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卿卿谢昭远的女频言情小说《九幽不渡卿孟卿卿谢昭远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阿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后几日,谢昭远都寸步不离地照顾着绮萝。以至于等孟卿卿在绮萝的生辰宴上看见她时,第一眼便看出她脸色红润了不少。这次绮萝的生辰宴,谢昭远真的用了心。殿外到殿内,都开满了绮萝喜爱的海棠花。那种子,听说还是他去天界花神处求来的。连四海八荒也破天荒的送来了贺礼。孟卿卿跪坐在末席,看着绮萝拆开一件件奇珍异宝后嘟起嘴。“都不喜欢?”谢昭远柔声问。绮萝咬了咬唇看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到角落里的孟卿卿身上。“不是,只是绮萝想要的生辰之礼,另有其物。早在人间,便听闻公主一舞倾城,只是绮萝那时为奴婢,从不敢正眼瞧,如今不知可有荣幸观公主一舞?”孟卿卿浑身血液凝固。果然下一刻就听谢昭远冷声道:“孟卿卿,跳。”阎王之令,莫敢不从。就算她不跳,他也有的是法子...
《九幽不渡卿孟卿卿谢昭远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此后几日,谢昭远都寸步不离地照顾着绮萝。
以至于等孟卿卿在绮萝的生辰宴上看见她时,第一眼便看出她脸色红润了不少。
这次绮萝的生辰宴,谢昭远真的用了心。
殿外到殿内,都开满了绮萝喜爱的海棠花。
那种子,听说还是他去天界花神处求来的。
连四海八荒也破天荒的送来了贺礼。
孟卿卿跪坐在末席,看着绮萝拆开一件件奇珍异宝后嘟起嘴。
“都不喜欢?” 谢昭远柔声问。
绮萝咬了咬唇看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到角落里的孟卿卿身上。
“不是,只是绮萝想要的生辰之礼,另有其物。早在人间,便听闻公主一舞倾城,只是绮萝那时为奴婢,从不敢正眼瞧,如今不知可有荣幸观公主一舞?”
孟卿卿浑身血液凝固。
果然下一刻就听谢昭远冷声道:“孟卿卿,跳。”
阎王之令,莫敢不从。
就算她不跳,他也有的是法子让她跳。
所以孟卿卿哪怕万般屈辱,却也不敢不从。
她僵硬地走到殿中央。
三百年前她是大梁最骄傲的凤凰,跳的是祭天祈福的《霓裳》;
三百年后她穿着破烂囚衣,在群鬼哄笑中跳不知名的艳曲。
孟卿卿轻纱滑落,露出满是鞭痕的肩头。
众鬼差放肆的目光像毒蛇般游走在她身上,有人甚至轻佻地吹起口哨。
“不愧是公主,这身段……”
“听说在人间就爱勾引男人……”
孟卿卿充耳不闻,只是机械地舞动着。
她的目光穿过层层鬼影,落在高座上的谢昭远身上。
他正低头为绮萝剥一颗葡萄,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她。
一曲终了,殿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红袍的判官突然起身,走到殿中央单膝跪地:
“阎君,属下有一事相求。”
谢昭远抬了抬眼皮:“说。”
“属下当年随您征战魔界,立下汗马功劳,一直未曾讨赏。” 判官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孟卿卿,“今日,属下想用这份功劳,讨要一人。”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孟卿卿感到无数道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自己,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哦?” 谢昭远终于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要谁?”
判官直指孟卿卿:“属下想要长公主!”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孟卿卿头顶。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谢昭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孟卿卿,” 谢昭远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可愿跟他?”
孟卿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谢昭远,看着他那张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忽然笑了:“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这一笑,仿佛抽走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三百年来,她第一次在谢昭远面前露出这样破碎的笑容。
谢昭远瞳孔微缩,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面上却冰冷如霜。
“好!赐你了!”
判官大喜过望,立刻上前一把将孟卿卿打横抱起:“美人在怀,属下先行告退!”
孟卿卿没有挣扎。
她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任由判官抱着自己离开大殿。
判官的寝殿比想象中奢华。
他将孟卿卿扔在铺满锦缎的床榻上,迫不及待地解着自己的衣带:“公主殿下,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孟卿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判官大人,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游戏?” 判官愣了一下,随即淫笑道,“公主想玩什么游戏?”
“捉迷藏。” 孟卿卿强忍着恶心,挤出一丝笑容,“我藏你找,若你能在一炷香内找到我,我便……任你处置。”
判官眼中精光一闪:“好!公主可要说话算话。”
孟卿卿点点头,趁判官转身数数的间隙,迅速溜出了寝殿。
她不是真的要玩什么游戏,而是为了寻找判官殿中的生死簿。
判官殿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孟卿卿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鬼差,终于在一间密室前停下了脚步。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三百年来,她无数次想偷走生死簿,却始终没有机会。
如今终于……
孟卿卿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密室的门。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一本泛着幽光的书册悬浮在半空中。
她颤抖着伸出手,将那本书取了下来。
“绮萝……” 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书页立刻自动翻动起来。
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孟卿卿的眼泪夺眶而出。
生死簿上清清楚楚地记载着:绮萝死于乞丐之手,原因是她与多名男子有染,被正室夫人报复。
而三百年前剜心头血救谢昭远的,不是绮萝,而是她孟卿卿……
谢昭远不信她所言,总该信生死簿。
生死簿记载,从不撒谎。
孟卿卿的眼泪滴在书页上,晕开一片水渍,“谢昭远,你若知道真相,会是什么表情?”
她正要将生死簿藏入怀中,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公主,我找到你了~” 判官的声音由远及近,“你可要说话算话……”
孟卿卿慌忙将生死簿塞进衣襟,转身就要从窗户逃走。
然而为时已晚,判官已经推门而入。
“原来公主喜欢在这种地方……” 判官淫笑着逼近,“那我们就在这里……”
孟卿卿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就在判官扑上来,撕开她衣衫的刹那,
“轰!”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绮萝这才笑了笑,很是满意:“做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随后,绮萝又吩咐一旁的婢女:
“把这些肉都带去厨房熬汤,长公主可是纯阴之体,这肉啊,最是滋补。”
婢女连连应是,其余的人也跟着绮萝的背影离去,没有人再管痛晕在血泊中的孟卿卿。
阎王殿内,正在处理公务的谢昭远看到绮萝,连忙收起桌上的奏折。
“阿萝,你怎么来了?”
“阎君近日辛苦,我特地煲了些汤,想让你尝尝,你看看味道如何。”
谢昭远眉眼染过一丝暖意,“我不是说过,只你我二人在场,你不必唤我阎君,唤我阿远即可?怎的还如此生疏。”
绮萝闻言,微微红了脸,这才羞怯地唤了他一声阿远。
谢昭远唇角微微上扬,这才端起玉碗一饮而尽。
随后,他顿时感觉浑身一暖,一股灵力直冲丹田。
他眸光剧烈晃动,眼中透着无比惊异的复杂神色。
“阿萝,你这是给我喝的什么汤?”
绮萝却没有回答他,还把自己的手往身后缩了缩。
反应过来的谢昭远连忙抓过她的手,在看见她被纱布缠住还在冒血的手肘时,心头一紧。
“阿萝,你……”
绮萝半靠在他身上,脂粉都遮不住她脸上的惨白,“阿远,你上次用心头血来救我,我问了鬼医,纯阴之人血肉是大补,我便想着……割自己的肉来补偿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向谢昭远的眼神里,爱慕之情汹涌而出。
看得谢昭远既感动又心疼,只恨不得将所有的爱意全都给她。
此后几天,如流水般的奇珍异宝就被谢昭远齐齐送入了绮萝的宫殿中。
凡是绮萝心中所想,他都会答应她。
包括成亲。
在谢昭远宣布和绮萝要成亲后,整个地府的人都羡慕不已,纷纷赞叹着绮萝命好。
而此刻这个命好的女人却再次出现在孟卿卿的榻前。
只见绮萝身着一袭绣金风纹的绛红色宫装,衣襟处缀以珍珠流苏,腰间束着一条镶玉锦带,裙摆层层叠叠,竟像是开了一朵牡丹一般。
她头上戴满了各式珠宝,金冠的凤翅微微颤动,仿佛立即要展翅高飞,睥睨众生。
以至于让孟卿卿一时没有认出她来。
在孟卿卿的记忆里,绮萝还是那个穿着单薄破旧的衣裳跪在自己马车前求她收留的丫鬟。
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下让孟卿卿软了心,所以,她才把绮萝带进了宫里。
却没曾想,救了一头白眼狼。
“孟卿卿啊孟卿卿,阿远喝了你血肉熬的汤,灵力大增呢,可我又像当初在人间骗他一样,骗他说那是我割的肉,他当即心疼得不行,给我渡了三天三夜的灵气,说我是他此生唯一挚爱,以后不准我再这么伤害自己。”
孟卿卿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死死攥紧拳头。
“怎么,这就受不了啦,我今日来,可是给你送一份大礼的呢。” 绮萝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可知,你父皇、母后、皇兄……在被丢进油锅之前,经历过什么吗?”
孟卿卿浑身血液凝固。
“要不要看看?”
绮萝指尖一点,幻境展开——
她的父皇被按在地上,四肢折断,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嘶吼;
母后衣衫破碎,被群鬼争相撕开衣服凌辱,哭喊着她的名字;
皇兄被恶鬼撕咬,血肉模糊;
“不……不……”
孟卿卿浑身发抖,眼泪混着血水滚落。
“他们那时还在喊你的名字呢。” 绮萝笑得疯狂,“可惜啊,你救不了他们!”
孟卿卿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阴气暴涨!
“啊——!!!”
她猛地暴起,一把掐住绮萝的脖子,眼中血丝密布,声音嘶哑如恶鬼:
“我要你魂飞魄散——!!!”
绮萝惊恐地挣扎,却发现自己竟挣脱不开!
孟卿卿的指甲深深嵌入她的魂体,她的魂魄开始溃散!
“救、救命……阿远……”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谢昭远一掌击飞孟卿卿,将绮萝护在怀中。
“孟卿卿!” 他声音冰冷彻骨,“你找死!”
孟婆搅动汤勺的手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孟卿卿,阎君早已为你写好命格,若你投胎,生生世世,都将为奴为婢,这样,你还要去投胎吗?”
孟卿卿扯了扯嘴角,竟笑了。
他知道她身为长公主的骄傲,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断她后路,逼她继续留在地狱受他折磨。
可如今爹娘皇兄魂飞魄散,她还有什么不能舍?
“是,我宁愿永世为奴,也不要再做他的囚徒!”
孟婆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如此决绝。
半晌后,她幽幽开口:“既你意已绝,十日后,轮回之路开启,就来此投胎罢。自此,世间再无孟卿卿。”
孟卿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面上却挂着几分笑容。
三百年来第一次,她走得如此轻松。
孟卿卿拖着疲惫的魂魄往回走,却在三途川畔撞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谢昭远玄色衣袍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盯着她来的方向,眸色森寒:“你去找孟婆做什么?”
孟卿卿尚未开口,就听他冷笑:“不会是想投胎吧?可惜,你就算投胎也只能世世为奴,你如此骄傲,怎受得了?”
她指尖微颤,却平静抬眸:“阎君找我有事?”
谢昭远似乎被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刺到,语气更冷:“今日初一,阿萝的药,别忘了采。”
绮萝魂魄在冥河上方飘荡三百年,自此患上心悸之症,每月初一都要服药。
而采药的工作,便落到了孟卿卿头上。
药材全在幽冥谷,那里厉鬼横行,每去一次,她都是遍体凌伤。
她不欲争辩,转身就走,身后传来谢昭远冰冷的声音:“戌时之前送过来。”
幽冥谷中鬼哭凄厉。
孟卿卿徒手攀上悬崖,厉鬼的利爪撕开她的魂体,黑血顺着伤口汩汩流淌。
她咬牙摘下那株泛着幽光的冥灵草,眼前阵阵发黑。
赶在戌时之前回到阎罗殿时,她魂体已近乎透明。
谢昭远一把夺过药草,小心喂给榻上面色苍白的绮萝。
绮萝虚弱地咽下药,突然浑身痉挛,“噗” 地吐出一口黑血!
“阿萝!” 谢昭远一把抱住她,转头暴喝,“鬼医!”
白发鬼医颤巍巍诊脉,冷汗涔涔:“禀阎君,姑娘魂魄受损严重,如今这药……已对姑娘无效……”
“废物!” 谢昭远一掌击碎案几,“还有什么办法?”
鬼医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说!”
鬼医扑通跪地:“需……需阎君心头血为引……”
殿内骤然死寂。
孟卿卿看见谢昭远瞳孔骤缩,随即竟毫不犹豫并指为刀,直刺心口!
“主上不可!” 四大判官齐刷刷跪地阻拦,“您乃地府根基,若损修为,十万阴魂必将暴动!”
黑无常重重叩首:“三百年前仙魔大战,您为救地府已损百年道行,再取心头血会魂体溃散啊!”
谢昭远眸光幽暗,却一字一顿:“我登上阎君之位,就是为了护她周全。”
“若她不在,这位置有何意义?!”
下一刻,他便生生剜开了自己的心。
看着他因疼痛而紧皱的眉和胸口处被血染红的衣服,一股说不出来的酸痛从孟卿卿心底翻滚,汹涌到了喉间。
她知道谢昭远爱绮萝,但是没想到他这么爱。
甘愿自毁修为,只为救心上人一命!
可若有朝一日,他发现自己爱错了人,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她很想看,却再也看不到了。
谢昭远暴怒的声音炸响在耳边,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掌击飞。
后背重重撞在石墙上,本就残破的魂体几乎要散开。
她滑落在地,咳出一口黑血。
“公主……” 绮萝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伸出被灼伤的手,“你就这么恨我吗?在嫁衣中渡了阳气,非要置我于死地?”
孟卿卿抬头,看见绮萝手腕上狰狞的灼痕。
她只觉疲惫,知晓这又是一场陷害。
可她已经不欲解释。
因为谢昭远是不会信她的。
早在上一世他们成婚那夜起,他就没有对她有过一丝信任。
或许是有绮萝的求情,这次谢昭远没有再对孟卿卿动杀机。
而是直接把她丢去阳间,让她被阳气折磨三天。
第一日,烈日灼烧着她的魂魄。
孟卿卿蜷缩在墙角,皮肤像蜡一样融化。
第二日,她的眼睛被阳光刺瞎,耳边只剩下自己凄厉的惨叫。
魂魄开始透明,像一张被火烧穿的纸。
第三日,孟卿卿已经察觉不到痛了,她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了曾经无比疼爱她的父皇母后,还有皇兄。
他们一如在人间的模样,眼含笑意和爱意地望着她。
“卿卿,跟我们走吧。”
“好……”
孟卿卿乖乖点头,伸出手就要去拉他们。
可还没等她握紧,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
“孟卿卿!”
眨眼间,孟卿卿又被谢昭远拉回了地府。
看着眼前面若寒霜的男人,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谢昭远冷冷看着她,给她下了最后的警告。
“阿萝心善不与你计较,还让你明日参加我与她的大婚,记住,明日过后,她便是这地府的女主人,唯一的王后,若你再敢伤她,你知道后果!”
孟卿卿望着他暴怒的眼睛,竟不由得笑了笑,随后微微俯身,拜地。
“诺。”
他尽可放心。
明日,是他们的大婚。
亦是她投胎之日。
往后世间再无孟卿卿,她,又如何伤她啊?
翌日,阎王大婚。
地府从未如此热闹过。
忘川两岸挂满红绸,奈何桥头飘着喜幡。
鬼差们在殿外排成长龙,判官们难得换上了崭新的官袍,都在等着给阎王王后送上新婚贺礼。
孟卿卿站在送礼的人群中,目光无神地看着远方。
“下一位献礼者!”
随着鬼差的唱喝,她缓步上前。
殿内,谢昭远一袭玄色喜服端坐主位,绮萝凤冠霞帔依偎在他身侧,红盖头下传来羞怯的轻笑。
“贺礼。” 她轻声说,将一册泛着幽光的竹简放在礼案上。
“这是……” 礼官翻开竹简突然噤声,惊恐地看向孟卿卿。
她轻轻摇头,用口型说了句 “待我走后再呈”。
礼官犹豫片刻,终究将竹简悄悄塞进了堆积如山的贺礼最底层。
那是记载着所有真相的生死簿,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揭晓的时候。
转身时,她听见绮萝娇滴滴的声音:“阿远,公主送的什么呀?我好好奇,等会一定要最先看。”
“她能送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 谢昭远冷漠的回应像刀子一样扎进她心里。
孟卿卿脚步微顿,嘴角却扬起释然的弧度。
没关系,今日,明日,或是后日,总有一天他会看到那份礼物。
好在那时她早已轮回转世,再不用看他震怒或悔恨的表情。
忘川河边。
孟卿卿站在轮回井边,看着深不见底的井口。
“真的想好了?” 孟婆递给她一碗冒着热气的汤。
她接过碗,看着汤里自己的倒影——
曾经那个骄傲的公主,现在只剩下一缕残破的魂魄。
远处传来热闹的喜乐声,谢昭远现在一定穿着大红喜服,和绮萝拜堂成亲罢。
她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三百年前那个为他剜心取血的傻子,终于要彻底消失了。
“谢昭远。” 她对着虚空轻声说,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嚼碎了咽下去,“自此你与我,天上人间,永世不见。”
她仰起头,将那碗汤一饮而尽。
汤碗见底的瞬间,她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轮回井。
井中金光大作,将她的魂魄彻底吞没,而后散做点点星光,飘向人间。
生前,孟卿卿用长公主的身份逼迫谢昭远和她成亲,让他不得已与心上人分离。
死后,谢昭远一跃成为地府阎王,将她囚禁在身边,足足三百年。
三百年来,他日夜索取无度,只为让她怀上他的孩子,然后亲手打掉。
在他们的第三百个孩子也化为一滩血水后,他的心上人找到了。
自此,谢昭远不再碰她,折磨她的人,成了他的心上人。
在绮萝又一次将孟卿卿折磨得奄奄一息后,心情大好的她突然说要给孟卿卿一份奖励。
“公主,今日送你份大礼。” 绮萝拖着她的头发往外走,“保管你喜欢。”
十八层地狱的油锅前,孟卿卿浑身血液凝固。
“父皇?母后?皇兄?”
油锅中,三个残缺不全的身影正在翻滚。
他们七窍空空,四肢断裂,却仍在痛苦地扭动着。
即使面目全非,孟卿卿也一眼认出了那是她的父皇、母后和皇兄。
“不……不可能……” 孟卿卿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谢昭远答应过我……只要我乖乖赎罪,就不牵连他们。”
“是啊,本来是要放过他们的。” 绮萝捂嘴娇笑,“可我说不想放过,昭远为了哄我开心,便把他们丢进油锅煎了三百年。”
“现在他们要魂飞魄散了,嘴里还念叨着你的名字呢。”
“不……不……”
孟卿卿撕心裂肺地喊着,挣扎着要冲过去,却被绮萝用灵力死死禁锢在原地。
油锅中的身影似乎听到了呼唤,挣扎得更加剧烈。
其中一个残缺的身影甚至试图伸出手,却在触及油面的瞬间化为青烟消散。
“不要……”
孟卿卿的尖叫回荡在地狱深处,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至亲一个个灰飞烟灭。
绮萝欣赏着她崩溃的表情,直到最后一丝青烟消散,才满意地拎起她飘了出去。
“这就受不了了?刚刚的只是开胃菜,从现在起才是重头戏。”
话音刚落,绮萝突然脸色大变,惊恐地后退两步:“公主,我错了,你不要杀我!”
她抓住孟卿卿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推,整个人向后倒去,顺着台阶滚落。
孟卿卿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已从她身旁掠过,一掌将她击飞数丈。
她重重摔在地上,抬头只见谢昭远小心翼翼地将绮萝抱在怀中。
“阎君……” 绮萝虚弱地靠在他胸前,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不怪公主,是我……说错了话……”
谢昭远眼中怒火更甚,转头看向孟卿卿时,目光冷得像万年寒冰:“你在人间欺负了她这么多年,到了地府还敢动手?”
他厉声喝道:“来人!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每一种刑罚都给她上一遍!”
孟卿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辩解。
三百年来,她解释了无数次,可谢昭远从不相信。
如今家人已逝,她连最后坚持的理由都没有了。
鬼差拖着她走向刑场,接下来,她经历了刀山火海、拔舌抽筋……每一道刑罚都让她痛不欲生,却又因阎王的命令而不得解脱。
当最后一道刑罚结束,孟卿卿被丢回囚笼时,已经奄奄一息。
她仰望着地府永远漆黑的天幕,恍惚间想起了前世种种。
那时她是大梁最尊贵的长公主,初见谢昭远是在琼林宴上。
新科状元一袭白衣立于月下,清冷如谪仙。
她一见倾心,父皇看出她心意,不久后便给二人赐了婚。
谢昭远没有拒绝,她以为他也心悦自己。
新婚之夜,红烛高照。
当她羞涩地掀起盖头,看到的却是谢昭远跪在地上的身影。
“微臣已按旨意成为驸马,” 他声音冰冷,“还请公主与陛下信守承诺,不要伤害微臣的心上人。”
她如遭雷击,也是这一刻,她才得知,他竟早已有心上人。
是父皇不想她心意落空,以他心上人的性命相逼,才逼得他不得不娶自己。
她虽心痛,却也想放他自由。
但皇室赐婚无法轻易和离,她正在想法子的时候,却意外得知,他的心上人居然是自己的婢女绮萝。
而更荒唐的是,他之所以心仪绮萝,是因为当初他身受剧毒,是绮萝剜心头血救了他。
可那次,割血救他的分明是自己!
是她在得知他需要纯阴体质的心头血入药方能救回一命时,毫不犹豫将匕首捅入自己的心;又是她,因剜血过多体力不支,便命其婢女绮萝送去。
她万万没想到,绮萝会李代桃僵。
她不是没想过解释,可刚一提出,他那双眼便冷到了极点。
“公主可知剜心之痛?绮萝疼得咬碎了三根木箸。”
“您已有泼天富贵,何苦连这点恩情都要抢?”
那一刻,她便知,她往后余生皆苦。
此后三年,谢昭远恪守驸马本分,却对她始终冷若冰霜。
她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直到那天——
谢昭远提剑闯入她的寝宫,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这三年,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为什么还要找乞丐凌辱绮萝,让她惨死?!”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来得及解释,谢昭远已经自刎在她面前,鲜血溅了她满身。
后来她才知道,绮萝与多名男子有染,被正室夫人找来的乞丐报复致死。
可谢昭远至死都以为是她所为。
她一夜白头,苦撑二十年郁郁而终。
来到地府,却发现谢昭远已成阎王,而等待她的,是永无止境的折磨。
如今亲人已逝,她再无赎罪的理由,更何况,她本就无罪。
孟卿卿拖着残破的魂魄来到奈何桥边,声音嘶哑,眼中一片死寂。
“孟婆,我要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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