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知夏顾晏殊的其他类型小说《锦书劫:清醒后,权臣悔不当初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水雨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晏殊哥,你别作弄我了......”京郊外的马车里,传来女子哀求声。穿着墨色锦衣的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里捏着一块染血的手帕,在她面前轻轻摇晃。“那夜你被贼人下药,可是拉着我夜夜求欢,怎么现在让你费些笔墨,你却不肯了?”苏知夏羞红了脸,用纤细白嫩的手指掩面,心里扑腾扑腾的跳。她是京城里,美貌才学出了名的尚书府小姐。自出生之日算起,十五年来克己复礼,秉节持重。但人无完人,她暗地里做过一件很出格的事情。那就是兄长在官场上的死对头,有了肌肤之亲。那晚,她被贼人所害中了药,他及时出现,做了她的解药。“晏殊哥,求你别说......”顾晏殊笑容更甚,伸手搂住她的腰,凑在她耳边。“好,我不说了,但是你要写下来。”苏知夏咬着嘴唇,眼神欲拒还迎的看着他,...
《锦书劫:清醒后,权臣悔不当初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晏殊哥,你别作弄我了......”
京郊外的马车里,传来女子哀求声。
穿着墨色锦衣的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里捏着一块染血的手帕,在她面前轻轻摇晃。
“那夜你被贼人下药,可是拉着我夜夜求欢,怎么现在让你费些笔墨,你却不肯了?”
苏知夏羞红了脸,用纤细白嫩的手指掩面,心里扑腾扑腾的跳。
她是京城里,美貌才学出了名的尚书府小姐。
自出生之日算起,十五年来克己复礼,秉节持重。
但人无完人,她暗地里做过一件很出格的事情。
那就是兄长在官场上的死对头,有了肌肤之亲。
那晚,她被贼人所害中了药,他及时出现,做了她的解药。
“晏殊哥,求你别说......”
顾晏殊笑容更甚,伸手搂住她的腰,凑在她耳边。
“好,我不说了,但是你要写下来。”
苏知夏咬着嘴唇,眼神欲拒还迎的看着他,“又......又要写吗?”
“那是自然。”
顾晏殊用手捧起她肤若桃花笑的脸蛋,深情凝视。
“你我每隔数日才能相会一次,不能见你的时日,度日如年。只有你将我们那日欢好的感受写成诗词,我见不到你的时候才能细细品味,以解相思苦疾。”
只一句相思苦疾,便让苏知夏心疼坏了。
她虽然觉得写下那些yin词艳句有辱斯文,但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爱慕,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嗯......我现在就写。”
苏知夏从马车座位下的抽屉里,取出笔墨纸砚,平铺开来,随后便跪下身子陷入思考。
说实话,那天的事情他根本记不清了,更不知男女欢好是何滋味。
只记得醒来时,是他坐在床前。
她既没有感受到破瓜之痛,也未尝到片刻欢愉。
但她又不想扫了顾晏殊的兴致,仅仅凭借着想象写了些羞涩的感受。
“写的再仔细点,我喜欢看。”
苏知夏身体轻轻颤抖,笔尖都模糊了几分。
盏茶的时间之后,苏知夏香汗淋漓的躺在顾晏殊怀里。
而他,则捧着书稿津津有味的研读。
“晏殊哥......”
苏知夏脸颊靠在他胸口,声若蚊蝇,“你千万别让别人看见这个,不然......”
顾晏殊抬起蔚然而生秀的眼眸,笑容宠溺中藏着戏谑。
“放心,你写的所有手稿,我只有想你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看看,平日都锁在暗格里,不会有人看到的。”
苏知夏微微颔首,将他抱得更紧。
马车缓缓驶进京城,不久后停靠在一处酒楼。
“知夏,我约了几个朋友品鉴诗文,稍后我让车夫将你送到尚书府附近,你可要小心别被你兄长瞧见了。”
得知顾晏殊能不再陪自己,苏知夏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她有些不情愿的点头,松开了抱着他的手。
顾晏殊看出她的不舍,伸手在她发丝上揉了揉。
“乖,等你及笄以后,我会设法跟你哥哥握手言和,然后上门求娶你,到时候咱们天天都能在一起。”
对于顾晏殊许下的美好愿景,苏知夏只是听了,心里便雀跃起来。
“好,我等你。”
顾晏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起身下了马车。
苏知夏挑起车帘的缝隙,看着顾晏殊进了酒楼,心情怅然起伏。
“送我回......”
苏知夏刚要吩咐车夫赶路,眼角的余光去发现顾晏殊的香囊落在了马车里。
想到还能再看顾晏殊一眼,苏知夏抓起香囊欢快的下了马车。
“小二,相府的顾公子在那座雅间?”
“客观,顾公子在三楼‘清风阁’。”
按照小二的指引,苏知夏提着裙摆上楼,来到清风阁外。
她刚要抬手敲门,便听见里面传出阵阵嘈杂的笑声。
“晏殊兄真是好手段,居然能让苏才女这种处子写出这般yin秽词句,让人身临其境,当真是大才。”
“没错没错,虽然咱们勾栏里见过不少浪tang女子,但还才女笔下的自己放.荡半分!”
“哈哈哈,要是苏长安知道他妹妹如此不知廉耻,怕不是要被气的吐血三升!”
门外,苏知夏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他,竟然将那些手稿,拿给别人看了。
“哪有能怪谁,要怪就怪苏长安不知天高地厚,在朝堂上处处针对晏殊兄,不然晏殊兄也不必浪费时间,设下英雄救美的妙计接近他妹妹。”
“不过说起来晏殊兄和苏小姐虚与委蛇已有一年之久,收集过的yin词手稿也不下五六十封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公布出来,我已经等不及要看苏长安恼羞成怒的表情了,哈哈哈哈哈。”
戏谑声不断传出来,苏知夏身体摇摇欲坠,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的话像是一根根钢针,被铁锤重重敲进她身体里,痛入骨髓!
顾晏殊当初救她,居然是处心积虑设下的计策?
他接近她,只是为了对付她哥哥?
怎么会这样......
“晏殊兄,你怎地只顾喝酒,莫不是假戏真做,喜欢上那苏小姐了吧?”
“喜欢?”
顾晏殊笑声冷淡,像是夹杂着碎冰,“苏长安与我水火不容,我只想把他弄死,断不可能喜欢上他妹妹,我只是在思索......这些手稿什么时候放出来比较合适。”
说话间,顾晏殊手指敲打着桌面上,然后严重露出阴险的笑容,“不如,就放在苏知夏及笄宴的那天,到时候定能让他在所有宾客面前颜面扫地!”
“晏殊兄杀人诛心呐,哈哈哈。”
“高,实在是高!”
众人哄然大笑,酒杯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
苏知夏素手紧握,香囊在手里扭曲变形。
“客观,您怎么不进去?”
送菜的小二从便是路过,勾着腰身问了句。
苏知夏终于回过神来,连忙给小二塞了点碎银子。
“记住,不要告诉顾公子我来过。”
说罢,苏知夏匆匆下了楼梯,将顾晏殊的香囊狠狠丢进外面的泔水车里。
半个时辰后,尚书府。
苏知夏拾阶而上,浑浑噩噩。
她的脑子里始终有一句话盘桓不去。
“苏长安与我水火不容,我只想把他弄死。”
苏知夏心痛的厉害,不知道往后该如何面对兄长。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兄长苏长安的声音忽然传来,苏知夏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知夏,你怎么又偷偷溜出去了?”
“难道是在外面有了心仪之人?”
去青山观?
还是好几个官宦娘子一起?
苏知夏心中疑惑不已,他们苏家向来很少跟这些个官宦人家往来的,她知道的跟苏家的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也就是父亲的那几个好友,但是现在也不是逢年过节,也不是什么神仙真人的诞辰,怎的忽然去青山观了?
心中虽然有疑惑,但第二日苏知夏还是跟着李氏出门了,一大早的,两人就套了马车出城去了。
青山观是在城外七八里地外,这座道观是京城中的官宦人家经常来的地儿,听说这里求姻缘求仕途都十分经验,所以深得京城人家的偏爱。
“这一路过去风景甚美,知夏,一会儿咱们到了便先去正殿,娘让人给你算一卦,如何?”
马车上,李氏伸手拍了拍苏知夏的,笑得一脸慈祥。
“都听娘的。”
苏知夏知道自个儿母亲的心意,也不想驳了她的乐趣。
“今日去的都是些官宦人家,什么王家的,陆将军家的都来了,就连那向来眼高于顶的顾娘子也来了。”
什么?
苏知夏一颗心直跳,顾家娘子?
可不就是那顾晏殊的母亲么?
这顾家向来眼高于顶。向来不喜欢跟京城中其他的官宦人家有任何的牵扯,与他们来往的不是王侯将相便是一等国公。
要不是这样,他们家也不会攀上沈白霜这样的郡主做亲。
而且......
因为苏家和顾家向来不和的缘故,每一次那顾家娘子瞧见了他们苏家都是没什么好脸色的,轻则嘲讽一二重则暗地里使小伎俩叫他们苏家出丑。
苏知夏抬眸,眼中多了些担忧:“可是娘,顾家他们......”
“唉哟!”李氏笑了笑,抬手拍拍她的,握住,轻声道:“你不必忧心,这顾家娘子不会在青山观挑拨是非的,神仙真人的眼皮底下她还敢乱来,也不怕惹了众怒!”
“再说了,近些日子你父兄在陛下面前得脸,反而是他顾家因兵部侍郎的案子,被皇帝下了脸来,难道这种时候她还有脸来?”
李氏勾起唇角,轻笑一声,一想到能在那顾家娘子面前扬眉吐气,她心里就痛快不少。
从前为着一双儿女和丈夫的仕途,他不知忍让了多少,哪怕那顾家娘子在众人面前给她下脸,也不曾多说什么,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她家也吃一回亏了,她也不必做那圣人了,定是要在她面前好好得意一番才是。
下了马车,众人已经齐齐,在那青山观面前等着他们了。
瞧见李氏带着苏知夏来,有其他的官官人家也立刻围了过来。
“李娘子,你可算是来了,刚才还提到你们家姑娘呢,听说下个月就及笄了......”
“说这些是做什么?今日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来求个签,图个合家欢乐罢了,忽然间说起儿女亲事来,反倒是叫孩子们不自在。”
李氏听到这话连忙打住来人的话,随后她视线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苏知夏也跟着抬眼去看,这才看到京城中好多人家适龄的姑娘公子都在场。
那些个姑娘公子听到方才那娘子的话后都纷纷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李娘子说话就是漂亮,不过我这人向来直来直去,我今日来就是要替我家哥儿求个好姻缘的!”
这时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来的人正是那顾晏殊的母亲,因着她家官位高的缘故,大家伙都正儿八经的称呼她一声顾夫人。
“顾夫人好。”
那顾夫人哼了一声,一双眼在李氏母女身上打量了一番。
“顾夫人说的哪里话,前些个日子我们可都是听说了,沈家和顾家已经换了拜帖,就连生辰八字都换过了,只怕就等过礼了罢。”
“可不是嘛,那郡主和顾家哥儿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所以说那顾家最近是身陷囹圄中,可陛下毕竟不曾罢免他们家的官职,是以,众人还是多少有些客套话在身上的。
顾夫人听了这话,翘了翘嘴角。
“那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家选媳妇自然也不图他们在外的名声了,我管她是么才女淑女的,依我看,都是些博人眼球的货色,也只有那些个不上不下的小门小户,才追求这样的东西。”
那顾夫人的一番话让李氏暗暗的捏紧了手帕,其他人都张了张嘴,原也有人想替李氏开口辩驳一二的,可还是叫旁边的人轻轻扯了扯衣角。
“顾家到底手握丹书铁券,只要不犯下大错,他家不会差到哪去,苏家......到底是比不上他们家的。”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落入几人的耳中,那顾夫人听到这话后,下巴更是抬得更高了些。
“喔?忘了,我记得苏家的姑娘苏知夏可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吧,听说不仅做的一手好诗,那一手丹青也是出神入化。不过我倒是好奇,李娘子要将她养成一副要进京赶考的模样,不知将来是要配给哪个穷书生?是那王家的还是那桥头徐家的?又或者是......林家的?”
那顾夫人说完立刻用帕子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李氏一张脸难看得很,她上前一步,正要替女儿开口,苏知夏却比她快了一步。
“听顾夫人的意思,好像有些看不起这穷书生呢,可我怎么听说陛下对出生于寒门的书生青睐有加,前些日子还说要重用这样的人才。人人都说这顾大人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最能体察圣意,怎么,是陛下又改了主意,日后都不科考了,又要改回从前的从世家选拔人才的制度了么?”
苏知夏开口,那顾夫人一双眼眸,便立刻凌厉的看向她。
她脸红了一片,当下却没有办法反驳,只红着脸道。
“长辈说话,哪有你一个丫头说话的道理?这苏家还有没有规矩了?”
苏知夏抿唇:“长辈?可知夏并不曾听说苏家还有姓顾的长辈,若是冒犯了顾娘子,还请姑娘子不要同知夏一个小门小户的不懂事呢丫头计较。”
苏知夏说罢,矮了矮身子。
那顾夫人听了这话,气得直扬起手来要打她。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今日我便教训你!”
从马车上下来时,苏知夏藏在手底下的帕子默默的掐着指尖,只盼自己能清醒一些。如今,那顾晏殊怕是已经开始收网,断然不会贸然将手稿带来。
想到这里,苏知夏冷了冷眸子,抬腿进了自个儿的闺房关上门后暗暗的痛骂了几句那顾晏殊。
“好个不要脸的腌臜货!”
房外,跟着她的贴身婢女玉庆微微垂头,敲了敲房门。
“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去打水来,我要沐浴。”
想到方才同那顾晏殊那般虚与委蛇,着实觉得难受,现在也只想好好沐浴熏香一番,再睡个好觉,待明日再仔细想想接下来要如何同那人继续斗智斗勇。
只是第二日才起身,苏长安倒是率先来了。
“春.光大好,我瞧着你整日在家中闷闷不乐,可都要闷出病来了的,哥哥明日休沐,你陪着哥哥出去,吃吃茶,踏春走走可好?”
苏知夏原是没什么心情的,只是苏长安难得有这样的兴致,便也只好答应了。
“既然哥哥都这样说了,妹妹岂有不从之理?”
“既如此,那妹妹可得好好打扮一番,这样方能不负春.光。”
苏知夏抿着唇笑了笑,将人送了出去。
到了那日,苏知夏穿上一袭鹅黄衣衫,套了车便往苏长安说的地方去。
“这大公子也真是的,都说是同姑娘一起春游了,还要自行打马先出门去,让姑娘一个人去。”
玉庆把帘子放下来,嗔怪了一二句。
苏知夏捏着本书,靠在马车里看着,倒是没说什么。
到了苏长安说的那地方,苏知夏被玉庆搀扶着下车,抬眼便瞧见面前的是一座道观,周围草色青青,高山流水,还有些袅袅清香。
“京城竟然还有这等雅致的地方,大公子真是个神人。”玉庆捂嘴轻呼出声,俨然忘记方才如何嗔怪那人了。
苏知夏不说话,只是提着裙摆往那道观的茶馆里走。
报了名号之后,那小道士便带着人走到了后山去了。
“就是这间。”
苏知夏微微点头,谢过对方后推门进去:“哥哥越发小孩心性了,怎的也不等等我......”
原是娇嗔着进去的,谁知苏知夏一抬眼,便瞧见靠在窗边竟然有一穿着红色圆领袍,头戴这一顶墨色纱帽,竹节般的手指正掐着一盏茶,懒洋洋的靠在那木窗边上。
苏知夏一怔,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一双杏眸染上了些许的疑惑和惶惶。
这里怎的会有生人?
且是外男!
也是过于担忧,她连忙拿着帕子堪堪遮住脸退出去几步。
“公子见谅,想是我走错了,抱歉。”
苏知夏说罢,退了出去。
“苏知夏?”
谁知,那男子竟然在她身后开了口。
苏知夏一怔,这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难不成又是那顾晏殊?
思及此,苏知夏便冲了进去,将那人手上的茶盏夺过来重重拍在案上,那人一怔,一双如墨般的眼眸讶然上扬,瞧着近在咫尺的苏知夏。
“你到底是何人?”
苏知夏脸上泛起一层薄怒,今日出门的时候她就觉得似乎有人隐隐约约的跟着,如今看着此人莫名出现在兄长约她吃茶的房中,也只以为是那顾晏殊的手笔。
哼!
她冷眼打量面前的男子,此人倒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这皮囊倒是比那顾晏殊好上几分。
“我......”
“你什么你?瞧着你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做这样毁人清白的事,若是你还有良知很该速速离......”
“妹妹,璟行!”
苏知夏的话没说完,便看到了苏长安风尘仆仆的进来,瞧见他们二人后,他神色微愣,视线在他们二人身上流转。
“长安。”
靠在窗边的人最先反应过来,不着痕迹的起身,前去迎接苏长安。
苏知夏一怔,打量二人两眼,便立刻反应过来了。
是了,苏长安在朝中是有个要好的朋友的,似乎叫做陆璟行,寒门出身,是去年的探花郎,听闻是个铁面无私的人物,叫那些个有心招他为婿的达官显贵都不敢上前了。
听说,还是那皇帝身边的红人呢。
“怎么你们二人站着?我方才还怕我来得迟了叫你们二人尴尬呢,现下看来倒是我多心了。”
苏长安也是心大,他将方才去蜜饯铺子买的果子蜜饯拿出来,放在茶案上坐下。
苏知夏有些心虚,她微微咬着唇,眼角余光瞥向陆璟行,那陆璟行只扫了她一眼,便坐下来神色一往如初。
“你也真是胡闹,苏妹妹好歹也是闺阁女子,你怎可叫她单独来见我?”陆璟行声音低了一些,轻咳一声道:“好歹我也是外男,若是传出去你妹妹名声还要不要了?”
苏长安挑眉,瞧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苏知夏,而后爽朗大笑。
“若是你们二人真的看对眼了,传出去又何妨?我就那么一个妹妹,你的人品我也信得过,若是真的有这缘分也是好的。”
苏知夏一听,脸上染上薄红,她上前去轻拍了一下苏长安:“兄长!”
苏长安轻声笑了起来,倒是也没有躲。
“那日母亲同你讲了,要给你选个好的夫婿,璟行的人品我和母亲都十分中意,今日诓你来就是为了叫你们二人相看一番,若是真的有意思,不如就择了吉日换帖好了。”
什么?
苏知夏咬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苏长安,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咳咳。”
陆璟行瞧着苏知夏的脸色不对,轻声咳嗽出来打圆场。
“长安,你这未免太草率了些,如此贸然问女儿家这样的事,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苏长安回过神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又回头去揉揉苏知夏的头发。
“是我不好,忘记我妹妹是个面皮薄的了,只是今日确实是叫你们二人相看的,我想着我跟璟行不算外人,便也不必讲那些个虚的,你们只管凭自己的心意,即便是不成,我母亲说了要将你收为义子的,日后也是知夏的兄长了。”
苏知夏咬唇,红着一张脸嗔怪的看向苏长安:“哥哥又说胡话!回家我定向母亲告状,叫她训你!让你再不敢说这些没影的事儿!”
“怎么?听你这意思是瞧不上璟行了?”
苏知夏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捏着帕子转头向另外一边去擦掉眼泪。
“叫璟行哥哥见笑了,我只是一时忍不住,这才......”
她咬着唇,一张脸因为哭泣而酡红,叫人看着可怜又可爱。
“无妨。”陆璟行伸手,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她:“你年纪尚小,遇到这样的事也不敢同家里人言说,憋得狠了心里难受,哭一哭也是好的。”
话是这样说,可苏知夏到底是红了脸,她坐在一旁,不愿意去看那陆璟行。
陆璟行瞧着她小女儿的娇羞姿态,心中更是暗暗的骂了几句那顾晏殊。
好不要脸的厮!
这苏知夏才几岁,就把人诓骗得这么惨,怕是连人都不是了。
苏知夏也是好不容易的缓和了些,正要开口,便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回头看过去,便看到了苏长安正带着玉庆一起过来,玉庆的手上还抱着一些书画。
“哎哟,璟行,这回你可不要怪罪我来得迟,我这也是为了能去细细的找到这些画作,你快来瞧瞧,可有入眼的?”
入眼不入眼的也不必再说了,陆璟行也没拆穿苏长安,只探头去看他面前摊开的字画,那些个字画倒是不俗。
说起来,当今能有这样的画风的人也已经不多久了。
“我觉得这些画作倒是不错的,就是不知这作画的人为何不画桃花梨花,非选了这雨中海棠来画,这春意盎然,雨中海棠岂不是显得有些惆怅凋零了?”
苏长安仔细的看了一下那些画作,故意摸着下巴语重心长道。
苏知夏听到这话,正要开口反驳,却听到陆璟行先开口了。
“我与你想的却不同,这海棠在三四月开,恰好是春.光最美的时候,都说一场春雨一场暖,这幅海棠春景图分明是生意盎然的气息,春日里雨水足了,那些个从事农桑的百姓也能播种等秋收。作这幅画的人是有巧心思的,且笔法十分细腻,用色也是大胆,可以说是丹青大家。”
听到陆璟行这番说辞,苏长安忽然就大笑了起来,他绕到苏知夏的身后轻轻拍着她的头顶。
“看来有人懂得妹妹了。”
陆璟行略微疑惑的抬头去看,便看到苏知夏一脸娇嗔的伸手要去 打 苏长安。
他反应过来,墨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丝的惊艳。
“这莫不是苏姑娘的画作?”
“可不就是呢!我这个妹妹啊,从小就喜欢丹青水墨,画这幅画的时候我也同她说过海棠就很好,为何还要有雨,她的回答跟你现在讲的一模一样。可见你们二人还真是志趣相投,想来定有很多话可以聊。”
苏长安对于陆璟行是格外的满意的,就算知道这两个人现在没有什么交集,也不会有情意,但是相比两情相悦他更加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得一个品行端庄的郎君,这样就算是日后有什么事,至少陆璟行这样的人不会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来。
哪怕有一日他们苏家出了什么事情,陆璟行也不会因为避嫌而亏待他的妹妹。
他的妹妹,就应该是春日的海棠,哪怕一场场的春雨的打下,也该明媚盎然。
陆璟行听了苏长安的话,抬眼去看苏知夏,苏知夏也抬头看他,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倒是生出了很多的暧昧来。
陆璟行在苏家待了好一会儿,到了午后,他实在是有事必须要走,苏长安这才推着苏知夏去送他。
“今日的事情,真的多谢璟行哥哥了,也谢谢你替我保密,若是之后璟行哥哥能帮我传递顾家的消息一二,知夏更加感激不尽,我也会尽我绵薄之力去同顾晏殊周旋,帮璟行哥哥在暗中调查顾家。”
苏知夏将人送到前院,心里对他还是充满感激,她知道陆璟行冷面无私,叫他仗着与哥哥的关系让他做这些,他能答应也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了的。
“苏姑娘不必言谢,我帮你,也不全是为了你是长安的妹妹的缘故,更不是因为你提出的交换条件。”
陆璟行站在她面前,看着苏知夏悄然粉红的脸。
“不是为了这些?”
苏知夏是不信的,虽然说她不怎么跟他们接触,也不是很懂官场朝廷上的那些弯弯绕绕,但是陆璟行中探花之后,名声也算响亮。
有闺中的姑娘说起他的时候,说他白玉公子,俊秀但像白玉,触手生凉,实在难以捂热。
“今日的事情就算不是你,我也是一样要帮的。大夏有律法,凡是以婚事亲事欺诈未出阁的女子的成年男子,需流放三千里,徒一年,永不录用为官。且于我而言,帮苏姑娘也是苏姑娘本人就很好,值得我去花这份心思。”
苏知夏张嘴,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她咬着唇,脸色通红,正要开口,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陆璟行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便同她告别了。
“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若是有消息,我再叫人传给你。”
“好,多谢璟行哥哥。”
苏知夏站在原子钟,看着陆璟行的马车远去,心中忍不住感慨,原来在这个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赤诚正值的人。
陆璟行说出大夏的律法的时候,他的那双总是淡漠冷静的双眸是有不一样的悸动的,从前,苏知夏只觉得这样的人或存在书中,却不知近在咫尺。
“妹妹在瞧什么呢?”
苏长安打趣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苏知夏吓了一跳,后转头瞪着苏长安。
“哥哥又在吓人!”
“是我吓人还是妹妹看得入迷?”
苏长安笑了起来,抬头去拍拍她的发顶:“瞧着妹妹这样,是对他还算满意了?”
“哥哥莫要讲这些,我只是觉得璟行哥哥是个很好很好的官。”苏知夏一边说着一边挽着苏长安的手臂往回走:“我以前还觉得着朝堂之上人心莫测,不会有什么十分正直的人,或许大家都是立场不同,总会有些徇私或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但是璟行哥哥给人感觉......就像是一把戒尺,不管旁人如何,不管即将要受罚的人是谁,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重重的拍下。”
苏长安点头:“不然哥哥怎么会将他带来见你?”
陆璟行的人品,他自然是信得过的。
“好妹妹,不说这些了,方才母亲同我讲,叫你明日同她去青山寺,说是好几个官宦娘子一起去的,要将你带上求个姻缘签呢!”
“住手!”
已经隐忍多时的李氏上前将那顾夫人扬起的手掌接住。
“我苏家是比不得你顾家,但到底是陛下钦点的尚书,顾家如此以势压人,就不怕我一直诉状直接告到陛下面前去?奉劝顾夫人也好好想想,若是我这一纸诉状上去,不知道顾家在陛下心里能不能落得好!”
那顾夫人咬牙切齿,可转念一想到顾家身陷囹圄中,现在的确不好跟着苏家张扬。
“哼!那今日也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才饶你苏家这一回,我顾家不过是受小人所害,暂时是有些流言蜚语,但陛下向来圣名,绝不会冤了我顾家!李娘子,咱们来日方长!”
说罢,那顾夫人便带着一行人先上了那青山观,其他的官宦娘子,像李氏投来安慰的目光后,也都默默的跟着那顾夫人走了。
不过还有一人留下来,挤到了苏家母女的身边。
“哼!顾家的也太猖狂了,听说他们家和兵部侍郎那案子陛下都已经交给陆璟行了,说个不好听的他们家如今已经被一个寒门出生的书生给拿捏住,她有什么好在我们面前如此张扬的?”
苏知夏抬眼去看,这说话的人她有些印象,是礼部的沈大人家的,那沈大人也是清流世家出身,家风清明最得人夸。
他的娘子娶的是范氏,范氏在天下人心中也是赫赫有名,只是这范娘子是范氏的偏支,加上平时也不怎么出来活动,所以大家也不怎么注意得到她。
“范娘子安。”
苏知夏认出她后先行行礼,那范式瞧见她如此有礼貌,一张脸笑了出来。
“难怪说是京城第一才女呢,李娘子将她养的可真好。”
苏知夏笑了笑,没说话,李氏听了这话,不免也跟那范氏多聊两句。
苏知夏则默默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在旁人没看到的地方,偷偷的给玉庆使了个眼色。
玉庆抿唇,趁着众人不注意,也悄然的退出了苏家的队伍。
拜了真人求的签又吃了素面,李氏这才拉着苏知夏要回府。
“你今日当众顶撞了那顾夫人,日后你见着她躲着些。”
回到家中,才进了门,李氏便拉着苏知夏偷偷站在一边叮嘱她。
一想到今日在青山观发生的事,她这一颗心就扑通扑通的直跳,那顾夫人竟然如此猖狂,想来与那沈家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如若不然,她不敢如此猖狂,现在一定是借了那郡主家的势,这才在外边如此为难他们。
“娘,女儿没什么好怕的,再说了女儿甚少去参加这些官宦人家的席面,就算是要去那也是跟着娘和父亲一起的,再不济还有兄长呢,看在你们三位的面子上,他们不敢如此为难我的。”
李氏叹气:“话虽如此,可娘这颗心总归是不安的,今日就不该去什么青山观,早知道会遇着她,娘就不去了!”
“娘多想了,那顾家和苏家向来不慕,有些口舌之争也是正常,若是他们顾家敢拿这些口舌之争到陛下面前说是到底是他们不体面的。”
“当真?”李氏瞧着苏知夏,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苏知夏点点头,反正她今日已经得罪顾夫人了......不对,应该是在顾晏殊设计她的那一瞬间,她便与整个顾家为敌了,自然更不怕那顾夫人。
“可......”
李氏才要开口,苏长安忽然从外面疾步进来。
“娘,妹妹。”
“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张?”
李氏蹙眉,有些奇怪看着他。
苏长安看了看他们两个人,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帖子。
“这是......”
李氏和苏知夏凑过去看,苏长安将帖子摊开。
“宫里来的,说是皇后贵妃在宫中设宴,特请了一众贵女公子前去赴宴。”
“那你去好了,平日里不都你去么?”李氏松一口气,看了一眼苏长安,嗔怪他大惊小怪。
“不是!”苏长安深呼吸一口气:“上面点名了,叫妹妹也去。”
什么?
李氏和苏知夏的脸色都变了些,苏知夏向来不参加这样的席面的。
可如今宫里的娘娘亲自点名,她就算不想去,也得去了。
为了此事,苏家上下都有些紧张,苏知夏叫了玉庆来,让她去问陆璟行知不知此事。
“姑娘,陆大人那边回话了,说是邀请姑娘的人是那沈白霜郡主......她特意在皇后娘娘面前提了你的名字,说你是京城第一才女,只是心高气傲,不愿意参加普通的席面,所以......姑娘,如今可怎么办?”
苏知夏听了这话倒抽一口凉气,这沈白霜还真有意思,之前还告诫过她,不许她接近顾家,怎么如今却让她舞到陛下和皇后面前了?
不过说起来,她今日在青山观前与那顾夫人闹了这么一出,说不定早就传到那沈白霜的耳中了,那沈白霜要替未来夫家教训她一二好像也说得过去。
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就不信,他们能在宫里杀了我不成?”
苏知夏冷哼,随后将手中的紫毫笔丢进玉桶中。
到了宫宴那日,苏知夏早早的就入了宫中,跟京城中的一众贵女坐在席面上,倒是低调不显眼。
她坐了会儿,忽然有宫女过来,偷偷的将一张纸条塞到她的手中。
苏知夏蹙眉,低头展开一看,是那顾晏殊的字迹。
那顾晏殊,竟然说在偏殿等她,还说有十分重要的事。
“姑娘,你......”玉庆看了一眼,心中有些担忧。
“你就在这里,若是两刻钟后我还不回来,你便去找哥哥。”
苏知夏原先是不想去的,但是那顾晏殊既然说了有重要的事情,她就去听听。
交代了玉庆后,苏知夏便由宫女带到了偏殿去,她才进去,便看到顾晏殊立刻上前来。
“知夏,我听闻了昨日青山观的事,我母亲那人就是高傲了些,她不是故意的,我替她向你道歉。还有,郡主要请你来宫宴一事我实在不知情,你放心,我定会处理好这些事,不叫你难看。”
苏知夏笑了笑,她眼角余光打量四周,听着他这话心中忍不住恶心。
“无妨,我不曾怪晏殊哥哥的。”
那顾晏殊眉眼展开来:“我知道知夏懂我,待我处理好,定叫母亲......”
“苏姑娘,你同顾公子在偏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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