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推门探头:“渺音,三分钟准备登台。”
我点了点头,起身,拉了拉裙摆。
从我开始写第一首歌,到今天站上这个舞台,中间隔着太多黑夜与裂缝。
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在酒吧角落里唱歌的人了。
灯光暗下去的瞬间,我握紧了话筒,耳边响起前奏,是那首《焰》。
观众的呐喊被耳返隔绝,我听不到他们的情绪,只能听见自己的嗓音在空间里流动。
唱到副歌时,我看见了后台帷幕后,有个身影正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什么,光没打到他脸上,但我知道,那是他。
沈砚洲。
我继续唱,没停,连一个音都没有飘走。
我早就学会,在舞台上不能掉泪。
歌曲结束,全场安静了一瞬,紧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
我鞠躬,退场。
刚走回后台的盲区,就被人轻轻拉住手。
是他。
他一身黑衫,风尘仆仆,神色沉静。
他看着我,眼睛比舞台上的光还亮。
“唱得很好。”
我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黑绒盒子。
“这个……我本来想等风平浪静一点的时候再给你,但后来发现,我们的人生从来没风平浪静过。”
他打开盒子,是枚很简单的戒指,银白色,没有任何花哨纹路,只是一枚指环。
“林渺,”他说,“你愿意嫁给一个曾失去一切,但想用余生陪你重建的人吗?”
我没哭。
我只是抬起手,让他将戒指戴到我无名指上。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不是嫁给了一个男人,而是嫁给了这段我们用命拼出来的共同生活。
后来我又登台,唱最后一首歌,是我为他写的《归来》。
唱到高潮部分时,我转头看向舞台侧翼,他站在那里,灯光终于打在他脸上。
他没有笑,只是看着我,像看着一个终于走回他身边的人。
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看我。
而我,只在看他。
全场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我终于放下话筒,对着所有人说:“谢谢你们听我唱完这些年。”
“但有一个人,他用他的沉默陪我走完了那些年。”
“今天开始,我要陪他,走接下来的每一年。”
沈砚洲走上台,没有鲜花,也没有掌声,只是将我拥进怀里。
舞台回到黑暗,屏幕打出最后一行字:——感谢相遇,感谢重来。
那一晚,风过天平,万籁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