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茶盏砰的落下,碎了一地。
我怔然地看着许卿安,为他昨日的厉色想过很多理由,亦帮他为江绾寻了可靠的去处,便是再嫁,也决计会为她找个好人家。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好人家会是将军府,会是许卿安的床榻之上。
心中酸涩上涌,连声音都不自觉发颤。
“将军,你说过此生只我一人。”
许卿安的眉眼染上愧色,却也只是片刻便隐了下去,再无踪迹。
“汐儿,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婠婠自幼孤苦,如今遭逢大难,我实在不忍其漂泊。”
“善待她的法子有很多,将军也可为她另觅良人,不是只有娶她......”
许卿安直接打断了我,唇畔带上几分讥讽。
“婠婠与你不同,她出身不好,又无父母兄弟帮衬,背着丧夫的骂名即便再嫁也只得为人妾室,还要受尽冷落与欺辱,为人兄长,我怎可如此狠心将她推出去?”
我扯出一抹苦笑,抬眼望着这个曾经一同生死与共的夫君,心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许卿安握住我的肩膀,恳求般开口。
“汐儿,婠婠若为妾室定会一辈子抬不起头的,你能不能将将军夫人的位置让给她?我保证,夫人的位置只是个虚名,日后府里还是你掌家,我待你的情意绝不会变。”
我后退几步,耳边嗡嗡作响,可我分明听清了,又不敢相信。
“将军,你要我把将军夫人的位置让出来,那我呢?做什么?你的妾室吗?”
“汐儿,你会是将军府的贵妾,与寻常人家的妾室自是不同的。”
不同?有何不同?正妻之下皆为妾室,许卿安却说的毫不在意。
我与他成婚三年,上过战场,立过军功,为他挡过刀枪剑戟,好不容易迎来太平,却被贬为妾室,凭什么?
“将军,你如此做,叫我永安侯府的颜面置于何地?我不让!”
许卿安望着客房的方向,转向我继续苦口婆心。
“汐儿,你是侯府嫡女,便是做妾也无人敢笑话你,婠婠与你不同,她什么都没有,也不会同你争抢什么,你为何不肯容她?”
我冷下脸色,将门打开。
“将军,我永安侯府嫡女绝不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