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他的书房钥匙?”
她猛地推开我,却听见院外传来一声脆响,是玉佩摔碎的声音。
世子浑身湿透地站在月光下,手里攥着半块蓝皮册子。
“裴大人。”
他醉醺醺地笑着,“您家三姑娘......可比您聪明多了。”
嫡姐的指甲掐进我手臂,我却笑出了声。
好戏,才刚开始呢。
6 公堂对质世子的醉话像一滴冷水溅进油锅,整个院子“轰”地炸开了。
父亲的脸由青转白,一把揪住世子的前襟:“侯爷在哪?”
“在、在书房......”世子打了个酒嗝,“看账本......”话没说完,父亲已经甩开他冲了出去。
嫡姐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你做了什么?”
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指:“阿姐慌什么?
该慌的是父亲,毕竟那账册上记的,可是克扣河工银两的明细。”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定远侯的怒喝:“裴明远,你好大的胆子!”
“父亲救我!”
景瑜突然在屋里哭喊起来。
我转身冲进去,只见孩子趴在床边呕出一大口发黑的血。
玉娇手忙脚乱地用帕子去接,帕子上赫然沾着几粒没化开的白色粉末。
“府医呢?”
我厉声喝问。
“来、来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被小厮拽着跑进来,看到景瑜的样子顿时变了脸色,“这......这是乌头碱啊!”
满屋哗然。
乌头可比桃仁毒十倍!
嫡姐突然尖声道:“定是三妹下的毒!
她刚才碰过景瑜!”
“是吗?”
我掀开景瑜的枕头,“那这包茯苓糕又是谁给的?”
——底下压着半块精致的点心,酥皮上还沾着嫡姐常用的茉莉香粉。
府医抢过去一闻,胡子都抖了起来:“就是它!
药性全渗在馅料里!”
嫡姐踉跄着后退,却被门槛绊住。
我俯身捡起她掉落的帕子,上面还沾着糕饼碎屑:“阿姐这么急着灭口,是怕景瑜说出今早看见你往他药里加东西?”
“你血口喷人!”
她扬手要打我,却被冲进来的父亲一把拽开。
父亲官袍都穿歪了,额头上全是汗:“都闭嘴!
京兆尹的人到前院了!”
定远侯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手里攥着那本蓝皮账册:“裴大人,你是自己交代,还是等本侯敲登闻鼓?”
“侯爷明鉴!”
父亲“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