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的镜片反着光。
“没有。”
我签下名字，故意把笔画拉得很长。
程雪说过，这样更容易鉴定笔迹真伪。
检查室里冷得像停尸房。
护士抽血时，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有道新鲜的抓痕。
“您丈夫真贴心。”
护士突然开口，“特意打电话来问您有没有吃早餐。”
“是啊。”
我盯着她胸牌上的名字，“王护士，您在这工作多久了？”
“刚调来一周。”
她动作明显地看了眼监控摄像头，“以前在城东分院。”
心电图仪器的电极贴片冰得我打了个哆嗦。
张主任盯着屏幕上起伏的波形，突然皱眉：“心律不齐比上次严重啊。”
“怎么会？”
我佯装惊讶，“上周体检还说很正常。”
“需要做个加强检查。”
他转身从药柜取出一支针剂，“放松，很快就好。”
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我悄悄摸出手机，在桌面下给程雪发了定位。
“这是什么药？”
我缩了缩手臂。
“普通营养剂。”
张主任的拇指已经按在针管推柄上，“宋先生说您最近总头晕。”
针头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我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喘息：“疼...好疼...怎么了？”
张主任的声音陡然紧张。
“心脏...喘不过气...”我顺着检查台滑到地上，打翻了器械盘。
07 直播的审判金属器具砸在地上的巨响中，我听见门被撞开的声音。
“让开！
我是医生！”
程雪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眯着眼睛，透过睫毛的缝隙看见她白大褂上别着借来的胸牌。
张主任的脸色瞬间惨白：“你...你不是...患者发生室颤！
准备除颤器！”
程雪高声喊道，同时把一个东西塞进我手里。
我的手指碰到冰冷的金属——是录音笔。
“先推肾上腺素！”
张主任手忙脚乱地翻找药柜。
程雪趁机俯身在我耳边低语：“继续装，直播开着。”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蜷缩在地上，听见陆明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等我的吗？”
检查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我微微抬眼。
看见陆明穿着便装冲进来，手里攥着一支熟悉的针剂——和宋辰聊天记录里提到的“D套餐”一模一样。
“都出去！”
陆明厉声喝道，“这位患者情况特殊，我来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