷冷的看向了王虎,王虎顿时一颤。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王虎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既然已经施粥救灾,哪有区别对待的道理?”

李安淡然的说道。

“王爷所言甚是,末将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虎连忙拍彩虹屁。

田其也是一脸崇敬的朝着李安抱拳。

王爷的风骨是好的,但现实就是很残酷,他们就是养不活这数万灾民。

得到李安的同意,田其只得派人去县城的粮商采购。

看着一袋袋天价粮被搬上马车,田其心疼的心都在滴血。

看到粮商们都快咧到耳后根的嘴角,田其多想提刀就剁了这群奸商!

这群大发国难财的畜生,最好别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不然有一个算一个,他拼着官职不要了,也要砍了他们!

第二天的时候,清水县衙就多了一个施粥的官棚。

和田其预料的一样,当天晚上的时候,清水县的大街小巷就挤满了闻讯前来乞粥的灾民。

是夜,富商们照旧去红杏坊潇洒快活。

人间疾苦可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那满大街小巷的灾民阻挡了富商们马车的去路。

“这群贱民,怎么还没死光?”

一个富商骂骂咧咧,旋即对着家奴怒斥一声:“把路给我清出来,不走的直接打死!”

“是!”

家奴们弓腰行礼,握着拳头就朝着灾民走去。

不一会,灾民的哭喊哀嚎声传遍了巷子,与热闹揽客的红杏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夜,李安又来红杏坊体察民情了。

刘青去办他交代的事去了,所以他就带着王虎这个老色批一同前行。

终于能去青楼快活了,王虎一路上都是激动的搓着手。

本来心情挺好的,但当看到作威作福的家奴们后,王虎的脸瞬间就沉了下去。

王虎是个暴脾气,他紧攥着拳头看向李安。

“看我干啥,我等着吃席。”

李安淡然的说道。

和李安鬼混久了,王虎也知道李安口中的吃席是什么意思。

王虎邪魅一笑,活动着筋骨就朝着家奴们走了过去。

一个家奴正抬脚欲踹一对母女,女人满是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小女孩更是已经被吓得泪流不止。

家奴见状不但没有同情,反倒是脸上升起癫狂病态的笑容。

他们已经入了奴籍,在大华属于最底层的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人了。

只有欺负比他们还要羸弱的人,才能让他们自卑空虚的心灵得到满足。

妇人只得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护住小女孩,哪怕她也恐惧得浑身颤抖。

“敢挡我家少爷的路,去死吧,贱民!”

家奴怒喝一声,大脚落下。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尤为刺耳。

“啊~”凄厉的惨叫声传遍小巷。

不是女人的惨叫声,而是男人的声音。

妇人愣愣的回头看去,只见那个要殴打她的家奴已经抱着腿在地上痛苦的打滚。

她的身前多了一个粗犷雄伟的身形。

家奴们也注意到了王虎,旋即一个个,怒目圆瞪,朝着王虎蜂拥过来。

“壮士小心!”

妇人恐惧的提醒一声。

王虎不慌不忙的转过身去,对着妇人咧嘴一笑,竖起了大拇指。

旋即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转身冲向了人群。

王虎犹如一头下山猛兽,每出一拳都必见血。

拳拳到肉,血花飞溅。

之前还凶神恶煞的家奴们,此刻犹如猛虎面前的羔羊一般,瞬间失去了战斗力,一个个被打得头破血流毫无还手之力。

李安就站在一旁满意的欣赏着这暴力美学,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王虎这开打之前先装波逼是跟谁学的?

还特么咧嘴一笑竖个大拇指,以为自己很帅?

实则有够土的!

李安似乎忘记了,刚出京城时,他也来过一出英雄救美。

救下要被恶徒侵占的美人之后,他也是咧嘴一笑竖起大拇指,装逼的来了一句:“都交给我!”

结果到头来,逼装完了,也不是他出手,直接大手一挥,三千护卫冲了上去,还没开打就给恶徒吓尿了!

他这支队伍里的土跟逗比,百分之八十都是来自于他!

没一会,那群凶神恶煞的家奴便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

富商面目阴沉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冷冽的目光直逼王虎:“大胆贱民,你可知我是谁?”

闻言,王虎鄙夷的看了富商一眼,大拇指指向李安,狂妄的说道:“老子管你是谁,你再牛逼,能有我家王......我家公子牛逼?”

开玩笑,咱也是有背景的人!

富商被转移注意力,脸色阴沉的看着李安,“我乃是盐商李富之子,李青!”

“我管你奶是谁,再哔哔一句,信不信老子用双手成就你的梦想,当场让你变真瞎子!”

李安轻蔑一笑。

李青愣在原地,嘴角抽搐,这人没读过书?

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他口中的乃,不是奶奶的意思啊?

还有瞎子是什么玩意?

用双手成就梦想?

这波跨服聊天,李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胡言乱语,小子,别怪本公子没有警告过你,打狗还得看主人,今天你的人打了我的家奴,你们都得死!”

李青阴沉着脸警告一句。

“呵呵~”不等李安开口,王虎先是轻蔑一笑。

“想要我死,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老子杀过的贼人,都够写一本家谱了!”

语毕,王虎一脸凶相。

王虎浑身气息爆发,李青吓得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他也意识到王虎是个狠人,只得阴沉着脸撂下一句狠话:“你们给本少等着。”

语毕,李青带着家奴们头也不回的跑了。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被救下的妇人,对着王虎磕头致谢。

“要谢就谢我家公子。”

王虎还是很懂规矩的,功劳都是领导的。

闻言,妇人再次带着少女,朝着李安磕头。

李安表情不喜不悲,缓缓说道:“如此乱事,不出三月,清水县将不会再出现。”

语毕,他带着王虎转身,大大咧咧的说道:“干得不错,今天的花酒我请了!”

“公子大气!”

两人的背影逐渐远去,妇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李安。

耳边传来少女疑惑的声音:“娘亲,喝花酒是什么?”

“小孩子别问,那不是正经人该干的事!”

少女一脸不解的看着李安的背影,这两个大哥哥不是正经人?

“阿嚏~”李安打了个喷嚏,旋即怒视着王虎:“你丫骂我?”

王虎怔在原地,一米八几的壮汉手指着鼻子一脸委屈不解。

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


闻言,少女怔在原地,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手掌放在心口,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心口的绞痛。

绝望,无尽的绝望。

账房伙计似乎对这事已经见怪不怪,不管快被打死的男人,他冷冷的看着李安。

“看到没有,今天不把三百两的利息付了,下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你,给你钱?”

李安笑了:“这里的钱不全都是我的么,我干嘛要给你钱?

你又不是我儿子。”

账房伙计被李安的话搞得一愣,旋即沉着脸,大喝一声:“小子,你找死!”

话音落下,数个打手提着棍子就冲了过来,把李安和刘青围在了中间。

李安一脸淡然,刘青直接一拳砸出,面前的一个壮汉直接被砸得倒飞出去,直接压垮了赌桌。

赌桌上的银子散落一地,这些赌徒们没有恐惧的逃跑。

居然是犹如恶狗扑食一般,疯狂的去抢掉在地上的银两,不少人还为此大打出手。

多半是废了。

见刘青有如此身手,其他打手也不敢小觑,警惕的将刘青包围在中间。

“上!”

一声令下,四面八方的人朝着刘青冲了过来。

刘青一拳一脚,结结实实的落在打手们身上,只是瞬间,打手全被打得倒飞出去,赌坊彻底乱做一团。

李安把手举过头顶,拍了拍:“抓赌了抓赌了,男左女右,全都抱头蹲好!”

话音落下,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冲入了赌坊内,用刀架在众人的脖子上,瞬间就控制住了混乱的局面。

赌场的伙计们哪见过这场面,瞬间吓得抱头蹲在地上,恐惧的看着持刀杀气腾腾的护卫们。

“你究竟是什么人?”

赌坊管事的恐惧的看向李安。

李安冷冷一笑,没有回答,指挥士兵:“搜身,赌资全部充公!”

“是!”

护卫齐声回答,在这些人的身上搜索起来。

李安走到被打得只剩半口气的男人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男人费力的说着。

李安眼神冰寒,“刘青,剁他一根手指!”

闻言,男人脸色巨变:“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刘青也早就看这个为了赌博卖儿卖女的男人不爽了,直接一把抓起男人的手掌,手起刀落。

“啊~”凄厉的惨叫声传来,赌坊内的所有人,全都是恐惧的颤抖着身子。

这是个狠人。

男人捂着手掌,冷汗直流,看向李安的视线充满了恐惧。

“滚!”

李安冷声,“再让老子知道你赌钱,下次就不是剁你一根手指那么简单了。”

说着,李安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脖颈,“敢有下次,老子砍了你的脑袋!”

“不敢了,我不敢再有下次了。”

男人一个劲的摇头。

“把他丢出去!”

话音落下,几个护卫架着男人就丢了出去。

李安看向跪坐在地脸色煞白的少女,确实很清纯很漂亮,比昨晚红杏坊的女人们漂亮了不止一个档次。

“你要跟他走还是留下?”

李安问。

少女怔怔的看了眼赌坊门口,眼角滚下一滴泪水。

她轻咬着嘴唇,眼神决绝坚毅。

旋即她对着李安磕了一个:“小女子愿跟在公子身边,为奴为婢!”

“行。”

李安点头,“我也不要你为奴为婢,以后你就是我的秘书了!”

“秘书?”

少女不解的看着李安,“秘书是做什么的?”

“就是......呸,我说什么呢。”

李安啐了一口,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柳依依。”

此时,赌坊内所有钱都被聚集在一起了,一个护卫开心的跑了过来:“王爷,一共缴获赃银,一万五千两!”

“王,王爷?”

赌坊的伙计们一瞬间全都吓得脸色煞白,这次死定了!

“本王说了,你这赌坊的钱全都是本王的,不光是你这赌坊,整个南疆都是本王的!”

李安一脸阴险的笑容,妥妥电影里的反派。

说罢,李安扫视一眼地上的赌徒,“本王都玩不过他们,你们觉得你们玩得过他们?

蠢材!”

收回视线,李安看着被装在箱子里白花花的银两,嘴咧得都快合不上了。

“每人排队领一两银子,就当是本王赏你们的酒钱。”

李安阔绰的说道。

“多谢王爷。”

众护卫狂喜,钱嘛,谁不爱呢?

护卫们依次排队领赏钱,就刘青没有动,李安拿起十两银子递给刘青:“你出力多,多拿点。”

刘青看了李安一眼,没有接钱。

“嘿!”

李安生气了:“不要拉倒。”

说罢,李安把十两银子交到柳依依手中:“依依你拿着,回去后买几身漂亮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是我秘书了,牌面得拿出来。”

看着手中的十两银子,柳依依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就这轻轻的十两银子,爹就把自己给卖了,原来自己就只值这么点啊。

“多谢王爷赏赐。”

柳依依恭敬行礼。

分完赃......呸,赏赐完护卫们,一群人押送着赌坊抓到的犯人,几人扛着装银两的箱子,李安等人满载而归。

队伍声势浩大,引起不少人的驻足观望。

其中多是端着碗,衣衫褴褛的乞丐。

连年天灾,地里没有收成,穷苦百姓们除了种地就没了别的生计,地里不出粮,只能上街行乞。

“老爷,你赏我们一口饭吃吧。”

一个乞丐突然跪地祈求。

李安顺着看去。

突然间,越来越多乞丐跪在地上磕头行乞。

刘青看向李安。

李安收回视线:“回县衙。”

“王爷。”

刘青叫住李安,“王爷现在手里有钱,何不施舍他们一些银两,百姓们一定会对王爷感恩戴德的。”

“王爷是南疆之王,这些人都是王爷的子民!”

柳依依也是一脸恳求的看着李安,她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她也在街上做过乞儿。

看到这些人,她感同身受。

李安径直的走了,没有丝毫的停留,只有一句话缓缓传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一味的施舍银两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你忘记昨晚的事了?”

这些人都饿疯穷疯了,自己把银两赏给他们,不一定是在帮他们,还可能是在害他们。

如今的南疆,一两白银都有可能让恶徒杀人越货!

刘青神情复杂,李安的话不无道理,但若是曾经的九皇子,定不会这般绝情。

昨夜也是,李安一直都是视若无睹的态度!

“刘青,给你个任务。”

李安的声音传来。

“王爷请吩咐。”

虽然对李安的做法很失望,但为人臣子,他不会因此就对李安阳奉阴违。

“昨夜去红杏坊的那些富商你都记住了吧?”

刘青点头。

“好好调查一下他们的底,这些人没有几个干净的,我要他们这些年贿赂大小官员,违法犯罪的所有证据!”

“属下这就去办。”


“诶,听说了么,九皇子被发配边疆了!”

“发配边疆?

不是说封地南疆,封南疆王么?”

“南疆是什么地方?

穷乡僻壤,天灾连年。

明面上说是封王,实际上就是发配边疆!”

“不应该啊,听说陛下很喜欢九皇子啊,太子薨了之后,九皇子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人啊,怎么就发配边疆去了?”

“我听说是前些日子陛下寿辰的时候,九皇子作了一首诗。”

“什么诗?”

“悯农。”

“内容呢?”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嘶~九皇子被发配边疆,不冤!”

“要不是他身为皇子,估计早就人头落地了。”

“只是可惜了,九皇子心系黎民百姓,这才是我大华王朝需要的储君啊!

我辈文人该当向九皇子看齐,敢于直言死谏!”

京城上下全都在议论九皇子李安被发配边疆的事。

而莫名其妙就收获无数文人学子小迷弟的李安,已经离开京城半月已久,即将抵达封地南疆。

虽然被发配边疆,但李安的脸上没有丝毫郁郁不得志的神情,相反的他咧着个嘴,笑得比谁都开心。

他早就想要逃出京城了。

太子薨了之后,京城中暗流涌动,全都在盯着储君的位置。

深受皇帝喜爱的李安自然是站在风口浪尖之上。

李安一个穿越过来的文化人,他不觉得自己玩心计诡计玩得过其他人。

他只想当个逍遥王,每天听听曲、溜溜鸟。

他向老皇帝请封,老皇帝不允。

所以他才在老皇帝的寿辰上献诗一首,祝愿老皇帝长命百岁多活几年......老皇帝“很喜欢”李安的诗,欣然同意了给他封地封王。

“老刘,你说清水县有青楼么?”

李安拉开车帘,笑着对护卫问了一句。

护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淡的说道:“王爷你执政南疆,应当励精图治,而不是沉迷女色。”

“你懂个嘚,我是馋人家小姐姐的身子么?

你以为我下贱啊?

我这是体验特色文化。”

“小人从未说过此话。”

刘青依然面无表情。

“说了你也不懂。”

李安挥了挥手,“你说我好歹也是个王爷,不让我去郡城让我去县城上任干个嘚?”

“陛下此举,自然有陛下的深意。”

“算了,跟你聊天累得慌,到了清水县后,你给我找个漂亮的女秘书。”

“什么是女秘书?”

刘青不解的看着李安。

“就是贴身丫鬟,平日里帮我安排行程,处理些杂物。”

刘青:............清水县城外。

县令田其已经带着一众百姓,早早的跪在城门口迎接。

烈日炙烤,烤得人头昏眼花。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面黄肌瘦,双目无神。

不像是平头百姓,更像是沿街乞儿。

李安的护卫队刚一靠近,田其的声音传来:“下官田其,带着清水县百姓,前来迎接王爷。”

李安掀开车帘扫了一眼,神情复杂,“都起来吧。”

“谢王爷。”

田其带着县衙府兵护送李安入城,而百姓们则是佝偻着身躯,有气无力宛若行尸走肉一般缓缓移动。

李安掀开车帘,侧目窥视。

清水县县衙正门。

说是县衙,在李安看来,就是一个破败的大别院。

建筑东倒西歪,修修补补,风一刮牌匾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随时会砸下来一般。

李安回头看了眼田其:“咱清水县这么穷的?”

县衙都这样了,黎民百姓家就更不用说了。

闻言,田其满脸的羞愧,“禀王爷,近年来天灾不断,百姓们颗粒无收,实在是交不起赋税。”

百姓交不起赋税,官府也就没钱。

李安点了点头表示知晓,随口问了一句:“我住哪?”

“禀王爷,县衙府库实在是拿不出银两为王爷修建府邸行宫,还请王爷先屈居于县衙之中。”

“也行。”

李安没有为难田其。

县令田其身上的官服都老旧败色、满是补丁,说明他是个清廉的好官,没有鱼肉百姓。

不然蚊子再小也是肉,只要肯挤,总能榨出些油水。

田其将李安带至公堂,旋即抱了一大堆卷宗上来。

卷宗记录的都是清水县境内各村镇人口、田地、税收等等的记录。

李安查阅完卷宗,脑海里对清水县的版图有了个大概的理解。

李安得出一个总结,清水县很穷,穷得抠脚。

卷宗里,关于关税的记录引起了李安的注意。

清水县虽是小县,却比邻南菱国,是两国行商的必经之地。

两国间行商的关税,是由清水县收缴,再上交朝廷。

但近年来,清水县收取的关税,居然只比老百姓交的赋税多上两成。

这还是基于百姓们,已经交不起赋税的基数上。

连年天灾,百姓颗粒无收,但这可影响不到那些商贾。

那么试问,这些银子去哪了?

是进了行商们自己的口袋,还是进了某位官老爷的腰包?

念及此处,李安上下打量着田其。

田其被盯得有些发毛,绷直了身体。

“对了田县令,问你个事。”

李安笑着看向田其。

田其顿时紧张起来,他第一次和李安接触,李安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他都要好好揣摩。

“王爷请问。”

“咱清水县,有青楼么?”

“啊?”

田其惊呼一声,愣在原地,嘴角微微抽搐。

青楼?

“禀王爷,县城里有三座青楼。”

田其虽然猜不透李安的用意,但还是如实回答。

“生意如何?”

“算了,我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李安不给田其回话的机会。

说罢,他朝着田其伸出手。

“王爷这是?”

“借我点钱,我被我爹扫地出门了,没有银两。”

李安一点不觉得丢人,咧着个嘴。

田其的嘴角再次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其他兄弟们封地封王,都是赏大把大把的黄金银两,李安这里就给了三千护卫,连夜被赶出京城走马上任了。

老皇帝在他走之前还把他的府邸给抄了,铜板都没给他留下一个。

老皇帝的原话是这样的:“你李安清高,你了不起。

你不是悯农么?

你不是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么?

南疆连年天灾,你行你上啊!”

“快点,就当你给我交的保护费了,以后本王罩着你。”

见田其还在发愣,李安催促一句。

“哦哦。”

田其连连点头,不明所以的在兜里翻找起来。

半天后,田其全身翻了一遍,翻出一两碎银子和几十文铜板,全都递到了李安的手中。

再次打量田其一眼,李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初次试探,没能试探出什么。

一路上他早就想去体验特色文化了,奈何终是身上无分文,辜负小巷俏佳人。

仔细的询问了青楼的位置,李安让田其帮忙安置他的人马,正欲带着刘青出门。

“王爷请留步。”

田其的声音在后面传来。

“田县令,还有什么事?”

“王爷,保护费是什么?”

田其瞪着铜铃大的眼睛,一脸疑惑。

李安满脸黑线。

懒得解释,他沉着脸一脸凶狠的看着田其:“道上的事,少打听!”

田其吓得一激灵,绷直身子,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本王先行一步,钱明天还你。”

李安双手撑着后脑勺,一脸悠闲的离去。

田其站在原地,面容复杂。

这是那个写出“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悲天悯人的九皇子李安么?

初闻此诗,他心中感慨万千、老泪纵横。

如今朝堂之中,居然还有心系黎民百姓的明主。

得知李安要来清水县上任,他更是激动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就盼着李安早些抵达清水县。

只是这一见面,田其心中对偶像的憧憬,彻底破灭。

他对李安的评价只有一个,好色、荒淫无道!


红杏坊,清水县最大的一家妓院。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红杏坊的楼阁上已经是挂起了红灯笼。

涂抹着胭脂水粉的娇俏女子,已经在门口、阁楼上招手揽客:“大爷,进来玩嘛。”

和穷酸的县衙比起来,这里就要豪华奢靡得多了。

而且这红杏坊的生意可不差,车水马龙,进出之人全都是锦衣华服富贵之人。

街道两侧还有不同的场景。

蓬头垢面的百姓,举着破烂的碗,跪着向进入青楼的富商豪绅们行乞、“老爷,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面对这些乞丐,富商们无一不露出鄙夷的神情,命令家奴拳打脚踢暴力驱赶。

挨了一顿毒打,乞丐们又带着满身伤退回了街角。

但当下一个富商出现时,他们还是又迎了上去:“老爷,求求你赏口饭吃吧。”

或许会挨一顿毒打,但没饭吃,真的是会死的!

从马车上下来的中年男子看了跪在地上的乞丐们一眼,旋即取出钱袋子。

拿出几枚铜板,随手撒在地上。

见状,乞丐们发了疯似的,全都蜂拥而上,争夺着地上的铜板。

拳打脚踢,拉扯撕咬,不少人的拳头上已经见了血。

而撒钱的中年人则是满脸变态的笑容,眼神就像是看一群渣滓。

这人并不是心善,而是以作践他人取乐。

“呸,一群下贱的东西。”

富商朝着乞丐们的头上吐了一口吐沫。

他挥了挥手,家奴们便对着争抢百姓拳打脚踢,开了一条路,男人便大摇大摆走进红杏坊,左拥右抱搂着娇俏的美人儿嬉戏打闹。

“看来不管什么地方,穷苦的永远都是百姓,有钱人还是一抓一大把啊。”

李安脸色冰寒露出阴险的笑容,清水县不是真的一穷二白就好。

他已经看到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在朝自己招手了。

“走,本王带你体察民情去。”

李安说着就大步朝着红杏坊走去,“今晚的消费,全由李公子买单。”

刘青白了李安一眼,好一个体察民情!

看了看街角两侧的百姓,刘青欲言又止,快步跟上。

李安面容俊朗,刚一到青楼门口,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就迎了过来,“大爷,快快里面请。”

李安也不客气,左拥右抱,嗅着俏佳人们身上的芬芳。

倒是刘青,女子们围上来的时候,他一个凶狠的眼神给人瞪得站在了原地。

吓得青楼的小姐姐们,一个个愣在原地,尴尬得不行。

“不用管他,他喜欢男的。”

李安回头说道。

小姐姐们怪异的看向刘青,刘青依然黑着个脸,并未解释。

美人们调转方向朝着李安蜂拥而去,簇拥着李安进入红杏坊。

红杏坊内,除了淫嬉的声音不断传来,还有悠扬动人的琴声。

这是个好地方。

青楼女子见李安身着华丽气质不凡,便把他带到楼上一个雅间。

雅间居高临下,大厅一览无余。

小厮端上酒食,几个身着暴露,更显娇艳女子进入雅间。

娇软的身躯卧在李安怀中,摘下一粒葡萄,衔在红唇间。

葡萄有些甜,是李安喜欢的味道。

刘青抱着胳膊站在李安身侧,脸色越来越黑。

不一会李安的衣服已经被扯开些许,露出结实的胸膛。

“公子应该是个读书人吧?”

“有眼光,我就是个一身正气的文化人!”

“读书人都会作诗的,公子不妨赋诗一首?”

古代的青楼可比现代的会所高档多了,在这里的头牌们,不光要长得好看身材火辣,还得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所以文人墨客达官显贵们,才喜欢来这种风雅场所。

喝喝小酒,吟吟诗,听听曲。

哪像现代,谈好价钱,脱!

美人有求,李安自然不会含糊。

扫视了一眼楼下的富商豪绅们,眼神就像是盯上猎物的饿狼一般。

“那我给你们来一首蚕妇。”

“蚕妇?”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美人们瞬间愣住,诗是好诗,但在这青楼之中,似乎有些不应景。

也有几人不是这种想法,李安的诗让她们感触良多。

她们本是良家女子,老实本分,奈何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会堕入红尘,假言欢笑陪酒作乐。

“呵呵~”一个美人尴尬的笑了笑,举起酒杯朝着李安送去:“公子好文采。”

“刘青你也别闲着,楼下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把他们的脸都记住了!”

李安道。

楼下的富商们突然绷直身子如芒在背,感觉被什么人给盯上了?

......天色渐晚,李安不打算留宿,唤来小厮结账走人。

“公子,你一共消费了十两银子!”

“十两?”

李安皱眉,他手里就一两银子,外加十几枚铜板。

“记账。”

李安大手一挥,豪气的说道。

小厮面露冰寒,“公子,我们红杏坊,概不记账!”

说着,小厮挥了挥手,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围了过来。

站了小半晌的刘青,终于是动了,护在李安身前,一个眼神就吓得打手们不敢靠近。

小厮察觉李安和刘青不好惹,抱了抱拳:“公子稍等,我去请示妈妈一声。”

不一会,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走了过来:“谁敢在我红杏坊闹事?”

老鸨看向李安,常年混迹声色场所,她练就一身识人的本事,只是一眼就看出李安是个富贵之人。

这样的人,不至于拿不出十两银子来。

“听说公子要记账?”

“今天出门急,钱没带够。”

李安笑着,眼中充满威胁。

能记账是好事,不能记账他会让刘青回去找人。

十两银子没有,他拿得出手的,也就三千护卫。

扫黄打非,人人有责!

老鸨脸色微变,这人想白嫖!

“敢问公子是哪家的少爷?”

老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李安看了老鸨一眼,直接起身:“钱就记在田县令的账上。”

说罢,李安抬步就走。

几个打手挡住李安去路。

“让路!”

老鸨沉声开口。

她推测李安和田县令关系匪浅,这个面子,她给了!

从红杏坊出来,李安神清气爽:“白嫖就是爽!”

刘青无语的白了李安一眼,他是李安身边的死士,李安小的时候就伴在李安身侧了。

以前李安很有学识才华,心系黎民百姓。

但天妒英才,李安自幼多病,虽习武强身,但却没能改变什么,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

大家都以为李安不行了,结果李安奇迹的活了过来,病也莫名其妙的好了,但就是跟变了个人一样......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九皇子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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