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湿土、直播间的第一枚粉丝徽章,还有母亲偷偷塞的麦芽糖。
铁轨与焊痕在夕阳下平行延伸,像永远织不完的亲情线。
我知道西屋梁上又将多出个铁皮盒,等着某个落雨的黄昏,被好奇的小手轻轻叩响。
白露的晨光漫过老蒲扇牌位时,弟弟在非遗馆后院支起了露天影院。
投映在青砖墙上的老照片正放到奶奶炸油条那段,五岁的侄儿突然举起焊枪造型的棉花糖,糖丝在夜风里拉出闪亮的弧线。
春桃怀里的三胎忽然蹬腿,隔着肚皮顶起个小鼓包——那位置正对着荧幕里奶奶晃动的银镯子。
母亲端着糖三角凑近镜头直播特写,二十年没沾油烟的手被烫出红印。
父亲忽然掏出个铝饭盒,里头二十三把蒲扇铜钥匙叮当作响。
我摸出铁皮盒里的陈年江米条分给孩子们,咬开的糖芯竟流着弟弟新酿的桂花蜜——原来他早把奶奶的账本纹在体验馆钢梁上,每个数字都焊成梅花的形状。
小林把测绘完的古灶图纸叠成纸飞机,载着儿子刚换的乳牙掠过星空。
十万网友的弹幕忽然化作电子河灯,顺着直播间的虚拟溪流漂向老屋。
当最后盏河灯撞上铁艺蒲扇的投影时,西屋梁上传来轻响——新放入的铁皮盒里,装着母亲没签字的遗产公证,和春桃胎儿的四维彩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