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鸨母扶坐起来。
鸨母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他已将汤匙送到她唇边:“姨,你别说了,你没有理由让我走。”
“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最重要的是,你还在这里。”
阳光透过破旧的窗纸照在他脸上,伤口一阵疼痛,他却丝毫不在意,反而起身开窗,让她感受久违的阳光:“若不是你,我只怕早就被这世间深深的恶意给埋葬,你救了我,我却没有半分报答,反而将灾祸引到了这里……”<“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傻话,我不是说了吗,毁灭对我来说反而是解脱。”
他迎着阳光看向前楼的废墟,眼中汩汩淌着伤情的往昔:“你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本该姓‘陶’吧。
同意让我娘生下我,也是因为你理解那种痛苦,但你不会像她那样,于痛苦中又衍生新的痛苦……你尽自己所能,努力给这世间最大的善意。”
“你真的很好,即便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觉得你只配生活在秦楼……孩子,别说了。”
鸨母诧异自己早已尘封的心还能泛起痛意,恍惚间听到眼泪滴落的声音,她用手绢拭脸,却未拭到泪痕。
6 桃花劫终有人推开柴门走了进来,是那位第一次请桃叶“出山”的客人。
他握着苏吟月的手腕,用她的手绢擦拭自己脸上的泪痕,而后像那夜桃叶背起邵蓁蓁般,将苏吟月背到背上 语气温柔而愧疚:“吟月,我们离开这里。”
“孩子,你……姨有了归宿,我便放心了。
你别惦念我,我去找蓁蓁姑娘,誓要和她在一起。”
他目送完苏吟月,转身回了那片废墟,将藏起来的招魂幡继续插上,闭目哼唱着那首《桃夭》。
他对苏吟月隐瞒了噩耗,就像她当初在秦楼给他撑出一角温情天地般,深藏自己的心伤。
邵蓁蓁已在三天前病逝,据说她离世前就一直睁着无神的双眼,不知魂去何处。
邵老爷和知府接连数日噩梦不断,不是听见女子凄怨的吟唱,便是在无尽黑暗中,听见瘆人的脚步声,毁容的男子缓缓走近,问他们秦楼在何处?
“该死的,让你再装神弄鬼!”
邵老爷和知府见他盘坐在废墟中,气急败坏地冲了上去,谁知竟是一抹幻影,可耳边分明有一双男女在吟唱《桃夭