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浅还幼稚。”
他浑然不觉,晃着我胳膊笑,“那叫楚煜松也可以,都好听。”
少年的心意,热烈得灼眼。
白煜松终于意识到,那场地震带来的伤害,远不止表面那般。
他攥紧骨灰盒,颤着手拨通我的电话,只听见冰冷的机械声。
仍不死心,疯魔般在家里翻找,却发现除开衣物,什么也没缺。
包括那一滩奢侈的瓶罐,以及历年的生日礼物。
最后,他搜到了枕底的离婚协议书,眼眶微张,胡乱扒拉几页。
看到了自己的签名。
他将协议书撕得稀碎,直至看不清完整的句子,终于稍稍冷静。
随后连夜轰炸醒了秘书,声音沙哑:“去查……楚念乘的班机,去藏区的具体地点和目的,随行人员。”
“帮我定最近的航班。”
李秘书脑仁嗡疼,打了个冷颤,哆嗦道:“您这几天预定会议太多,应该……抽不出时间旅游。”
“还有……宋小姐也不太安分。”
“闭嘴!
以后别再提她,断了所有生活费,让她自生自灭。”
白煜松几乎是咆哮出来,发泄完奔涌的负面情绪,大口喘着气。
秘书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被吼得不敢说话,也不敢挂。
相持很久,白煜松掐紧眉心,疼得清醒了些,重新交代:“……留下宋韵外婆的医药费,其余的,不用再多给。”
“推掉所有日程。”
“我得去找楚念。”
8彼时,我已跟随孙老师一行人抵达藏区,受到热情款待,安顿下来。
伙伴歪着头打趣我:“小楚,我还以为你恋爱脑犯病,以后会专心家庭,不回岗位呢。”
孙老师冷哼着帮腔:“开玩笑,楚念可是我最优秀的学生。”
“当初白煜松那臭小子把她挖走,就够我心痛了。”
轻快调笑间,我却有点愧疚。
愧对同行师友,更愧对自己。
当初我作为最杰出的新晋导师,加上孙老师栽培,正处事业关键期,却意外怀了孕。
纠结很久,仍决定保留这个新生命,主动卸下了职位。
只怕白煜松为难。
自此,我由外转内,跟他的关系也不知不觉从并肩作战,换成了被保护的姿态。
很多老师都唏嘘过,也隐晦劝过,说当今世道,走到这个位置不容易,别轻易放弃。
可惜,我一意孤行。
好在现在回头不算晚,还来得及,我露出个坦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