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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睁开眼。
有人在拍打车窗，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我见过好几次。
她失去了自己的女儿，把我当做了她。
她在外面哭喊：“颜颜，原谅妈妈好不好？”
“跟妈妈回家！”
一个青年走上前，把她拦下：“妈，你别这样！”
他看向我，声音说不出的疲惫，身上仿佛压满了重担。
“抱歉，颜颜，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们。”
我对讲礼貌的人向来很友好。
于是我朝他笑了笑，表示不介意。
青年怔愣在原地，眼睛逐渐发红，像是要哭了。
但是我已经开始累了，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给他了。
我拉起祈年的手：“我们回家。”
回家的路在我的印象中不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走得那么辛苦。
“我们休息一会儿。”
我气喘吁吁地坐下来，靠在祈年的肩膀上。
头顶悬挂着一弯月亮。
余光中，远处的青年还在望向我的方向，一动不动。
我玩弄着祈年的手指，强行打起精神，让他给我讲故事。
毕竟约会犯困也太不尊重人了。
祈年开始倒豆子，从他还是幼儿园开始说起。
可是我真的太困了。
我慢慢闭上眼睛，喃喃道：“我好困，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祈年的声音突然停止了，略带惊慌地喊我的名字。
我想安慰他我没事，睡一觉就好。
可是我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喉咙也发不出声音。
有水滴落在我脸上。
雨水好温暖。
越来越多的雨水。
祈年的声音逐渐远去，无法抗拒的睡意席卷而来。
黑暗彻底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