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颤抖的手中滑落,在金属地板上撞得粉碎。
母亲蹲在舱顶检修通讯装置,光纤缆线在她粗糙的掌心里沙沙作响。
我望着她后颈被辐射灼伤的皮肤,陡然想起 2263 年那个镭射雨夜,她也是这样逆着光归来,怀里抱着扭转困境的净化仪。
“爸,我报了。”
我把志愿表平铺在操作台上,光触笔在 “指挥系” 三字上又加重了光芒。
父亲的泪水滴落在光表上,晕染出更深的落寞。
他突然挣扎着起身,枯枝似的手指抓住我的手腕,“去银河联邦中心,去星际科研所,爸妈就算拼了命也要你走出去……”母亲顺着维修梯下来时,恰好目睹这一幕。
她的磁力靴沾满尘埃,裤腿卷到膝盖,露出被器械划伤的血痕。
“你爸说得对。”
她声音沙哑,“咱不能耽误你……” 话未说完,突然被父亲的咳嗽声打断。
那个夜晚,我听见父母在隔壁舱室低声争执。
量子灯的光晕在舱壁摇晃,把他们佝偻的身影拉得老长。
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爸,咱不能让孩子重蹈咱们的覆辙……” 父亲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可你的身体……”第二天清晨,我在控制台发现半截硬邦邦的营养膏,下面压着张镭射纸条:“去星际枢纽改志愿吧,别让你妈失望。”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能量探针蘸着辐射液写的。
我攥着纸条冲向对接舱,星雾中隐约看见母亲背着采集箱往小行星带去,那是去搜寻稀有资源的方向。
在星际枢纽信息站,我颤抖着把志愿表上的 “指挥系” 改成 “星际前沿科学院”。
工作人员狐疑地瞥了我一眼:“边缘星球的孩子报科学院?
你确定?”
我点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走出信息站时,脉冲星的光芒正穿透星尘,照在远处的星际航母上。
当晚,我在量子光屏下给父母写了封信。
信中说我会勤工俭学,假期去星际维修厂打工,一定寄回珍贵资源给母亲治病。
写完信,我趴在操作台上睡着了,梦里又回到 2263 年的镭射雨夜,那台净化仪正在分解舱里净化着医疗废料。
超维星际的警报突然鸣响,我被强制拉回现实。
星际教育中枢的全息投影在面前闪烁:“检测到时空悖逆,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