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虫。
真是恶心。
巨大，臃肿，布满了粘液和脓包。
挥舞着那只不成比例的巨手，横冲直撞。
猴子和它缠斗了很久。
终于，一棒子砸碎了它的脑袋。
腥臭的汁液溅得到处都是。
连空气都变得粘稠。
他打赢了。
但也累得够呛。
拄着棒子，大口喘气。
汗水浸透了他破烂的僧衣。
那巨大的虫尸，横在断崖之间，正好形成一座天然的“桥”。
通往对面的堕龙坑，或者，若仙庵。
他想过去。
但虫尸有些滑，而且断口离对岸还有一小段距离。
他试了两次，都没能跳过去。
我在暗处看着。
这家伙，力气使得差不多了。
再跳几次，怕是要掉下去。
下面是什么？
不知道。
也许是万丈深渊，也许是更恶心的怪物巢穴。
我本可以不管。
让他自生自灭。
但……鬼使神差地，我现身了。
跳到那虫尸上。
粘滑的触感让人作呕。
抽出几根坚韧的蛛丝，一端缠住虫尸靠近对岸的部分，另一端猛地射出，牢牢钉入对面的石壁。
用力一拉。
虫尸晃了晃，稳住了。
形成了一座还算牢固的桥梁。
他惊讶地看着我。
似乎没想到我会出手帮忙。
我没看他。
也懒得开口解释。
做完了，就准备离开。
沉默。
只有山风吹过崖谷，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
像鬼哭。
“臭猴子。”
我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干涩，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愣住了，转过头，看着我。
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
好像能一直看到我心里去。
我有些不自在，猛地别过脸，看向远方翻滚的浓密云雾。
那里，什么也看不清。
就像我们的未来。
“你说……”我低声问，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这山岭外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问出来了。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
或许，是憋得太久了吧。
或许，是在这个同样被困住的“天命人”面前，我卸下了一点点伪装。
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很大。
很乱。
有好看的风景，也有吃人的妖怪。
有好人，也有坏人。
但至少……是自由的。”
自由。
这个词，像根针，轻轻扎了我一下。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救人易，救己难。”
我低声说。
也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