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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渣后,我成全大队的财神姑奶奶苏清苒顾逍

香菰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清苒接过来看了一眼,感激道:“马叔,还有件事要拜托你,我下乡的事还没那么快,我想等我走了之后再让我同学去上班,也省得他们跟我闹。”马厂长当即答应下来,“放心吧,一会我正好要去沪市出个差,这几天都不在,他们催你你就说等我回来!”“好!”谈完工作的事,苏清苒又开口叮嘱,“马叔,我看你最近气色不是很好,你要是得空就去医院看看,平时也要多保重身体才行。”上辈子,马厂长就是累倒在了工作岗位上。虽然送医及时,也捡回来了一条命,但是也留下了不少后遗症,不得不离开他奋斗多年的岗位。马婶一听,当场就紧张了起来,“苒苒说得没错,你这身体是该好好去医院检查检查了!你这天天熬夜加班,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晓得了,等我沪市出差回来就去,这总行了吧?”离开...

主角:苏清苒顾逍   更新:2025-04-08 2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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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苒顾逍的其他类型小说《虐渣后,我成全大队的财神姑奶奶苏清苒顾逍》,由网络作家“香菰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清苒接过来看了一眼,感激道:“马叔,还有件事要拜托你,我下乡的事还没那么快,我想等我走了之后再让我同学去上班,也省得他们跟我闹。”马厂长当即答应下来,“放心吧,一会我正好要去沪市出个差,这几天都不在,他们催你你就说等我回来!”“好!”谈完工作的事,苏清苒又开口叮嘱,“马叔,我看你最近气色不是很好,你要是得空就去医院看看,平时也要多保重身体才行。”上辈子,马厂长就是累倒在了工作岗位上。虽然送医及时,也捡回来了一条命,但是也留下了不少后遗症,不得不离开他奋斗多年的岗位。马婶一听,当场就紧张了起来,“苒苒说得没错,你这身体是该好好去医院检查检查了!你这天天熬夜加班,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晓得了,等我沪市出差回来就去,这总行了吧?”离开...

《虐渣后,我成全大队的财神姑奶奶苏清苒顾逍》精彩片段

苏清苒接过来看了一眼,感激道:“马叔,还有件事要拜托你,我下乡的事还没那么快,我想等我走了之后再让我同学去上班,也省得他们跟我闹。”
马厂长当即答应下来,“放心吧,一会我正好要去沪市出个差,这几天都不在,他们催你你就说等我回来!”
“好!”
谈完工作的事,苏清苒又开口叮嘱,“马叔,我看你最近气色不是很好,你要是得空就去医院看看,平时也要多保重身体才行。”
上辈子,马厂长就是累倒在了工作岗位上。
虽然送医及时,也捡回来了一条命,但是也留下了不少后遗症,不得不离开他奋斗多年的岗位。
马婶一听,当场就紧张了起来,“苒苒说得没错,你这身体是该好好去医院检查检查了!你这天天熬夜加班,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
“晓得了,等我沪市出差回来就去,这总行了吧?”
离开前,马叔两口子一个拦一个塞,硬是塞了一个信封给她。
“你父亲早前给我帮了不少忙,原本我想着等你进了厂慢慢补偿,既然你决定下乡去照顾他们,那就多买点东西过去,算我和你婶子的一片心意!”
“你要是不收,我就不同意你下乡!以后你也别说认识我们,这些东西你也都带走!”
离开马家,苏清苒打开信封看了看,里面竟然有十张大团结,还有一些粮票和布票。
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不宽裕,就算是厂长家也不能富裕到那里去。
苏清苒心怀感激地将钱票收好,骑上车去找苏南星。
昨天分开的时候,她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能忙好,也没和南星约具体的时间。
哪知到了地方,苏南星依旧蹲在昨天那个位置,眼巴巴地朝着街上张望。
那可怜的样子让苏清苒莫名心酸又内疚。
从前在家里的时候,南星是一家人的活宝,机灵调皮很是爱笑。
现在别说笑了,就连从前的活泼劲也没有了!
苏清苒握住车闸,双脚撑地,飞快朝他招手,“南星!”
苏南星抬眼一看,拔腿就跑了过来。
“姑姑,哪里来的自行车?”
“姑买的,上车!姑带你去吃早饭!”
折腾了一早上,两人赶到国营饭店时包子依旧没抢到。
只不过,办了这么多事,又弄回来这么多钱和票,苏清苒心情大好,吃什么都觉得香。
“南星,厂里那边姑姑已经安排好了,等下姑姑就要去办下乡的事,你放心,姑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走。”
苏南星眼睛亮了亮,“姑,咱们下乡的地方离爷奶和我爸妈近吗?”
苏清苒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很近,不过等我们去了那,暂时要装不认识才行,可能一时半会也不能带你去见他们。”
苏南星不太懂,但是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姑姑,我都听你的。”
吃完饭,苏清苒把苏南星送回巷子口,然后便急忙忙骑车赶往顾家。
此时,顾晓蕙也在家里焦急地等待苏清苒的到来。
除了她,顾晓蕙的爸妈也都留在了家里,毕竟换工作这么大的事,不能放心交给两个小姑娘去办。
一听到外面的动静,三人便齐刷刷地站起身往外走。
“爸,妈,我就说清苒不会骗我,你们看,人不是来了吗?”
苏清苒利落地下车,朝着两人笑着点了点头,“叔叔,阿姨,我一大早就去找了厂长,耽误了点时间,来晚了!”
听说她去找了厂长,顾父顾母两人脸上是肉眼可见地紧张。
“机械厂那边能同意吗?”
苏清苒当即点了点头,“说好了,马厂长对顾晓蕙有印象,知道她考试的成绩就在我后一名,同意让她顶替我去上班!”
二人一听,当即愣了一瞬,随后激动地领她进了屋。
“快坐,阿姨给你切水果!”
“小苏,向阳山大队那边已经说好了,你可以带着侄子过去,还有,知青办那边也说了,只要大队同意接收,他们就不会卡着,但有个问题——你侄子的粮食关系暂时转不了,暂时不能占大队指标,也不能领工分分粮食。”
苏清苒本就没指望能把侄子的粮食关系转过去,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条路走不通,就再想别的办法,反正不能把南星一个人留下来。
“没事,向阳山大队能同意接收我们两个就很好了。”
说着,苏清苒便把厂长写给她的条子拿了出来。
顾父人也在机械厂干了几十年,对马厂长的字迹很是清楚。
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太好了!有了马厂长的条子,晓蕙的工作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顾父激动了一夜没睡,这会看到条子还有些恍惚、不敢相信。
顾晓蕙轻咳一声,提醒道:“爸,钱——”
顾父回过神,连忙从口袋里掏了一张信封出来,“这里面是七百块,还有一些票,向阳山大队地方偏,不好买东西,你们走之前多备点东西带着。”
苏清苒接过信封的手一怔,“叔,我和晓蕙说好的是四百...”
顾晓蕙夺过信封直接塞进了她的口袋,“另外三百是知青安置费,你装着。”
苏清苒笑着摇了摇头,“这两年知青办已经陆续取消了安置费,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有这么多。”
说话间,苏母已经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了过来。
“你就收着吧!你那工作值钱,四百块卖给晓蕙我们反而不踏实!该哪样就是哪样,再说晓蕙已经和我说了你们家的情况,往后你需要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顾父也坚持,“没错,你年纪轻不知道行情,也不知道没钱的难处,可我们不能忽悠你占你的便宜。”
顾晓蕙也跟着附和,“清苒,你不知道我能得到这份工作,我爸妈有高兴,但是一想到你要代替我去那山沟里吃苦我就难受,我不想内疚一辈子,你就收下吧!”
见三人极力劝说,苏清苒便痛快地收了下来,“谢谢叔叔、谢谢阿姨,那我就不客气了。”
收了钱给了单子,苏清苒打算立马去知青点办下乡手续。
方才三人都惦记着工作的事,都没注意到苏清苒骑了一辆自行车过来。
这会一出门,才发现院子里停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清苒,这自行车是你的?”

张婶对这块表的价钱了然于心,当即便痛快答应,“成!正好我钱也带着呢!”
苏清苒爽快地接过钱,突然又想起那根英雄钢笔来。
“张婶,英雄钢笔要不要?我看现在年轻人相亲都喜欢别这个,我十二块买的,要的话给十块钱!”
刚花了一百二,十块钱对张婶来说的确不算什么。
而且她今天出门带了一百五,就是准备去黑市上碰碰运气的。
现在买了两样才一百三,不亏!
“要!钢笔一别,这相亲就更稳了。”
麻溜地交易完,苏清苒又打起了黑市的主意,“张婶,我记得这附近有个黑市,你知不知道怎么过去?”
张婶愣了一瞬,随即低声笑道:“知道,我不瞒你,本来我就是打算过的,不过你去那干什么?”
苏清苒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去买点布做衣服,之前我带来的几条裙子都被沈云芳借走了,衣服不够穿!”
一提到沈云芳,张婶也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知道,中午你不在家,他们又在院子里哭闹起来了,这次要是再买布可不能让她看见,我们家就有缝纫机,明天下午我没班,你到时候来我这做!”
苏清苒喜出望外,“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婶这次去黑市主要就是奔着手表去的,如今手表到手,她一心着急回家,干脆把篓子借给了苏清苒。
“记住,买好东西就赶紧出来,要是发现不对劲就赶紧跑。”
苏清苒点头应下,飞快穿过狭长的小巷,直奔黑市而去。
前世,她一直没敢去过黑市,生怕被发现之后,自己的身上再多一宗罪。
现在马上就要下乡了,一家人又急缺物资,她也管不上那么多。
再说有了空间,她还怕个嘚?
苏清苒取出手帕包住头,佯装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
刚走没多远,就看见一群人在围着一个摊位抢购着什么。
苏清苒三步并做两步,走近了一看,果然是好东西!
在每人每月只有六两肉定量的现如今,这摊位上竟然有人直接拉了一头刚宰杀好的野猪过来卖。
野猪肉虽然没有家猪肉嫩,但好歹也是肉,而且还不要票。
苏清苒连忙挤了进去,待前面的人买好,这才连忙指着自己盯了半天的部位小声道:
“同志,这个蹄髈我全要了,还有这一扇排骨也全给我!”
那卖猪肉的两位小伙子一看是大客户,当即热情地张罗起来。
“蹄髈六毛一斤,排骨四毛一斤,要的话我就割下来了?”
苏清苒点了点头,提了个要求,“价钱没问题,就是这蹄髈能不能帮我去皮?排骨能不能帮我剁一下?”
野猪肉皮又糙又黑,买回去没法吃,又难以清理。
家里也没有专门的剁刀,就想着直接在这剁好了方便。
哪知那两个小伙子不情不愿起来,“大姐,没看见我们这正忙呢嘛,能不能别给我们添乱?”
苏清苒退了一步,“那我先买了,一会人少了我再拿过来,你们再帮我处理一下行不行?”
两人相视一眼,正准备开口,忽然就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怎么回事?”
苏清苒本能地顺着那声音抬眼去看。
光线昏暗,只能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衬衫、宽肩窄腰的高大侧影。
紧接着,两个小伙子的声音也委屈地响了起来,“逍哥,这位女同志买我们的蹄膀和排骨,还非要我们去皮剁成小块,你听听,这不是欺负人吗?”
苏清苒正欲解释,那男人突然转过脸朝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苏清苒倒吸一口冷气,好一张硬朗帅气的脸!
都说寸头是检验男人颜值的唯一标准,这话果然不假。
只是...这男人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熟?
苏清苒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便多看了两眼。
哪知对方也没有回避的意思,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盯着她一动不动,嘴角还微微翘了翘。
刚才还委屈告状的两个小伙子见状便打趣起来,“刚才看上我们的猪肉,这会又看上我们的人了?这人我们可不卖啊。”
苏清苒回过神,连忙把刚才被人流冲散的头巾重新包好。
也不理会两人的玩笑,“不用剁了,全部称好给我,多少钱?”
苏清苒知道黑市鱼龙混杂,也不想和这里的人扯上关系,只想付了钱赶紧走人。
哪知道钱刚交过去,方才那位黑衬衫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帮她剁一下。”
两个小伙子也明显愣了一瞬,随即飞快地抡起刀朝着排骨剁了下去。
不多时,肋排全部被剁成了小块,蹄髈也处理干净去了皮。
苏清苒道过谢,背起篓子飞快地离开了肉摊。
等走远了,这才长舒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少问少看少打听,买完就赶紧走。
买完肉,苏清苒又囤了些米面,还有做饭用的锅和刀具。
这两样都要工业券,所以白天的时候才没买成。
买来的东西,苏清苒都放进了竹篓里用布盖着,然后等走远了再悄悄地收进空间。
眼看买得差不多了,苏清苒又快步走到一个卖鸡蛋的摊位前,“同志,鸡蛋怎么卖?”
“六分钱一个。”
供销社里是五分钱一个,但要鸡蛋票,这价钱倒也合适。
苏清苒一边挑鸡蛋一边打听,“同志,这里面有没有卖棉花的?”
话音落,那道低沉的声音又从背后传了过来,“棉花我有,你要多少?”
苏清苒扭头一看,果然又是那个男人。
卖鸡蛋的大哥见是他来了,也忙笑着打招呼。
苏清苒心下了然,这人莫不是传说中的黑市大佬?
“那个,我就是随便帮别人问问。”
“棉花一块二一斤,要不要?”
苏清苒深呼一口气,“同志,刚才我不是故意为难你那两个兄弟,我头一回来,不懂这的规矩,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那人见苏清苒一脸紧张,坚毅的棱角突然柔和下来,嘴角扬起浅笑。
“你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那猪肉是我们上山打来的,棉花都是帮乡亲们代卖补点家用,棉花体积大醒目,所以一般确定好了买家我们才会拿过来,你若是不放心,交易时间和地点你来定。”
一旁卖鸡蛋的大哥也跟着附和,“这位同志说的不假,我这鸡蛋也是乡亲们攒好托我一块来卖的,我们也是为了解决大家的难题,顺便挣点辛苦钱。”
苏清苒想了一瞬,随即点头,“那就明天这个时候,还在这个地点,我要二十斤棉花。”
“没问题。”

刚才他之所以替沈云芳母子付生活费,就是想要气一气苏清苒,再看看她的态度。
谁知道她非但不生气,这会竟然还直接开口让自己替沈云芳买下三条连衣裙?
等他们两个人结了婚,这些钱难道不也是她的吗?
难道她能忍受自己给别的女人花钱?
见萧栋国脸色难看,一直也不开口答应。
沈云芳顿时心底一紧,“栋国,我不想要你的钱,只是我的工资还没发下来,手头有点紧,要不然你先帮我垫上吧?”
萧栋国听后狐疑地看了一眼沈云芳。
她们母子俩住进来之后,自己在他们身上已经花了不少钱,就连去医院看病也都是他给垫的。
她竟然连三十块也拿不出来?还是说,她就是故意不想掏?
这三十块钱,他不是没有,也不是舍不得。
但这样被人强迫着,心里却莫名不是滋味。
“云芳,我最近手头也有点紧,要不然你先看看你那有多少,不够我再补——”
沈云芳霎时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她不敢相信对自己有求必应的萧栋国竟然会为了三十块钱说出这样的话?
好好好,她给就是了。
沈云芳面色铁青地回了屋,很快便抱着一个饼干盒子走了出来。
“我的钱都在这了——”
苏清苒没搭理她,直接夺过盒子数了起来,“一块、两块——怎么刚好就十五块?你不会故意把钱藏起来,好让萧栋国给你补另一半吧?”
“我没有!我是真的没钱了!”
“够了!苏清苒,剩下的钱我替她补给你就是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你至于算得这么清?”
他本来还打算,等结婚后就把自己的工资上交一半给她的。
现在看来,以后这工资还是不能给她了!
苏清苒压根就没功夫搭理他,美滋滋把三十块钱接过来装进口袋。
收了钱,忽然又想到什么,“对了,你们俩把手里的粮票油票都拿出来给我!”
“你要票干什么?”
“废话,我买这些东西不要票啊?以后你们还想不想吃饭了?”
“还有你,沈同志,你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了?不想要就当我没说!”
“当然要,为了这工作我已经给了你一百块钱!”
“你胡说什么!一百块钱是我的医药费和营养费!一百块就想买办公室的工作?我看你是想屁吃!”
苏清苒嗓门越来越大,眼看院子外已经围了不少的人看热闹。
萧栋国连忙拉了一把沈云芳,“别说了,清苒说得对,这一百块是给她的营养费和医药费,工作是自愿换的,不存在什么买卖,你赶快去把票拿出来。”
沈云芳也担心惹恼了苏清苒,这工作就真的黄了。
而且这女人昨天撞破头后,变得邪门得很,还是早点把工作给定下来才放心。
只要换了工作,以后也不愁这点钱和票了。
想罢,沈云芳便转身回屋去找粮票和油票。
哪知苏清苒竟跟了进来,直接将她攒的票一把全夺了过去。
“都是一家人,你藏藏掖掖的好没意思!”
出了门,萧栋国也拿了票过来,苏清苒也照单全收。
临了还不忘上眼药,“我还以为你的青梅和你一条心呢,没想到背地里还藏着掖着——算了,毕竟孤儿寡母的,留点傍身也很正常。”
说完,便美滋滋地揣着一口袋的钞票和票证进了屋。
关门前,又朝着满脸惨白的沈云芳喊了一声,“我先躺一会,一会饭好了叫我,早上鸡蛋煮得太老了,你注意点!”
沈云芳,“......”
“栋国,你看她——”
萧栋国一想到沈云芳故意设计让自己补钱,心底很不是滋味。
“都听她的,快去做饭吧。”
说完,也径直回房休息去了。
苏清苒瞥了一眼窗外,满意地拉上窗帘,开心地将钱和票都归拢了起来。
一共找两人要回了五十四块,还有不少的票,马马虎虎不算太差。
再把人逼急了就该耍赖了!
好在,两人过两天就该发工资了,到时候再薅一波!
收好钱和票,苏清苒又把那些还没来得及被几人‘借走’的棉被毛毯、毛巾茶缸肥皂等等全部收进木箱子里,再上锁锁死。
重生回来的第三天。
一睁眼,苏清苒便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厂长商量转让工作的事。
洗漱完梳好辫子,苏清苒又给额头重新换了一块纱布,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色长裤白色衬衫,将自己收拾得很是清爽。
一出门,沈云芳便满脸期待地看向了她。
“清苒,吃完早饭再去厂里吧!”
苏清苒直接把盘子里的鸡蛋全部给装进了包里,“不了,我打算直接去厂长家里和他说,也省得在办公室里被人听见议论,对了,上次我买回来的麦乳精和罐头呢,你找出来给我带过去!”
沈云芳愣了愣神,她之前的确以小军嘴馋为由拿了不少的麦乳精和肉罐头到自己房内。
可是...昨天也没提这事...
她还以为苏清苒没打算要,怎么今天突然又想起来这个了!
“清苒,对不起啊,小军嘴太馋了!那东西都被他吃光了,要不然你再去买点带过去吧?”
苏清苒直接伸出手,“好啊,拿钱来,我去买。”
沈云芳讪讪地笑了笑,伸手拉过小军就作势要打,“我让你嘴馋!婶婶的东西你怎么好随便吃!你个没出息的——”
苏清苒二话不说就把树条递了过去,“用这个抽,小小年纪就敢吃独食,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你要是下不了手,我来帮你抽!”
眼看又要挨打,小军便觉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立马大声嚎了出来。
这一嚎直接把萧栋国给招了出来,“一大清早的,又怎么了?”
萧栋国昨夜气得半夜才睡,这会正睡眼惺忪,目光一落到苏清苒身上,便没忍住亮了亮。
虽然她今天穿得简单,但白衬衫衬得她皮肤白得发光,整个人格外清新脱俗。
看得他心神荡漾,“清苒,一会吃完早饭,我陪你去找厂长吧!”

宁城地处华国南北交界,稍稍靠北的位置。
城内的知青下乡大多都是被送往东北那一片。
顾晓蕙之所以能留在宁城当地,就是因为家里人不放心,所以特地找了关系。
虽然向阳山大队地处山沟沟里,但好歹离家还算近,照应起来也比较方便。
得知苏清苒是有条件的,顾晓蕙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好办,我记得你哥结婚很早,咱侄子今年多大了?我跟你说,到时候我让我爸出面打点下关系,把咱侄子的年龄往上再虚报个几岁,凑不够十六,凑个十三四总归没问题吧?”
顾晓蕙本就是爽快脾气,激动起来说话更像是放炮仗一样没个停顿。
苏清苒好不容易找了个缝隙插话进去,“六岁。”
“什么?!”
“我侄子今年六岁。”
“......”
顾晓蕙干笑两声,终于明白苏清苒为啥只肯要四百块钱了。
“才六岁?这是不太好凑哈,不过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厂里找我爸,让他想想办法。”
“不瞒你说,那向阳山大队的大队长就是我远房堂叔,听说他女儿考上了城里的高中,说不定今天就在城里呢!”
苏清苒点了点头,“行,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见她要走,顾晓蕙连忙将人拉住,“对了,你侄子那边要不要干脆报成你弟弟?你带着弟弟下乡总比带着侄子说得通,你不知道,乡下的老娘们可喜欢嚼舌根了!”
苏清苒顿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算了,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你就跟他们说家里只剩下我和侄子两个人,我只能带他一块去下乡。”
反正她本来就没指望家里的事能一直瞒着,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成,交给我吧!”
说罢,两人便分头行动。
从顾家出来后,苏清苒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
沈云芳那人心眼子多,今天拿了她一百块说是去医院,若是没带药回去,指不定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最重要的是,马上就要下乡了。
山沟里和林场看病都不方便,她也急需多弄点药品给家里人备着。
到了医院,苏清苒又是演戏又是拍马屁,哄着医生帮她开了不少药店买不到的特效消炎止痛药。
至于那些常用的感冒药等,她也囤了不少。
回到家时,萧栋国和沈云芳还没下班,只有小军一个人在家。
看到苏清苒回来,他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般,捂着屁股往屋里钻。
苏清苒也懒得搭理他,直接进屋开始收拾整理自己的行李。
当初她从家里过来的时候,带了近一千块钱和不少票作为嫁妆,还有一个大皮箱、两床棉被、春夏秋冬的衣服和不少肥皂卫生纸等等生活用品。
之前她想着马上就要结婚了,萧栋国一个大男人也不懂布置,她就先出面把这些东西给置办了,往后过日子也顺心些。
以后她和萧栋国两个人的工资加一块,也不会愁没钱花。
所以,这一千块钱很快就被她给花了个一干二净。
其中有她为结婚置办的新床、衣柜和桌椅板凳。
还有一对木箱子、一对暖水瓶、两只搪瓷脸盆、搪瓷茶缸、毛毯毛巾等等。
还有送给萧栋国的手表、钢笔和自行车。
以及给这个家买的米面粮油、麦乳精、肉罐头、喜糖等等。
如今,很多东西都被那对母子找机会占用,吃的东西更是不用说,那对母子全部当成自己家的一样。
不仅如此,就连自己为新婚置办的连衣裙也被沈云芳套近乎给借了过去穿,一直还没还给她。
苏清苒一边骂自己窝囊,一边默默将自己买的东西给理了一遍。
幸好她之前就有记账的习惯,现在不过是将这些东西分门别类重新整理个单子出来。
那些家具和送给萧栋国的东西都是值钱的大件,走之前肯定都要拿回来。
给他的东西她留着也膈应,到时候想办法卖掉换钱。
那些暖瓶瓷盆等能带走的肯定都要带走,否则去下乡还不好买。
至于沈云芳借走的衣服,她肯定不会再穿了,那就赔钱吧。
还有那熊孩子吃掉的东西,也必须想办法讨回来。
苏清苒正在列单子,门外就传来了萧栋国和沈云芳一起下班回来的动静。
听见两人回来,一直躲在屋里的小军这才哭着跑了出来。
“妈,你终于回来了!我快饿死了!”
沈云芳朝着厨房看了一眼,又朝着萧栋国嗔怪道:“清苒一大早就出了门,到现在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军不满地嘟起嘴,“那个坏女人她早就回来了!一直躺在屋里,连饭都不做!”
苏清苒冷笑着写完最后一行,随后拿着账本和在医院开的药走了出来。
“一口一个坏女人叫着,这孩子挨揍不长记性,你们大人就这么惯着?”
沈云芳愣了一瞬,连忙道歉,“清苒,你回来了!对不起,小军他估计是饿坏了才口无遮拦。”
萧栋国觉得有些没面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小军,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叫坏女人,就别怪叔叔替你爹揍你,云芳,你真的要好好管管他了。”
沈云芳脸色唰一下子就白了下来,干笑着扯开嘴角。
“栋国,小军还在生病,所以我才——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管教的。”
说罢,又笑着看向苏清苒,一脸的期待,“清苒,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呀?栋国上了一天的班,估计早该饿了!”
苏清苒淡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一大包药,“我下午才从医院回来,医生说我这额头撞得不轻,得了轻微脑震荡,要躺着休息不能劳累,这几天做饭就靠你了!”
沈云芳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一脸不情愿地看向了萧栋国,“栋国,我白天还要上班——”
萧栋国抿了抿唇,抬眼看向苏清苒。
见她光洁白皙的额头还贴着纱布,虽然看起来比早上好多了,但还是格外刺眼。
既然医生给开了那么多药,就说明真的伤得不轻。
萧栋国心底一软,“云芳,这几天就辛苦你一下,中午我会从食堂打饭送回来的,你只要做早饭和晚饭就行。”
沈云芳,“......”

苏清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之前买回来的那些肉罐头和麦乳精,还有为结婚准备的喜糖饼干等等都不见了,你的好青梅沈同志说都被小军给吃光了。”
“要么你替她掏钱补上,我总不能空着手去求人办事吧?”
萧栋国本来就在埋怨沈云芳昨天算计他给钱的事。
这会一听两人结婚用的吃食也都给嚯嚯完了,愈发不是滋味。
“云芳,你不是说帮我们收着吗?怎么都让小军吃完了?”
沈云芳本以为一句敷衍就能打发走苏清苒,没想到又要闹起来。
“只是一点零嘴而已,这个年纪的孩子哪有不馋的,要是小军爸爸还在,他也不至于吃别人的东西。”
沈云芳本想用小军爸爸提醒萧栋国一下,哪知道却弄巧成拙。
反而让萧栋国心里更不痛快,“一点零嘴?你知不知道那麦乳精和肉罐头多少钱?”
沈云芳气极,颤抖着从苏清苒手里夺过树条,作势就要往小军屁股上抽。
小军一看情形不对,也不愿意再替他妈背锅。
直接大喊着叫嚷起来,“我没吃那么多!妈只把饼干和奶糖给了我,我没吃麦乳精和肉罐头!”
说着,小军便扎猛子跑进了屋。
不多会便哼哧哼哧地抱着装着两罐麦乳精和几盒肉罐头的网兜子出来。
“坏女人!你冤枉了我!快给我道歉!”
话音落,沈云芳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这孩子——把东西藏哪里了?害我找半天找不到,我还以为都被你偷吃了!”
“不是我——”
“啪——”
小军的另一边脸又挨了一巴掌,两边脸都肿了起来。
见孩子脸真肿了,萧栋国的气消了不少,“清苒,孩子不懂事,你——”
苏清苒没搭理他,直接走进屋把东西锁进了木箱子里,只拿了两罐麦乳精和两盒肉罐头出来。
“沈云芳,奶糖3块!饼干4块!”
“还有,这送礼的东西是为了你送的,也该你出,麦乳精8块一罐!肉罐头两盒两块四!加起来一共二十五块四毛!”
“我知道你舍不得把压箱底的钱掏出来,那就等你发工资再一起还给我,别忘了想办法凑票给我,不然就折钱!”
沈云芳嗷了一声瘫坐在椅子上,“怎么那么贵?”
她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还的?!
苏清苒冷笑道:“吃的时候不嫌贵,现在知道嫌贵了?舍不得钱就少嘴馋惦记别人的东西,小军要是我的孩子,早把他嘴撕烂了!”
小军哭着捂紧自己的嘴,生怕苏清苒真的会上来撕他的嘴。
萧栋国皱了皱眉,本想出面和事,又觉得苏清苒的话也没错,便冷冷地站到了一边没说话。
苏清苒还没骂够,“还有,别什么事都只知道怪孩子,没有大人纵着,孩子也不敢!那么大一包糖,也不怕牙全烂了!”
小军一听,也顾不上捂嘴,连忙跑进屋就要照镜子。
萧栋国抿了抿唇,也有些生气,“苒苒,喜糖我会再去买的,你消消气。”
苏清苒直接朝他伸出手来,“车钥匙拿来,我要骑车去。”
萧栋国,“......”
她买的车子平时都是萧栋国在骑,这次拿回钥匙,就不可能再给他了!
虽然吵了一早上嘴巴有些干,但是爽!
今天苏清苒起得早,等赶到厂长家的时候,一家人刚吃好早饭。
苏清苒把带来的东西递了过去,直接说明来意,“马叔,我想把机械厂的工作让出去,然后带着侄子下乡去找我爸妈。”
马厂长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这个孩子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有人逼你换工作?你放心,你的工作谁来我也不会答应的。”
这一点苏清苒并不怀疑。
毕竟,上辈子马厂长就坚决没答应,还处处护着她。
看到勃然大怒的马厂长,苏清苒鼻头一酸,眼泪也落了下来。
“马叔,父亲走之前曾问过我意见,问我是下乡还是嫁人,当时我怕乡下太苦,就想着嫁人留在城里,我本来以为萧栋国人勤劳正干又讲义气,哪知道他们家是这个情况。”
“你说他萧栋国现在能逼着我把工作让给沈云芳,以后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让的?”
“这才刚住过去半个月,我就明白我选错了,我是真的不想再继续错下去了。”
见她哭得委屈至极,一旁的马厂长夫妻两人也不好受。
“这萧栋国太TM不是东西了!我找他理论去!”
“马叔你别去,强扭的瓜不甜,你就算逼着他放弃让工作的事,以后也还会有别的事,反正我现在想清楚了,我是真不想嫁给他了。”
马婶子听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哎,其实我也不赞成苒苒嫁过去,先不说那对母子,就是那萧栋国的娘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以后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
马厂长也跟着叹气,“那这样,咱不嫁了,你先搬过来家住,以后我和你婶子就是你的靠山,你现在有了正式工作,也没必要下乡嘛!”
“就是,以后婶子再慢慢帮你张罗,咱们厂里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多了去了!”
见两人这般掏心掏肺对自己好,苏清苒眼泪更是止不住。
“叔,婶,我下乡不为别的,就是想离爸妈哥嫂他们近一点好照顾,我听说那林场的条件太差了,我怕他们受不住。”
苏清苒说着,便把自己打算和顾晓蕙交换的事给说了出来。
“我想好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平安活下来,总归有熬出头的那一天!”
“再说我现在还没进厂,厂里就有不少传言,我留在这日子也不会好过,还是下乡换个环境比较好。”
马厂长见她考虑清楚了,也知道是劝不住她。
只得点头答应,“也好,你先过去看看,要是后悔了就和我说,我再想办法把你给弄回城来。”
“你说的那个小顾同志,我有印象,这工作让给她我没意见,你们商量好了就成。”
“还有,要是知青点那边卡着你侄子的年龄不放,你再来找我,我去想办法。”
说完,马厂长就亲笔写了一份材料,“你把这个给小顾同志,让她直接去厂部办公室报到就行了。”

苏清苒嗯了一声,“我十多天前刚买的。”

顾晓蕙羡慕地东摸摸西看看,“真好,我也一直想买辆自行车,可是死活弄不到票!”

苏清苒本打算过两天再处理这自行车,这会见顾晓蕙想要,便顺势问道:“你想要的话我可以转给你,不要票。”

“真的?

你要卖车?”

“反正我下乡也不好带过去。”

早卖早省心,也省的别人惦记了。

顾父顾母一听她要卖车,都激动地围了过来。

“这车真不错!

和新的一样,这二八的凤凰起码也要一百五带票吧?”

“我们家离机械厂远,要是有辆自行车,以后晓蕙上下班都能自己骑车去了!”

见两人想要,苏清苒直接开口,“新车是这个价,叔,姨,这二手的价我也不懂,你们看着给就行了。”

顾母一听,连忙转身进了屋。

不多时便递了一摞大团结过来,“这自行车票黑市里一张也要不少钱,可阿姨现在手里有些紧张,就给你一百八,你要是答应我们就要了。”

苏清苒虽然和顾晓蕙是老同学,但还是头一回和她爸妈打交道。

没想到两个人都是那么爽快的人。

当即也爽快地答应下来,“行,这是钥匙!”顾晓蕙激动地接过钥匙,捏在手里看了看又递了回去。

“我还不会骑,还是你来骑车带我吧。”

苏清苒兜里揣着巨款,晃晃悠悠地载着顾晓蕙一路去了知青点,顺利地办好了下乡的手续。

确认好地点,又确认了一遍出发的时间,这才终于安心下来。

“还有一周时间,晓蕙,机械厂那边——”顾晓蕙爽快道:“我知道,等你下乡我再去报道,我爸说了,他也算是机械厂老员工了,要是那个姓沈的敢来闹,绝饶不了她!”

苏清苒放心地点了点头,“那就好,马厂长那边也答应我了,就算他们去闹也没用的。”

顾晓蕙以为她在害怕那两人闹事,“要我说,你怕他们干什么!

还有一个星期,大不了你就搬过来和我挤一挤!”

苏清苒笑着摇了摇头,“不了,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你家里还有哥哥嫂嫂也不宽敞,我就不来了。”

“行吧,反正我这几天也没事,你要是需要帮忙就吱一声。”

“好。”

和顾晓蕙告别以后,苏清苒并不着急回萧家,而是在外面一直等到了天黑。

天色一暗,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晚饭。

在一片乒乒乓乓声中,苏清苒趁着夜色悄悄溜回了她从小长大的家。

她想看看,家里经过洗劫后还会不会留下什么东西。

最重要的是,上辈子父亲离开家前曾经把最重要的研究资料都埋在了家里的院子里。

但埋得太过匆忙,那些资料在很多年后都化作一堆烂泥。

父亲回城后还为此不吃不喝好几天,很是痛心。

现在既然有机会,她肯定要想办法挽救一下。

苏清苒揣着塑料布从低矮处翻进了院内,目光所及之处满是一片狼藉。

撕开的书本、扯烂的衣服、碎玻璃和瓷片散落了一地。

苏清苒鼻头一酸,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没了...来不及伤心,苏清苒快步走到院子角落里的一棵石榴树下,奋力将土扒开,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木箱子。

打开之后,里面果然都是父亲珍藏的资料。

苏清苒铺好塑料布,仔细地把资料一摞摞拿出来包上。

待最后一份资料拿出,苏清苒忽然在箱底摸到了一块石头。

月光暗淡,苏清苒看不清楚,只觉那块石头焦黑,上面还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凹陷,倒不像是普通的石头。

父亲为什么会把一块石头和这么珍贵的资料放在一起?

不等苏清苒想明白,方才扒土时手上破皮流出来的血竟然被那石头吸得一干二净。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苏清苒竟直接跌进了一片亮堂的空间里。

那空间入口处矗立着一块更大的黑色石头,石头下方还有潺潺的泉水流出。

再往里面走,是一望无际的荒地。

要不是那土壤和真实世界的没什么两样,她还真以为自己这是去了什么外星球。

既然这石头能愈合伤口,那这泉水......苏清苒试探地掬起一捧水洗了洗额头,伤口处一股暖流涌动,再去摸,原本刚结痂的伤口变得光滑许多,几乎摸不出来什么伤疤。

苏清苒:!!!

“出去!”

“进去!”

“收!”

一番实验,苏清苒发现,这个空间不但有灵泉水可以治伤,而且还可以收纳物品。

苏清苒大喜过望,连忙把父亲珍贵的资料连带木箱全部收进了空间。

收完资料,苏清苒又开始满屋子转了起来。

家人的照片、她高中的书本,这些因为不值钱才得以幸免于难的东西也全被她给收了起来。

临走前,苏清苒看着院子里硕果累累的石榴树,想起小时候爸妈带着她和哥哥一起种树的场景。

这是全家最喜欢的一棵树,每年的中秋节,全家人都会围坐在石榴树下,边吃边赏月。

上辈子父亲回城后,它已变成了一棵枯树。

想到这,苏清苒便下决心要把这棵石榴树带走。

挖土、刨根,即便小心翼翼,院内的动静还是把人给引了进来。

“就是这家院里进了人!

快!

你们进去看看。”

眼看有人要破门而入,苏清苒绝望地抱紧石榴树,“进去!”

霎时间,连人带树直接闪进了空间。

苏清苒连忙撒开手让树靠在石头旁,再捧了灵泉水洒在树根上,根须竟奇迹般地钻进土里,树身也直立了起来。

石榴树活了。

既然这土壤能种树,那种菜种庄稼肯定也没问题,她和南星的粮食不用愁了!

等到外面动静彻底消失,苏清苒这才闪出空间,飞快地朝着萧家赶去!

有了空间,她就不用担心萧家的那些东西带不走!

也能放心大胆地在走之前囤物资了。


苏清苒再次被沈云芳这副嘴脸气笑,直接一巴掌又扇了过去。

喝了灵泉水,她能明显感觉自己的力气大了许多,巴掌声更清脆了!“沈云芳,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能仗着你丈夫的恩情在萧家白吃白住,我不能住?

你问问他萧栋国之前欠我爸多少?

我想住就住!

关你屁事!”

“还想要我的工作,就把你的嘴给我闭严实了,惹了老娘不痛快,我让你鸡飞蛋打!”

沈云芳知道厂长出差了,工作还没定下来,她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和苏清苒争执。

只好捂着脸哭着跑回了屋里。

苏清苒正准备出门,萧栋国却一把拦住了她的去路。

“清苒,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有些话我必须和你说清楚,我和云芳之间真的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有。”

“我既然答应苏教授娶你,就不会反悔,但是你也要明白一点,我是不会赶云芳母子俩走的。”

“还有,咱们的酒席就免了,等娘一回来我们俩就去领证,到时候一家人坐一块吃顿饭就行了,不然我怕影响不好。”

苏清苒淡笑着看向他,“你想得倒挺好,关键你娘啥时候能回来啊?

要不你发个电报催催?”

再晚,她可就要走了。

萧栋国见她面露期待,以为她是等不及要去领证了,心底暗暗开心起来。

“你放心,就这两天了,等娘一回来咱们就去领证,苒苒——”不等萧栋国话说完,沈云芳的声音再次响起,“栋国,你快过来看看,小军说他肚子疼。”

苏清苒笑着勾了勾唇,“快去吧,她们母子俩又需要你了。”

萧栋国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满被打断,“苒苒,我先过去看看,你等我一下。”

苏清苒嘴上说着好,脚下溜得比谁都快。

想让她等?

做梦去吧!

一出门,苏清苒便在巷子里遇到了一群准备出门上班的邻居们。

大家见到苏清苒,都开玩笑地问了起来,“你们家这两天可真够热闹的,对了,你和萧同志准备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呀?”

送上门来的机会,苏清苒怎么可能放过。

于是便苦笑着朝众人摇了摇头,“快别说了,小军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不舒服,我们俩也顾不上商量结婚的事。”

“我是想请大家来热闹热闹,可是栋国说人多了怕影响不好,再说他母亲去乡下走亲戚还没回来呢。”

众人见苏清苒一副伤心的样子,都忍不住开始为她打抱不平。

“苏同志,你就是心眼太实诚了,小军那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哪里那么娇气?

你难道就看不出来人家是故意的?”

“还有,你那未来婆婆也是的,早不下乡晚不下乡,有什么要紧事能绊住这么久?

分明是在拿乔躲着你呢。”

“就是,什么影响不好?

没想到姓萧的是这种人!”

“萧家的事,我们不好多说,你自个多想想清楚吧!”

苏清苒眼眶一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朝着众人郑重地点了点头,“谢谢各位婶子大娘替我考虑。”

众人见状,又在心底把萧栋国和沈云芳两人给骂了一遍。

出了巷口,苏清苒直奔去找南星。

今天时间尚早,两人的运气极好,排到肉包的窗口时还剩下不少。

苏清苒一口气要了十个大肉包。

方才她在门口时将空间里的鸡蛋悄悄拿了出来,鸡蛋滚烫,和昨天晚上刚放进去的时候一样。

这空间既能保温又能保鲜,不放食物就可惜了!

窗口的大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苏南星也惊讶地摆手说吃不完。

苏清苒一脸镇定,“剩下的我要打包带回去。”

说着,便从布口袋里掏出两个铝制饭盒来。

苏南星拿着比自己手都要大的肉包子咽了咽口水,那香味让他馋得不行。

“姑姑,你吃。”

苏清苒笑着点了点头,“你也吃。”

姑侄俩大口大口地吃着肉包子,苏清苒边吃边把下乡的事告诉了他。

“还有六天,咱们就要出发了,一会吃完饭我去准备下乡用的东西,南星,你有什么想要的?”

苏南星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只是姥姥把我的钱和衣服都藏起来了,我要不回来。”

苏清苒叮嘱道:“这几天你什么都别说别做,等姑姑准备好下乡的东西就来接你,到时候姑姑会想办法。”

若是这一家人对南星好,她兴许还会看在嫂子的面子上不追究。

但是这些人上辈子把南星养成那样,现在连吃饭穿衣都要苛责一个孩子,她们苏家给的东西,必须要拿回来。

吃完饭,苏清苒把剩下的包子装进布袋,顺势收进空间,拿着布口袋便朝粮油站走去。

这会每人每月的粮食和油都是定量的。

加上张桂兰,她们五个人一个月粮食有140斤,大豆油两斤半。

每个月24号过来领粮票和油票,然后25号开始就可以来粮站排队买下个月的粮食和油。

除了票和钱,粮本也必须带着,三者缺一不可。

前几天,沈云芳大方地把他们几个人的粮本都要了过去,当着萧栋国的面说是要帮忙一块领,转眼又偷偷交给了她。

光给粮本,不给钱和票,这是铁了心又想让她来做冤大头。

苏清苒从口袋里掏出三本红色的粮本,嘴角忍不住上扬,既然他们两人为了还债把粮票都折给了自己,那这个月的定量他们也用不上了。

干脆自己做一回‘好人’,帮他们用掉吧!

“同志,我来领九月份的定量!

一共一百四十斤粗粮和细粮!”

工作人员不耐烦地接过她的粮本,“怎么现在才来?

钱和票呢?”

苏清苒陪着笑脸将粮票和钱递了过去,“抱歉,前几天家里有事耽搁了。”

见她手续齐全,工作人员便也没说什么,“打开袋子接着。”

一百四十斤,大多数是玉米面和高粱面,剩下的细粮是白面和大米。

苏清苒将一个个口袋扎紧,随后又去买这个月的大豆油。

一下子领了这么多东西,苏清苒费了不少劲将东西一趟趟背到了旁边的小巷子里,随后偷偷收进空间。


沈云芳强忍着不满,刚进厨房就立马冲了出来。

“清苒,你今天回来的时候没有顺便买菜?”

往常,家里的菜肉都是苏清苒买回来的,没买东西,她拿什么做?

苏清苒正准备开口算账,听她还有脸提买菜,二话不说就将账本打开。

“半个月前我来的时候带了一千块钱,现在已经花得分文不剩了。”

“上午你们给的一百块医药费,在医院检查了一圈后已经花了不少,后续还要继续去看病,我哪里还有钱买菜?”

沈云芳一听她把一百块花得差不多了,立马激动地走了过来。

原本她还打算这一百块钱就当她们母子俩的伙食费,慢慢从苏清苒那赚回来。

如今都被她花了,那还得了?

“清苒,去看个病而已,哪里能花一百块?”

“再说这才半个月的时间,你怎么可能花光一千块?”

沈云芳的话音刚落,苏清苒便把账本递给了她。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每一笔都有明细,你自己看。”

沈云芳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萧栋国,当即便讪笑道:“我一个初中都没上过的人,哪里看得懂这么复杂的账,你和栋国马上就要结婚了,往后都是一家人,有些东西没必要算得那么细吧。”

苏清苒早就料到沈云芳会耍赖,不过她也没指望一下子就能把这些账全部收回来。

那就先从最简单的一笔一笔开始收吧!

“沈同志,之前我看你们俩上班忙,所以就没找到机会和你们算,既然今天说到这了,那咱们就先把这半个月的米面粮油和菜钱给算一下,平摊掉吧!”

“这里记得清清楚楚,一共是三十二块,咱们四个人,一人是八块钱正正好!”

沈云芳傻了眼,她以为苏清苒是心甘情愿地花钱供他们吃喝,怎么还要算账?

再说,她一个车间一线女工,又是个临时的,一个月才二十三块五毛。

这才半个月就让她出十六块钱?

那下半个月让她喝西北风去?

萧栋国此时也是一脸的震惊,他作为机械厂的高级技术员,一个月工资是四十八块,这在厂里已经是独一份的高工资了。

照她这个花法,自己的工作还不够养活一家人的?

以后结了婚这日子要怎么过?

“清苒,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才半个月,怎么可能花那么多?”

苏清苒冷哼一声,“我来的时候,厨房里缺东少西的不用添置?

我天天费心费力地排队去抢肉?

没吃到你们肚子里去?”

萧栋国抿了抿唇,“我只是想提醒下你,往后过日子不能这么大手大脚——萧栋国,当时吃肉的时候你咋不说这话?

我看你也没少吃!”

萧栋国面色一沉,“我还给你。”

说罢,便转身回房去拿钱。

沈云芳原本还想赖,没想到萧栋国这么爽快就答应给钱。

“清苒,我吃的也不多,再说小军还只是个孩子,他能吃多少东西?”

苏清苒冷嗤一声笑了出来,“沈云芳,你这脸皮是什么做的?

怎么那么厚!

你吃多少你心里不清楚?

就你儿子那饿死鬼托生的样,你还有脸说吃得少?”

沈云芳被气得发抖,只含泪咬唇看向萧栋国,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句话。

然而萧栋国此刻满脑子都在琢磨着苏清苒为何突然要来这么一出?难道是真没钱了?

还是因为自己没有给她家用而生气?

又或者是因为昨天自己送小军去医院一夜未归,所以她才生气吃醋了?

毕竟,她不是那种对钱会斤斤计较的人。

想到这,萧栋国渐渐安心了下来。

“给你,还有云芳和小军那份,我也替她们出了!”

原本他以为苏清苒一定会被气哭,哪知她却一脸开心地接了过来。

还淡定地数了数,“二十四!

正正好!”

萧栋国抿了抿唇,脸色阴郁,他都给别的女人花钱了,作为未婚妻的她却一点不拦着?

苏清苒把二十四块钱收进口袋,随后又打起了沈云芳的主意。

“沈同志,之前你借了我好几条连衣裙,你现在就还给我吧!

我自己也没衣服穿了,再说明天还要去找厂长,总不能穿得太随便——”沈云芳张了张嘴刚想反驳,但是一听到她说明天要去找厂长,便立刻又闭上了。

不就是几件裙子吗?

等以后她坐了办公室,也能攒钱买新的!

还就还!

沈云芳挺直了背,很快回房把借的三件连衣裙给拿了出来。

一件泡泡袖的、一件是碎花的还有一件是红格子的。

三件连衣裙都美到了她心坎上,只是腰身太瘦她穿得憋屈,本想找机会去改大一点再穿的。

“清苒,衣服我都还给你了,明天你去找厂长可要好好说啊。”

苏清苒接过来假装闻了闻,“咦,沈同志,你是不是有狐臭?

这衣服怎么一股味道?”

沈云芳表情一僵,“怎么可能?

我都没穿过。”

苏清苒嫌弃地捂住了鼻子,“可能是我搞错了,不是狐臭,是你的头油太大了,不是我说你,这大夏天的,你不给小军洗澡也就算了,好歹自己收拾得干净一点吧,这烧水也花不少几分钱!”

沈云芳被气得快要哭了出来,“栋国,我——”萧栋国瞥了一眼沈云芳油腻的发丝,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咳,云芳,清苒她爱干净,并不是故意针对你,这裙子既然你喜欢,干脆就买下来吧。”

苏清苒猛地点头,这男人总算是干一回人事了。

连衣裙下地干活不方便,就算是沈云芳没穿过她也不打算要了!

“我也不和你多要,这三条裙子我都是在百货商店买的,一次都没穿过,你可以去打听问问看多少钱,我给你打个折凑个整,一共算你三十块!”

沈云芳失控喊了出来,“三十?

你怎么不去抢?”

苏清苒冷哼一声,“不然呢?

当初想占便宜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捡贵的挑?”

“我——我没想占你的,我就是想借过来穿两天,栋国,你知道的,我从小就羡慕城里姑娘能穿漂亮裙子,所以这才——”见她又一脸可怜兮兮地看向萧栋国,苏清苒淡笑着抿了抿唇。

“萧栋国,沈同志是你的青梅,他丈夫又是你的恩人,你看她这么可怜,要不然这三十块你替她给了吧?”

话音落,萧栋国顿时难以置信地朝着她看了过来。


关上门,插上插销,苏清苒飞快地跑到桌边,双手颤抖地翻开扣在桌上的镜子。

抬眼看去,镜子里的人梳着一双乌黑光亮的麻花辫,眼眸清澈泛着碎光,皮肤白腻得像剥了皮的水煮蛋。

十六年的磋磨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果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墙上的日历也清清楚楚地写着1974年8月31日。

苏清苒的眼泪唰得一下流了下来,上天竟真的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而且是重生在她和萧栋国结婚之前,家里人也都平安地活着。

她的父母和哥嫂都是高知分子,全家只有高中毕业的她以及六岁的侄子学历最低。

也正是因为这点,两人才躲过一劫。

四人下放前,父亲将她托付给了最信任的学生萧栋国,侄子则是被送去了嫂子的娘家。

四人去的林场虽然仍属于宁城的地界,但是地方偏远又在山沟沟里。

大嫂爱干净,上辈子受不了那棚里污秽的条件,在这个冬天趁着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跳了河。

大嫂走了之后,大哥一直精神恍惚,在一次放树时意外被倒下来的大树砸死。

母亲悲痛过度、从此一病不起,因为条件艰苦又缺药,最终在第二年也撒手去了。

只留下父亲一个人强撑了下来,一直撑到了拨云见日的那一天。

那些年,父亲一直自责内疚,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妻子和儿子儿媳。

支撑着他活下来的只剩下女儿和孙子二人。

哪知道回城之后才发现,孙子已经被亲家养成了小混混,后来还在一次群架中丢了命。

唯一的女儿也过得不幸福。

父亲回来后,她和父亲商量想和萧栋国离婚,搬回家来陪伴他养老,父亲却一口拒绝。

她一时气急埋怨起了父亲,“若不是因为你当年在学校乱说话,妈和哥嫂也不会死,侄子也不会落得个横死街头的下场,我也不会一辈子在人前抬不起头,受尽了冷眼。”

从那以后,父亲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没日没夜地编写教材,将自己所有的知识都详尽地记录了下来。

苏清苒以为时间总能抚平一切伤痛,哪知道等来的却是父亲离世的消息,留给她的只剩下烫手的存折。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父亲早就一心赴死,只是在等着补偿款的发放。

把钱留给自己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去见了等在另一个世界的家人。

......一想到上辈子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离自己而去,苏清苒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到他们身边。

上辈子,家庭的坍塌让她一下子慌了神,对未知的恐惧让她一心只想在洪流巨浪中抓住萧栋国这根救命稻草。

萧栋国不介意她的出身,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找到了一辈子的靠山,直到吃尽苦头她才明白过来——那些看似容易的路,其实暗地里都标好了代价。

而那些她原本以为很难的路,坚持下去反而能闯出一片天来。

下乡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要一家人整整齐齐在一起,努力熬过这几年的低谷,总会有熬出头的那一天。

苏清苒处理好伤口,便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开始细细谋划下乡的事。

只不过,走之前她还要暂时留在这里。

上辈子报的仇只是利息,想要一笔勾销还远远不够。

就算是不能杀人放火,走之前能恶心他们一把也是好的。

而且前世的婆婆还没回来,一想到这,她便激动得有些睡不着。

隔壁的沈云芳一会哭哭啼啼、一会训孩子,没个消停。

传到她耳里却格外的悦耳,苏清苒听了一会,这才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到了半夜,院子里忽然传来孩子的嚎啕声,紧接着便是沈云芳敲响萧栋国门房的声音。

“栋国,小军发烧了!”

“你别急,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医院!”

苏清苒被吵醒了一瞬,随即又翻身继续睡去。

上辈子,沈云芳就没少借着小军的由头处处绑着萧栋国。

每当她和萧栋国单独相处,沈云芳总能找到恰如其分的理由把萧栋国从她身边喊走。

半夜去医院这事也没少发生,直到后来,萧栋国干脆也不回房,直接陪着小军一起住,夜里这才消停了下来。

果不其然,这一家三口一折腾就是一夜。

第二天,苏清苒睁开眼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沈云芳沙哑的声音,还掺杂着左邻右舍的附和声。

苏清苒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间,这个点正是大院里众人出门打水上厕所的时间。

沈云芳这是又开始在众人面前卖惨上眼药了?

卖惨谁不会?

上辈子她就是素质太高拉不下面子,也不愿意像沈云芳那般使手段。

想到这,苏清苒便飞快地下了床开始收拾。

额头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她便重重地倒了些红药水,再用纱布带厚厚地裹上几层。

脸色不够惨白,那就多敷点粉,盖住红润的唇色。

简单这么一收拾,镜子里的人就连自己看起来都有几分我见犹怜。

一出门,苏清苒便装上了。

上辈子,她和沈云芳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六年,也斗了十六年。

沈云芳那些装无辜装可怜的动作和神情,她可太熟悉了。

现在1.0版的沈云芳压根就不够看的。

苏清苒虚弱地扶着门框迈了出去,朝着三人露出虚弱的微笑,“你们回来了?

昨天夜里我听到你们出门的动静,本想起来的,但是头晕得厉害,实在是起不来,小军没事吧?”

见她这副柔弱可怜的样子,沈云芳立马愣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本窝了一肚子火的萧栋国也立刻关切地朝她看了过来,“你头没事吧?”

苏清苒垂眸摇了摇头,泛红的眼眶里满是水汽。

围观的邻居见她这副惨兮兮的样子,也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顿时心生怜意。

“苏同志,你的头——这是怎么弄的?”

刚才她们只是从沈云芳那得知,昨天小军惹了苏同志被揍了一顿,夜里发了高烧在医院折腾了一夜。

大家都还在为这母子俩抱不平,男孩子嘛,调皮点也很正常。

一个小恶作剧,至于把人打得半夜去医院?

但是也没说苏同志伤得这么严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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