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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角落的他们后续+全文

杨智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二)秋天的病雅安县医院,医生办公室。“你是家属?”医生面带愠色。“是朋友。她怎么了?”我肯定不算秋天的朋友,但也懒得去跟医生解释这么多了。“她怀孕了,你怎么还带来上高原?”医生说道。我闻言一惊,张口难言,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医生见我不言,继续说道:“她现在问题不小,宫内缺氧,胎儿是有窒息风险的。她身体状况也不太好,你如果不想她流产,我建议不要再往西藏去了。”...病房。我拿着各种检查单,心情复杂的走到秋天床前。“对不起哥,麻烦你了。”虚弱的秋天低着头不敢看我,她说:“我去请个看护就行了。你自己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这县医院现在哪儿请得到看护啊。”我苦笑。我想着把氛围弄轻松一点,说道:“你确实是个狠人啊。怀孕两个月了,还敢...

主角:张腾崔裕   更新:2025-04-08 13: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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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腾崔裕的女频言情小说《世界角落的他们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杨智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秋天的病雅安县医院,医生办公室。“你是家属?”医生面带愠色。“是朋友。她怎么了?”我肯定不算秋天的朋友,但也懒得去跟医生解释这么多了。“她怀孕了,你怎么还带来上高原?”医生说道。我闻言一惊,张口难言,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医生见我不言,继续说道:“她现在问题不小,宫内缺氧,胎儿是有窒息风险的。她身体状况也不太好,你如果不想她流产,我建议不要再往西藏去了。”...病房。我拿着各种检查单,心情复杂的走到秋天床前。“对不起哥,麻烦你了。”虚弱的秋天低着头不敢看我,她说:“我去请个看护就行了。你自己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这县医院现在哪儿请得到看护啊。”我苦笑。我想着把氛围弄轻松一点,说道:“你确实是个狠人啊。怀孕两个月了,还敢...

《世界角落的他们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二)秋天的病
雅安县医院,医生办公室。
“你是家属?”医生面带愠色。
“是朋友。她怎么了?”我肯定不算秋天的朋友,但也懒得去跟医生解释这么多了。
“她怀孕了,你怎么还带来上高原?”医生说道。
我闻言一惊,张口难言,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医生见我不言,继续说道:“她现在问题不小,宫内缺氧,胎儿是有窒息风险的。她身体状况也不太好,你如果不想她流产,我建议不要再往西藏去了。”
...
病房。
我拿着各种检查单,心情复杂的走到秋天床前。
“对不起哥,麻烦你了。”虚弱的秋天低着头不敢看我,她说:“我去请个看护就行了。你自己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这县医院现在哪儿请得到看护啊。”我苦笑。
我想着把氛围弄轻松一点,说道:“你确实是个狠人啊。怀孕两个月了,还敢自己骑车去拉萨。”
秋天勉强的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我大概把医生的嘱咐给秋天重复了一片,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忍不住问道:“你男朋友呢?这事你不得让他来啊?”
秋天脸色一暗,没有说话。
“你男朋友知道你怀孕吗?”
秋天没有回答。
“那你知道你自己怀孕了吗?”
秋天点头。
我脑子有点乱,这都啥跟啥啊。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秋天恐怕是有点故事。
“那你现在这情况,你要告诉他吗?”
“不知道...”秋天眼圈泛红,眼泪开始掉。
我给了她纸巾,帮她打开了外卖鸡汤盒,道:“喝点吧。你现在身体很虚。医生说要多休息多补充蛋白质。然后你还缺血,怎么补血,我也不知道,我网上帮你查查吧。”
秋天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眼泪成线的往下掉。
“如果他真的是你男朋友,你就应该把这事儿告诉他。不管你们有什么分歧,这事儿他都得有责任,也有知道的权力嘛。”我想了想又强调道:“如果他真的是你男朋友的话...”
“我不知道...”过了很久,秋天哽咽说道。
不知道?!我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有了些猜想,毕竟在影视行业混了这么久,啥离谱的两性关系没见过。
房间里是长时间的沉默。我和秋天也只是萍水相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陌生人相处得有边界感。
“哥。我想问你一个事。”秋天鼓起勇气的说,她好像已经憋很久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聊。
“你问。”
“如果男的很在意一个女生...这个女生怀孕了...就算他觉得很突然...他工作也忙...那...”
没等她问完,我直接打断说道:“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喜欢你,就算他不想要小孩,也不会放你一个人跑这儿来瞎折腾!”
“他不知道我来。”秋天帮他辩解。
我看着秋天,半响说道:“你来这儿,也不是真的想去拉萨吧?”
秋天沉默。
“他...比你大很多?”我委婉的问。
“嗯...”秋天低下头,随即又补充道:“但我们相互真的很喜欢,跟他在一起也很开心。”
“...”一串省略号在我心里划过,虽然这种事我早就见怪不怪了,但看着眼见这一幕,我还是很膈应。
“所以...”我平复了下心情问她:“你跟你闺蜜、朋友这些讨论过你的...恋爱吗?”
“没有...”
“那...你想跟我聊聊吗?当树洞?”我感觉她是有倾诉欲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遇到这种事,总是需要倾诉、想听他人意见的。
秋天沉默,半响不言。
(三)秋天的故事
秋天才21岁,处于大四实习期,不出我所料,她确实是学表演的。她是江苏人,生长在经济不太好的苏北,高考考到了北京一个二本大学的表演系。秋天算是学校里蛮活跃的那种学生,话剧社舞蹈社也经常去,然后就在学长学姐哪儿了解到了一些兼职工作。
当然,这里的兼职是正经兼职。比如活动需要礼仪小姐、车展需要临时工模特、综艺节目需要美女假观众等等。秋天家的经济条件应该不咋地,肯定维持不了秋天想要的那种一线城市精致生活,所以秋天也经常抽时间去赚外快。
“每次出去做活动,那些商家负责人都会想方设法的找我要微信私加。我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我也不傻。”
秋天说,她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也从来没想过要去傍大款,只想靠自己多赚一点,更别说那些商家活动的负责人也都只是打工的。
为了多赚一点,秋天每学年的暑假也都不回家,因为北京假期的各种活动会很多。
“我去北京夏季的漫展当coser(cosplay),一天就500呢,有时候能拿小1000。”
秋天大二的暑假,在一次商演活动里,她认识了一个家喻户晓的男演员老A。那年秋天19岁,老A42岁。
“他让助理来留我微信,他说我主持得很好,很职业,很有潜力。”
“老套路了。”我心里嘲笑。
“不是。他是真的有看到我的优点。我其实很喜欢当主持人,不喜欢演戏。”秋天认真的说。
我点点头,也懒得反驳。因为慕强是每个人的弱点,包括我。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对高富帅男明星有“滤镜”也是蛮正常的。
“那后来,他是不是说要跟你合作?”我问道。
“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真的不是。”秋天好像有点生气。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很无语,我只能说:“好吧...”
“他加了我微信之后,并没有主动跟我讲话。偶尔只是互相点赞,后来我们相互评论几句,慢慢才开始有聊天。”
我听了秋天的话只想笑,无奈的笑。这不就是养鱼吗?加上好友,先鱼塘养着,等以后有机会、有空闲时间的时候再下手。
秋天大三上的期中考试,她表演科的“角色分析”写得很差。于是她发朋友圈吐槽,寻思着找热心的学长学姐们征集点专业建议。但却等来了老A。老A以行业大佬艺术家的姿态教秋天写人物分析,受宠若惊下的秋天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幸运儿,一个以前只能在电视里仰望的大人物就这么走进了她的生活。
“但他也没有急着约我出去。我们开始就只是普通朋友,偶尔微信聊几句,然后发现我俩有很多共同话题,越聊越多。再后来,他每次去外地拍戏都会给我寄礼物。我发的朋友圈、抖音他都会看。我一emo(心情不好)了,他拍戏再忙都会来关心我、安慰我。”
“后来,我每次出去做活动,他就会表现得不高兴,像个小孩子样。问我是不是缺钱。我那时候觉得他应该是喜欢我的。”
“我知道他比我大很多。我开始也有点小抵触。但他对我真的很好,而且他又那么优秀,我如果错过他了,那我人生可能不会很精彩吧。”
这是一个标准的,扬名立万的成功男人对低阶层美女实施的降维打击。我一边听她讲着,一边在网上搜老A的新闻,因为我依稀记得老A是结了婚的。
“秋天,我记得他好像是结了婚的?”我小心翼翼的说。
秋天情绪突然有些激动,她摆手说道:“离了。只是新闻没报道!”
“他告诉你的?”我很怀疑,这种话术已经是成功老男人们的传世经典了。
“真离了!我骗你干什么?”秋天对我怀疑的眼神有些生气,她语气有些重说道:“你又不是娱乐圈的,你当然不知道情况。离婚不公布在我们这个行业很正常。”
秋天不知道我的职业。
“好吧,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打抱不平。”我嘴上给秋天道歉,心里已经把她划进了傻子一栏。我觉得直觉没错,秋天肯定被小三了。
秋天和老A认识小半年后,两人见面了,在春节期间。
秋天跟父母闹矛盾,春节期间被父亲赶出家门,还挨了父亲的打。秋天习惯又依赖的找老A倾诉,老A当天就飞到了苏北,在当地最好的酒店给秋天定了总统套,他说,春节必须让她过得舒服一点。
秋天说老A很绅士,见面并没有对她动手动脚,是真的心疼她、对她好。老A耐心开解她后,就准备飞回北京,不作停留。但老A转身的那瞬间,秋天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老A,是一种彻底的依赖。
老A转身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开始害怕失去老A后,自己没法处理生活。秋天抱住了准备离开房间的老A,老A也转身抱住了她。两人紧紧的地着,抱了很久,然后开始亲吻,开始情不自禁...

(四)逃跑新娘
婚席是在阿诚村里办的。阿诚说,结婚那天就感觉小易兴趣不高。当天晚上,小易也没有跟她同房,而是跟她的闺蜜朋友打游戏打了通宵。最让阿诚不满的是,小易的微信抖音微博小红书,都没有发过任何跟他有关的状态,连结婚都没发。
结完婚的第二天,小易说住不惯农村,让阿诚给她在县里开了酒店。阿诚心里也有气,所以也就没有跟小易一起去县里。冷战两天后,亲友陆续登门想来认识小易这个家族新成员。于是阿诚就去接小易回村,但小易不愿意,小夫妻在微信里拌了几句嘴后,小易就直接提着包回上海了。这下,阿诚全家傻眼了。想去联系小易父母,结果小易的父母亲友也都回老家了。
阿诚顿时没了脾气,为了全家和自己的面子。他忍着气求爹爹告奶奶求小易回村里拜见长辈,因为这些村里族里的规矩。为此,他又发了好几个1314、520的红包讨小易开心。以前小易每次不开心,阿诚发了红包,再说点甜言蜜语都能把她哄好。但这次发了好几千的红包,小易还是不愿意回来。阿诚也火了,跟小易吵了一架后,小易直接玩起了失踪。
新婚第二天,新娘就走了。阿诚一家很快成了村里八卦情报站的头条,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村民三三两两的往阿诚家张望。阿诚一家被骗彩礼的传言也开始在亲朋好友间流传,因为“骗彩礼”这种事在江西也不算少见了。阿诚父母也有点坐不住了,开始盘问阿诚与小易交往的细节,当得知两人从见面到结婚就相处了不到一个月之后,父母慌了。老两口给小易打电话,小易先是不接,后来直接关机,老两口又去小易快手账号里留言,然后评论被删除账号被拉黑。阿诚联系上小易父母,对方也表示管不了小易,让他们自己沟通,甚至还说,阿诚的家境比他们想象里差太多,觉得阿诚是在骗年少不懂事的小易。
“小易跟我们说,你是开修车行的,你们认识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跟小易说的。你的修车行在哪里?”小易父亲很生气的反问阿诚。
阿诚无言以对。阿诚父母对他的数落、埋怨,也开始从早到晚的轰炸。阿诚仍然不愿意相信小易是在骗彩礼,但是两家长辈的矛盾愈演愈烈,阿诚决定去上海找小易。
初到上海的阿诚被这里的物价震惊了,他舍不得住市里的酒店,就住到郊区。每天早上5点起床往市里赶,然后在小易学校门口守株待兔。
“我当时觉得小易是特别爱面子的女生,我在学校门口守她,她肯定会出来见我。”
“她不是要退学吗?”
“当时她说她没退。我觉得上海房租这么贵,她肯定是回学校住宿舍。”
后来,阿诚在学校门口守了三天,小易依然不理他。但阿诚的蹲守被学校保卫科发现了,保卫科与阿诚交涉后,也觉得问题有点棘手。然后就通知了校方,可校方查了查,发现学校里没有小易这么号人。这下阿诚只感到五雷轰顶,他觉得当时周围的人看他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你当时是什么感觉?”作为一个编剧,我还是忍不住想打听真实人物在这种情境下的情绪。
“就是觉得丢人又害怕,30万啊,就像做梦一样。但还是有侥幸心理,觉得她可能有苦衷。”
阿诚在街上晃荡了几个小时后,决定先不报警,他想听小易一个解释。小易也总算回他了,她说她有被录取,只是家里没钱,没去读,然后她就留在上海打工了。
阿诚也不是傻的,他终于认清了小易是个谎话精。阿诚开始用各种小号大闹小易的评论区,把小易的欺骗写成了长文,挨个发送给小易的朋友和互动频繁的网友。
很快,小易坐不住了,她主动发来微信“你想干嘛?!”
“出来谈谈,不然我就会报警,让警察找你!”
“你不要搞事情。再说,你报警,你报什么警?我犯法了?”
“犯没犯法,是警察说了算!你到时候问警察就行!”
...
两人在微信里扯了一个多小时后,小易终于答应跟阿诚见面谈,并且表示自己并不是骗婚,只是不愿意住在农村。并且阿诚在经济条件上对自己也有隐瞒,小易也觉得被阿诚骗了,而这一点也在后续成为了阿诚难以要回彩礼的重点。

(二)别叫姐,叫我悄悄就好
高考落榜和月亮的离开,让我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彻底破碎,也让我第一次对人生产生了迷茫感。我想放弃了。
我妈说:“没考上就没考上呗。我去给你找找人,去重庆大学读个国际项目,去留学呗。读完赶紧回来,趁我没退休把你弄进XX公司。”
不得不承认,我的人生对比大多数人来讲,确实是easy模式。离开学校后,同学间的社会阶层区别也开始初显了。我们这帮混子学生分成两派:留学派和专科派。写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直到今日我还保持联系的,好像也就是一起留学的那几个哥们。
故事再回到那年夏天。
在家等待父母安排留学事宜的我,每天就抱着吉他写歌。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歌手都要经常谈恋爱了,因为情感上的刺激确实是创作灵感的最大来源。
跌到谷底的我决定把这些年写的歌挑几首正式制作出来,我憋着一口气想证明给别人看,我很好。
我拿着demo开始找livehouse-录音棚一体的音乐公司,想像《醉乡民谣》的男主一样搏机会。好在川渝地区的地下音乐产业还算比较兴旺,毕竟重庆陈家桥镇那几所学院的优秀学子就撑起了四五届中国嘻哈音乐选秀。
X果club是重庆一家不错的Livehouse,主理人老狗的助理在收了我几条中华后,决定给我一个试唱的机会。
那天是周一中午刚过,我提前了一个小时来到X果club。我背着吉他在X果门口晃来晃去不敢进。重庆的夏天又很热,汗水很快就把衣服打湿了。
“你晃悠啥呢?”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一侧响起。
我回头一看,呆了呆,连呼吸都悄然急促。一个高挑漂亮的女生斜靠在X果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她有170的个子,破洞超短牛仔裤下的腿又白又长又直,上身穿着露脐背心,背心胸口有点低,露出了让人不敢直视的轮廓,白色棒球帽压着黄色波浪长发,标准的韩国女团风。更亮眼的是她的脸,一个简单淡妆就足以压倒一堆网红的高P美颜照了。
“小胖子,看够了没?”这个在娱乐圈小花里都能算中上颜值的美女冲我笑了笑。
“我没看。我都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哪里?”我窘迫,但又强装风趣的用某首嘻哈音乐的歌词回道。
“哈哈哈。你们这些小孩啊...”美女一副大人样的叹气。
“你也比我大不了两岁。”
“嘿。你还挺会说话。”美女有些开心的样子,随即说道:“你就是那个送了几条中华,过来试唱的?”
我噎住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帮小孩都去哪儿学的这些歪门邪道?”美女看着我尴尬的样子,笑得越发开心。
“网上...”我给自己打圆场。关于贿赂...我也确实是在论坛发帖问的,评论区高赞的评论就是让我送中华烟,说这是硬通货。
“进去吧。”美女拉开门,让我进去。
“谢谢姐...”我灰头土脸的闪身进去。
“停!”美女叫住了我。
“啊?”
“别叫我姐,叫我悄悄就好。”
“神经...”我心里想道,但嘴上还是说:“啊...好...悄悄...”
第一次站上livehouse的舞台,那是惊喜的、得偿所愿的、梦寐以求的,也更是紧张的、忐忑的。我看向台下,下面有四个人,悄悄、老狗、坑爹的助理和一个花臂男。花臂男给我吉他插好线,调好音响,调笑道:“好好唱兄弟,不要浪费你的中华。”
深呼吸,轻轻试拨琴弦,弦音在百万级的音响里升华了一个档次,我的心随着吉他弦声在颤抖,在呼吸,也在诉说。
“是时候了,证明给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看看!”
我这些年总的来说就两个心理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他证”——证明给别人看我很优秀。我出书、发专辑、跟各种美女谈恋爱,就是想证明我逆袭了,我是有真才华的。
第二个阶段是“自证”——这个阶段,我的自信心已经真正建立起来了,不再关注别人怎么看我,只关心如何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但17岁的我,是想证明给别人看的,我情绪翻涌的唱到:
烈日燃烧了蓟门桥的路
红色洒满男人的影
茫然无助的我在哭泣
狗也许明白了我藏着的惆怅
我不想再听到她的音讯
是关于那失落的岁月
...
我记得那天我唱哭了,从诉说到嘶吼,从低沉的叹息到飙到HighC。一曲唱罢,我早已泪流满面,三年积压的情绪在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我睁开眼睛,望向台下,台下四个人张口结舌的望着我。
“啪——”悄悄第一个鼓起掌。
“我C,可以啊哥们,这水平不需要送烟。”花臂男不可思议的笑着。
“把烟还给人家。”老狗笑着对助理说,助理从桌下拿出几条中华冲我笑着晃了晃。

(三)徐悄悄是我的编曲师
我得到了工作日在livehouse演出的机会,因为休息日的夜晚还是属于那些成熟乐队的。同时我也跟X果上属的北京总公司签了合作,X果给我舞台唱歌,也支付我报酬,但歌曲的制作费得我自己掏,他们出录音棚、出人,音乐版权归我自己。这就是标准的独立音乐人模式,音乐人挂靠平台公司,演出按比例分账,音乐人自己负责制作费用,版权归自己。如果签全约,版权和自由归公司,那么经纪人给的演出资源也会比合作制更好。
但我不缺钱,也没准备当个职业音乐人,并且X果也不是摩登天堂那种头部公司,所以我婉拒了全约。
“你歌不错,歌词很好,就差编曲了。我以后就是你的编曲师了。来,叫徐老师。”徐悄悄大大咧咧的坐在录音工作台前,一副大佬派头。
我硬着头皮:“徐老师...”
“不够恭敬。”徐悄悄似乎很喜欢逗小孩。
“你...”我无奈,只能忍气吞声的作揖:“徐,老,师!”
“嗯——”徐悄悄俏皮的应下。
显然,徐悄悄是非常喜欢编曲这个工作的,她工作起来还蛮认真。徐悄悄耐心的教我如何在录音棚录音,怎么去调节乐器间的和鸣...从早上10点进棚一直忙到了到下午4点,大家都累趴下了。但是很快乐,我打开了一扇大门,走进了全新的世界。
吃外卖时,徐悄悄问我:“你志愿准备填哪个学校啊?杨叔叔。”她觉得我歌词写得过于老成,所以叫我杨叔叔。
我心里的快乐瞬间消散,略作沉吟说道:“我没考上。”
徐悄悄一愣,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啊...但怎么可能,你挺有才华啊,不可能考不过校考啊?”
“文化课没过。”
“嗷...那太可惜了。”徐悄悄惋惜说道。
气氛突然间变得沉默。徐悄悄有些内疚的转移话题:“你歌词真好,情绪好戳人的,你小小年纪都经历了多少爱恨情仇啊?小胖子,你是真看不出来啊,真人不露相。”
徐悄悄边说边给我竖起大拇指。
我哭笑不得,欲言又止。最近的打击实在太多,确实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但说说实话,我跟徐悄悄也不太熟。徐悄悄见状,起身跑到冰箱里拿出一瓶洋酒。
“我有酒,你有故事吗?”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徐悄悄,她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望着我。我似乎都听到了她内心的呐喊:“说呀!快说呀!我求求你,你快说呀!”
我接过了她的酒,纠结一阵儿后,说道:“酒我就不喝了。那我讲了,你也给我讲一个你的?”
徐悄悄一愣,随即说道:“欧克!”
我抽了一张湿纸巾擦了擦手,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沙发上,没有看徐悄悄,自顾自的开始讲起我三年的高中生活、电影理想和月亮。
...
关于电影的理想,是一场机缘巧合。按原计划,我是不参加高考的,我妈准备送我去加拿大。高二的时候,我的一个女网友来重庆主城上表演艺考班。热心肠的我,自然要经常带她去吃各种美食,逛逛街看看电影啥的。有一次我去接她下课,因为时间记错了,我以为她上午就完课,结果她下午还有课。于是我就跑到导演班去蹭电影看,那天放的是《三峡好人》和《2046》。这两部电影从此向我打开了一扇新大门——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电影!原来电影可以这么拍!原来电影还可以如此的个人主义?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夹带创作者“私货”。
接下来的一周,我看完了王家卫和贾樟柯的所有电影。我主动请缨帮女网友写了电影分析作业,然后这两篇影评就成了机构挂在墙上的范文。表演老师还建议她校考的时候一定要报导演系。
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让我得到某种心理满足。我从小学开始就是差生,小学数学老师甚至感叹过:“我从来没有教过这么笨的学生。”。这些年,我除了弹吉他、吹萨克斯还不错外,没有一件拿得出手的事。当我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擅长分析电影后,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好像有了某种意义。对电影,我不单是事半功倍的擅长,更有发自内心的喜欢,而这种喜欢在不断的接收到一次次正面反馈+看到越来越多的经典电影之后,变成了热爱。
我一定要从事这个职业。
我的人生在17岁那年终于迎来了一种叫做“理想”的东西。
我的人生终于有了某种意义。
...
晚上十点半,我终于讲完了我的青春三年,一个被嘲笑的“原创哥”、一个被当成垃圾丢掉的工具人、一个燃烧自己却落榜的大傻子。徐悄悄听完后沉默了很久,她突然站起来拉起我的手:“走!”
十点半的重庆得意不夜城才刚刚拉开帷幕,街上来来往往各种潮男靓女。但徐悄悄这种顶级颜值在里面最好看的。她牵着我手,大大方方的走在酒吧街上,擦肩而过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投来目光。
“姐...哦不是...徐老师...你干嘛呀。”我被路人看得不好意思了,想把手抽走,没想到徐悄悄直接挽上我了。
徐悄悄对我灿烂一笑,说道:“你说,一对伴侣走在路上,会因为同情的目光走向分裂?”
“这...”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徐悄悄用手指往人群一扫,灿烂笑道:“我没有觉得有人在同情我!我也没有觉得他们的目光对你不怀好意!我更没有觉得,跟你手牵手走在街上,我有感到不适,一点都没有!”徐悄悄说着,拉着我手举得高高的,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觉得跟你走在一起,很有面子。我还有点小骄傲!因为这个世界上有才华的人并不多,你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我大脑一片空白,已经说不出话了。我很想哭,但强忍着。直至今日,我仍然记得当时的感受——一种无以复加的感动,除了至亲外没人对我这么好。我知道,她在用她的方式给我重塑自信。
“你是我见过所有人里,最有潜力的。你是天生的创作者,你知道吗?”徐悄悄举着我的手,继续说:“你的同学们看不到你,不是你的错。你更不应该因为别人的愚蠢,来影响自己的人生。”
“好...”我的眼泪已经快流下了。
她牵着我的手,一直走啊走,我们走到了江边,我记得都快12点了。她问我累不累,我摇头,我还没从热血沸腾里缓过来。
“被放弃的理想,不叫理想,理想是没那么容易就放弃的。”徐悄悄望着万家灯火的对岸。
我没有回答,突然觉得很惭愧,只是躲在黑暗里。
“你喜欢电影吗?”
“喜欢。”
“想当导演?”
“嗯...”
“有多想?”
“很想。”
“那你为什么要放弃?”
我沉默。
“遇到困难,遇到挫折,你就放弃了?”徐悄悄笑了,这是友善的笑声。
“你知道王家卫年轻的时候当过编剧吗?”徐悄悄问。
“不知道。”
“他剧本写得很烂,一直没人愿意拍,写了几年还是个无名比编剧。制片公司又不想白养他,就把他扔进导演组,后来才有了王家卫。”
我眼睛突然亮了亮。
“要是王家卫跟你一样,遇到点挫折就放弃了,那他现在估计就是香港某个小公司里的文员。”
徐悄悄继续说:“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从来就没有真正努力过,就开始感叹理想破碎的人。”
我无地自容,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似的。
许久后,徐悄悄突然说:“我也有理想...”
我问:“是什么?”
徐悄悄没有回答,我转头看她,她静静地望着夜幕下如墨的江水,远处的灯依稀洒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惆怅。她好看的眼睛异常深邃,就像藏着数不清的忧愁。在这一刻我知道了,徐悄悄也是有故事的人。

要不是熟悉娱乐圈老男人们的套路,我听到这儿可能还真以为这是个超越年龄的爱情故事。
“然后你们就正式在一起了?”我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无奈。
类似的事,我这几年见得多了。最开始我是讨厌女性一方的爱慕虚荣,觉得她们总是为“想找个有钱的”编织各种理由;后来我觉得男性一方更恶心,他们用自己的信息差和资源阅历去降维打击;再后来,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选择,这是各自的成长经历造成的,我没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评价任何,我也并不比任何人高尚多少,只能一声叹息。
春节后,秋天回到北京就搬进了老A位于三元桥的一处房子里,两千多万的三居室成了两人甜蜜的私人天地。老A会给她做饭、煲汤,会陪她在僻静街道散步,会给她各种各样的惊喜,秋天每周都会收到不一样的礼物。他们也一起去旅游,去了海南、日本、巴厘岛、新加坡...秋天说,这是她人生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秋天大三毕业后,就在老A的帮助下进了北京某话剧团实习,虽然暂时只是一些小角色,但老A也给她了详细的规划。
“先让你呆在话剧团,然后再给你找机会拍戏呗。”我说。
“我也很想当个演员。他是很认真的给我规划了事业的。”秋天说。
长期的同居,秋天怀孕了。但老A似乎没有准备好当爹,他不想要这个孩子,老A表现出的拒绝态度让秋天有些受伤,然后老A对秋天的态度也发生转变,开始对她冷淡、疏远,并告诉她,自己还没准备好再婚,没准备好当父亲。
老A说,他还想上再搏一搏,要全身心拍好接下来的几个剧。所以这个时间段不适合有孩子。他也有为秋天考虑,老A说21岁太小了,不适合生孩子,而且秋天也会因此没了自己的人生和理想。
“你觉得,这是他的实话吗?”我问秋天。
秋天没有说话。
“那你想要这个孩子吗?”我又问。
“我不知道。”秋天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你来拉萨折腾就是为了气他?看他的态度?”
秋天沉默。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我说:“如果你只是想看他是不是真心爱你,你只需要把你现在的状态告知他,你就能得到答案。”
秋天说犹豫了半响说:“他很忙,在拍戏。”
我打开微博,递给秋天:“他不就在成都拍戏吗?你肯定是知道的吧?”,我又补充道:“都到这里要不了多久的。”
秋天扭过头,说:“拍起戏来,他哪里走得了?”
我顿了顿,说道:“秋天,我们认识不久。但听了你这么多故事,咱俩也不能算陌生人了。我说话直接,你别难受。”
秋天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帘。
“你并不傻。我觉得你可能大概已经猜到答案了。你只是不敢面对。你说,你不想影响他工作。但你来拉萨折腾,他又在成都,你搞一出不就是要看他的态度吗?”
秋天低着头。
“所以,你前后的逻辑是矛盾的。你想看他态度,想要个答案,但你又不敢面对这个答案。”
“没有...”秋天下意识争辩。
虽然不能给女人讲道理,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我直接说道:“你如果不害怕失去他这座大山,你就把孩子拿掉。你如果想要个答案,你就打电话给他。”
如果秋天真的想抱紧大山,她应该把孩子生下来。但这种倒反天罡的建议,我是不敢提的。当然,我相信她也有想过。
我说完,见她依然沉默,我起身收了收东西:“你自己好好想吧。我先回去了。”
秋天闻言,突然抬头望着我。她不想让我走,她可能想要个人陪着。但我觉得,我不能留。
“我明天早上就过来。这种事情你得自己想清楚。”
(四)老A的选择
晚上11点,我回到酒店房间,环顾着奢侈的总统套房只感觉讽刺,内心五味杂陈。其中有对秋天的失望,有对老A的厌恶,也有对物欲社会人心向下的不解,还有“恰柠檬”般的酸——我怎么没有2000万的闲置房产来金屋藏娇...这就是人性,总是在真善美和龌龊间来回横跳。
次日,我睡到了早上十点才醒,打开手机就看到秋天发来的一连串微信:
“哥,睡了吗?”——凌晨1点
“我已经跟他讲了。”——凌晨1点半
“他不想要。”——凌晨2点左右
“哥,你起了吗?”——早上8点半。
“我能求你个事吗?”——9点。
“你不理我了吗?”——9点20。
“好吧。对不起,我不打扰了。”——9点40。
“认识你真的很幸运,谢谢你哦。你删我吧,祝你接下来旅途愉快!”——9点45。
我语音打给秋天。
“我刚刚才醒,什么情况?”
“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秋天说着说着就抽噎起来。
秋天昨晚联系了老A,从11点聊到了凌晨1点。老A希望秋天回成都打掉孩子,但这不是秋天想看到的态度。两人慢慢发展为争吵,屡屡被秋天问得哑口无言的老A终于提出分手,精神快崩溃的秋天扬言要在网上曝光老A。最后,老A的经纪人今天下午会来雅安跟秋天面谈。
我拟玛,都发展到这步了吗?我目瞪口呆。
“哥,我想求你下午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不敢一个人见他们,我怕处理不好。”秋天声音疲惫又柔弱。
“好。”我想也没想就应下了,心里还有些兴奋,我十分的、百分的、万分的也想见识一下这场面。
下午三点,酒店房间里。
两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敲门,一言不发的走进房间,脸色铁青来势汹汹,两人的眼睛在我身上来回打量。
嚯,这是要来一个下马威啊。
“麻烦你们把手机放在桌上,我们也要检查一下房间有没有录像机。”两个男人在房间里检查。
秋天听话的把手机放在桌上。
“你呢?”红衣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你跟谁说话呢?”我脾气上来了,一肚子火正好没地方泄。
另一个黑衣男人看过来,盯着我,用挑衅的语气问:“怎么了?”
“怎么了?”我一字一顿的回问。
“哥...”秋天蚊子似的叫我,拉拉我的手。
“你跟他什么关系?”红衣男人指着我问秋天。
秋天害怕得手有些发抖。
“我xxxxx(文明的问候语)。”我起身捏住了红衣男人的手,另一只手掏出了进山用的刀,我高声喊道:“就你两个老帮菜,就敢在这里装黑老大吓唬人。我xxxxx!”
两个男人见状一愣,没想到我跟个神经病似的,一点就炸。
黑衣男人有些不屑的问:“小伙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你当我是在街上讨口的。”我笑骂道:“xxxx(文明问候语),青楼戏子还把自己当元首总统了?你们还真T么看得起你们自己!”
红衣男人推搡着我:“你找事儿,是不是?”
我操着刀就往他身上挥,实际上是恐吓,因为我这刀就没开封。红衣男人吓得一个踉跄,黑衣男人也退了几步。
“我是她表哥。要谈谈,不谈滚!”我话锋又一转,说道:“要么你们就等她爸妈过来谈,等她爸来了,看他不砍死你们。”
两人一愣,没想到秋天父母也要到了,两人互视一眼。
秋天父母要来,这当然是我随口编的,我也得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红衣男人忍住气,用力地指了指我没说话。黑衣男人拉住红衣的手说道:“小兄弟,这事确实特殊。我理解你情绪,但我们现在一起想办法解决。”
黑衣拉红衣坐下,看着我跟秋天说道:“老A确实走不开。我觉得既然两个当事人昨天已经讲清楚了。那我们公司出面谈一谈,把事情尽快翻篇。大家都好聚好散嘛。毕竟事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哪一方单方面的错。双方也都是你情我愿的。”
秋天睫毛微颤,紧紧地拽着我的手。
接下来也就是谈条件了。说实话,比生意好谈。因为对方不但不差钱还非常希望用钱一次性解决。但秋天似乎还有幻想,哪怕已经到了这副公事公办的情境了,她仍然觉得阿A是爱她的。
“他是不是觉得我作了?”秋天低声说。
黑红双煞对视了一眼,又看了我一眼,黑衣男用诚恳的语气说:“秋天。我就说实话了,老A就是谈谈恋爱,他不想结婚的。”
黑衣说得很委婉,秋天恐怕是听不懂的,我给翻译一下:“秋天,他的意思就是老A只是玩玩。”
两个中年男人闻言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秋天似乎已经被击溃了,是一种溃不成军的狼狈,她问:“老A让你们这么讲?”
黑衣拱拱手:“抱歉!”
秋天拿出手机点点搓搓,我转头看了看,她在给老A发微信,但老A没回。
接着黑衣帮老A给传达了一些话。
...
等到秋天最后的幻想没了,谈判进度也就快了。老A给了秋天一笔分手费,但前提是打掉孩子再签一个和解协议。等他们同秋天把分手事宜讲好,把聊天纪录删光,又检查了秋天的手机相册、网盘、空间等等...
最后双方把协议签完,红衣就把不菲的分手费打到了秋天的账号。
红衣黑着脸离开,黑衣友好的、举着协议威胁了几句,也面带不屑的开门离开。
两人离开后,秋天哭了很久,当天晚上,她就被老A删除了,没有一句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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