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开合:“你也是锁。”
陈远突然明白了。
他攥着第二枚铜钉，用尽最后的力气捅向自己胸口——钉尖穿透蓝晶手臂，深深扎进心脏。
世界在那一秒静止了。
陈远看到自己的血沿着铜钉的纹路流淌，在北斗七星的凹槽里汇成细线。
七具巨人同时发出高频尖啸，鹿角崩裂，躯体如沙塔般坍塌。
坑底的蓝光旋涡急速收缩，像被无形的手掐住的咽喉。
最后一刻，有谁抓住了他的脚踝。
周雅趴在坑边，结晶化的右手死死拽着他。
她的左臂已经彻底变成冰晶，正一块块剥落，但眼睛还保持着人类的瞳孔。
“坚持住……”她嘶哑地说，“七星锁……需要活人执钉……”陈远想笑，却咳出更多冰渣。
他的视野开始模糊，但手指仍机械地摸向第三枚铜钉——一只布满冻疮的手突然从他背后伸出，接过了铜钉。
是老人。
他枯瘦的身体像破布口袋，但独臂握钉的动作稳如磐石。
“我来完成后面的。”
他将铜钉按进陈远肩胛骨，剧痛让陈远短暂清醒，“我早该死在百年前……和师兄一起……”第四钉入腹，第五钉贯膝。
每钉入一枚，老人就衰老十岁。
到第六钉时，他已经佝偻得像具骷髅，却仍准确地将钉子敲进陈远锁骨。
“最后……”他颤抖着举起第七枚铜钉，突然转向周雅，“‘钥匙’得活着……才能永远锁住门……”铜钉刺入他自己眉心。
黎明终于到来时，坑底只剩下两个人。
陈远仰面躺在雪地上，胸口嵌着六枚铜钉，排列成残缺的北斗。
周雅跪在旁边，用仅存的人类右手按在他伤口上——那里的结晶化已经停止扩散，但皮肤下仍能看到细微的蓝纹。
直升机的声音从云端传来。
“救援？”
陈远的声音像砂纸摩擦。
周雅摇头，瞳孔映出机身上的黑鹰标志。
“是来灭口的。”
她轻轻按住他嘴唇，“睡吧，接下来交给我。”
当直升机降落在五百米外时，周雅独自走向他们。
她的右眼恢复成原本的褐色，左眼却蓝得发黑。
“实验体A！”
穿防化服的人惊呼着举起枪，“立即——”周雅抬起结晶化的左臂。
雪原突然沸腾，无数冰刺从地底爆出，将直升机绞成废铁。
三个月后，昆明军区总医院。
陈远在消毒水味中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