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头。
“你说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这套老房子,其实有一间密室。”
她站起身,走向阳台。
那扇木门后,有一道伪装得几乎无法察觉的缝。
我从来没在意过。
嘉欣以前总说不要乱动那里,说里面堆着很多她不想让我看见的旧物。
“你怎么知道的?”
我声音发颤。
“她发给我一条短信。
只有四个字——‘他不知道’。”
我一步冲过去,推开门,里面的确有一道门缝,被旧衣柜遮住。
我和佳怡合力把衣柜挪开,露出一道铁质的门。
我用钥匙插进锁眼,竟然合适。
门打开的一瞬,一股潮湿、沉闷、令人作呕的空气扑面而来。
黑暗中,有微弱的呼吸声。
“嘉欣!”
我冲了进去,声音几乎劈裂。
角落里,一道影子蜷缩着,听见我的声音,身体微微一震。
她抬头,脸色惨白,眼神疲惫而惊恐,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
“浩……然……”她哭了。
而我,像被活生生地撕开了胸腔。
4我从未听过她哭得那样轻。
不是剧烈的呜咽,也不是压抑的低泣,而是像风吹过琴弦时发出的细微颤音,几不可闻,却直钻骨头缝里。
我抱住她时,她整个人几乎是空的——轻得像一具风干的标本,皮肤冰凉,骨头硬得硌手。
她的手指颤抖着抓住我,像是怕我下一秒会消失。
“浩然……”她喃喃,“是你吗?”
“是我。”
我几乎要咬着舌头才让自己说出口,“是我。”
我感到她的指甲嵌进我的肩膀,细细的疼从皮肉间蔓延开来,我没有躲。
她的脸贴着我的颈窝,发丝潮湿而凌乱,混着一股霉味、灰尘和血腥的气息。
她的气息在我耳边震颤着,却不属于我熟悉的何嘉欣。
不是那个干净清爽、指尖永远带着薄荷洗手液味的嘉欣。
是一个被困在黑暗中太久,被剥夺光和信任的她。
我哽在喉咙的不是歉意,而是一种无法言明的荒谬感——她,就在我们深爱过的空间里,目睹了我背叛的每一帧画面。
医生说她失眠、脱水、轻度营养不良,还有明显的急性焦虑反应。
他没说的是,在身体症状背后,那些沉默才是真正的病灶。
她整整睡了二十个小时,醒来第一眼就看向窗外的天色。
她说:“还是春天。”
那一刻我像被针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