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他掏出来一看,镜面上浮现出一条由碎镜片铺成的小路,直通祠堂后方。
每跑一步,身体就变得更加沉重。
程默感觉有东西在血管里生长,在骨髓中扎根。
路过一口水井时,他瞥见自己的倒影已经有一半变成了树人的模样。
祠堂后墙有一个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小木门。
程默用花婆婆给的钥匙打开门,一股浓郁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地窖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镜子,中央是一个用槐树枝编织的茧,茧前摆着一面等身高的古镜。
古镜上布满裂痕,却依然能清晰映出人影。
程默刚走近,镜面就泛起涟漪,母亲的脸浮现在镜中——这次比井里的影像清晰得多。
她的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
程默突然福至心灵,掏出自己的铜镜对准古镜。
两镜相对的瞬间,一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二十年前的满月夜,母亲确实被带到了祠堂,但她不是祭品——她是反抗者。
那面古镜是槐娘娘的本体,母亲用铜镜反射月光照向古镜,几乎成功摧毁它。
就在最后关头,父亲被槐娘娘控制,打碎了铜镜...记忆突然中断。
程默跪倒在地,嘴里满是血腥味。
现实中的古镜开始渗出琥珀色的汁液,裂痕中伸出无数细小的枝条。
同时,他怀中的铜镜背面刻痕亮起微弱的金光,照向槐树枝茧。
茧裂开了。
里面是一具穿着母亲衣服的骷髅,骨骼上缠绕着新鲜的槐树枝。
骷髅手中紧握着一块铜镜碎片,上面刻着和程默铜镜背面相似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