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静得诡异。
我悄悄进了庭院，站在了爸妈房间门口。
一门之隔，我仿佛能听到妈妈平稳的呼吸声。
妈妈，您还好吗？
身上受的伤，开始愈合了吗？
您还在，怨恨我吗？
您不想，看到我吧。
“程可悦，你果然来了。”
我仓促回头，就看到站在阴影处的程天宇。
程天宇！
我几步上前，揪住他衣领：“程天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害我还不够嘛！
为什么要伤害别人，爸爸他……”，我语气哽咽，“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呵。”
一声嗤笑。
程天宇用力甩开我手掌：“父亲？
也就你这么愚蠢还把他当作是父亲，他有真正在乎过别人的感受吗？
程可悦，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天真！”
“可……程可悦！”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我最讨厌你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明明你也恨他不是吗？
为什么要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去原谅他，他死了不是更好吗？
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
我摇头。
不，我没忘，从来就没忘。
小时候因为挑食被他罚三天不许吃饭、跟同学打架受了一身伤他却满脸不在乎、不小心摔碎了他书房墨具被迫跪在大雨直至高烧住院……可那些都不足以让我害他性命。
我始终觉得，也许，有一天，他会好的。
一股难闻的味道猝然在鼻间窜开。
程天宇阴恻恻地笑：“程可悦，你们既这么父女情深，那就下去陪他吧。
忘了说，你的好妈妈……”我心里骤然一沉。
是汽油。
从妈妈房间里散出来的。
我无暇顾及大步离开的程天宇，拿起手边所有工具，用力砸门。
尽管发出巨大声响，可房内却毫无动静。
我迅速回忆着房间布局，跑向顶楼，顺着管道爬到二楼窗台。
房间里已燃起了熊熊大火，不过片刻，就会被烧成灰烬。
我必须要快。
铁锤一下又一下地砸中玻璃，直到我满手玻璃渣。
从缝隙处钻了进去。
“妈妈！”
我使劲摇晃着她身体，可对方却始终一动不动。
我心一窒，探出手试探，还好，有呼吸。
“妈妈，醒醒！
……”滚滚浓烟与烧焦的味道弥漫在四周角落，我忍不住咳嗽。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迅速将床单撕成条状，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妈妈身上。
我背上她，艰难地，迟缓地，一步步地走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