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遍全身。
一男子问:“你认识这人?”
曾黎川艰难地点点头。
刻骨铭心!
又怎么会不认识?
“唉,这人年纪轻轻的,也够倒霉的。
生前一再交代:先立无名碑,半年后再刻名字、贴照片。”
曾黎川感到一阵锥心之痛。
他深吸几口气,隐忍地问:“她还交代什么?”
“她生前还交代:一定让我们刻好字后帮她寄一封信。
唉,死者为大,能帮则帮喽。”
“我是她的朋友,信寄给谁?”
“信在车上。
叫曾什么来着?
你等下,这里弄好了,我拿给你看看。”
曾黎川一阵哽咽,闭了闭眼,背过身去。
拿到信的那一刻,他两手一阵颤抖。
原以为安宁对自己不曾有只字片语,定是恨极了自己。
可当他看到信的内容时,一阵泣不成声,迷糊了视线。
泪水打湿了信纸,秀丽的字迹晕染开去。
黎川,我要去陪黎敏了。
我走了,你放过自己,好吗?
我知道,你在黎敏眼中,一直都是个好哥哥。
黎敏也不希望看见你折磨自己。
这三年来,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我只恨我自己,如果当初死的那个人是我该有多好。
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我知道阿姨恨我,我理解。
若是半年后,这墓碑还在,就说明你们原谅我了。
谢谢你们。
我只是太想陪黎敏了。
可能老天见黎敏在那个世界太孤单了,想让我过去陪她。
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原谅我的狼狈退出,我先走一步。
黎川,祝你余生幸福……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伴随着雷鸣,一阵倾盆大雨紧随而去。
“啊——”他在雨中一阵撕心裂肺地嘶吼,似要将心底压抑许久的情绪发泄出来。
轰——轰——雷声再次淹没他的声音。
他在雨中缓缓地跪了下去,双膝触地,双手不停地敲打着湿漉漉的地面,一阵掀斯竭底。
他原谅不了自己!
将自己淋成了落汤鸡。
自墓地回来,曾黎川生了一场大病,似变了一个人,再也不碰酒。
这天,他去花店买黎敏和安宁生前最喜欢的花,他仿佛听到一个熟悉的心跳声。
他转身回眸看向女子,女子正认真地写着卡片。
“许安宁,你是去看她的吗?”
女子激动地问。
曾黎川直直地盯着她没有回答。
“我的心脏是她捐赠的。
我想去祭拜她。”
女子恳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