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它。
它曾是我们的“第三人”。
她的大提琴,我的钢琴,是两个孤独的灵魂借以靠近的媒介。
它们懂得彼此的犹豫、炽热、妥协、试探。
而现在,我却不知道,嘉欣是否还愿意听我弹一曲。
门没有锁。
我等着她回来。
这几日,我们几乎没有说话。
她白天去医院接受心理治疗,晚上住在隔壁母亲留下的老宅。
她不愿看我,我也无从解释。
我知道她需要时间,或者说,需要一个思考是否还值得继续的空间。
手机震了一下,是短信。
明晚音乐厅,你来。
没有署名,但我知道是她。
音乐厅空无一人,只有舞台上的灯亮着一束温柔的黄光。
她坐在中央,怀抱那把我们共同挑选的大提琴。
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裙,素面朝天,却比我记忆中任何一场演出都耀眼。
我走上前。
“你来了。”
她的声音轻而稳。
我点头,心口跳得比每一次登台前都要猛烈,“你……要演奏吗?”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不,只是想让你听一样东西。”
她低下头,拉出第一个音——空弦,b小调。
是德沃夏克。
这首曲子在她失踪前曾拉过不止十遍。
每一遍,都像她对命运的一次辩白。
而此刻,她的音色比从前更冷冽,像湖水覆上一层冰,优雅,却有危险的边缘。
她一直没有看我,只专注在琴弓下的每一道弧线,每一个颤音。
直到尾声渐慢,她才收弓,看向我。
“你知道吗?”
她轻声说,“密室里,没有窗,没有时间。
唯一让我活下去的,就是我脑子里反复拉着这首曲子。”
我张口,嗓子里却仿佛被棉絮堵住,“对不起。”
“你以为我需要你的道歉吗?”
她冷冷一笑,“浩然,我约你来,不是为了重修旧好。”
我怔住,“那你是……”她走下舞台,脚步缓慢却坚定。
站在我面前。
“你觉得佳怡真的是为了我测试你?”
我一怔,心口一跳。
她继续:“你可曾想过,如果密室是她锁上的?”
我脑子一空,“不……她说是你安排的。”
“那只是她说。”
她轻轻一笑,仿佛早已预见我的反应,“她早就知道我父亲的那道机关,知道我会藏东西,知道我最近情绪不稳,很容易掉以轻心。
你可还记得,出事那天,是她最后一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