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吃的,给我上药,还想着给我联系我妈。
可是没用的,我妈好不容易走了,她不可能回来,也联系不上。
我还是要跟着谢大成生活的。
没人能帮我。
我那会儿最大的愿望就是长大,强壮到谢大成不敢对我动手。
裴渡川一家让我看到原来家庭也可以是另一个模样。
他的爸爸儒雅,性格温和,也不会和别人红脸,搬来这个小镇,是因为工作变动。
可惜命运也给裴渡川开了好大一个玩笑,他父母在他十岁时出了车祸,双双离世,肇事司机醉驾。
头发花白的两个老人带着孙子颤颤巍巍地去医院认领儿子和儿媳的尸体。
那是一个冬天,连雪都是凄凉的味道。
我眼中像小王子一般幸福的裴渡川,也成了一个可怜小孩儿。
不知为什么,我那时候竟然还同情起他了。
我活得那样狼狈,偏偏见不得他遭遇这番。
原本靠着积蓄和赔款,二老抚养孙子成人不是问题,但大概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太过,两位老人都生了病。
花了不少钱。
裴渡川的爷爷在他初中时放弃治疗,说横竖治不好,不如留钱给孙子读书。
没多久后撒手人寰。
陈爷爷的葬礼很简洁,我甚至还是干完家务活后瞒着谢大成偷偷去的,他嫌晦气。
在宾客散尽后,我无意看见红着眼的裴渡川跪在地上哽咽地恳求着他的奶奶:“奶奶,我们去治病好不好?
求求您了,别留我一个人……”他奶奶也病了,老两口一直怕拖累孙子,每一分钱都斟酌好了再用。
终究舍不得将孙子孤苦伶仃地留在世上,裴渡川的奶奶还是去治病了。
只是有些病,治疗只是延长生命而已,难以根治。
2上高一那年,裴渡川像抽条了似的,长得越来越高,模样也好。
他的抽屉里偶尔会出现情书。
有个隔壁班的女生在追裴渡川,但他是个油盐不进的闷油瓶。
他拒绝的话说得太直白,伤了女孩儿的心。
小镇上的中学不算好,学生素质也参差,追裴渡川的女孩长得漂亮,性格开朗,校内校外都认识人。
那时候镇上有群不读书的混混,有些学生会和他们有交情,认大哥之类的。
那个女生认的大哥看不得她受委屈,于是在一个下晚自习后的夜里堵了裴渡川。
染着黄毛的小混混带着自己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