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穴。
熟悉的沉水香扑面而来,他扯下对方面纱刹那,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姜璃眉骨添了道新疤,眼神却比当年大婚时还要冷冽。
“虎符染毒了。”
她劈手夺过铜匣砸进火盆,烈焰吞没了云嫣凄厉的尖叫。
沈逸尘挣扎着去握她的手,却被淬毒的孔雀罗裙摆扫开:“沈世子还是先想想,怎么跟圣上解释西凉细作在你枕边三年!”
五更鼓响时,姜璃消失在残破的晓色中。
沈逸尘跪在满地灰烬里,捡起半片未燃尽的绣帕——那是一幅未完成的刺绣,血迹在鱼眼处晕成两汪红泪。
他突然想起姜璃有孕那日,自己脱口而出的恶言。
喉间腥甜翻涌,竟呕出一口黑血,在雪地上绽出狰狞的曼陀罗。
9腊月十九,璇玑绣坊接到一单蹊跷的生意。
青棠盯着锦盒中带血的战袍碎片,声音发颤:“这...这是定北侯府的徽纹!”
姜璃抚过铠甲上被狼牙箭撕裂的破口,忽然将布料按在心口——当年沈逸尘出征南疆前,她曾在此处绣过辟邪咒。
七昼夜不眠不休,姜璃用金线将残甲补成护心镜。
最后一针落下时,女儿突然指着窗外喊“爹爹”。
她抬眼望去,沈逸尘正在长街尽头与药铺掌柜争执,手中药包散落一地。
晨雾中传来零星的议论:“听说世子爷快把侯府典当空了,就为买天山雪莲配解药......”姜璃猛地推开窗棂,寒风卷着碎雪扑在绣架上。
护心镜映出她通红的眼眶,恍惚间竟见血色纹路组成了“不悔”二字。
当夜,这副铠甲被悄悄送往北境军营,夹层里藏着三十二处璇玑锁,锁芯皆用羊脂玉碎片填就。
10承平三年秋,雁门关外的胡杨林染作血色。
沈逸尘单膝跪在烽燧堡残垣下,箭囊已空,玄铁剑崩出七道裂痕。
西凉骑兵的咆哮声混着沙暴逼近,他摸索着护心镜边缘的璇玑锁——这是三年来唯一贴近心口的暖意。
“将军!
东侧粮道有异动!”
副将浑身是血地撞进来,话音未落便被流矢贯穿咽喉。
沈逸尘扯下残破的帅旗裹住尸体,忽见旗角金线在月光下诡异地扭结成字:速撤往白狼谷。
这针法...分明是璇玑绣坊独创!
子时三刻,当沈逸尘率残部退至谷口,崖顶突然亮起万千火把。
姜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