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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又突然笑了,带着眼泪嘲笑我,声音轻得像羽毛。
“陈金宝,你以为你很聪明,你以为你给你娘报仇了是不是?”
“可龙椅那位才是始作俑者!”
“是他!
是他暗示我,要不是有你娘这个正妻挡着拦路,必定要立我为皇后!
而我的景禹,则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是太子!”
“他说娶你娘不过是家里强压着娶的亲事,不愿意违拗父母的心意。”
“他说,我跟他才是患难与共的多年夫妻!”
我逆着光,声音十分平静。
“你嚷嚷什么?
多年夫妻,你还不是跟卫骁勾搭上了。”
苏氏怒了,嗓音拔得高高的。
“那又怎么样!
陈昭衍能有那么多女人,我凭什么不能有别的男人!”
“他一个泥腿子出身,寻常年月入赘我家都不够格!”
“他说要对我好的,可他对我不好,他没良心,呜呜呜……”后来苏氏又在说什么,我没在听。
苏氏真傻。
能当皇帝老爷的,哪个是有良心的?
但凡有一丝半点的良心,能把妻女老娘丢在老家十几年不闻不问?
陈三柱没良心。
自我三岁的时候,我阿奶就在骂这句话。
那时,我娘还舍不得,每次阿奶骂儿子,她都抹着眼泪拦着。
“柱子哥在外面也不容易。”
别家的爷们,三不五时还往家里寄点散碎银子。
陈三柱屁也没往家里寄。
后来,我娘也瞧清楚了,她的柱子哥是真没良心。
还好,我也是个小没良心的。
不至于听见苏氏说我的皇帝爹不是个好东西时,太伤心。
苏氏死了。
被遣去封地的大皇子陈景禹,听到消息,拼了命地要返回京城奔丧。
朝廷规矩,在封地镇守的皇子,非诏不得入京。
陈景禹便想法子轻装简从走乡村野地,翻山越岭。
天下初定,各地的反贼还没清干净。
当朝大皇子,愣是被一群打家劫舍的山贼给谋财害命了。
消息传到京城,皇帝震怒。
派了苏大将军亲自领兵。
把山贼的山头,里里外外杀了三遍。
才从山寨的旗子上,接回来陈景禹半副骸骨。
苏大将军抱着唯一的亲外甥,哭得肝肠寸断。
从此一蹶不振,交了兵权,解甲归田。
皇帝辍朝三日,茶饭不思。
我别的皇弟们看着都很伤心。
上膳的时候,馒头都多吃了一个。
死了个大皇子,在皇宫里,是另一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