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难堪,他丢下这句话,便抱起自己的枕头,逃也似的去了隔壁的书房。
我望着那扇被轻轻合上的门扉。
做噩梦流泪,于他这般强大的妖来说,或许真的有损颜面吧。
可至于要分房而睡吗?
妖的心思,果然比海底针还要难猜。
人说女子每月总有几日心绪不宁,莫非这修行千年的大妖,也有类似的周期?
罢了,他既不愿说,我便不多问。
且先由着他,迁就他。
等他这阵子“不适”过去,我再好好与他算账,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3我这一忍,便是月余。
钟溪午非但没有恢复常态,反而变本加厉。
像是在故意试探我的底线,看我能容忍到何种地步。
从前他即便是去山中巡视,也会在日落前归来。
如今却开始晚归,甚至有时,整夜都不见踪影。
今晚,他更是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回来。
他竟然饮酒了!
反常!
太反常了!
他从前从不饮酒,哪怕是山中精怪送来的佳酿,他也浅尝辄止。
因为他知道,我不喜那辛辣的味道。
即便是妖界的宴请,他也会寻各种理由推拒。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还喝了这么多酒?”
我上前想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钟溪午身形踉跄,扶着门框,眼神迷离,“走开,不用你管。”
我站在原地,双手环胸,静静看着他,“好,那我就不管了。”
谁知听我说不管,钟溪午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猛地抬头冲我低吼:“那你走,你走啊!”
迷蒙的金瞳瞬间漫起一层水雾。
他顺着门框缓缓滑坐到地上,开始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早就厌弃我了,你说,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开这座山,回你的人间去了?
云舒,你这个骗子。”
“呜,你不能不要我,你说过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你要对我负责到底。”
<我从未想过,钟溪午醉酒之后竟是这般模样。
他千年修为,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童,坐在冰冷的地上,哭着撒泼耍赖。
他一会儿让我走,一会儿又哀求我不要离开。
语气含糊不清,颠三倒四。
我等他哭累了,声音渐歇,才将他半拖半抱地弄回卧房。
用温热的帕子给他擦拭脸颊和手,见他眉头紧锁,睡得极不安稳。
难道是修炼上遇到了瓶颈?
或是妖界有什么棘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