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棠月薛则礼的其他类型小说《逼为外室?主母重生高嫁,反手灭渣满门!姜棠月薛则礼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浮玉方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崇德十九年,隆冬。“我不嫁!”一道脆响亮的声音响起。薛则礼本是欲言又止地想要开口退婚,此刻被转移注意,回眸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姜棠月快步跑入花厅,呼吸急促,仿佛风雨欲来。她穿着淡粉色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裙,外披白色狐毛大氅,衣襟上围了一圈柔软的白狐狸毛。白皙的脸颊贴着软毛,发间簪着两支碧玉簪,衬得她本就艳丽的容颜更加眉乌肤白,远胜冬雪。薛则礼转头望去,愣神片刻。他曾闭门读书为由对姜棠月避而不见,却没想她现在已经长成这副明媚的模样。即便穿着素净,却依旧如枝头海棠一般娇艳而华美。姜尚书担忧亲家对女儿此刻的姿态不满,皱眉斥责:“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站稳再说话。”姜棠月一顿,鸦黑的睫毛如同振翅欲飞的燕雀抖动着,仿佛在言明她如梦初醒般的心有...
《逼为外室?主母重生高嫁,反手灭渣满门!姜棠月薛则礼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崇德十九年,隆冬。
“我不嫁!”
一道脆响亮的声音响起。
薛则礼本是欲言又止地想要开口退婚,此刻被转移注意,回眸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
姜棠月快步跑入花厅,呼吸急促,仿佛风雨欲来。
她穿着淡粉色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裙,外披白色狐毛大氅,衣襟上围了一圈柔软的白狐狸毛。
白皙的脸颊贴着软毛,发间簪着两支碧玉簪,衬得她本就艳丽的容颜更加眉乌肤白,远胜冬雪。
薛则礼转头望去,愣神片刻。
他曾闭门读书为由对姜棠月避而不见,却没想她现在已经长成这副明媚的模样。
即便穿着素净,却依旧如枝头海棠一般娇艳而华美。
姜尚书担忧亲家对女儿此刻的姿态不满,皱眉斥责:“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站稳再说话。”
姜棠月一顿,鸦黑的睫毛如同振翅欲飞的燕雀抖动着,仿佛在言明她如梦初醒般的心有余悸。
姜棠月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规矩地上前行礼。
“父亲,母亲,女儿不嫁薛则礼。”姜棠月认真地重复她的话。
姜母诧异地询问:“月儿,你不是最喜欢则礼这孩子吗,你们二人青梅竹马,这不是你打幼时起便期盼的场景吗,
如今则礼高中状元前来履行婚约,怎么反倒是你不愿意了?”
整整一月满心欢喜地绣着嫁衣,开开心心在闺阁里面等着出嫁的人,现在竟然坚定地说‘我不嫁’,这着实让人怀疑是否是被人上身。
姜夫人于是连忙为她辩解。
“女儿与薛则礼性情不符,难为佳侣,成婚只会变怨侣,还请诸位长辈收回成命。”姜棠月倔强固执地开口。
薛则礼自惊艳中回神,眼底笼上一片阴鸷,上前对上位的姜家夫妇躬身。
“姜小姐所言属实,晚辈今日与父母前来,就是为了退婚,晚辈也不愿娶姜小姐为妻。”
二人此话一出,在场全部惊诧不已。
难不成两人都各自有了心上人?
众人没有看到的事,一旁的薛家夫妇则是心虚的低下了头。
姜棠月和薛则礼自幼指腹为婚,满京城都知道二人有着婚约。
薛家虽不是什么勋贵名门,薛则礼的父亲熬了半生,都只是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
还是因着和礼部尚书姜家的婚事,才升的一阶。
无论是薛世昌在官场,还是薛夫人在贵妇圈,都没少受到优待。
如今薛则礼高中状元,骑着高头大马前来迎娶独女,喜爱文人雅士的礼部尚书姜成觉得脸上万分有光,从始至终都笑呵呵的。
可如今,女儿的话让他思虑。
姜成想起不为人知的那事,蹙眉开口状似斥责:“月儿,莫要胡闹,如今薛家应婚约前来迎娶,你应当知礼守孝,未来的公婆都在看着,莫要让人指责我礼部尚书府的家教。”
姜棠月冷笑一声,开口间将难以言喻的苦涩都咽回去。
她抬手指着站在一旁的薛则礼,双眸泛红,却维持语气冷然道:“谁知他薛则礼当真想娶谁。”
红锦袍,状元帽,衬得薛则礼越发俊朗挺拔。
他自幼生得面如冠玉,肌肤白皙细腻,成年后却又不失阳刚之气。
何况薛则礼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扬,宛如春风拂面般温暖而俊朗,是她极为心动的模样。
可就是这样的人,前世同样高中状元之时随着父母来提亲时,百般不愿开口成婚,当众抗婚让她姜棠月沦为满京城的笑柄。
而她当时在作甚?
她正在闺房里满心欢喜地绣着嫁衣,心心念念地等待着她的少年郎身着红袍,骑着高头大马前来娶她回去!
谁知,这桩婚事,却害得姜家满门覆灭。
幸而,姜棠月重生了。
薛则礼眸底阴冷,皱眉道:“诸位长辈们都看到了,我不愿娶她是因为她实在善妒,如此斤斤计较,胡乱猜测的人,实在难为薛家未来主母!”
他是有心悦之人不假,但也轮不到她姜棠月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当真是会倒打一耙的男子!
“薛则礼,这门婚事难道是我姜家逼你们薛家履行不成?”姜棠月冷笑反问。
从始至终,两家婚事结成的那日起,可全部都是薛家厚着脸皮贴上来的。
薛则礼呼吸一顿,眸中情绪翻涌,他的骄傲不允许他退让半步。
他的心上人身份何其尊贵,如若新寡过后转头改嫁。
那绝对会被大崇德百姓们耻笑,遭到她母亲和兄长的不满。
他决不能让她陷入那般难堪的境地。
可姜棠月怎么会一反常态地闹着要退婚?
她不是从小到大,不是无时无刻,都在等他高中状元后骑着高头大马前来迎娶吗?
难不成是她发现了什么?
“难道不是你一直在逼我娶你吗?”薛则礼的眼底浮现厌恶,大红宽袖下双手握拳,带着紧绷。
“呵,你配吗?”姜棠月冷然嘲讽,后者闻之色变。
“姜、棠、月,你当真没素质极了。”薛则礼不怒反笑,神情厌恶。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本性骄傲,难以掌握的女子。
姜成沉思后抬眸,却见薛则礼不耐烦的态度对待爱女。
随即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在风度翩翩站着的薛则礼,眼中带着浓重的不满。
薛则礼长身玉立,文采斐然,而今高中状元,实为佳婿良选。
结果他的女儿不愿意。
但这门婚事并不是两家长辈定下的,而是当年太后与皇上的手笔。
如今轻易地开口退婚,还是在薛则礼考上状元郎,前途坦荡之时,定会让姜氏一族遭皇室猜忌。
一旁的薛世昌见姜成沉思不语,连忙给薛夫人递视线。
薛夫人明白这门婚事错过可就没更加合适的,姜成的礼部尚书是正二品的官职,是薛家攀龙附凤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若有尚书府这门姻亲护着薛家,将会迎来几世的安稳。
“棠月,那些什么情情爱爱啊,都是话本子里胡诌的,自古儿女婚事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亲家啊,孩子们的想法做不得主也不能当真,
月儿你知道的,则礼这孩子打小就用功读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金榜题名,三书六礼迎你入门啊。”薛夫人语气讨好地上前。
却底气不足,心虚的不敢直视姜棠月。
薛则礼在殿试前夕,莫名其妙地求他们上姜府退了这门婚事。
薛夫人再三询问,薛则礼都不愿吐露半分其他。
她心中暗暗猜测儿子养了外室,并且那女子的身份估计上不得台面,但这种女人养在外面就得了,是万万不能带回家闹得府中家宅不宁的。
薛夫人哄着薛则礼说会认真考虑,让他明日先安心殿试,险险蒙混过关。
薛世昌连忙附和:“没错,则礼这孩子平日最为恭谨不过,从来都是最听父母的话的人,棠月你只管嫁过来,一切自有我与你未来婆母为你做主!”
姜棠月心中冷笑,连自己儿子的主都做不了,还想为她做主。
这群腌臜货算是她姜棠月什么人?
真是给他们脸了!
“父亲母亲,儿子绝不会娶姜棠月!”薛则礼愤懑道。
这真是再好不过。
他不想娶,她还不愿意嫁呢!
“想退婚可以,只需大声地说出......你要退婚的真正原因。”姜棠月深吸一口气道。
前世的今天,她满心欢喜的接了薛家的聘礼,却不知那不过是一场姜家灭门惨案的开始。
这一世,她要让薛则礼在所有人面前原形毕露!
“表哥?你是来救灵儿的吗?”
白灵儿被从天而降的阴影砸倒。
她哀嚎着恼怒抬头,却看到日思夜想的男人在他的身旁,不禁激动不已地询问。
“表妹,是我,你没伤到吧?”薛则礼面色一僵,透露出一丝尴尬,并没有回答白灵儿的询问。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对人纠缠不休,想要英雄救美不成功,反被姜棠月踹下来的吧?
白灵儿眸光灵转地一动,眼神扫到薛则礼手捂着的胳膊,上前脱口而出。
“表哥,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啊,姜棠月她把你踹下来就算了,这个毒妇竟然还敢真的伤害你!”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薛则礼扯了扯嘴角,望着少女灵动中透露着极为担心和心疼的目光。
他垂眸露出失落,低哑地出声自嘲:“我知道现在的我不得姜小姐喜欢,却不曾想竟被她厌恶至此。”
“明明是她姜棠月有眼无珠,看不到表哥的风光霁月。”
白灵儿心疼不已地劝解,同时拿出手帕为他捂着伤口。
简单的处理过后,白灵儿松了口气,抬眸就对上薛则礼含笑的温柔目光。
他鼓励道:“表妹,等会儿我将你送出去,你回去喊帮手再来救我。”
“我怎么能抛弃表哥。”白灵儿的小心脏怦怦跳,来不及遐想就被这句话刺激得当即摇头。
这分明是大好的机会,能够单独和表哥在一起,可是多久盼不来的机会。
哪怕就是待在兽坑里她都愿意!
薛则礼眸中闪过不耐,语气却极为温柔:“表哥今日听闻姨母说表妹来了这里,特意放下手中的繁忙事务,就是担心表妹出事,才匆匆赶来,却不想表哥没能救出你。”
“表哥,这怎么能是你的错!”白灵儿心疼地望着自责的表哥,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这个男子。
“如今我们两个都掉在兽坑之中,若是再一下雨或者夜间野兽出没,
恐怕你我二人的声誉受损是小,性命受到危害是大,
还请表妹莫要担心,放心回去喊帮手吧,表哥等你回来。”
“好!那就都听表哥的安排,委屈表哥稍等些时辰,灵儿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白灵儿见不得心上人受委屈,连忙答应。
薛则礼目的达成,迫不及待地起身,让含羞带怯的白灵儿踩着他的肩膀,一点点地爬上去。
“表哥,你一定要安全的等灵儿回来。”白灵儿忧心地在上方嘱托。
“表妹快些去吧,表哥等你。”薛则礼深情喊道。
白灵儿受到鼓舞,坚定点头,当即转身快步往回跑。
不远处,树林后,姜棠月的身影显现而出。
她望着消失的绿色身影,侧眸道:“你去让人打几只野兔,放干净血,在兽坑外撒上一圈。”
琴艺立刻点头,抱着琴快步离去。
树林之中寂静不已,时而传出呼啸的风声,预示着天气即将再次恶劣。
或许,克夫的名头也不错,姜棠月遐思臆想,大脑之中天马行空。
转身,她愣在原地。
“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姜棠月蹙眉,下意识开口询问道。
“一直都在。”淡漠的声音响起。
商鹤栖一袭墨色锦袍,外披同色大氅,眸若寒星藏锋,鼻梁高挺,薄唇轻抿似含三分凉薄,周身散发着清冷疏离之感。
姜棠月顿时如坠寒潭,那就说明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这个男人看在眼里。
那他是否会将她的手段和做法捅出去?
亲手谋杀天子赐下的未婚夫,谁想想都觉得这是疯了才会这样做。
毕竟商鹤栖可是天子最信赖的重臣,定然不会允许藐视皇权的人出现。
“你......”
“姜小姐的手段太过拙劣,若是想要悄无声息地除去一个人,会有很多的方法,而不是选择一个漏洞百出的,
你若是想要悄无声息地除去他,我可以帮你。”商鹤栖凉薄的声音响起,让人觉得寒气逼人,寒毛直立。
姜棠月愣住,眸中的讶异丝毫未掩藏。
“怎么,姜小姐信不过我?”商鹤栖询问。
这一次绝对没有看错。
姜棠月坚信商鹤栖就是笑了。
还是在看到她谋杀青梅竹马的未婚夫的当场!
商鹤栖的周身未见一人,没有一个侍卫在场。
姜棠月松开捏住袖中匕首的手,含笑行礼,端庄爽朗道:“大人说笑,棠月不知您在说什么。”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莫非姜小姐想要本官为你复述一下,方才发生的所有事情经过?
本官倒是愿意说,就是不知姜小姐是否愿意听。”
“够了,大人想要的,棠月是不会答应的,若是要将棠月告上公堂我也奉陪到底。”姜棠月勾唇,丝毫不畏惧地反驳。
薛则礼并未出事,他还需要攀姜家这棵大树,只要不是傻子,就绝对不会指认出她。
“姜小姐是指什么?”
“大人费劲一番口舌,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劝祖父站队皇室,亦或是出山帮助你吗,我告诉你,做梦。”姜棠月直截了当地拒绝。
商鹤栖望着少女毫不畏惧的模样,冷峻的面容上,狭长眼眸深邃难测,薄唇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尽显清冷与心机。
“姜小姐说笑了,夫子对商某来说亦师亦父,商某即便是走到绝境,都不会伤害尊重敬爱之师长,
若是倒打一耙地伤害夫子的家人,商某岂不就成了背信弃义,丧尽天良,活该丧妻的小人了。”
“倒也......不必如此地咒骂自己哈。”姜棠月尴尬道。
毕竟他克妻可是真就天生的,决不能挂上她祖父的原因!
“哦对了,商某还克父。”商鹤栖语气玩味,半开玩笑道。
“你还有这么悲惨的曾经啊。”姜棠月尬笑,这话真的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当年母亲怀着我的时候,和我被克死的父亲一起遭遇洪水,分别被卷向两个方向,
自我记事时期起,母亲便说那人不在了,死无葬身之地。”商鹤栖语气淡淡,仿佛毫不在意。
姜棠月将他慵懒随意的态度看在眼里。
心中咂舌他果真如传闻之中一般冷心冷情的同时。
心底那处的疑惑却是更重了。
贴心丫鬟琴艺指挥着人拎着大包小包,浩浩荡荡地跟在姜棠月的身后一起前往府外。
姜棠月刚坐上马车。
姜夫人便着急忙慌地追上来,惊慌失措地扑上来。
“月儿,即便是不满意这桩婚事也不要逃婚啊,
你若是离开后出了什么事,不是在生生地剜母亲的心,要母亲的命吗?”
姜棠月掀开窗帘,露出精致小巧的脸蛋,裹得严严实实的她气色不是一般的好。
让姜夫人犹豫要不要继续劝解。
她心情愉悦,一双凤目狭长而慵懒:“母亲莫要担心,女儿此次是去往大相国寺找祖父小住几日,很快就会回来的,天这么冷母亲快回去吧,琴艺,出发!”
“哎,月儿,月儿,母亲这就写信给你外祖父想办法,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出家啊!”
女儿毫不犹豫地离去让姜夫人的心里突突直跳。
想到七年住在寺庙未归家,和出家别无二致的公爹,她连忙着急地追着喊道。
姜夫人眼睁睁地望着马车离去,站在原地急得无计可施。
姜棠月对母亲的呼唤置若罔闻,她哼着小曲,烤着炭火,心情愉悦地拿起一块豌豆糕咬了口。
琴艺面色纠结:“小姐,咱们还能回府吗?”语气的忐忑与试探不少。
姜棠月斜看了她一眼,高深莫测道:“谁知道呢,没准你家小姐被最后的救命稻草拒绝,一个想不开就直接削发为尼了呢。”
“啊?”琴艺脸色吓得煞白,保持捏着炭火夹子的姿势僵硬不已。
“骗你呢!”姜棠月好笑道。
尽管如此,琴艺仍旧欲哭无泪地在一旁双手合十,止不住地祷告。
大相国寺香火旺盛,地广人多。
最主要离京城很近,且个把时辰就能到。
因此广受京城贵族与百姓们的喜爱,日日都有许多人达官显贵的妻女与普通百姓来此上香祈愿。
天雾蒙蒙地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路上来往的行人仅有寥寥几人,却反倒不显孤寂,让人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姜棠月走下马车,抬步走上数百个台阶,亲自抬手去扣门。
琴艺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为她撑伞。
“扣扣扣。”
不少片刻。
寺庙的大门被打开,一位光头小沙弥撑着伞走出。
见到是一位国色天香的少女,愣了下放下伞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女施主好,近几日本寺正在修缮,故而停止对外上香,施主来得不巧。”
“小师傅误会了,我是来找我的祖父姜夫子,请问可否通传一二?”姜棠月含笑询问,声音软绵。
祖父自从辞官后便归隐,仅带自幼一同长大的管家,二人一同在这里隐居,时而开设课业,时常有人前来求疑解惑。
小沙弥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寺内最为严厉的姜夫子,竟然有这么温柔且惊为天人的孙女。
他回身行礼,“还请施主在此稍等片刻,小僧这就去通传。”
“如此甚好,多谢小师傅。”姜棠月点头。
里面都是出家的男子,她若是在里面随意闲逛,确实不合时宜,若是走丢了还要麻烦小僧人寻找。
寺庙的大门被关上,姜棠月与婢女在门外安静地等候。
“姜棠月!”
一道怒吼声从远处传来,带着仿佛被人背叛一般的愤怒。
姜棠月蹙眉回眸,见到台阶下方撑着伞的男人,微皱的眉头更加紧。
她的眼中带着不耐和厌烦,其中甚至夹杂着隐藏不尽的恨意。
幸而朦胧的雨幕遮挡住了她的神情。
薛则礼满脸怒气地快步走上台阶,连白净的衣摆被雨水弄脏也来不及看顾。
“你来做什么?”姜棠月望着走到面前的人,神色淡淡。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吧?
你来这里做什么,还嫌不够给我丢人吗?”薛则礼上前恼怒道,伸手就要扯姜棠月的手腕。
姜棠月抬眸,后退一步,眼里带着不喜,“状元郎好大的口气,谁给你的脸面敢这么和本小姐说话?”
薛则礼满脸的怒意,昨日他被姜棠月狠狠撕下脸面,引得无数人的嘲笑和戳脊梁骨。
以至于回府之后都久久无法相信曾经对他紧追不舍的人,如今怎么会不愿意嫁给他。
到最后他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姜棠月压根就是在欲擒故纵!
她明知道姜尚书夫妇不会答应他的退婚,却还是顺着他的话先一步开口!
从而引起他的注意,让他不要去迁怒于她。
薛则礼厌烦且鄙夷道:“不过是我昨日退婚下了你的面子,你今日便寻死要活地要出家,
你家长辈都不允许退婚,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说什么就是什么,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姜棠月被他的自恋狠狠地闪到了大脑,大脑宕机,半晌才反应过来,气急而笑。
“薛则礼,谁给你的自信?”
“行了,昨日就当是我不对,你快随我回去,别闹了,在这里也不嫌丢人,
索性我已经答应娶你,我们现在就回去和姜尚书说同意成婚,我明日就和父母亲自登门下聘。”
薛则礼眼中的不耐烦一闪而过,再次伸手去拉姜棠月的手腕。
他已经放下了极为在意的面子,所以决不允许姜棠月再拒绝他。
姜棠月站在原地不动,冷冷地望着薛则礼。
“你有种再说一遍?”姜棠月声音阴寒,让人不寒而栗。
“父亲什么都和我说了,这婚事当年竟是你祖父为首辅时和太后娘娘一起定下的佳缘,
我们绝对不能辜负贵人与长辈们的期望,成婚后我定然会好好对你,敬重祖父与太后娘娘成全我们的良缘,
你先跟我回去,我们尽快完婚,届时定然会得到无数的恩赏,薛家昨日失去的名声也能百倍千倍地补回来。”
薛则礼已经知道这婚事的由来,心中底气充足,丝毫不惧姜棠月的冷脸。
他先前糊涂了。
姜棠月的祖父是昔日内阁首辅,率领满朝文武百官,后来虽然因为站错队遭到贬谪,到底是有无数的学生。
那些可都是人脉!
毕竟曾经姜半朝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就像是现在历任来最年轻的首辅商鹤栖,就是姜半朝的学生,并且时常小住大相国寺,向姜棠月的祖父请安问学。
只要和姜棠月成婚,日后这些都是可以结交的关系,对他在朝为官再好不过了。
思及此处,薛则礼的目光逐渐热切。
有一句话叫做,你撅起屁股,老娘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姜棠月眉心微皱。
“我......”
薛则礼被戳中心事,又被那咄咄逼人的态度气到。
他此生追求不过金榜题名、心上之人、三书六礼、洞房花烛、相守白首。
但他心中属意的新娘子才不是如此强势的姜棠月。
姜棠月如此强势粗鄙,根本配不上他状元郎的身份。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吗?难不成你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旁的什么?”
薛家的聘礼摆满了前厅,大红色的红绸扎眼至极。
衬得步步紧逼,态度强势的姜棠月气势更加恢弘。
“因为,我从始至终,都觉得你配不上我。”
他对上姜棠月认真的双眸,心中知晓今日退婚之后,她会受到诸多指责,甚至来自她父亲母亲的诸多不满,可他无怨无悔。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震惊,纷纷不可置信的看着薛则礼。
“则礼!你是疯魔了不成,怎会说出这种话来!”薛世昌急得上火。
“放肆!我姜府的女儿,岂容你如此侮辱!”姜成怒不可遏,狠狠地将手中的茶盏掷出去。
茶盏砸在聘礼之上,浸湿鲜艳的红绸。
“姜棠月,我不愿娶你,我今日来本就是为了退婚。”
薛则礼姿态清傲,言语之间无一丝一毫的悔意与歉疚,隐隐夹杂着年轻人难以湮灭的狂傲。
“呵。”姜棠月轻嗤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跪下,背脊挺直,声音坚定有力。
“父亲母亲,这儿戏一般的婚事,两家当真还要继续下去吗?”
“岂有此理!整整十九年,棠月的同龄闺阁女子几乎早嫁人为妻,
如今婚事在即,你们薛府就是这般拿我的女儿来开玩笑的吗?
若非这婚是那位亲定,岂容你们放肆!”姜尚书听得皱眉,心中大怒,气得一掌拍向桌子。
薛世昌与薛夫人吓得连忙跪下磕头请罪。
薛世昌急切地开口求情:“尚书大人,我儿只是一时糊涂被外头的野妖精迷惑了心窍,
他分得清对错是分的,求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下官属意的儿媳绝对只有棠月一人。”
姜棠月敏锐地抓到薛世昌话中的野妖精,装若不可置信的喊道:“什么,他外面还有人!”
京城谁人不知,礼部尚书府姜家独女,不嫁纳妾之夫。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薛则礼大惊失色,大步上前去拉父母,语气艰难的开口。
“父亲母亲,她不是野妖精,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不成他们姜府还能逼婚不成!”
姜棠月心中犯呕,横眉冷对:“薛状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父母逼婚,
分明是你薛则礼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有未婚妻还去勾搭旁的女子,
你想要悔婚在先,有错也是你们薛家的错,这件事即便是闹去皇上面前,也是我姜府在理。”
“今日,我就是要当众退婚!”
“姜棠月,你难道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尽学了这些粗鄙不堪的态度,你这般的女子怎能嫁与我为妻!”薛则礼双眸通红,气愤不已地喊道。
方才姜家还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现在却同时咄咄逼人,不就是为了让他妥协主动娶姜棠月吗?
薛则礼想到心尖上的人,简直心痛得在滴血。
所有人都在逼他,所有人都在逼他娶此生最厌恶的女子。
如今他处处绑着姜家赘婿的名声,走到哪里都要受人指点。
如今这样的日子,他当真是过够了!
薛世昌见儿子不知悔改,神情大怒,起身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糊涂,我薛世昌一世英名怎么生出你这个没脑子没心肝的儿子,棠月金尊玉贵,岂是你现在能说骂就骂的!”
薛夫人连忙抓住他扬起的手,哭喊道:“老爷,咱们可就这一个儿子啊,是万万不能打的,
他如今可是风光正大的状元郎,你今日要是落下这一巴掌,可就让他沦为笑柄了啊!”
薛世昌的手扬了扬,终究是没忍心的放下手去,看起来极富慈父之心。
他当即转身撩袍跪下,忍痛抱拳侧眸道:“尚书大人,这门姻亲是我们薛府对不住你们,
如今事情闹成这样,我们愿意退婚,还请尚书大人往后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手下留情!”
姜棠月拧眉,难不成不退婚,姜家就会私下报复吗?
竟然想让姜家落人口实,休想!
薛夫人心疼地抱着儿子,责骂道:“你这个没心肝的儿子,怎么就被外面的小妖精迷了眼,放着这么好的天赐姻缘和光明坦荡的前途不要,非就要退婚不可啊!
你以为这样你就能护着那个外面的小妖精了吗,她只会更快地被人发现和唾骂!”
薛则礼的心念微动,面上痛苦万分。
“父亲母亲,你们这是何苦......这婚我不退就是了,我薛则礼愿意娶姜棠月为妻,如今你们满意吗?”
姜棠月冷眼看着这狼狈为奸,自私虚伪的一家人,满怀恨意的胸腔恨得发疼。
这人简直恶心彻底,前世骗她感情,今生还想夺她权势?休想!
薛则礼是奸诈小人,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最会怀恨在心,今日之事无论怎么发展都会被他嫉恨,以待日后报复。
这也是姜棠月醒来发现重生后,毫不犹豫跑来的决定。
无论如何,这门婚事都应该由她来退!
姜棠月心中盛满悲痛。
前世薛则礼没有撑过父母的指责与训斥,态度强硬地让薛则礼娶了她。
她本以为薛则礼只是一时糊涂,选择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可薛则礼不仅大婚之日碰都没碰她一下,就抱着被子在东书房一睡就是三年。
前世三年间她无休止被京城耻笑,被薛府的下人们暗中唾骂她上赶着犯贱,说她简直败坏礼部尚书府的名声。
连带着公婆都对曾经坚持攀附尚书府的决心动摇,对她逐渐不喜。
心中再苦再痛,姜棠月都咬牙忍下来,绝不愿牵连父母和族人,让人背后指责他们不会教养子女。
可薛则礼在官至太常寺卿时,却是毫不犹豫地检举姜府,丝毫不顾及姜府这么多年对他父子两代的提携之恩,反而恩将仇报。
让姜家因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而被满门抄斩,全族上百条人命死于非命。
她当时哭着求着让薛则礼放她回去。
“相公,我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
你让我回去吧相公,我要陪在父亲母亲的身边,
我三年未见父亲母亲,我不嫁给你了,我后悔了,你休了我吧......”
姜棠月跪在薛则礼的脚边痛哭,抱着他的官靴求情。
“姜棠月,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而你父亲母亲助纣为虐,他们活该落得个满门抄斩,
你活该众叛亲离,受尽世人的辱骂和唾弃,这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薛则礼没有甩开她,居高临下地说出冰冷的话。
“自私虚伪是你,恩将仇报是你,薄情寡义也是你,你害了姜家,我就要杀你为姜家报仇雪恨!”
姜棠月恨得流下血泪,双眸泛着怨恨,扑上去要和他同归于尽。
“姜棠月,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谁让你挡我青云直上的登梯路,三年算得什么,还有五年十年,本官要你连父母亲族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让你此生都在痛苦悔恨中度过!”
薛则礼咬牙切齿,面露深深的嫌恶,仿佛姜棠月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该死,你该死,若是重来一世,我姜棠月定然让你血债血偿,惨死于我的手中!”
“薛则礼,你不得好死!”
姜棠月回神,她握紧手中的御赐鸳鸯玉佩,这本是和薛则礼一对的物件,此刻她却觉得扎手至极。
难不成一切都是她多想。
商鹤栖真的是看在祖父的面子上,才会为她这最后一个姜家人收敛尸身,以此报答祖父的教导之恩?
这人这么知恩图报的吗?
思考之时,雕刻着山水图的白瓷瓶,被一双大手递到面前。
姜棠月诧异地望过去,对上那双含笑的眸,“这是什么?”
“人闻着无色无味,对野兽来说却是最稳敏感和受到刺激的粉末,
只要姜小姐撒到兽坑旁边,我就是你的帮凶,这样可能够获得姜小姐的信赖了?”商鹤栖淡然道,仿佛根本不将薛则礼的命看在眼里。
姜棠月颔首,接过药瓶的同时,凑上前和他对视,将其扫视一圈充满打量的意味。
“原因呢,先生乃是当朝首辅,贵为清贵权臣,率领内阁,更是文武百官的表率,
如今倒是帮助我一个小女子,谋害自己的未婚夫,这人还是今年的登科状元,
啧,小女子当真是好奇,商首辅所作为何,明明在今天之前,咱们只见过一面?”
商鹤栖垂眸间长睫落下,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情是如何。
可姜棠月却好像......感受到了他周身那浓重的失落。
“你当真,这么觉得?”商鹤栖莫名其妙地开口询问。
“什么?”姜棠月愣住。
“我们、不熟吗?”商鹤栖失落的问道。
心尖不知为何颤了一下。
难不成他们应该很熟吗?
姜棠月当即转身,抵触道:“若是无事的话商首辅请回吧,林中露水寒凉您要小心身子,若是无事最好下山前都别来后山了。”
话音落下,姜棠月毫不犹豫地抬步。
在身后那么注视之下,朝着方才的路线回去。
剑书从林中现出身形,他目光疑惑地上前。
“先生,属下好奇,您为何在得知姜小姐去往后山的时候,也赶来后山啊?”
商鹤栖一个眼神都没给到剑书,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不该问的别问。”
剑书应了声,低着头跟在商鹤栖的身后下山,走到山脚的时候,他突然一拍脑袋。
“先生,剑书知道了,您是瞧着姜小姐之后对她一见钟情,想要老牛吃嫩草,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对不对!”
激动的话语在闹海回荡。
商鹤栖心中的弦突然崩断,面上青筋隐隐欲动。
他忍耐地闭眸,“剑书,不会用典故,就不要乱用,以免东施效颦。”
“哦,那先生您还没说属下说的对不对呢。”
商鹤栖剑眉微挑,眼底似有寒芒闪过,挺直的鼻梁下,那抹淡色薄唇似乎藏着万千算计,贵其中透着清冷。
良久,就在剑书以为不会等到回答的时候,似嘲似讽的声音响起。
“我生来克妻克子克父,这般天煞孤星的命脉,又怎能够将无辜之人拉入泥潭沼泽之中,日后这种话莫要再提出让有心之人听了去。”
剑书心中一酸。
望着仅看背影都身姿修长,绝世无双的男人。
这般天底下最优秀的儿郎,又怎会生来就有这般的孤命呢。
“先生,您定然会心想事成,长命百岁。”
薛则礼查看鲜血淋漓的伤口,龇牙咧嘴地为自己包扎,心中满怀怒气,却因在狭窄危险的兽坑之中而不知从何发泄。
“姜、棠、月,待你我二人成婚,我薛则礼定然不会让你好过半分!”
“你是在喊我吗?”清冷的女声从上方传来。
薛则礼当即抬头,瞬间激动地站起身。
他面上委屈不已,带着心痛和难受,“月月,你就是这般地不喜欢我,甚至为了和我退婚,做出伤害我和表妹的事情吗?”
“怎么会呢,薛郎,我明明是看你和表妹走得太近,在吃醋呀。”姜棠月明眸善睐,笑得眉眼弯弯。
难不成真是他前些时日太过轻信,以至于和长公主幽会的时候泄露了些,传了出去,让姜棠月听到后才闹着要退婚?
薛则礼狐疑地抬眸望去,就见姜棠月扔下一根藤条,神情担忧地望着他。
“薛郎,都是我被醋意冲昏了头脑,善妒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实在是我不对,你快抓紧,我这就拉你上来。”
来不及多想。
薛则礼被姜棠月紧张的语气带动,立刻抓紧藤条,连伤口又开始流血都顾不上。
天知道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在这么肮脏的土坑里待着,早已难以忍耐。
此刻恨不得凭空长出一双翅膀飞出去!
“月月,你小心别上到手了,不然我见到可会心疼的。”薛则礼边吭哧吭哧地往上爬,边面露忧虑地抬脸。
“薛郎放心,我会的。”姜棠月边扬声回答,边抽出袖中的匕首,将藤条猛地磨断。
藤条断裂的同时,姜棠月心中畅快不已。
“啊!”
薛则礼眼见要见到坑外的光,却在下一刻手中猛地一松,仰身便失重的一瞬间落了下去。
姜棠月掏出瓷瓶在兽坑外绕着走一圈,挨个洒匀粉末拍了拍手。
双手做喇叭装喊道:“薛郎你怎么了,这藤条真的是太不结实了,你放心我这边回去喊救兵,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还不等薛则礼从哀嚎声中缓过来,姜棠月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姜棠月!你敢耍我!”怒斥声响彻林子,下一刻引起几声虎啸,前者瞬间噤声。
山脚下。
琴艺抱臂看着准备好的兔血,陷入了两难。
方才首辅大人的侍卫说这个不必准备,她家小姐已有更好的主意。
忧愁,做下人可真难。
“琴艺,你在干什么呢?”
姜棠月心情愉悦地走近,就闻到冲人的血腥味,瞬间让她想到了一些回忆,面色发白起来。
“小姐,您......您怎么了!”琴艺回神望去,下一刻惊慌失措地上前扶住人。
姜棠月晃了晃身形,压下眸中卷起的滔天恨意。
她额头冷汗直冒,开口间却极为平静:“许是出来得久了身子有些乏累,我们回去吧,将这些东西都处理掉。”
出来这么久,祖父定然会担心的。
真好,这辈子回到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
她有机会弥补前世自己犯下的一切过错,当真是老天有眼。
“琴艺,等这次大相国寺修缮完成,咱们为里面的佛像全部捐一层金身,再为祖父和父亲母亲都供奉一盏长明灯。”
姜棠月脸色逐渐恢复气血,笑容温柔道。
片刻之后,她的神情逐渐凝结,宽袖之下的手颤抖不已。
好像是哪里出了错一般,让她头疼不已的同时心慌难耐。
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明明暗暗。
一对男女血流成河的躺着冰棺之中,四周站着无数的身穿道袍之人。
众人施展着奇异的手势,仿佛在朝中间施展某种不可说的禁忌仪式。
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小姐!”
昏迷前,姜棠月只能听到琴艺的呼喊声。
姜棠月只觉得沉沉浮浮,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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